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無罪

047、自戀偏執狂的誤傷

妾無罪

妾無罪。

星移打量著余茗,似乎要確認他的誠懇、誠實以及誠意。

余茗慣經商場,跟著蕭律人闖蕩慣了的,沉穩有余,星移的打量不在話下。況且,他所言所語皆發自肺腑,沒有一個字是撒謊的。

星移愣怔半晌,問余茗:“為什么是我?”余茗的理由已經足夠冠冕堂皇,可是她還是想問。

余茗澀然笑笑,說:“我來求姑娘,是我自己的一番私心。不是我要替少爺討要救人之恩,脫困之情,而是因為是蘇姑娘,在少爺心里……”

話沒說完,就聽見門口有人低沉的帶著威脅的語氣道:“余茗,你的話太多了。”

星移的心猛然翻跳,卻強自鎮定的握著茶杯,不用回頭她也知道那人是蕭律人。

余茗嚇了一跳,撲通就跪了下去,說:“是,少爺,余茗知道。可是就算拼著少爺責罰,也請少爺讓奴才跟蘇姑娘把話說完。”

“放肆,都怪我平日對你太過寬松了。”

余茗還在嘴硬:“少爺,奴才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一切都推在奴才身上好了……少爺,您要想東山再起,忍一時小做一時低不是什么屈辱的事,求的又不是別人……”

星移抬起眸子,眼看著蕭律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里也不禁為余茗擔了心。

有些話,不必說的這么直白。

余茗跟著蕭律人這么長時間了,定然很了解他的性子,為什么非得當著她的面挑破這層薄薄的掩飾呢?

蕭律人一抬腳,想也不想的朝著余茗踢去,口中還喝斥:“閉嘴。”

余茗分明可以躲開的,可他睜著眼,倔強的一動不動。

星移離的近,想也不想的撲過去擋在余茗身前,道:“等等。”

她總以為蕭律人會對女人有一點點的容讓,不至于真的踢下去。可是她出現的太過意外,蕭律人就是想收也收不住了。

這一腳,結結實實的踢在星移的肋上。

星移唉喲一聲,整個人如同翩躚起舞的蝴蝶,朝著墻角就飛了出去。

晴柔第一個撲過來扶起星移,尖聲喊:“姑娘,你怎么樣了?”

余茗嚇的呆若木雞,反應過來跪爬著到了星移面前,道:“蘇姑娘——”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如果蘇星移有個三長兩短,他拿自己的命來償。

星移咳嗽著,從嘴里吐出一口咸腥的血,靠在晴柔的懷里,綻出一抹隱忍的笑,安慰著晴柔和余茗:“我沒事,你們兩個,別在這叫。”

晴柔的分貝太高,叫的她頭痛。余茗好歹是七尺男兒,又不是她的奴才,不要總是動不動就給她下跪。

蕭律人扯開晴柔,蹲下身將星移按坐在他懷里,手摸上星移的右肋,問:“怎么樣?”

星移疼的一吸氣:“別碰啊,疼——”一定是骨折了。

這蕭律人干嗎要用那么大力氣踢啊?他看不見她已經撲過去了?男人和女人動手,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星移最怕疼了,這會恨不得立刻就昏死過去,也不要感覺到肋部那尖刺的疼痛一點一點的傳達到大腦那里。

她哆嗦著手去推蕭律人如同鐵鉗子一般的手。幸好他還算識趣,將將的停在星移的衣服之外。可是臉色很難看,道:“我不碰怎么知道傷成什么樣了?”

“不許碰,就是不許碰。”他下手一定沒輕沒重的,她會疼死。他又不是醫館里的大夫,就是他看了又能怎么樣?難道他能治好她嗎?

蕭律人卻將星移的失措當成了害羞,訓斥道:“都這會了,你還顧忌什么?”將星移的手輕輕一擋,手已經搭上了星移的肋骨,還不忘低聲一句:“你渾身上下我哪沒看過?”

星移氣得臉通紅,剛要駁斥他,被他的手一搭,立時尖叫起來:“啊——疼,你輕點。”疼的眼淚都飛出來了,完全失了平日的鎮定和自持。

晴柔完全忘記剛才她也這么尖叫過,下意識的捂上了耳朵。

余茗立時站起來,說:“少爺,我去請大夫。”

蕭律人只是摸了摸,便放松了手,道:“骨折。”

星移將手虛虛的攏在肋部,虛張聲勢,仿佛這樣就能擋住蕭律人再下熊爪一樣。聽他判斷出來是骨折,眼淚流的更兇了。

骨折,他也好意思說是骨折?他這個罪魁禍首。

可他娘的還真是骨折。傷筋動骨一百天,難道要她一動不動的在床上躺上一百天?她會瘋掉的。

不知道有沒有扎到內臟,這里的醫療條件這么差,她會不會再產生一些并發癥,而后就此一命嗚呼了啊?

星移的臉都白了。

蕭律人環顧一下雅間的環境,視線從寬大的桌上一掠而過,頭也不回的對晴柔道:“你出去守著。”

晴柔聽話的出去帶上門。

星移瑟縮了一下,問:“你要干嗎?”他干嗎看一眼那寬大的桌子?很有交情嗎?他不會是變態的想在這欺負她這受了傷的人?

呸呸,什么時候她的思想這么邪惡了。星移的臉由白又變成了紅。

蕭律人攔腰將星移抱起來,直接放到寬大的茶桌上,道:“接骨。”

“什么?”星移掙扎著要坐起來。他是誰啊?他以為自己是神醫國手啊?他給她接骨?

蕭律人一手按住星移的肩頭,濃眉一皺,道:“別動。”他還真當他自己是武林高手了?她偏動,他又能如何?

蕭律人眸子一沉,不悅的神色落在星移的眼里:“再動我就把你綁起來。”

星移不敢再動。他要真把她綁起來,她可就真的成了這桌上的魚、肉了,只有任它宰割的份,而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可是星移不甘心,道:“你,你會接骨?”

蕭律人不耐的斜一眼星移,伸手去解她的衣服:“你不相信我?”

星移克制著不讓自己尖叫,只好別轉了頭,不去看他的手,解釋說:“我不是不信你。”她就是不信他。

沒聽過蕭大少還有當大夫的潛質。要是真的會接骨,那他也不用再想著靠香料生意東山再起了。直接到街上租個門面當蒙古大夫不就成了?還不用因為憑借了誰就覺得傷了他偉大高貴的自尊心。

星移道:“我的意思是,余總管已經去請大夫了……”不勞他這蒙古大夫好不?

蕭律人解開星移腰上的帶子,層層繁復的衣服解開,露出了星移白色的褻衣。聽這話,唇角似笑非笑,問了一句:“難道你愿意讓陌生男人在你身上摸來摸去?”

星移被噎的一口氣沒上來,猛烈的咳嗽著,每咳一下都是生不如死的疼。這蕭大少別這么冷靜幽默好不好?由他嘴里說出來怎么這么惡心?什么叫“陌生男人……摸來摸去……”

他不也是男人么?他不也是摸來摸去?她和他就不陌生嗎?

蕭律人騰出一只手將星移半抬起來,替她拍了拍背,道:“你再亂動,肋骨接不上你可別哭。”

她現在已經在哭了。

星移等咳嗽勁過了,這才說:“病不避醫的道理你懂不懂?”要是拿男女授受不親那套理論來衡量的話,那所有的女病人都不要治了,直接等死。天底下的女醫怕是屈指可數

蕭律人哼了一聲,說:“難道你要舍近求遠?”

他還有理了。前提是他得和那些醫館里的專職大夫一樣的專業才行啊。

蕭律人將一團東西直接堵到了星移嘴里。

星移唔唔的:“唔唔唔唔。”天啊,她想說你要干嗎?可是說出來的沒一個字能聽懂的。

蕭律人道:“你要是不想因為尖叫影響了我的水準,就老老實實的忍一會。是你自己的帕子……”那意思是他沒給她堵上襪子,她就應該感恩戴德了。

星移絕望的認清現實。

他就是個偏執狂,是比歐陽還自戀的偏執狂。他就這么篤定他能替她接上肋骨?要是他接不好,她非掐死他不可。不對,是也如法炮制的踢斷他的肋骨,然后再找個庸醫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就是接不上,讓他感同身受什么叫痛苦。

星移雖然怕痛,卻是極有忍性的人。既然已經毫無辦法,只好讓這自戀的偏執狂一試。閉著眼,也能感覺到他的手指帶著溫熱。

他毫不憐香惜玉的撕破了她的內衣,肋部就暴露在冰涼的空氣里。

冷風灌進去,星移能感覺到從腳到頭皮,渾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蕭律人用手指輕輕按壓,找到了受了傷的那根肋骨。

星移的神經緊繃著。他每一次輕微的試探和觸摸都讓她覺得疼,除了疼還有一點酥麻,暖暖的讓她覺得舒服,可是那記憶里似曾相識的熟悉又讓她恨不得當即就打掉他的手。

最好他不是故意的在磨蹭。

疼痛持續的時間并不長,蕭律人對準受傷的肋骨,用剛才撕扯掉的星移的褻衣將受傷處捆綁起來。

因為要把白布從星移的身下繞過來再系上結,所以不可避免的要挪動星移的身體。

好在他力道雖大,下手倒還輕,星移沒感覺到多痛苦。

只聽蕭律人道:“好了,再讓大夫給你開兩副藥,去掉皮下淤血就應該沒事了。”

沒什么意外最近要結文了。大家對結果有什么期待可以給桃花一點建議哈。寫了就撲,桃花有點心灰意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