絕對不許再懷疑
桃夫臨門絕對不許再懷疑
桃夫臨門絕對不許再懷疑。
承淺微笑,進入小院子,看著正房里進進出出的侍衛,不禁挑了眉。
侍衛們都端著盆,二人走近了嗅到很濃的血腥為味兒,尤其是承淺,對這種味道很不喜歡,不禁用衣袖遮住自己的口鼻,企圖擋一些這種味道。
一名侍衛從承淺身邊走過,承淺瞄了一眼,里面是血水,血的顏色有些發烏,不是正常鮮血的顏色。
“少主。”又一名侍衛匆匆忙忙,險些撞到承淺,虧得她身法輕靈,自己躲過還順手抓了他一把,這才免得他摔倒。
“里面怎么樣了?”承淺凝聲問道,心里卻沒有擔心著急的感覺,只覺得某一處癢癢的,像是毛毛蟲爬過掌心的感覺。
侍衛搖頭。“蔓知蠱毒發作了,大夫說怕熬不過今晚。”
承淺一聽,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去忙自己的。
“他們即使出去了,又能做什么?”歐陽落在旁邊問承淺。“蠱毒又不是你下的,說他們罪有應得,也不過分。”
承淺雖然點頭認同他的話,但還是想進去看看。
房間里靜了不少,像是掀起過一大浪后的平靜,房間的窗子雖然都開著,但血腥味卻濃的厲害,歐陽落抓了她的手臂,對她搖頭。
“沒事。”承淺對他笑笑,歐陽落慢慢松開了手,她掀開珠簾,往床榻邊走去。
大夫轉過頭,一臉嘆息地對承淺搖頭,用口型對她說了句話。“熬不過今晚。”然后便起了身,把座位讓出來給承淺坐。
大夫說熬不過今晚,那就是熬不過今晚了,承淺相信他的醫術。所以當她坐在床邊時,心情有些沉重。從外面回來,根本不知他們兄弟倆還在開天門里,要不是歐陽落說,她還真不知道這事。
兄弟倆一起躺在床邊,蔓知整整比蔓生瘦了一圈,所以承淺一眼分出了兄弟二人。“不是說只有蔓知中了蠱毒嗎?蔓知怎么也倒下了?”她不解地問,眉心卻是蹙的更緊了。
“累倒的,這些日子蔓生一直照顧蔓知,自己也心力憔悴。”一侍衛道。
兄弟情深。
承淺在心中嘆了聲,就好像她與瑤紅一樣吧...
“他們何時能醒?”
“老夫剛給蔓生針灸過,蔓知是被蠱毒折磨的暈過去了,蔓生會醒的快點。”大夫回答完,看了看少主,然后小心地道:“少主,其實,蔓生的蠱毒不是不能治,只是機會比較渺茫罷了。”
承淺抬頭,看著大夫的眼睛,“幾層把握?”
大夫眨了眨眼,微微垂下頭。“只有半層。”
連一層都不到,她嘆了一聲,結合著現在蔓知的情況,怎樣都熬不過今晚,不如鋌而走險。“死馬當活馬醫吧,說說你想怎么做。”
雖然她不懂醫理,但總得負責地問問吧。
“以毒攻毒。”大夫簡單明了地道。
“比蠱毒還毒的東西....”她垂眸一想,心中有了譜。“是指,蔓塵花嗎?”
大夫點頭,沒再吱聲。
她的視線轉到了蔓生臉上,看著那張稚嫩的臉,他一定不想讓自己哥哥死吧?不如試試吧。“蔓塵花外面有一大片,只是不知,該如何用?是做藥引還是...”
“扔進去。”大夫穩聲道。
“扔進去?”承淺同凳子上跳起身來,抬頭看著他。“扔進去不管?”
“是。”大夫仔細想了想,又道:“讓他的身上沾滿了毒,連呼吸的都是毒,這樣才能讓蔓塵花的劇毒侵入到五臟,游走于血液當中,這樣才能殺死蠱蟲,可是過程十分痛苦,我怕他忍受不住。”
承淺正在疑慮當中,這時大夫又道:“請少主盡快做決定,如果用這個方法熬過了今晚,那就繼續用這個方法來治病,不然也是要死的。”
她看向歐陽落,眉目中有說不出的動搖,歐陽落也是同樣看著她,等著她拿主意。忽然她苦笑出來,搖搖頭。“我怎么總是改不了優柔寡斷、患得患失的這種性子,就不能決絕一點么?”問的是自己,也是在問歐陽落。
歐陽落看著她有些痛苦的臉,想安慰她,于是按了按她的肩膀,“這不是你的錯,只是你還年幼。”
她想笑,在歐陽落眼里,她也許是個孩子,可她前后算起來,八世,活了這么久,還是優柔寡斷,難道真的是因為年幼嗎?
搖了搖頭,使自己清醒點。“把蔓知送到蔓塵花海里,死馬當活馬醫吧。”她站起身,甚至不敢去看蔓生蒼白的臉。
轉身走時卻走的毅然決然,有點不像她的性格。
歐陽落并沒馬上跟出來,而是交代了侍衛看住蔓生,又安排了怎么把蔓知放到蔓塵花海里,這才追了出來。
“小淺,小淺你等等。”歐陽落在后面追著疾步快走的承淺,她這是怎么了?終于,在歐陽落抓住了她的肩膀,這才讓她停住了腳步。
歐陽落沒去扮正她的身子,而是繞道她的面前,而此時,她的臉頰上盡是淚水,歐陽落扶著她肩膀的手有些發燙,慢慢地收回了回去。
她尷尬地笑了笑,用衣袖擦了擦眼淚,“看我這是在干什么,真丟人。”聲音仍舊有些哽咽,讓歐陽落聽的心里十分難受。
強顏歡笑的臉,假裝堅強的心,無時無刻地刺痛著歐陽落的心,他張開雙臂把承淺抱在懷里,用他寬闊的肩膀守護著她漸漸脆弱的女人。“想哭就哭出來吧,歐陽大哥會一直在你身旁的,別擔心,有什么事,我與你一起承擔。”
溫暖霎時占滿心頭,她也死死地抱著歐陽落,在他溫暖切寬闊的肩膀里哭泣著,有些話不能對爹爹說,有些話不能對鬼權說,憋在心里難受的要命,只得找歐陽落訴苦。“我覺得鬼權是內鬼,而麥東東說,是肖唯騙了我,我發現身邊無人可信,無人可信...”
歐陽落一手拍著她的脊背,好好地開導她。“那你覺得肖唯騙你了嗎?”
抽泣聲依舊不斷,她如抓到顆救命稻草一般,思思地抓著歐陽落的衣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覺得所有人都是騙子,都是!”
這樣的答案讓歐陽落傷神,他不知承淺為何會這么說,為什么會認為鬼權是內鬼?麥東東又為何會說鬼權騙了她?
這一切還有疑團在里面,只是作為一個傾聽者,他不能問過多問題,只能慢慢開導她。“懷疑源自于信任,你不信任他們了,才會懷疑他們,小淺,告訴我,你是不是不信任他們了?如果...”歐陽落想了想,凝聲道:“如果你覺得他們都不可信,大可以兩個都不選,開天門內,誰敢嚼舌根子,我就拔了他的舌頭!”
她的身體仍舊在歐陽落懷里抽泣著,時不時地去抓一把歐陽落寬闊的肩膀,企圖讓自己漸漸放松。
可一切都是徒勞,她越想越委屈,這是怎么了?怎么變成這樣的性子了?“我現在,現在誰都不敢信...誰都不敢!”
“連你爹都不敢信了嗎?”威嚴的聲音在后面傳來。
歐陽落看去,竟是門主,而門主的身后跟著的是鬼權。他明顯地感覺到,懷里的承淺突然間就僵直了身子,他松開雙臂,承淺抽抽泣泣地走到了一邊,垂著頭不敢說話。
“你這丫頭,誰都不敢信,連你爹也不敢信了嗎?”承震天慍怒,不咸不淡地看了眼歐陽落,然后又把承淺拉到一邊,開導似地說道:“我不管你與肖唯發生了什么事,但鬼權你絕不許懷疑。”
承淺抬頭看了眼鬼權,卻發現那雙紅色的眼睛此時盡是柔情,正擔心地看著她,承淺忙躲開那種熾熱的視線,將頭扭到一邊。
知道她的脾氣,承震天便給她講道理。“鬼權是你帶來的人不說,也是你傾心之人。另外你不在的這些日子,如果不是鬼權幫我著開天門,開天門早就不復存在了。”再看一眼女兒,她仍舊不反駁,也沒有認同的意思。
他輕咳一聲,又道:“再說,這些日子,鬼權都在開天門內,也沒有去過外面,更不會是你口中的那個什么內鬼,瑤紅出門時,也許是被人跟稍了,這也是說不定的事。”
她盯著爹爹的腳尖,還是不說話。
“小淺,不要因為肖唯就對鬼權存有偏見,這些日子,他做的,沒做的,爹爹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了,你萬不要辜負了他才是。”承震天語重心長說完,就去拽承淺的手,承淺被他帶到鬼權身邊,然后又抓起鬼權的手,將他們二人的手放在一起。
承淺的手立刻被鬼權抓住,強迫般地與他十指相扣。她心中一驚,抬頭看鬼權。剛才鬼權給他的感覺,好像有很強的占有,仿佛怕她跑了一樣。
“大婚過后,爹爹會考慮出谷的事,江南道這地方是不能在留戀了,目光放長遠點,西域有我的勢力存在,我們去西域。”承震天看著天空,忽然想起西域美酒夜光杯,倒也別有滋味。“好了,你們倆在一起好好培養培養感情,歐陽落,你跟我來。”
歐陽落恭敬地作了一揖。“是。”
他們二人一同走了,留下承淺與鬼權站在原處。
承淺的手仍舊被鬼權握的緊緊的,有點疼。她抬頭看鬼權,剛想說話,卻見鬼權的臉突然壓下來,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