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國柱平時的脾氣一直都很好,兩口子很少紅臉,再加上徐敏是家里主要的收入來源,經濟決定地位,可今天崔國柱一反常態,居然跟老婆杠上了。
徐敏瞪了他一眼道:“檢查結果都出來了,醫生說你身體各項指標都好的很,明明沒病。”
“醫生說話就頂用嗎?現在的醫院治死的比治好的多,“……”,崔國柱一激動又覺著有些氣急。
徐敏道:“老崔,你怎么回事兒?是不是腦子被刺激出毛病來了?”她也就是隨口那么一說,崔國柱又急了:“你才有毛病,我腦子好的很,我正常得很!”
徐敏也不由得有些生氣了:“你真是個神經病,不和你說了!”
崔國柱怒道:“你說誰神經病?你說誰神經病,你才神經病呢!”
徐光勝對張揚這今年輕人是十分欣賞的,當晚他在海天大酒店宴請張揚,身為南錫市二院泌尿科主任,徐光勝本身的收入不菲,他請客其實也用不著他結賬,跟在他后面的藥販子,醫療器械商都排長隊,吃頓飯,撕一張發票,自然會有人搶著給他報銷,在醫療界,誰也不把這看成是貪污受賄,這樣很正常,大家都這么干,你要是不這么干反而顯得不正常了。
當晚徐光勝還邀請了醫院的院長鐘林,他們兩人是醫學院的老同學,關系處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徐光勝也給靜海市副市長王廣正打了電話,告訴他張揚來南錫擔任體委主任的消息,王廣正過去曾經被張揚整盅過”命根子差點沒廢掉,不過從那次的事情后,王廣正也學了個乖,他對張揚相當的服氣,聽說張揚來南錫任職,馬上表示晚上會來南錫出席張揚的接風宴會。
張揚這邊叫上了粱成龍,體委方面他把幾位黨組成員都邀請了,張大官人知道自己初來乍到的”必須要搞好同志關系,崔國柱的事情讓他從眾矢之的的局面下改觀了許多,他要利用現在的契機多拉一些關系。
黨組成員中,臧金堂推說有事,段建忠晚上有應酬,李紅陽和劉剛兩人接受了邀請,蕭苕敏對這位新來的主任存著巴結的念頭,雖然她有事”還是把事情推掉,前往海天赴宴。
以張大官人的意思是不想去海天的,可徐光勝既然這么安排了,他要是不去,也不好”客隨主便,自己總不能提出換地方。
晚上六點,張揚準時出現在海天大酒店的門前”海天的再店經理鐘海燕正在和鐘林說話呢,她和鐘林是堂兄妹關系,看到張揚走進來,鐘海燕停下說話,笑著迎了上來:“張主任,您來吃飯啊!”
鐘林不認識張揚,張揚也不認識鐘林,徐光勝這會兒從洗手間出來了,看到張揚”笑著道:“張揚,來啦!”
鐘林這才知道今晚徐光勝宴請的主賓是這位年輕人”鐘海燕這才明白堂哥晚上來這里吃飯是和張揚一起的,看到張揚和徐光勝如此熟悉,鐘海燕又想起張揚和喬鵬舉、粱成龍那幫衙內爺的關系,心中對張揚又不覺看重了幾分。
徐光勝介紹鐘林和張揚山只。
鐘林笑著伸出手去,和張揚親切的握了握手道:“張主任,我對你可是聞名已久啊,徐主任在我面前經常提起你,以后咱們可要多親近親近。”
張揚看到鐘林這個人沒有架子,也沒有一般書生常見的迂腐,心中十分喜歡,點了點頭道:“我也一直很想結識鐘院長。”
鐘海燕笑著道:“哥,你們先去包間里坐吧,這里人來人往的,說話不方便。”
張揚這才知道鐘海燕和鐘林之間還有這層關系,南錫就這么大,走哪兒都能遇到親戚朋友。
鐘海燕引著他們來到徐光勝預定好的包間,這邊剛剛坐下,體委的劉剛、李紅陽、蕭苕敏一起到了,他們和鐘林、徐光勝都很熟悉,相見甚歡,鐘林道:“臧主任怎么沒來?”
蕭苕敏道:“臧主任今天家里有事,不能來。”
鐘林的脾氣十分豪爽,他笑道:“有事就不用吃飯嗎?我給他打電話,今天無論如何都得讓他來!”他這個人說到做到,一邊打電話去了,沒多久就笑瞇瞇回來了,他向眾人道:“老——會兒就過來。”
李紅陽知道其中的奧妙,鐘林是心胸外科專家,臧金堂的兒子有先天性心臟病,室間隔缺損就是鐘林開刀治好的,所以臧金堂一直把鐘林當成自己的恩人,鐘林讓他來,這個面子他說什么都得給。
徐光勝讓服務員把涼菜先上了,涼菜還沒上齊,靜海副市長王廣正就匆匆趕到了,進門就拱手道:“抱歉抱歉,我來晚了!”
張揚看到王廣正,這可是他的老相識,呵呵站了起來主動和王廣正握了握手,他沒想到王廣正能來。從王廣正今天的表現來看,這個同志知錯能改,是位好同志。張揚拉著王廣正的手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想想當初王廣正因為說了他和秦清的壞話,被他折騰的那個慘,不過沒有那次的教訓,王廣正也不會長記性。跟王廣正一起來的還有他的司機小馬,小馬把一箱五糧液放在餐邊柜上,轉身就走了。
很多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徐光勝讓服務員開酒,六點半的時候體委副主任臧金堂和粱成龍先后趕到,粱成龍是最后一個,兩人前后腳進門,都笑道:“不好意思,來晚了。”
臧金堂目光和張揚相遇多少有些心虛畢竟張揚邀請他他沒來,鐘林一個電話他就到了,好在張揚并沒有跟他計較,笑道:“臧主任,快坐,以為你不能來呢。”
臧金堂笑道:“我那兒子最近功課忙,我得回去給他做飯,想不到我老婆今晚回去的早我就有時間了。”鐘林道:“老臧這個人絕對是好男人的典范。”徐光勝笑道:“人都到齊了,咱們開始!”今晚海天的生意很清淡,酒店經理鐘海燕也過來坐下了。徐光勝舉杯道:“第一杯酒咱們南錫的這些新老朋友,歡迎張揚的到來!”他這么一說,所有人同時響應。
張大官人端起酒杯,笑道:“感謝,我這人笨嘴拙腮的,也不會說話那啥……,都在酒里了!”他一仰脖把那杯酒喝光,大家一起陪著他喝完了。鐘海燕親自為大家添滿美酒,她笑道:“張主任是海量,上次來海天的時候,把我給喝多了!”
粱成龍笑道:“這都怪鐘經理長得溧亮我們這位張主任,就是喜歡找美女喝酒。”鐘海燕很會說話:“今晚我可不怕,蕭主任在這里張主任不會找我喝了!”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蕭苕敏道:“我酒量可不成,最多二兩酒!”
幾杯酒下肚之后,大家輪流敬張揚,今晚的氣氛要比那天張德放請客的時候好許多,沒有人刻意想灌張揚酒,畢竟多數人都知道張揚的酒量誰也不想主動找不自在。鐘林和張揚喝得最多,兩人喝了六杯鐘林也是海量,他向張揚道:“張主任我聽徐主任說,你在中醫上的造詣頗深,我們徐書記的痛風病就是你治好的。”
張揚謙虛笑道:“那是我祖上傳下來的秘方,我可不敢談什么造詣,再說了,徐書記的痛風病很輕,就算沒遇上我,別人一樣能夠治好。”
別人沒覺得什么,可鐘林和徐光勝都知道痛風沒那么容易治好,張揚現在是謙虛。還有一個人對張揚的醫術極為心服,靜海副市長王廣正,他當初命根子那個痛苦,如果不是張揚教他往上面抹朝天椒,恐怕早就廢了,想起當時百爪撓心的滋味,王廣正到現在都心有余悸。
臧金堂和鐘林喝酒的時候,問道:“鐘院長,我們崔書記的病情怎么樣了?”鐘林道:“說起這件事真是奇怪啊,醫院給崔書記做了一個全面的體檢,他身體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可他就是手足酸軟無力,連下床都沒力氣。我來之前,剛剛給省人民再院聯系了一下,請專家會診呢。”
粱成龍不屑笑道:“這位崔書記是不是裝病啊?”別人不敢說,他可沒什么顧忌。
體委的幾個人表情都很古怪,他們不方便發表意見。鐘林道:“按理應該不會吧,我看崔書記的病是真的,他真是沒有力氣。也許是我們醫院的條件有限,無法查出他的真正病因吧。”
粱成龍道:“張揚,現在到處都在傳言,崔書記是你給氣病的!到底怎么回事兒?你說給大家聽聽。”
張揚笑道:“你現在學得怎么這么八卦啊?”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李紅陽道:“沒這么嚴重,外面的傳言不可信,工作上發生點誤會是難免的,當時我們都在場,就是正常的交流討論。”
蕭苕敏道:“崔書記發病還是張主任給背到救護車上的。”這句話充滿了討好張揚的意思,也表明了她的態度,她現在是要堅定的站在張揚這一邊了。
張揚道:“咱們別談工作上的事情了,崔書記病倒我也很難過,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咱們就祝愿他早日康復吧。”
眾人在張揚的倡議下一起端起了這杯酒,王廣正聽出了個大概,原來崔國柱和張揚發生了摩擦,被氣病了,王廣正和崔國柱不熟,可他有過相同的徑歷,他一直懷疑上次自己的事情是張揚在捉弄他不過經過那件事他是真害怕了,和張揚作對,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王廣正和張揚喝酒的時候,提起了明年的省運會,根據省運會的規劃部分水上項目是在他們靜海舉行的,靜海方面為了迎接省運會也做了充分的準備工作,現在水上運堊動場館已經建好。王廣正道:“張主任,什么時候到我們的水上運堊動中心去考察考察,主場館都建好了,內部裝修也已經接近尾聲,就等省運會開幕了。”
張揚道:“好啊,要是新體育中心也有你們這樣的工作效率就好了。”
王廣正道:“張主任有件事你得幫我們提提,市里面答應劃撥的五百萬始終沒有到帳。,張揚笑道:“王市長,你不夠意思啊,我屁股還沒坐熱乎呢,你就找我要錢。”,王廣正有些不好意識的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想讓張主任幫著反映反映,沒有找你要錢的意思。”他對體委的狀況清楚得很就算要錢也輪不到體委給,南錫市體委沒什么權力,這次圍繞省運會進行的一系列體育場館建設,體委根本沒插上手。
張揚笑著指了指徐光勝道:“王市長,你和徐主任是老同學你直接找他反映,讓徐主任去找徐書記要錢。”,徐光勝哈哈笑道:“張主任,你別往我身上推我大哥雖然是市委書記,可我只是個普通醫務工作者,他的事情我從來都不過問,我想問也問不了,體育界的事情,你當然要負責,你是南錫體育界的掌門人啊!”,張揚道:“聽徐主任這么一說我壓力很大啊!”
粱成龍笑瞇瞇望著張揚,滿桌人只有他最了解張揚他察覺到,張揚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崔國柱病倒只是第一步,張揚正在逐步掃清前進路上的障礙,不知道下一個倒霉的又會是誰?
酒場是個交流感情的好地方,大家坐在一起喝酒可不是為了麻醉自己,每個人都抱有自己的目的,粱成龍和鐘林談得很愉快,聊起了市二院計劃中的門急診大樓,粱成龍早就聽說了二院有意興建門急診大樓的消息,不過他也知道在南錫的地盤上搶走這塊肥肉的難度不小,市委書記的弟弟徐光利是個胃口很大的人,這樣的大工程,他不會輕易放過。
在粱成龍的眼中徐光利只不過是一個土包子,在建筑這一行,徐光利比他差得遠,論身份背景徐光利也不如他,可是有一點他不得不承認,這里是南錫,南錫市委書記是徐光然,徐光利的親哥哥,在南錫徐光利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強龍不壓地頭蛇,粱成龍過去也沒動過和他一爭短長的心思,可現在深水港工程受挫,他忍不住開始盤算其他的事情。
鐘林這個人很豪爽,至少表面是這樣,他和粱成龍談得很投緣,這個人喝酒也很爽快。張揚雖然是第一次和他見面,可是鐘林已經推翻了他既往對醫院院長的概念,鐘林的身上并沒有太多的學者氣,更像是一個官員,一個管理者、經營者。他很健談,善于處關系,甚至在酒桌上就和粱成龍拍板定案了輸液室的裝修工程。
張揚主動和臧金堂碰了一杯,他很誠懇的說道:“臧主任,我剛到體委來,對體委的工作流程還不熟悉,以后,你可要多多支持我的工作。”,臧金堂笑道:“張主任放心,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的工作。”,說這句話的時候,臧金堂還是有些納悶的,畢竟今晚出席的黨組成員不是自己一個,張揚專門向他說這句話,應該是對他的重視,可重視他的同時,未免有些忽略了其他人的感受。
張揚和臧金堂喝了這一杯,然后又和今晚列席的幾個體委黨組成員各自喝了一杯,他并沒有重復剛才的話。臧金堂心里又嘀咕起來了,他為什么專門對我說這句話?難道是我的態度讓他有所覺察?還是他對我的工作有所不滿?人想的太多未必是什么好事。平心而論,張揚剛剛來到南錫的時候,臧金堂對他是極度藐視的,可在張揚成功將崔國柱氣暈之后臧金堂發現張揚的身上還是有不少的閃光之處,陰謀詭計他見多了,可是以張揚的年紀,能夠把陽謀運用得如此之好,臧金堂過去從未見過。嗯想崔國柱真是可憐黨組書記只當了幾個小時,就被張揚給送進了醫院,這樣的年輕人誰敢忽視?
臧金堂在那兒琢磨了半天,張揚端起酒杯又找上他,笑道:“臧主任,你是黨組副書記,現在崔書記病了,還不知什么時候才能重返崗位以后體委的黨務工作就全靠你了。”,臧金堂怎么聽怎么覺著不對味兒,張揚說這話什么意思?是在暗示他,崔國柱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嗎?臧金堂笑得很勉強,不過他還是和張揚碰了碰杯,沒說話,喝完了這杯酒,愣了好一會兒方才總結道:,“張主任,以后我們都會支持你的工作。”,張揚笑了臧金堂根本就是個聰明人,不過他這句話說的多少有些違心,想讓這幫體委的老臣子對自己服氣還需要一個相當長的過程。不過崔國柱給了他一個契機,通過崔國柱張揚已經初步展示出自己的實力,以后想跟他做對的首先要想想崔國柱。
當晚鐘海燕并沒有安排桑拿,不過吃完飯之后,她親自把張揚送到了酒店的大門外張揚沒開車,打車來的,鐘海燕把酒店的司機叫來,讓他開著海天用來迎賓的加長林肯車把張揚送到體委招待所。
張揚望著那輛有些夸張的林肯車,不集笑道:“鐘經理,不用這么招搖吧!”,鐘海燕笑道:“感受一下吧。當領導的要學會體察民情。,“張揚道:,“我怕上癮”真要是上癮了,我每天都要體察民情怎么辦?”,鐘海燕格格笑了起來:“這事兒我能做主”要不從明天開始,我讓司機去接您上下班。”
張大官人樂了:“那就是害我”我們這些國家干部,就算坐豪華轎車,也是見不得光的。”,張大官人樂呵呵上了林肯車,當然林肯車送得不是他自己,還有鐘海燕的堂哥鐘林,鐘林有些喝多了,很興奮,摟著張揚的肩膀道:“張主任,我和你是一見如故啊,以后咱們哥倆要經常溝通。”
張揚愉快道:“沒問題!”,鐘林道:“別的我不敢保證,省運會召開的時候,我會安排優秀的醫護人員前往會場擔當場地醫生,無償提供急救藥堊品。”,張揚覺著鐘林挺有意思,豪爽的人也分很多種,有表里如一的,也有表面豪爽,暗地里抱有心機的,張揚和鐘林接觸尚淺,對他還不了解,不過從鐘林和其他人的相處能夠看出,他在社會交往上很有一套。
鐘林堅持先把張揚送到了體委招待所,臨分別的時候還約定下周一起喝酒,張揚下了車,揮了揮手,望著林肯車遠去,這才轉身向招待所走去。
張揚還沒有走到招待所大門,就接到了秦清的電話,秦清是專門問他工作情況的,張大官人從來都是個報喜不報憂的主兒,笑嘻嘻道:“好啊,市里對我很重視,給我的工作任務很重,我現在啊都忙得昏天黑地的,連給你打電話都忘了……”
秦清笑道:“這不剛好稱了你的心思,你本來就是個閑不住的人!”,張揚道:“萬事開頭難,剛來到這里,千頭萬緒,不知從何抓起……”
秦清道:“慢慢來吧,我對你有信心……”
張揚道:“清姐,我這兩天始終在想,初來乍到的,我是應該高調呢還是應該低調?”,秦清道:“做好你自己,只要做到問心無愧,其他的都不重要。”
張揚道:“我自己是什么樣子?我現在都糊里糊涂的。”,秦清道:“能夠讓我死心塌地對待的,一定是這世上最優秀的男子,你已經很好,沒必要刻意改變自己……”
張大官人聽到秦清的這句話心中不由得一熱,可仔細咀嚼,其中的確很有道理。他正想說些動情的話兒,身后忽然響起一個驚喜的聲音:“張主任……”
張揚嚇了一跳,他剛才和秦清打電話實在過于投入,以至于有人走到他的身邊都沒有意識到,張揚說了一聲,掛上了電話,借著燈光望去,卻是招待所的經理徐宏宴來到了他的身邊,張揚有些不悅道:“徐經理,這么晚了你不回家啊?”,徐宏宴滿面紅光,呼吸中帶著一股濃烈的酒氣:“今晚我請幾個客戶吃飯,喝得有點多,纖以不敢回家了,我老婆是只母老虎,我怕她吃了我!”,張揚聽他說得有趣,不覺露出一絲笑意:“喝多了就趕緊去休息吧……”
徐宏宴道:“張主任,我讓人盹了牛鞭湯,一起喝點,解酒的!”
張揚心說邪乎,還是第一次聽說牛鞭湯能夠解酒的,他不想去,可徐宏宴喝多了酒,膽子壯了不少,居然主動拉著張揚的胳膊,把他往餐廳拽,張大官人看到人家也是一番好意,不忍心發火,跟著徐宏宴一起去了餐廳。
徐宏宴讓服務員把牛鞭湯送上來,同時又弄了四道小菜,這兒本來就是他承包的,他安排這些事當然十分方便。
時間就快十一點了,張揚本來沒有吃東西的興致,可牛鞭湯端上來,香氣撲鼻,盛了一碗品了幾口,真是美味無比,雖然不知道這東西到底能不能夠解酒,可味道的確是極品,自打張大官人來到南錫還沒吃過這么合口的東西。
徐宏宴要了兩瓶冰鎮啤酒,帶著幾分酒意道:“張主任,我老早就想請您吃飯了,可一直都沒機會,今晚不算,改天我正式請您。”,張揚笑道:“你別這么客氣,大家都是同事,隨便點好!”,徐宏宴道:“張主任,我打第一眼見到您就知道您是好人,平易近人,一集架子都沒有,現如今,像您這樣的領導真是不多了。”
誰都愛聽恭維話,張大官人也不例外,明知徐宏宴這句話是在拍自己的馬屁,可聽著就是舒服,張大官人夾了段鞭花嚼了嚼,有筋斗有嚼頭,美哉!爽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