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揚落水后,只會,就被水流沖到了下…※
江面上雨勢很急,他努力控制住自己身體的同時,緊握住了手電筒。
借助水勢往下游方向全力游去的同時,不停的揮舞著手電,希望那繚亂的光線能在這暗夜中指引同事們來營救自己。
又再往前游了近百米左右,他喘口粗氣,手電往身后一打,果然看到了一艘沖鋒舟正急速朝他沖了過來。
遠遠看過去,操艇的是個纖弱的身影,貌似走過來救他的。可他還沒來得細看是誰,前方就又是一個湍急的漩渦。
江里頭的漩渦隨時都能要人命。他趕緊奮力繞了個方向。堪堪躲過了漩渦。而這時,那艘沖鋒艇通過手電筒發出的微光,也迅速跟了上來,同時,操艇的人也拼命朝他大喊了起來:“老公,你別著急,我來了。”
仙兒?
陳揚循聲看去,果然,操艇這人竟然還真就是紀仙兒。當下,他再顧不得多想,奮力想游回去,可水勢很急,他能控制住身體,不讓自己被沖得太快已經萬幸了。
狂風暴雨中,紀仙兒蹲在沖鋒舟后艙,用兩只手奮力的控制著尾舵。滿臉焦急之色,上面全是大顆大顆的雨水,身上雖然披著連體雨衣。可那雨帽早被大風刮了下來。一頭烏黑的長發也被雨水打得濕漉漉的,幾綹發絲沾在臉上,顯得狼狽極了。
經過兩人的努力,又過了一小會兒,沖鋒舟總算是挨近了陳揚。
網一靠近,紀仙兒心里又急又喜。立刻就想要松手過來抓住水中的。
“別亂動,把好舵”。
陳揚猛喝了一聲,紀仙兒嚇了一跳。馬上放棄了這個念頭。
緊接著,陳披才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把手搭在了船舷邊上,翻身上了沖鋒舟。
呼呼心
陳揚躺在船艙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小命總算是撿回來了。
紹仙兒操艇的手法很不熟練,他不敢多歇,網恢復點力氣就飛快的爬了起來,坐到后艙操艇的位置。抓住扶手道:“我來吧,仙兒。”紀仙兒“嗯。了一聲,松開了手,然后立刻環住了陳揚的腰際,臉貼在陳揚胸口,渾身顫抖著,顯是后怕不已,好一會才道:“老公,剛才真嚇死我了呢。”
陳揚單手操舵,另只手則輕拍了下紀仙兒的背部,安慰她道:“別擔心,我這不沒事嗎。”跟著又問她。“對了。仙兒,你不是應該在省城嗎?怎么跑。
“老公,你小心啊!”
紀仙兒突然蔣大喊了一聲,兩手摟得更近了,同時把身子猛的擰了個方向。
陳揚還沒搞清楚怎么回事,耳邊就聽到“轟”的一聲,船體不知道被什么狠撞了一下,跟著就是一陣劇烈的晃動,兩人猝不及防下,重重的摔在了艙里。
失去控制的沖鋒舟立刻就在江心里打著轉兒被沖往下游。
陳揚還好些,摔下去時紀仙兒身子無形中成了一層肉墊,幫他卸掉了不少撞擊力。可紀仙兒自己就慘了。她的頭部被重重的砸在船艙里,整個人直接暈闕了過去。
陳揚飛快的爬起來,想把紀仙兒抱起來,可沖鋒舟沒人控制,亂轉個不停,網想起身就又踉蹌的摔了下去。
無奈之下,他只能躺著摟住紀仙兒喊道:“仙兒,仙兒!”
可紀仙兒卻沒有半點回應。
陳揚一急,手往紀仙兒后腦一摸,粘粘的,全是鮮血。
啊?
陳揚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無比。
這時,船體側方又被什么東西猛拱了一下,陳揚一時失控,不得不松開了懷里的紀仙兒。滾了個幾下后,他才堪堪控制住自己的身體。
伏在艙內順手撿起了一支頭被削的尖利無比的竹籬。前段時間他下令讓人在綠江上搜索那條怪魚,因此這沖鋒舟上網子,竹籬之類的東西備得很齊。
抓緊竹籬后,他猛的把身體一擰,奮力半蹲了起來。
正好這時那怪魚由想用腦袋來拱艇壁,陳揚眼疾手快,一使勁,操起竹籬對準那怪魚的眼睛位置就猛戳了下去。
噗的一聲,一股腥臭的液體箭**出來,那怪魚吃痛,立刻就在水里頭噼里啪啦的掀起浪來,顯然這下戳得不輕。
“陳書記!”
就在這時,江面上傳來了呼喊聲,遠處幾艘沖鋒舟急速向他靠攏了過來。
陳揚扶著船舷,艱難的爬回到了駕駛位,使勁把住了尾舵,沖鋒舟這才停止了亂轉。而他顧不上休息。立刻朝那些跟過來的同志喊道:“快抓住那條怪魚”。
說完,他心憂紀仙兒的傷勢,駕駛沖鋒舟,急速的往最近的一個臨時碼頭駛去
剩下的同志分成兩撥,一撥緊跟著陳揚。另一撥則從艙里搜出了大,詛那條懷在水里撲棱個不停的怪白撒了過兒※
怪魚再猛,終歸還是條魚,同樣也害怕譚網。
操艇的是那個同志是碼頭工作人員。前段時間接到區政府的指令后。就一直忙著對付這條魚,很有經驗,三兩下就制住了它,網一收,立刻拉著它往岸邊靠攏了過去
當晚凌晨三點。
交州第一人民醫院。
手術室的紅燈一直亮著,醫生們在里面忙碌,而陳揚默默的坐在過道里的一張長條凳上。
過道很安靜,往往間隔十多分鐘才會有護士從他面前經過。
紀仙兒已經被送進手術室快一個鐘頭了,可在外面等候的陳揚卻覺得比一個世紀還要難熬。
他從褲兜里摸出香煙,不是困,現在他一點困意也沒有,只是有點煩躁。
可是不知為什么,手里一點勁兒也沒有,一抖,煙盒“啪”的掉到了地上。
“同志,這里是醫院,不允許抽煙。”
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個跟鬼一樣的聲音。
陳揚抬頭看了一眼,是個醫院打掃衛生的護工,腳一踢,直接把煙盒踢到了那名護工的垃圾鏟前,淡淡道:“不好意思了。”
那護工倒是個識貨的,看到這盒煙是中華,而且還沒拆封過,趕忙撿起來偷偷揣兜里了,轉身離開的同時。還嘟噥了一聲:“真是個怪人
這個貪小便宜的護工前腳網走。緊跟著過道里就又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不一會,一個男人匆匆行至陳揚面前,躬身小聲道:“書記,車子已經安排好了,不過前面有消息說永江大橋被沖垮了,要趕到省城得繞往忻城方向,那里沒有高速路。恐怕最快也得十個鐘頭才能趕到省城了。”
陳揚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手術室。燈依然亮著,就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又問,“小萬,辛莊那邊的情況怎么樣?”
萬偉馬上答道:“最后一道洪峰已經在半小時前安全通過辛莊了,大王村、鐵樹嶺、肖家屯這三個地方的有小規模決堤,黨員突擊隊已經第一時間去到現場。現在決堤的地方都已經堵上。暫時還沒有發現人員傷亡。
陳揚嗯了一聲,又問道:“省防總的消息怎么樣,說了什么時候水會退嗎?”
“他們說大概會在明早,哦。是今天早上九點多退水,上游永江的降雨已經開始明顯減少了。”
陳揚沉吟了片刻才道:“前面我已經跟浩光同志溝通過了,這幾天我可能要留在交州,暫時還回不去,有什么事你就打我手機吧。”頓了頓,他接著又道,“哦對了,你回去跟劉榮說一聲,等水一退,讓他立玄組織人力把前幾天準備好的防瘦物資都發下去,責任要落實到人。”
“我知道了,書記。”萬偉忙點頭答應。
陳揚朝他點點頭,然后閉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使勁摁了摁發脹的腦袋,邊說道:“好了,沒其他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
萬偉似乎還有話要說,但看到陳揚一臉疲憊的模樣,想了想,他還是忍住了,轉身步伐很輕的走出了過道。
萬偉走后,又過了大約一個多鐘頭,叮的一聲輕響,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
陳揚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飛快的迎向了正從手術室里走出來的醫生,問道:“醫生,病人情況怎么樣?”
主治醫生是一今年老大夫,看到陳揚一臉焦色,知道他是病人家屬。就頓住腳步,微微蹙眉道:“病人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你放心,沒有生命危險
呼!
陳揚長出了口氣,可懸著的心網落到一半,主治醫生緊接著的一句話又讓他把心提了起來。
“但是,病人因為是后腦受到嚴重撞擊,具體情況還得等明天做完后,才能確定下來。”
陳揚又急問道:“那她現在能醒過來了嗎?”
“嗯,麻藥藥力還沒退,可能要過眸子才能醒。你最好別去打擾病人休息,要探視的話等明天吧。”
醫生說完朝陳揚點點頭,先行離開了。
陳揚一秒鐘也沒耽擱,直接闖進了特護病房里。
本來按照醫院規矩,這里是不能陪夜的,但陳揚前面已經讓萬偉知會過院長了,這幾個護士都不敢攔他,紛紛退出了病房。陳揚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紀仙兒,發現她頭上纏了幾圈紗布,還有就吊著一瓶輸液,其他的也沒啥了。跟他想象中的全身都插滿監視儀器的景況反差很大,再聯系前面那醫生說的話,他這才算是稍稍安了心。
握住紀仙兒的手,在床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