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閨秀第六十七章就讓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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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殿下的一席話,讓阿語的心情格外沉重。五殿下雖然沒有把話說透,但她相信五殿下絕不是危言聳聽,可是,如何才能勸說娘離開阮家呢?還有,長房對她不薄,可以說是呵護有加,她只顧自己,不顧長房,是不是太不厚道了?阿語倍感糾結。
吃午飯的時候,俞氏的眼睛還是紅的,默默的為阿語夾菜,自己有一口沒一口的挑著米飯。
“娘,您也吃啊!”阿語夾了塊紅燒肉放進娘的碗里。
俞氏淺淺一笑,又把肉夾到阿語碗里,柔聲道:“阿語吃,阿語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多吃些肉,才能長的高。”說著,自己給自己夾了一塊豆腐。
看娘食不下咽,阿語也沒了胃口,她現在心煩的不是怎么安慰娘,而是怎么說服娘離開。
阿語心不在焉的扒著飯。
“阿語,你吃菜啊,別光吃飯。”俞氏和聲道,看阿語心事重重的樣子,心里也不好過,說起來,她這個做娘的真是一無是處,不能讓阿語過上舒坦的日子,還連累阿語受氣。
“娘……”阿語放下碗筷,望著娘,滿肚子的話卡在喉嚨里,不知道該怎么說。
俞氏微挑了眉,看著阿語,等她的下文。
阿語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說道:“娘,咱們離開阮家吧!”
俞氏怔了怔,垂下眼瞼,沉默片刻,說:“阿語,娘知道你心里難受,可你四伯母和你六哥不是都已經認錯了嗎?這事,就不要再提了。”
“可是娘,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您覺得四伯母她會就此收手嗎?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咱們經得起這一出又一出的鬧嗎?今兒個,若不是伯祖母和三伯母出面,四伯母能給咱們道歉嗎?可咱們能每次都請長房出面嗎?娘,您以為咱們在阮家,就能得到阮家的庇護,可事實呢?這三年來,咱們受的委屈還少嗎?既然在這里這么不開心,為什么咱們不離開呢?去青州或者是去滇城,咱們自己有手有腳的,咱們自己可以養活自己,怕什么呢?總好過在這里受氣。”阿語一口氣把心里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俞氏又是一陣沉默,離開,她何嘗不想離開,可是離了阮家,又能去哪里?青州無房產無田產,她們要靠什么生活?滇城遠在千里之外,路途遙遠,豈是說去就能去的?再說,如今族里把田地還給了她,十頃良田,足夠她們母女過上好日子了,生活可以無憂,族里和長房都這樣維護著她,她又豈能說走就走……
“娘,您也別指望那十頃地了,就算咱們開出了優渥的條件,有佃農愿意耕種,可也經不住四伯母出幺蛾子從中搞破壞,這田,咱們種的不踏實啊!到時候莫說收成,只怕連秧苗都種不活。”阿語揣摩著娘的心思,說道。
阿語的話,把俞氏剛升起的希望又給敲碎了,俞氏不禁又猶豫起來。
“娘,要不,咱們去滇城吧!雖說遠了點,可到了那就好了,有舅舅照應著咱們,咱們自己再買上幾畝田地,租個小院子,踏踏實實的過日子,豈不是很好?”阿語誘惑著,倚進娘懷里撒著嬌。
俞氏搖了搖頭,憐愛的摸摸阿語的頭:“去滇城豈是那么容易的事,光盤纏她們就拿不出來,更別談什么買地,租小院子了,再說咱們也不知道你舅舅在那邊情況如何,朝廷三五年就要換任,你舅舅在那邊也呆了好幾年了,說不定咱們到那邊,你舅舅就要換任了。”
阿語心里那叫一個郁悶,她腰間掛的錢袋子里就有好幾千兩銀子,空間里還有金山銀山,把整個滇城都買下來都不是問題,偏偏不能拿出來用,真是活活把人給憋死。
“那就去青州,爹在青州時不是有幾個好友嗎?我記得年叔叔就跟爹很談得來得,年伯母對咱們也很客氣。”阿語搜腸刮肚找可以說服娘的理由。
俞氏笑的蒼涼:“傻孩子,那是因為你爹是青州之主,人家當然要對咱們客氣些,如今你爹不在了,人走茶涼,誰還會把咱們放在眼里呢?”
阿語不甘心道:“天下之大,難道就沒有咱們的容身之處了?總之,我是不想再呆在阮家了,在這里,我每天都很不開心,提心吊膽的。”
俞氏歉疚道:“都是娘不好,讓阿語受了委屈,阿語放心,以后娘知道該怎么做了,娘不會再這般軟弱,娘會保護好阿語的。”
阿語心中哀嘆,就算娘變得強悍了又有什么用?阮家大難臨頭了,饒是伯祖母那樣厲害的人也是無可奈何的。看來要說動娘還得另外想法子。
用過午飯,阿語照舊去練琴,有些事情,再這么愁也是這樣,還不如專心先做好該做的事,所以,阿語練的很用心,不想讓五殿下再嘲笑她。
早上得了衛先生指點,加之阿語本來就有古箏的底子在,一下午練下來,進步神速,一首云水吟居然能像模像樣的彈下來了。
晚間,阿語又偷偷的溜去偏院給五殿下送藥。
軒轅奕聞著藥香,笑道:“阿語,你這可真是神藥,我才服了三天,就覺得已經大好了。”
阿語淡淡說道:“我從不說大話,我說能治好你的傷就一定治的好。”
軒轅奕嘴角一扯,浮起一絲意味難辨的淺笑:“能不能給我這藥的藥方呢?說不定以后還用得著。”
阿語為難道:“我能弄來這些藥已經很不容易了,藥方是斷然討不來的,惹惱了喬先生,他就不會再理我了。”
“哦……那位神醫姓喬?”軒轅奕做恍然狀。
阿語忙捂了嘴,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他,繼而惶恐道:“糟了糟了,若是老先生知道我把他的姓氏給泄漏了,肯定要惱了。”
軒轅奕看她一副驚惶的模樣,笑道:“你緊張什么?老先生又聽不見,我答應你保證不說出去就是了。”
阿語板起小臉,嗔道:“我信不過你。”
軒轅奕皺著眉頭:“我在你眼里是言而無信的人嗎?”
阿語振振有詞:“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呢?”
軒轅奕展眉一笑:“信不信由你。”說著把藥一口喝下,上了榻開始閉目打坐。第二次用藥的時候,依著阿語說的,任憑體內真氣散去,不再阻攔,昨日他依言而行,把體內真氣散了個光,今早上卻發現,丹田內的真氣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充盈了,令他驚喜不已。
阿語反正睡不著,坐在這里等他打坐完畢,順便想想有什么好點子。
這次散氣比昨天又更快些,等軒轅奕睜開眼,看見的就是阿語一手托著下巴,在那兒皺眉苦思。
“沒說動你娘?”軒轅奕猜測道。
阿語懶懶的點了點頭:“我娘顧慮一大堆,就是不肯離開。”
軒轅奕思忖道:“那你們除了阮家,還有別的親戚嗎?你外祖母呢?”
“我外祖父外祖母早就沒了,就一個舅舅,如今遠在滇城,我娘說路途遙遠,盤纏不夠,去不了。”阿語悶聲道。
軒轅奕想了想,說:“我倒是有個點子,不過損了點,也許你要挨罵的。”
阿語眼睛一亮:“你說說看。”
“先給我倒杯水,我渴死了。”軒轅奕擺起臭架子,使喚道。
阿語瞪了他一眼,很不情愿的給他倒了杯水,遞到他面前時,故意晃蕩出去半盞水,全濺在了他衣服上。
“喂!你這是有求于人的態度嗎?”軒轅奕低囔起來。
阿語挑了挑眉,哼道:“你要認清形勢,現在有求于人的到底是誰?給你倒水已經很給你面子了,還挑三撿四的。”
軒轅奕怏怏的接過半盞水,干咳了兩聲,從齒縫中迸出低低的一句:“算你狠。”
阿語不以為然的晃了晃腦袋:“現在可以說了吧!”
軒轅奕慢吞吞的喝水,余光中,看到阿語眼睛里幾乎要冒出火來,心里暗暗偷笑,就是讓你急。
“喂,你這是品酒還是喝水?”阿語迫不及待了。
“哎呀!你急什么急,這會兒跟你說了,你不也得等到明日才能去辦?”軒轅奕慢條斯理的說。
阿語有求于人,只好耐著性子,腹誹著:好,讓你擺臭架子,我看你半杯水能喝到什么時候去。阿語索性搬了椅子坐在他對面,氣哼哼的瞪著他。
軒轅奕倒是還想吊一吊她的味口,怎奈杯子空了,只好作罷,放下茶杯,閑閑道:“你舅舅不是在滇城嗎?”
“對啊!”
“如果你舅舅來信說他病重了,非常想見親妹子一面,你娘會不會動著急呢?”軒轅奕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阿語頓如醍醐灌頂一般,心里敞亮起來,對啊!如果舅舅病了,而且病的很重,娘一定會著急的。
“只要出了阮家,上了路,你再找個合適的機會向你娘道明,大不了挨你娘一頓胖揍。”軒轅奕道。
“我娘才不會打我,最多罵我幾句,幾天不理我也就罷了,這個主意極好,舅舅病重,我娘去探望她也是理所當然,阮家人也沒話可說,關鍵是……要我舅舅來信誆我娘,我就得先給舅舅去一封信,這一來一回的,都得到明年了,而且我舅舅愿不愿意配合我還不知道呢!”阿語想到這茬,又高興不起來了。
“你傻呀?若按你說的辦,還能成事?”軒轅奕嗤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