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清風

二百九十九、必殺之心

我沒有躲避,也沒有求饒,而是睜大我的眼睛,狠狠的望著高坐在上的皇太后。

我絕不會再讓一個人可以高過我,可以凌駕于我之上!

“不要!”姐姐撲了過來,抱住了我:“母后!老佛爺!就算我妹妹有什么錯處,自有國法去管她,她不是宮里的人,老佛爺您要是用宮規處置她,除非老佛爺您承認她是宮里的人!”

姐姐知道,德妃的噩夢就是哪一天會進宮,姐姐正是利用了這一點為我求饒,但是這么做根本是不智之舉——這等于是提醒了太后,我不是宮里的人,但是姐姐是。我費了好半天才將德妃對姐姐的怒氣給轉嫁到我身上,卻又給姐姐的幾句話又輕松的給引了回去。

果然,聽到這樣的話太后露齒一笑:“好,我不打你妹妹,我打你!我教訓一下不聽話的媳婦總是可以的吧?來人!”

“太后,我姐姐好歹也是皇上親封的妃子,弘歷的額娘!”知道我現在再想激怒太后都來不及了——她似乎也發現,折磨我姐姐,比折磨我更能挫殺我的銳氣。我先在只能寄望她還能有點人性,能看在孫子的份上網開一面。

“呵呵,就因為她是阿哥的額娘,就更應該端正自己的行為,做出個表率。要不教壞了小阿哥那可怎么得了啊!”年貴妃在旁邊涼涼地插了一句嘴。

年秋月,你好樣的,落井下石是吧?這個仇我記下了!

奈何年秋月這一番添油加醋,更讓德妃覺得自己做的正大光明:“來人,將熙妃按倒。1——6——K先打二十竹竿,看她們姐妹兩以后還怎么挑唆皇上!”

“你敢!”姐姐不比我,自生下來就是格格,雖然一身凄苦,但還從來沒被毒打過。這下可好,好不容易盼到自己的丈夫登基,兒子也爭氣。卻因為一個女人跟自己兒子的意氣之爭被牽扯其中,甚至還要被毒打。

“你看我敢不敢!”看到我自進慈寧宮開始。終于到現在才出現一點慌亂,德妃好不得意:“來人,給我動手!”

頃刻間我就聽見竹竿擊打人皮肉地聲音——姐姐沒有喊,她大概怕她喊出來我會做出什么更加瘋狂的事情。我也不敢回頭,我一旦回頭保不準會親手撕了眼前的當朝太后。云軒閣

“烏雅.爾如!”

我一聲怒吼,幾乎震呆了在場所有的人——自德妃被封為妃嬪,就再沒有人敢直呼她的名諱,就連康熙開玩笑,也只是輕輕喚一聲“如兒”。現在到好,我居然在她已經貴為太后之后。指名道姓的罵她。

“鈕鈷祿.綺云,就算皇上寵你,哀家今天就算殺了你他也不敢多說什么!你居然敢冒犯的哀家名諱,你、你、你——”你好大的膽這一句。她今天已經重復了無數次,現在她也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地我行為了。

雍正如果只是寵我,我當然不敢這么大的膽,但是我宮外面就停了五萬大軍,別說就是罵罵你,就算要我殺了你我也有那樣大的膽:“我冒犯又怎么樣,你取名字不是給人喚的,難道是給畜生喊的嗎?還是……WwwCn。你比較喜歡跟畜生做同一類?”

“你——,哀家——”一旁的年秋月嚇的趕緊給烏雅氏揉胸口,生怕一眨眼她的靠山就要趕回去見先皇了。

“烏雅.爾如,你一定會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價!”我猛地站起身,向她逼近一步:“記住,我饒不了你!”

“大膽。竟敢威逼太后!”德妃是官宦人家出身。雖然心思歹毒,但是秉性怯弱。但年秋月不同,她雖然平常裝作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卻是將門出身,自然沒把我這個格格出身地福晉放在眼里。

為了討好她的婆婆,她卷起袖子就想給我一個耳光。

“啊——”

尖叫聲不是來自我,而是來自年秋月——我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雍正握住年貴妃的手腕,用了一扭,我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她的眼淚霎那間就流了下來——這一次,到沒有偽裝。

“皇……皇上,快……快、放手,好……好疼……”真是服了她了,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勾引皇帝的機會。

“疼嗎?”不能對自己母親發泄的怨恨現在全部都轉到可憐的年秋月身上,雍正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這樣呢?”

這一次,年秋月不敢喊疼,她終于明白,皇帝真的是發怒了。一路看16

“老四,你來得正好,這個妖女竟敢直呼我的名諱,還將我與——將我與……”與畜生相提并論——不好意思在這么多人面前重新提自己是畜生,烏雅氏只好作罷:“你是皇上,你地皇額娘被人這樣糟踐,你要替哀家做主。”

不是皇兒,不是皇帝,只是稱呼老四,卻還要求自己的兒子為自己做主……

“綺云剛進宮不懂規矩,請皇額娘恕罪,兒臣替她向您賠不是了!”不料雍正倒膝就跪下,卻絕口不提要怎樣處罰我。

“恕罪?”烏雅氏要暈了,她本來以為自己已經穩操勝券:“她這樣對你的額娘,你還要我恕罪?”

錯,可憐的德妃,識時務者為俊杰,我只能被恕罪。

“是兒臣請她來時沒有好好教導,兒臣知罪,兒臣請母后責罰!”拉了拉我的衣角,雍正示意我跟著他一起跪下來緩和德妃的怒氣。

但是我用力地甩開了他地手——因為這個賤女人,姐姐還趴在那里受罰,卻還要我對她卑躬屈膝?抬頭挑釁的與德妃對視一眼——怎么樣,我早就告訴你,你懂不了我,為什么要以卵擊石,在后宮有吃有住我們養著你還不知足嗎?

德妃臉色慘白,事情到了現在已經處于膠著狀態,她也明白今天她動不了我一根毫毛,但是她不甘心:“那么皇上,她不懂事,她姐姐總算是明知故犯吧!皇上你看這該怎么辦吧?”

仰頭看了一下我冷酷如寒星地眼眸,再看一下因為他的闖入,得以喘息的姐姐。雍正猶豫了一下:“兒臣這就走,不打擾皇額娘執行宮規。”

居高臨下的與還跪在地上的他對視一眼——愛新覺羅.,你這是干嘛?那我的姐姐做人情嗎?她跟了你那么多年,愛了你那么多年,難道就落得個被你拿去給你那名不副實的母親做人情的下場。

“要走你走你的,我不走!”我雙眼一寒,正準備對著他的腦袋吼上一句,卻被抓住我腳踝的那只手制止。

我的姐姐,這個自我穿越就一直對我照顧有佳,數次舍命救我,甚至可以算是我這個世界上唯一親人的姐姐。此刻滿臉是汗水跟淚水,卻奮不顧身的爬到我的面前,爬到我的面前求我……

“云……,不……不要……”用力抓住我的腳,姐姐用盡全力朝我搖搖頭。

我知道聰明如姐姐,知道我有能力逼雍正完全聽我的,也知道我有能力救她——但是她卻制止了我,因為她是一個人的妻子,她不想逼自己心愛的人跟自己的母親為敵,也不想自己心愛的人被天下罵做不孝。

哪怕,剛剛他的愛人為了江山為了名聲已經明確準備犧牲她……

我仰了仰頭,我不想在烏雅氏這個賤人面前跟姐姐抱頭大哭。但是我的視線卻早已模糊——烏雅氏,這江山我是鈕鈷祿.綺云打下的江山,這江山只能是弘歷跟我姐姐的江山!

你憑什么在這里耀武揚威?憑什么?

“我不走。”緩緩的向姐姐點點頭:“不過是殺雞給猴看,我這猴子走了,那跳梁小丑還有個什么勁?”

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雍正差點會因我的話失笑出聲——果然夠毒!

站在那里,我硬逼著自己看完這個賤女人是怎樣過河拆橋,怎樣對我的姐姐的——我要自己記住,血債血償,就算你是太后,也一樣。

雍正,你這是在利用我嗎?還是你早就對你母親偏愛十四阿哥不滿,你明知道我不救我姐姐,我是一定不會放過欺凌我姐姐的人的,不是嗎?還是,畢竟是你的親生母親,你不好動手,所以想借我的手?

“姐姐,姐姐!”我貼在姐姐的耳邊,小聲呼喚已經陷入半昏迷的她:“你,怎么樣?要宣太醫來嗎?”

“沒——沒事。”姐姐握住我的手:“妹妹,聽……聽姐姐……一句話,忍!千萬……千萬,不要做……做傻事……”

“姐姐,我可以忍,那個賤人可以嗎?”這是事實,我退敵進,我不殺她,你早晚會被她算計。

“……”姐姐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平生第一次,情感戰勝了她的理智:“她畢竟是爺的額娘,是弘歷的奶奶。”

“她死了也會是。”這一點我還沒想著剝奪她:“她死了,才會是一個好母親,一個好奶奶。”

難過的擦去姐姐的額角的冷汗:“姐姐,你放心睡吧,好好養著,我發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狠心掰開她握住我的手:“好好好,我保證,你的婆婆,會死的心甘情愿,我絕不強迫她,這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