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貴胄

第455章 證據

歷史時空

丁文長聽到了宋舞霞的話,但與此同時,管家在外面敲門,院子里還有燈籠在晃動。“我讓你的丫鬟進來陪你,我去去就回。”他向她交代。

宋舞霞見他并未露出愕的表情,有些恍悟。她明白眼下不是鬧脾氣的時候,遂點點頭,示意他沒事。正想著要不要去看,她就聽丁立軒在門外問管家可以不可以敲門。

宋舞霞擦了擦眼淚,又攏了攏頭發。丁文長已經打開了房門,對著說你在這里陪著母親,不要出房門嗎?”無錯不跳字。

丁立軒鄭重地點點頭,跑到宋舞霞面前。看到她眼睛紅腫,問道母親,你在害怕嗎?”無錯不跳字。

“沒有。”宋舞霞蹲下,與她平視,輕輕摟著他。

丁立軒看看她,伸手拍拍她的背,嘴里說著母親不怕,我在這里陪你,我會保護你的。”

宋舞霞看著稚嫩的臉頰,眼中的擔憂更深了。如果丁文長真是太后之子,如果太后的目標一直是皇位,將來辦?政權從來都是建立在鮮血之上的。她要的不是高高在上,而是平安無憂的生活。可丁文長要的是?哪個男人能抵擋權力的誘惑?

丁立軒看宋舞霞不,使勁晃了晃她的肩膀,認真地保證就算我年紀小,不能保護母親,父親也會保護我們的。”

宋舞霞聽著,伸手緊緊抱住了他。想著陸博濤在馨寧宮前的暗示,她意識到,如果將來真有政變,那么就是她和丁文長最大的弱點……

她胡思亂想著,哄著睡覺,越想越清醒,直至天蒙蒙亮,丁文長從外面,還是毫無睡意。

丁文長進屋,就看到宋舞霞呆愣愣地坐在床邊。他走,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看著熟睡的。他不是沒想過宋舞霞之前說過的話,他之前也懷疑過,他也去證實過,可結果是否定的。但如果不是宋舞霞說的那樣,很多事都沒辦法解釋。

“我們去外面說。”丁文長用嘴型示意,指了指一旁的小書房。

宋舞霞點點頭,跟著他走出去。事實一定要面對,而首要的是弄清楚真相。

“你記得多少?”丁文長一邊問,一邊把宋舞霞安置在軟榻上。見她臉色十分難看,眼下的青影很嚴重,眼睛依然紅腫,不禁嘆了一口氣,喃喃你還是這么愛哭。”

宋舞霞偏頭看著桌上的擺設,沒有答他的話。

“霞兒。”丁文長在她身邊坐下,低聲哄著告訴我,你記得多少。”

“我根本不那些是真的還是假的,我根本分辨不出”說著,宋舞霞又激動了起來。

丁文長看著她,伸手攬住她的肩膀。直至她漸漸平靜,他才說道不管是真是假,都告訴我,我比你更想真相。”

“你是不是也曾經懷疑過?”

丁文長毫不猶疑地點頭,“不止懷疑,我還曾經去查探過,可結果……”

“結果怎樣?”宋舞霞急問,一顆心高高懸了起來。

丁文長搖搖頭,“穩婆信誓旦旦地說,是她親手接生的。”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丁文長疑惑。

“這只能證明她接生過一個孩子。你不要忘了,皇子夭折是不可能不見尸體的。”

宋舞霞的話一語驚醒夢中人,丁文長只能愣愣地看著她。

“記得那輛馬車嗎?我第一次入宮的時候,你救我出宮的馬車。用那輛車足夠交換兩個嬰兒了。”宋舞霞繼續陳述。

丁文長依然不語。沉默了許久,他還是之前那句話你想起了多少事情?”

“不多,我只看到一份像是書信一樣的,其中幾行寫著,必要的時候我一定要殺了你,否則,如果我選擇了另外一條路,我必須狠心面對一切,到時,為了達到目的,就算是至親骨肉,我都必須痛下殺手。”

如果宋舞霞在今晚之前說出這話,丁文長也不見得完全,但配合殺手那些話,他不得不。他們兩人都,所謂“另外一條路”便是丁文長決定篡位,而宋舞霞亦贊成,到時如果宋家的其他人反對,他們必須痛下殺手。

兩人默然地看著對方,直至陽光從窗戶的縫隙射入,隔壁傳來丁立軒尋找兩人的聲音。

“待會再說吧。”丁文長低聲說,神情晦澀不明。

宋舞霞上前兩步,拉住他的手,堅定地說不管你選擇,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丁文長回頭看她,說不出一個字。

與往日一樣,丁立軒吃了早飯就去上學,而丁文長去了外院。只不過這次,他沒有去鋪子,也沒有去書房,而是去找了之前見過的穩婆。

到達穩婆的住所他才,短短幾月就能讓原本干凈整潔的小院變得荒涼而狼藉,好似幾年都沒人住過。看到這樣的結果,他已然了答案,或者說,在宋舞霞的當口,其實他已經了她,只不過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同一,宋舞霞獨處新房。她試圖睡一會,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折騰了小半個時辰,她索性坐了起來,呆呆望著床頂,靜靜思索著。

按照她所知的歷史,在皇帝有子嗣的情況下,篡位成功的很少很少,宋朝的趙匡義,從兄長那繼承了皇位,結果為了讓繼位,他殺了親弟,而朱棣呢?他算是搶皇位比較成功的,可他也是出名的暴君……

她胡亂想著,越想越郁結,可即便丁文長愿意放棄皇位,太后也不會同意。他們一步步走到今天,基本都是太后逼出來的,她怎會容許他們退縮?

想到太后,她突然想到另一層。封建皇朝,對繼承皇位是很講究血統的。當年人人都能證實小皇子死了,如今誰能證實丁文長就是當年的孩子?如果不能證實丁文長是先皇的,談皇位?

她急急從床上站了起來,在屋子里踱著步。

太后心思縝密,她能想到的太后不可能沒想到。可當下又沒有DNA技術,太后的下一部到底是,又為一步步把她逼回丁文長身邊。

她越想越糊涂,嘆了一口氣坐回了床沿,卻在不經意間看到梳妝臺前的首飾盒子,里面放著長公主送回的簪子。

想起長公主,她忽然覺得或許她是真相的。因為真相,她才那么痛苦。再想想陸博濤在馨寧宮外的暗示,或許他也是的。

她越想越亂,下意識走到梳妝臺頭,打開盒子,長公主送的簪子就在里面。她拿起簪子在手上把玩著,撫摸著上面的祖母綠玉石。她的指腹有一下沒有一下地劃過,忽然間記起,狗血電視劇中,傳遞消息會把字條塞在簪子中。

她覺得可笑,因為她的簪子都是實心的,可不為,她的手下意識扭動了簪子頂端的玉石。只聽輕微的一聲“咔噠”,簪子居然變成了兩截。她抬手看去,簪子是空心的,里面嵌著一張紙條。

懷著忐忑之心,她抽出了字條。毫無疑問,那是長公主親筆寫的,用的還是公主府的金香墨。金香墨只有長公主府能制,長公主離京前眼睛尚未復原,這張紙條很可能是長公主在失明前就寫下的。

宋舞霞慢慢展開了字條。紙條很簡短,只是說她把真相藏在了簪子里,無論宋舞霞是否看到都是天意。她決意誰都不幫,因為不想看到相殘,更不想看到政局不穩。而她與太后反目是因為,她她的母親從三十年前就在策劃如今的一切。

三十年的能夠做多少事情?宋舞霞無法計算,只能愣愣地看著上面的每一個字。

在看到這張紙條之前,她至少還能欺騙,一切都是她和丁文長的猜測,可如今,事實就在他們眼前,他們唯一能做的只剩下選擇。一個無論選都會導致流血的選擇。

她就這樣默默坐著,直至中午,丁文長她依然保持著呆坐的姿勢。

“你了?”丁文長走向她。

宋舞霞抬頭看了他一眼,把長公主的字條遞給了他。

“你從哪里找到的?”丁文長的聲音出奇地冷靜,冷靜中卻又帶著微微的顫抖。

宋舞霞拿起已經變成兩截的簪子。“懿安應該一早就了。她說這是天意。”

丁文長把字條緊緊攥在掌心。他不應該如何思考,甚至不應該如何面對。雖然他也曾懷疑過,但一旦證實,他還是無法接受,似乎在一瞬間,他的世界全變了,他一下子就不是原來的他了。

“丁文長,你還好吧?無不少字”宋舞霞開始擔心。

丁文長忽然笑了笑,捋平了字條,交還宋舞霞,淡淡地說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想想還有多少人可能這件事。”

“丁文長。”宋舞霞上前,抬頭看著他。

“我沒事。”他對著她搖頭,“我想我終于父親為何千叮嚀萬囑咐我一定要離開大楚,離得越遠越好;也終于,他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訴我,不能有妻子,不能有孩子;我更加,為何母親待我,待別人是不同的……”

“丁文長,你認為你的母親從一開始就嗎?”無錯不跳字。宋舞霞問,遲疑了一下又修正確切地說,她或許已經真相,但她本來應該是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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