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一百六十六 好意其實包禍心

一百六十六好意其實包禍心

二王妃轉了話風,還嘆了一口氣才說道:“你這樣好的婆母不多啊,像我那個苦命的妹妹,唉,人家那個婆婆真是規矩極嚴的人,我們妹妹在她婆母跟前連個大氣也不喘,可憐啊。說起來,我們王妹能有你這樣一位婆母也是她的福份啊。”

老太太聽著這話倒是順耳,只是京城的人怕是都知道她待紅衣不怎么樣,二王妃就算和紅衣不和,這話兒也難說不是譏諷。老太太也就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沒有說。

二王妃倒像是知道老太太的顧慮,接著說了下去:“老太太,我這人是個直性人,有什么話都是直來直去的,要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啊。”說完二王妃頓了頓道:“人人都說你這個婆婆苛待了我們王妹,要讓我說倒是我們王妹不知道惜福了。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只守著一個婦人也讓人笑話不是?我們王妹居然為了侯爺娶妻就惱了,就這樣一走了之,也不想想她這樣做對侯爺的前程有多大的影響?相夫教子,相夫教子,我們王妹是一樣也沒有做到啊。唉,我想,我們王妹啊,可能是身份變了,這心呢也就大了,有些容不得人了。”

老太太聽得直想點頭,總算有個明白的人啊,要不然她們母子不是要冤死了?郡主是能欺侮的嗎?郡主在她們府里時可是說一不二的。

二王妃看了看老太太的神色,又接著說道:“我們王妹極得太后與皇上的寵愛,有些嬌縱這也沒有什么,只是婦德是大事兒,怎么可以不看在眼中呢?我們王妹這樣就有些過了,只是世人不懂這些,都是人云亦云的認為老太太及侯爺薄待了我們王妹,其實讓他們看看我家的妹妹,他們就知道什么叫薄待了。”

老太太極乎要雙目含淚了:“王妃能明白我們母子的心就足夠了,世上多愚人。他們說些什么不理也罷。”

二王妃點點頭:“老太太明白這個道理就行,不必要為了這些愚人的幾句話就生氣著惱的。即使老太太與侯爺有錯兒,可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總不會全都是老太太及侯爺的錯兒不是?我們王妹也是有錯兒地,只是世人只知一其不知道其二罷了。”說完頓了頓,看著老太太道:“唉。說起來我們也不是外人,如果有什么事兒千萬不要見外,使個人到我們府里去說一聲就行,我和我們王爺都是極熱心助人的,老太太不要把我們看成了其它人才好。”

老太太愣了愣:“好、好的,謝謝王妃。”

二王妃正要再說下去,一個小丫頭尋了過來,卻被王妃的貼身丫頭攔在了亭子外。二王妃擺手讓那小丫頭過來,小丫頭先行了禮:“王妃。眾位王妃都在找您呢,我們郡主怕王妃迷了路,讓我們來尋王妃、為王妃引路。”

二王妃沒有想到這個小丫頭不是來找老太太她們的。居然是來找自己的。她不過剛剛坐了一會兒,郡主府地人就到了,是不是她被人盯上了?二王妃想到這里,四下里看了看也沒有發現什么不對的地方。

不管有沒有不對二王妃都是要回席的,她只能起身:“老太太,有時間到我的府里走動走動,總是在房里呆著容易悶出病來,多出來走動一下,那病嘛。也就沒有了。”

完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明秀。二王妃這才真地走了。

不遠處地大樹上。柳二郎皺皺眉頭。然后幾聲鳥鳴自他地口中傳了出去。柳二郎皺眉是因為侯爺府居然要同二王爺府攪到一起去了。這不是明明在往鬼門關走嘛。

老太太若有所思地看著二王妃走遠了。明秀遲疑了一下張了張嘴。最終卻什么也沒有說。而香姨娘沒有想那么多。她直接對老太太說道:“老太太。王妃地意思是不是要幫我們啊?”

老太太看了香姨娘一眼。問明秀道:“你認為呢?”

明秀想了想道:“法子多了不是什么壞事兒。留個后手兒也沒有什么不好。”老太太想了想道:“明秀。你不覺得二王妃說這話說得突兀了些?非親非故地為什么要幫我們?”

明秀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個秀兒就不曉得了。應該同郡主有關吧?她或許是同郡主不錯。所以才想伸手幫我們一把?”

老太太不滿的看了明秀一眼沒有再說話,坐在那里沉思了起來:明秀說得當然不是真地,看來明秀的也只有些小聰明罷了。京城貴婦圈子里無人不曉,二王妃一直于郡主不睦,絕不可能是因為郡主來相幫她們侯爺府。如果與郡主不錯。郡主都沒有伸手管的事兒二王妃會管嗎?如果不睦。這個時候不是正好看郡主的笑話嗎,她說這些話倒底是出于什么心思呢?我們侯爺府還有什么可以讓人有所圖呢?

明秀也沒有說話。她也在緊皺著眉頭在想事情:這個王妃是沖什么來的?只有香姨娘想了一會兒不得要領,便去觀賞亭旁水池中的錦鯉去了。

二王爺使了個人過去,想看看二王妃是不是已經找到侯爺府的老太太了,可是卻被告知二王妃不在席上,便起身走了過來對紅衣道:“王妹,累了你。本是想來探探你的,卻不想反而累到了你。”

紅衣起身:“王兄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會累呢?”

二王爺掃了一眼在座的眾人,便引了紅衣到一旁說話:“大將軍如何了?怎么會受了傷?”

紅衣道:“說起來真真讓人生氣,我父親非要與楚先生比斗,最后打得興起便兩敗俱傷了,唉!”

二王爺聽了極輕微地皺了一下眉毛:“王妹沒有阻止?大將軍年紀越大,反而越像小孩子了。”

紅衣嘆道:“我沒有跟在父親身邊,他嫌棄車隊走得太慢,便同楚先生騎馬先行了一步。我如果在父親身旁,哪能讓他如此胡來。”

二王爺輕松了不少:他們一直沒有等到任何一個殺手回報,不知道路上倒底發生了什么,平郡主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現在看來,楚一白就是利用大將軍父女不知情,而到郡主府上來養傷的。

二王爺道:“日后要勸著大將軍些,必竟是有了些年齡的人,不服老怎么行呢?身子最要緊啊。”

紅衣又同二王爺客氣了幾句,二王爺終于問道:“你王嫂呢?她總說擔心你,一定要來探你,怎么一到你的府中反而不見了蹤影兒呢。”

紅衣微笑:“王嫂說屋里悶,出去走走了,王兄找王嫂嗎?我這就讓人去請王嫂回來。”

二王爺擺手:“不用,我只是順口問問罷了。你回京后可還好?貴祺那里出了事兒了是嗎?我也是剛剛聽說便約了王弟們一齊前來,王妹有什么要幫忙的地方不要同兄長們客氣,盡管開口就是。”

紅衣福了一福:“謝謝王兄關心。小妹一切都好,王兄不必掛心。”

二王爺卻不肯這樣放過紅衣:“王妹,貴祺那里怎么樣了?”

紅衣淡淡的道:“他目無皇帝,不過還好已經知錯,自請罪去了大理寺,想來大理寺會秉公處理的,倒勞王兄掛心了。”

二王爺道:“自家兄妹不會這般客氣,我也不過是擔心王妹罷了,對于貴祺倒是沒有什么好感,只是不知王妹的意思是?”

紅衣抬頭看了二王爺一眼反問道:“王兄這話的意思是什么?小妹不懂。”

二王爺咳了一下道:“我今日來原本想幫幫王妹,所以把京中地王弟們都叫了過來。我們這些兄長都在這兒,只要我代王妹說一說貴祺的事情,大家伙兒一起去給貴祺求個情兒,皇上應該不會過重懲處貴祺。不過,我來了后瞧著王妹不想救貴祺似的,一時間沒有了主意便過來問問王妹的意思。貴祺就是千般不是萬般不對,他還是王妹的夫婿不是?這個事情還是要王妹拿主意才好,王妹的主意拿定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做就好,王妹就不必煩心了。”

紅衣聽完微微一笑:這個二王爺可比二王妃手段高多了。二王爺話說的極好聽,好似在為紅衣著想似的,其實句句都是陷井:如果紅衣說不用王爺們相救,那么二王爺一定會緊追著不放,追到紅衣說出一句自己也不打算救貴祺來,那么紅衣就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親夫下了大獄,她卻不理不睬,還在家中宴客;如果紅衣說會相救貴祺,不論紅衣如何推辭,二王爺一定會打蛇隨棍上,執意相助紅衣,那么紅衣和貴祺都欠了他一個人情。

二王爺還有一個打算:如此一來,日后他們所做地事情被皇上知道后,在皇上地眼中紅衣與貴祺兩個人一定是他們這一方的人,這可真是一舉兩得啊。只是他漏算了一樣,皇上知道紅衣不是他們地人。

紅衣不緊不慢的答二王爺的話:“這人嘛,救是要救的,不過也要大理寺接到了皇上的旨意以后再救。我們為人臣子的要謹守本份才是,怎么可以強求皇上做什么呢?這實在是與禮不合,小妹不敢讓兄長們為了小妹而做下這等事情。貴祺犯了錯是要罰的,這是國法;我要救貴祺也是要救,這是道義;皇上如果開恩饒了貴祺,那是皇上的仁慈。不過,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無論怎樣,小妹都會好好體念圣恩,勸貴祺思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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