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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淚灑錦繡城第三十一章兩不相幫
第六卷淚灑錦繡城第三十一章兩不相幫
第二更仍然在晚上。娘咧,今天爭取寫三章,明天恢復到原先的更新規律。這段時間某肖忙得焦頭爛額,親們見諒噢。
趙婠的爺爺相助后齊之事,早就被容九傳于北地各處。他的目的就是要借趙婠的名頭壓制前燕,反正這也是事實。在他的登極儀上,他公告于天下,冊封趙婠為后齊的輔國武成親王,位列所有勛貴重臣之首,也是要告訴前燕,他身后有大秦在撐腰。
不過,似乎前燕也獲得了來自東魯的一些幫助,雖如今東魯同樣內亂,有些自顧不暇,但還是在銀錢物資乃至軍械方面給予了支持。否則,前燕哪里來的那么多機關器械?這不都是銀子堆起來的么?
黑甲騎兵靜默無聲地接近戰場,恰好與雙方人馬成三足鼎立之勢。后齊騎士們似乎得知來者為誰,便歡欣鼓舞起來。前燕軍如臨大敵,從軍陣后方又推出十幾輛飛鳥形機關車。
趙婠陰沉了臉,她盯著那些飛鳥形的機關車,腦海中浮現出它們的名字——飛廉箭車,正是東魯軍中特有的大威力機關軍械。她很不高興地回憶起幾年前自己在東魯遇伏,就是遭了這玩意兒的攻擊。
于是,不單前燕軍,就連后齊軍她也一并看不順眼。招過莫小根,對他說了幾句話。
莫小根打馬上前,鼓足真氣,大聲說道:“我家殿下有言,今日只是路過,無意驚擾。你們請自便罷”
清漠騎便駐足不前,擺出了看好戲的模樣。前燕與后齊軍頓時傻眼,都鬧不明白大名鼎鼎的女親王這是什么意思。后齊軍明顯勢弱,卻得不到幫手;前燕軍也不敢放膽去攻城,萬一這位又改了主意怎么辦?
戰場之上,除了狼嚎馬嘶旗幟獵獵聲響,再無別的異動。后齊軍面面相視,又仰面去看城頭,卻見西曇夫人已經消失不見,想來是奔下了城墻。
前燕軍忽爾一陣騷動,銀狼騎一分為二,從后面又奔出一頭銀狼。此狼一出,別說那些馬兒,就連四頭王狼都嗚嗚低嚎著不斷后退。
這頭狼委實太過巨大,莫小根一見此狼,腦海中頓時想起了自己初入京衛營,在奔赴雍城預備營之時,路遇的那頭龐大兇獸暴風彪。這頭銀狼只比暴風彪矮了半個頭,那雙狼目閃爍著兇殘冷血的寒光,定定盯著機關堡壘。
狼背上設有轎輿,足能容下七、八人。此時轎簾掀起,肅立著幾名青衣小童,隱隱可見內中有一人安坐如儀。后齊軍心都涼了,萬沒想到此次前燕為了奪取嵩慶城,派來的鎮場大將居然是小皇帝身邊有左輔之稱的雷家大公子。
趙婠站在機關堡壘窗旁,見來人如此大的排場,不禁冷哼一聲。她當然看得分明,這頭狼雖不如曾經將自己擄去見大仙兒的狼王與狼后,卻也不會相差太遠。而狼背轎輿之內那輕袍緩帶、面容俊秀的青年男子分明就是雷霍么。
趙婠淡淡道:“大公子,一年不見,別來無恙?”只聞人聲,不見人影。這清清爽爽、平靜無波的語聲清晰地響在戰場之上每個人耳邊,無論遠近。
青衣小童忽然跪倒,卻是雷霍從轎輿內鉆了出來。他不敢托大,輕飄飄躍下狼背,徒步向青漠騎走去。那頭冰霜狼王仍然緊緊跟隨,從轎輿里面也跳出兩名老者,不遠不近地跟著雷霍,目露警惕之色地緊緊盯著青漠騎。
趙婠暗道,這雷霍一力保舉后齊,究竟是什么緣故?當年在北安城,雷家兄弟的感情顯而易見得好,怎么就分道揚鑣了?忽然瞟見木嵐臉色有異,趙婠暗罵自己豬頭,雷霍應是為了渝蓮帝姬才留在后齊的哇。渝蓮帝姬是不折不扣的慕容家之人,她扶保自己的親侄兒理所應當。真沒想到雷霍竟然情深至斯。
趙婠對木嵐笑道:“渝蓮帝姬雖對你有情,然則雷大公子為了她竟然能拋家棄族,他對帝姬的情深意重可見一斑。木頭哥哥,要想打敗雷霍可著實不容易。你確定當真不要我援手?”
木嵐死死地盯著快步如飛、沒有半分廢物模樣的雷霍,很堅定地搖了搖頭。他說道:“我雖不才,到底是男子漢大丈夫,哪怕我得不到渝蓮,也不愿意靠別人去搶回自己心愛的女人。”他沉吟道,“叔祖大人曾經說過會替我想出良策,但我不愿意讓他老人家再費神。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想自己去爭一爭。”
“好”趙婠笑瞇瞇地拍了拍木嵐的肩膀,感嘆道,“木頭哥哥果然有志氣,不愧是林大宗師的孫兒”木嵐苦笑著嘆息一聲。
此時,龍行虎步、精神煜煜的雷霍已經來到了青漠騎近前。他比起一年多以前恍若變了個人,那種頹廢欲死的暮氣徹底消失,整個人容光煥發。
雷霍長吸一口氣,他不顧皇帝等人的反對,執意要親率大軍深入敵后冒險,也是聽聞趙婠已經由恒京出發前來北地。他不奢望趙婠能幫前燕,但是若能讓她置身事外、兩不相幫,對前燕而言也是大好事一樁。
雷霍整了整發上金冠,又撣了撣衣裳,神情肅然,面向機關堡壘雙膝落地,重重地一個頭磕在地上,朗聲道:“雷霍拜見小姐,小姐萬安”隨即又磕了兩個頭。
趙婠眨了眨眼,她是冰雪聰慧之人,立時想通了雷霍于兩軍陣前這般做態的原因。她嘆息般對木嵐道:“木頭哥哥,你真的要當心了。雷霍為了渝蓮帝姬連自己的尊嚴都肯放棄,他絕對不會讓帝姬跟你走,不管帝姬自身的意愿如何。”
戰場之上一片死寂。銀狼背上的青衣小童和后來跟著雷霍落地的兩位老者皆瞠目結舌,但見自家主人仍然跪在地上伏首不起,心里再不情愿,也只有跟著一并跪倒在地。
趙婠一聲清笑,溫言道:“大公子不必多禮,快快請起。難為你還認我這個小姐。”
雷霍又磕了個頭,這才站起身,仰頭望著這座古銅色的機關堡壘,心驚不已。他恭聲道:“小姐此言折煞雷霍了。當年在師父面前,雷霍立下重誓奉小姐為主,此言尚尤在耳,絕不敢忘。”
聽雷霍提起趙伯,趙婠面露感傷之色,聲音里帶了十足的懷念。她說道:“去年不得空,若是今年有暇,我定然再上南荒去探望趙伯他老人家。”
雷霍趕緊接話道:“雷霍感念師恩,在家中為師父建了感恩祠以為紀念,不知小姐可愿隨雷霍一同回返北穆城瞧瞧這座祠堂?”
喲,雷霍打的好主意吶趙婠笑了笑,卻見木嵐目光中生出渴望,便說道:“如此甚好。你不忘趙伯恩德,我很高興。聽說小涼當了皇帝,我也想再見他一面。”
雷霍大喜。從嵩慶城里疾奔而出的西曇夫人卻大急,她強忍焦燥與不解,脆聲道:“殿下,國師大人聽聞殿下玉趾蒞臨,不勝渴盼,還請殿下去往北安城以慰國師大人之心哪”她倒是聰明,沒說容九盼趙婠也盼得脖子酸了。
趙婠沉默片刻,笑道:“倒是讓本王為難了。雷大公子乃本王家里一位長輩的親傳弟子,而當年在北安城,本王與小涼也有幾分情份,還真是想去瞧瞧他這燕國皇帝當成什么樣兒。然則,齊國的國師又是教養本王長大的爺爺大人,本王也很想去看看他老人家玩得開不開心。不如這樣,你們兩軍繼續交戰,誰若是勝了,本王便跟誰走,如何?”
雷霍心里一沉,趙婠的話淡漠無情,分明就是要讓這兩軍對壘要分出勝負來才肯罷休。也是,她如今是大秦的親王,自然凡事都替大秦考慮。
西曇夫人也是心里發苦。她很清楚,趙婠的那位爺爺大人要幫容九,趙婠是不贊成的。只是趙婠拗不過長輩,這才明里暗里對容九多有相助。但這并不表明趙婠就一定站在后齊這邊。
雷霍今天演的這出,大大地令西曇夫人意外。誰也沒想到雷霍居然與趙婠如此熟識,二人之間也有一位趙婠很尊敬的長輩維系。這樣看來,今時今日,趙婠不說相幫后齊,不落井下石就算看了國師大人的面子。
對于趙婠的提議,雷霍并沒有什么抵觸情緒。在他看來,如果趙婠不出手,他遲早能拿下嵩慶城。雷霍剛要表態,卻又聽機關堡壘內傳來趙婠清冷的聲音。
她慢悠悠說道:“大公子,本王觀你方陣前,那鳥狀機關車可是來自東魯的飛廉箭車?”
雷霍毫不遲疑地回答道:“正是。我皇陛下傾一國之力向東魯購得飛廉箭車以供軍用。”
趙婠突然笑出聲來。雷霍不明所以,卻漸漸聽出她笑聲里的森寒不悅之意。他心念電閃,忽然暗叫了聲苦也。
果然,趙婠說道:“本王記得數年前在東魯參加機關大比之時,曾多受飛廉箭車厚賜,畢生不敢忘懷。那算計本王的人也與算計趙伯的人脫不了干系,沒想到大公子竟然與他們接上了頭。據本王所知,這飛廉箭車乃東魯軍中重器,攏共也就五百多輛,如今出現在此地的就有二十多輛,看來大公子與掌控了東魯軍方的臨川王一脈交情匪淺吶”
雷霍語塞,實在懊惱自己怎么忘了這事兒。他只好苦笑道:“小姐容稟,這飛廉箭車并非雷霍經手購買……”
“今日燕國與齊國之戰,本王不參與。然而,這些箭車本王瞧著委實難受,不知大公子可否將它們賣給本王?本王會出個好價錢。”趙婠不客氣地打斷雷霍的分辯,她看見飛廉箭車就有惡向膽邊生之感,那些暗算她和趙伯的人還沒有死干凈,她可沒忘記自己發過的誓——一個也不原諒
西曇夫人聽出了些端倪,不禁大喜。趙婠明面上說不幫,但她若是將這些飛廉箭車給弄走,就是替后齊消弭了大禍患。看來,趙婠到底還是向著齊國多一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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