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藥農

第八十章 業余心理師

第八十章業余心理師

昨晚忙老爹跟大哥第二撥采來的艾草弄到半夜,這會兒都快日上三竿了,她才磨磨蹭蹭地從床上爬起來,打著哈欠出來洗漱。

剛走到院子里,就聽到陸杏花凄厲的哭腔:“為什么你們就不能有一次替我想想?”

瞌睡蟲頓時被震到了九霄云外:神馬情況?

“娘,發生什么……二姑,你怎么哭,哎,你跑這么快干什么?”看到陸杏花突然捂著嘴巴從屋子里沖了出來,頭也不回地跑出大門外,弄得二丫更是稀里糊涂地不知咋整了,“她這是怎么了?”

“這……”陸氏語滯,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給她聽。

陸老太太被剛才的事弄得心里說不上的滋味,擺了擺手,有些沒精打采地說到:“說吧,二丫雖然人小,不過心眼活,腦子也機靈,說不好也能一塊想想法子呢。”

陸氏點頭應是,又拉著二丫把剛才的事都跟她說了一遍,還連帶著稍微提了提當年杏花的事情。

二丫是越聽眉毛擰得越緊,到了最后,都跟打了死結似的。

起初一聽到事關大姐的事,她心里是怒火中燒,咱們家的事哪輪得到別人指手畫腳的?可再一聽杏花姑姑的過去,心里也苦苦的很不是滋味。

阿娘雖然說得隱晦,但她還是聽得出,當初老爹下聘的彩禮錢就是姑姑賣身出嫁的銀子,她心里會恨爹娘怨兄嫂也是難免的,可這也并不意味著她可以肆意地左右咱們家的大小事務啊。

在二丫心里,大姐是可敬又可愛的,要委屈大姐,甚至犧牲她的幸福去還老一輩的人情,她是說什么也不會答應的。

你陸杏花是很不幸,當初咱們家是虧欠了你,也應該適當地彌補照顧你,可這絕對不包括拿另一個女人的幸福開玩笑換一句話說,你好歹也是個長輩,又怎么能把你當年受過的苦再在自己親侄女身上重演一遍?

“嬤嬤,娘,我覺得這件事重要的不是大姐嫁不嫁,而是二姑的心態有問題。二姑跟二姑父感情不好,再加上以前的事,心氣郁結在那里都已經成了心病了。”

杏花姑姑這是明顯有了心理疾病,甚至人格上有了一定的扭曲,這事情要處理得不好可就麻煩了,誰也說不好她還會做出什么事來。

二丫揉著眉頭,沉吟著又接道,“咱們一定要想法子把她從這個死胡同里拉出來,最好是快刀斬亂麻,這事越拖越不好。”

杏花的事這么多年來早成了老太太最放心不下的事情了,一邊聽一邊連連點頭,見她說到這停了下來,就趕緊催道:“快接著說啊,你說咱們怎么做好?”

“我覺得,這得從源頭著手。咱們要弄清楚二姑她心里難受到底是還忘不了當年的事,還是因為姑父對她不好引起的。”

陸老太太跟陸氏認真地聽著,聽到這都認同地點了點頭。

“如果只是放不開過去,咱們就多陪陪她,跟她把當年的不得已,和對她的愧疚都說出來,然后再誠心誠意地跟她道歉,好好想辦法彌補她一些,應該能慢慢轉過彎來吧。”

說到這,二丫略微斟酌了一下詞語,才接著往下講,“可要是因為姑父,我覺得,既然兩個人在一起不幸福,姑父只能叫二姑傷心難受憋氣,那還不如退一步走,好聚好散的,說不定還能柳暗花明海闊天空呢。”

聽到她建議和離,老太太本能地皺了眉拒絕道:“這怎么好?那還不叫村子里都看咱們家笑話?”

“嬤嬤,這是二姑的幸福要緊,還是別人的眼光要緊?我覺得,咱們過日子就跟穿鞋一樣,鞋子穿得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知道,管別人那么多干什么?”二丫苦口婆心地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老古董的想法可一定得扭過來,不然以后指不定還出什么蛾子呢。

陸老太太被她說得壓根就無從辯駁,臉皮子抖了半天,只好搖著頭嘆息道:“可……這能不散還是不要散的好,都在一起這么多年了,多不容易。”

“這是當然了,不是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嘛。”二丫認同地點了點頭,語鋒又是一轉,“只是,這要實在熬著難受,倒還不如散了好,不然老這么勉強著捱日子,還不把人都整瘋了?”

陸老太太又不發言了,臉色不大好地坐那里沉默著。

“婆婆,我聽著二丫說的也有點道理。”陸氏在一旁小心地打量了又打量她的臉色,還是弱弱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看眼下最麻煩的,還是我們誰都不知道二姑跟姑父這些年處得怎么樣,外頭都傳得這么好,不過到底好不好,可就只有二姑自己才清楚了。”

“這事我待會兒就過去問問她,這日子到底過得咋樣,好不好的,非讓她說句實話不可。”陸老太太寒著臉沉聲說道。

陸氏跟二丫都沒有接話。雖然還沒驗證,可看杏花這模樣,就知道鐵定好不了,至于到底成什么樣了,這個還真不好判斷。

不過,她們祖孫三個再怎么往壞處想,再怎么擔心不放心,也萬萬想不到事情已經惡劣成了這個樣子。

沒扒拉幾口飯,陸老太太就拄著拐去找杏花問去了。

等陸大柱跟大郎回來以后,陸氏就拉過丈夫把這事跟他也說了,大柱的臉唰地就下來了,懊惱地一拳頭砸到墻上,把墻上刷的泥砸得簌簌地掉。

陸氏趕緊跑進屋里去拿水拿布條,小心地替他把砸出血的手包扎好,這才低聲地道:“要不,你去問問二德跟斧頭,阿成也在鎮上打工,這是不是也都有認識的熟人在啊。”

“我這就去。”

看到他直接就沖了出去,陸氏的臉色也變幻著很是復雜,但愿,沒事吧。

一向被她討厭鄙夷就差沒一拳頭砸過去開火的杏花姑姑突然出了這么個事,二丫心里也有些發慌,直接跑到后山邊去找二郎了。

二郎正在背誦《孟子》,看到她急急忙忙地跑來,就合攏了書,可等她氣喘吁吁地把事情剛一講,臉上的神情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二丫,我看這姑父怕真是……二姑的性子你也知道,她越是瞞著我們,越是跟大家都說好,肯定就越不好。”

二郎鎖著眉峰,突然眼神閃了閃,有些遲疑地又道,“二石頭,好像跟你同一年的。”

“這又什么好奇怪的,同一天生的也多……你是說他不是二姑生的?”二丫也被自己的猜想給震住了,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那年我好像還看到她來咱們家里過。”二郎含糊了一句,眉頭又緊了緊,“我記得那回娘還摔了一跤,差一點就……二石頭還比你大一個多月吧?”

“真的假的?那二石頭哪來的?”被他這么一分析,二丫心里已經相信了這個假設,可了解了這一點,問題又跟滾雪球似的,一個接著一個出來了。

二郎苦笑了下,要自己記得沒錯,這答案也已經很明顯了。

“先回去吧。”二郎把書本收進懷里,拉了拉處在僵硬狀態的二丫,“可能這會兒二姑已經在家里了。”

被二郎呆呆地拉著往回路走,二丫的腦筋還有些轉不過彎來:小三?包奶?還把外面留的種帶回來叫二姑養?這男人也太極品了吧?

回到家里時,陸杏花果然被嬤嬤帶了回來,低著頭咬著嘴唇坐在那一言不發。一旁,大柱老爹跟娘都擔憂地看著她,心里急得都上火了,可怎么問杏花也不答話,罵不能罵打不能打的,他們也真沒轍了。

看到家里最有能耐有想法的兩個孩子手牽著手一塊進來,大柱夫妻倆眼睛頓時一亮,大柱更是急地直接把兩人逮了進來:“你們也趕緊勸勸你姑姑去。”

二丫直接往邊上挪了半步,示意他去說。

看到她這么“謙讓”,二郎無奈地搖了搖頭,倒也真的走了過去:“二姑,你不想說話是嗎?”

杏花沒反應,一動不動地跟雕塑似的。

二郎嘆了口氣,又道:“那我們就瞎猜了,你要是不想說,點個頭或者搖頭都行。”

二丫的心立馬提了起來:這二石頭,該不會真的是姑父跟別人生的吧?

三個長輩也都全神貫注地盯著杏花,生怕落下她點頭搖頭的動作似的。

“二姑,這姑父在鎮上干活,很少回來是吧?”

杏花既沒點頭,也沒搖頭,還是木木的,一副吃了秤砣鐵了心,就不告訴你們的模樣。

“那……”二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拔高了聲音,“你不喜歡二石頭,沒錯吧?”

杏花的臉色猛地一變,斷然否決道:“沒有的事,你瞎說什么?”

看到她如此強烈的反應,二丫的心頓時沉了下去,二郎也靜下來不吭聲了,眼神跟小雷達似的不停地閃來閃去,明顯在琢磨什么事。

到這會兒,就算是三個人再怎么遲鈍,也看出問題來了。

“杏……杏花,這……這他……咋回事?”陸老太太心里跟翻江倒海似的,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哆嗦了好半天才斷斷續續地問出來。

“沒有的事,娘,你怎么寧可相信兩小孩子說瞎話,也不相信我說的?”這會兒杏花已經恢復了一貫的模樣,斜著眼掃了二郎兄妹一眼,“這石頭不是我的,難道還真能從石頭縫里爆出來?我跟阿成好好的,你們怎么非要我說咱們不好?這都安著什么心啊,難道就這么想看到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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