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我們一起長針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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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二人趕到的時候,高神醫已殆,據其子高簡說,是在配制一味新藥的時候,誤食了不知名的毒草,救治不及時。大文學”侍衛跪在外面,低聲上奏丫。
“高簡在何處?”焱極天劍眉緊擰,沉聲問。
“已在殿外侯著。”侍衛連忙答。
“宣御書房晉見。”焱極天吩咐下去,轉身進了春水夢閣。
春衣在侍婢的摻扶下勉強坐起來,抬起淚眼看他。“皇上,出事了嗎?”
“沒事,你歇著吧,朕明天再來看你。”焱極天親手給她放下錦簾,又囑咐了宮婢幾句,帶著人快步走向御書房。
一路宮燈迷離,他忍不住停下腳步,抬眼看了看天空,暗色的廣袤天幕,星辰閃耀,他想到越無雪拎著小光跳下馬車時的表情,擰擰眉,揮手叫過小太監。
“去,安頓高簡御書房晉見。”
小太監領了旨,匆匆退下。
焱極天走過漢白玉的小橋,穿過御花園,到了飛雪宮。一路上他都在想如何著如何開解越無雪,讓她不那么難過。
可是飛雪宮外連個站值的奴才也沒有媲!
焱極天怔了一下,大步邁上臺階,抓住門上的金環,用力叩了幾下。
“誰啊?”里面有人問了句。
“開門,是朕。”焱極天擰著眉,低聲說道。
可久久的,并沒有人來開門,卻隱隱聽到里面有尖叫聲在不停地響起。他不想再等,退到了臺階下,翻圍墻而入。
懸于崖下的碧色燈籠,攏了滿院的瑩瑩之光,滿院子牛羊肉香味兒,還有一個火爐擺在一邊,兩個小太監正用竹簽兒串著羊肉和牛肉在上面烤。
木棉樹下,擺著一只方桌,越無雪站在桌上,正在表演調酒。宮奴們或站,或盤腿而坐,正饒有興致地盯著越無雪的動作。
她許久未曾動手,但是動作一點都不生疏,行云流暢,輕盈如在荷葉上起舞,緋色的裙擺在風里旋轉盛開,露出一雙只穿著襪子的蓮足,雙頰緋紅,分明有點兒醉意了。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此酒名含羞,小真子,你照顧紅豆有功,賞你吧。”
“謝娘娘賞賜。”名喚小真子的小太監喜出望外,磕了頭,雙手接過了她遞來的酒,先深深嗅了一口,再細細抿了一口,滿臉陶醉地捧著酒杯退了下去。
一邊的宮奴們都羨慕地看著小真子,巴著自己也能得一杯。
她釀的酒可以大家喝,可她用酒現調出來的,加了稀奇古怪東西的酒,可是難得的,平常也只焱極天幸運,能喝上幾杯。
“皇上吉祥。”
紅豆站在木棉樹枝上,撲著翅膀,大喊了一聲。
“你也想喝?”
越無雪抬手撫它的羽毛。
此時焱極天站在拐角的屋檐下,前面有一棵八角梅,擋住他的身影,紅豆站得高發現了,其他的人注意力全在越無雪這里,并沒人往那方向看。
紅豆又喊了一聲:“皇上威武。”
越無雪順手往它腦袋上一敲,“拍馬屁也得找準人,你今兒想喝灑,替本宮喊一聲大芋頭,就賞你酒喝。”
“大芋頭,大芋頭……”紅豆果然大喊起來,若說通人性,這鸚哥兒確實難得,越無雪越看越喜歡,便倒了點酒在掌心去喂它。
“你乖,喝了酒,唱曲十八摸給本宮聽聽。”越無雪嘎嘎一笑,笑聲頗是……含義不明!
宮奴們都飲了點酒,況且是越無雪下令他們跟著瘋,陪她瘋,此時也都拍起手來,起哄讓紅豆唱曲。
“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頭上邊呀,一頭青絲如墨染,好似那烏云遮滿天。”
“哎哎喲,好似那烏云遮滿天。”越無雪接了一句,彎腰拿起了筷子和瓷碗兒,清脆地敲了幾下。
紅豆又唱:“二摸呀,摸到呀,大姐的眉毛邊,二道眉毛彎又彎,好像那月亮少半邊。”
越無雪碗兒敲得歡快,正要往下接,突然聽到有個宮女大聲喊了句:
“皇上吉祥。”
這一聲喊完,越無雪面前的奴才們哆哆嗦嗦跪了一地,
越無雪拿著筷子一敲,扭頭一看,焱極天已經從八角梅后走出來了,正盯著她看著。
“沒勁。”她跳下桌子,讓奴才們站開,自己倒了酒,吃肉補身補氣。
“朕還以為你會不高興,在宮里面,這些事還是少做。”他走過來,在她對面坐下。
“咦,是皇上讓臣妾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臣妾把門關上了,在自己家里想干什么干什么,皇上,你不會出爾反爾吧,若這樣,臣妾生無可戀。”
越無雪拿了串羊肉,舉到半空中,凝神瞄了一眼。
焱極天以為是給自己的,伸手想接,卻見她湊到了她自已的嘴邊,大口咬著。
“差點孜然粉的香味,這里就是這點不好。”她皺著眉,說得一本正經。
焱極天尷尬地縮回手,盯著她看了半天,自己拿壺倒酒。
“小真子,再烤幾串來。”越無雪又招呼小真子。
“你少吃點吧。大文學”焱極天看著一地的竹簽兒,忍不住說。
“咦,又奇怪了,臣妾不過是想吃點兒肉而已,皇上也這樣小氣?大不了臣妾自己出銀子買啊,若肉都不能吃,臣妾又生無可戀了。”
越無雪瞟他一眼,說得自然流暢,把焱極天堵了個半死。
僵坐半天,他終于找到了話題,舉著手里的碧玉杯問:“這是什么酒?”
“杏花酒。”越無雪簡單明了地答了一句,飛快地咬著羊肉串,又抬眼睨他。
“皇上是來挖我的血?你等我多補補再來,先回去歇著吧。”
焱極天的臉色綠了綠,放下了酒杯,低聲說:“別這樣夾槍帶棒的。”
“我沒有槍也沒有棒,我不是你。”
越無雪咧了咧嘴,說了句略帶顏色的話。
焱極天遲鈍了幾秒才明白過來,立刻拿起筷子敲她的嘴,
“奴才們都在,你還真敢說。”
他是指望她躲的,可惜越無雪偏偏不躲,他那一筷子正打在她的腮幫子上,還略重。
啪……一聲消了,越無雪小臉一拉,冷冷地說:
“好啊,打得好。”
焱極天的筷子還在她腦袋邊伸著,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越無雪,你要朕怎么做?”
越無雪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眼看他,回了宮,他就成了“朕”……那種悶得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又層層壓來。
“我不會爭寵。”
她終于開口了,一臉笑吟吟地,端著酒杯繞過桌子,坐到了他的腿上,手指在他的臉上輕輕撫過。
“朕也不需要你爭寵,朕會寵你。”
焱極天擰擰眉,這是種近乎誓言的語氣。
可越無雪并不領情,繼續說道:
“別說飛雪宮,整個焱國都是你的,你要我怎么樣,我也反抗不了,可是我希望你明白,你若想寵我,只怕沒那么容易,我寧可死,也不會想和別的女人分享我的丈夫,更別說讓我拿我的血去救我丈夫喜歡的另一個女人,我不想裝善良裝偉大,我很自私,我做不到無私地用我的血供養你們夫妻。當然,如果你只想做皇帝,只拿我當嬪妃,這另當別論,你來取血的時候,給我一旨圣意就行了。這些沒有含義的故作親密,以后就不要做了吧。我困了,你去睡覺去。”
院子里的奴才不知道什么時候全退下去了,沒人敢聽這席話。
越無雪也是心灰意冷的,說了就說了,不過就是再度回到以前相處的狀態。
焱極天久久地沉默著,然后推開了她,起身站開,看著她說道:
“無雪,我真不知道怎么對你了,你怎么就捂不暖呢?我左也不對,右也不對,你既然想一個人呆著,你就一個人呆著吧。”
他說得也有些賭氣的成份,就這樣拂袖走了,帶了些怒氣。
越無雪喝了點悶酒,醉意沖上腦門,就在桌了趴著。
大片的木棉花瓣被紅豆之前糟踐得往下飛,它喝了幾口就醉了,在茂密的枝葉上打滾。
越無雪真想當紅豆,只要生上一張巧嘴,就能討得人的喜歡。
好聽的話誰不會說?誰又不喜歡聽好聽的話呢?越無雪又不是不懂,可是,她就是不甘心。
她既進宮,春衣為何又回來?
焱極天既然想要春衣,又何苦困著她。
如今她的心被他硬生生撕開一條裂縫,透進了他的影子,他卻又想讓她喚春衣一聲姐姐!
去他的姐姐,去他的一夫多妻制,去他的后宮三千!
其實越無雪非常明白,只要她今兒晚上主動一點,再大方一點,學著別人的賢惠,給春衣一杯血,再纏他一晚上,焱極天的魂只怕就留在這里,再飄不走了。
可做人那么假有意思嗎?還不是憋得自己難受?
她這天性執拗的人,又怎么做得出違背自己本性的事來?她從來如此,若男人不主動靠攏,她便不會把心打開,何苦讓自己難過?
越無雪腦子里全是那晚兩個人舉著葉子在雨里瘋跑的情形。
如果,不回來就好了……
她有點想哭的沖動,也就那么一瞬,抓了一塊冷掉的烤羊肉往嘴里一塞,眼淚就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哭個屁喲,為有老婆的男人哭個屁,為想挖小妾血的男人哭個屁,洗洗睡去!
“想要姐姐的血,大姨媽的血,你要不要?”
她嘀咕一句,又大口喝了一碗酒,終于醉去。
焱極天怒沖沖到了御書房。
堆積的折子成了小山,大事小事都得他再看一遍。他將折子一把掃落到地上,低喝一聲,
“宣高簡。”
太監不敢遲疑,立刻飛奔去傳高簡,一盞茶功夫過去,高簡才一身大汗地跑到了。
“皇上。”
高簡磕了個頭,抬起頭來。大文學
焱極天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問:
“你父親誤食了什么草藥?還是不想進宮?”
“回皇上的話,草民的家父確實服到了一味陌生的草藥,這草藥長在陰暗的巖洞邊,那里長年有毒蛇盤踞,毒蛇的唾液滴到葉片和根莖上,還不是一種毒蛇,這藥的毒性非常猛,父親想配出解藥,于是事先服了防毒丹,可還是未能抵過這草藥的毒性,草民和幾位弟弟傾力相救,苦于技藝不精……”
他說著,抬袖抹起眼淚來。
焱極天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高軼已死,這高簡抵不上高軼的醫術,此時春衣之毒已入骨髓,若越無雪不肯施血,春衣藥石難醫!
焱極天不能看著春衣死,可他也了解越無雪,她已把話撂在了這里,他若強行下旨取血,只怕越無雪會來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他從未對哪個女人這樣無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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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第二日回朝。
天真回到飛雪宮時,人又顛簸瘦了一圈,還曬黑了不少,狠狠地洗了個澡,還挖了點油膏脂抹了,這才來見越無雪。
“嗚嗚,老奴的骨頭都散架了。”
見了面,他先訴苦,拖著越無雪的袖子哭。
“得了吧,我看你是樂不思蜀,看看你手腕上戴的什么?”
越無雪一眼瞄到他手腕上戴的桃木雕的鐲子,想奪過來。
“這是老奴經過燕州的時候買的,娘娘,只有這一個,你就別和老奴搶了,老奴最近老做噩夢,想指著這打鬼呢。”
他拉長苦瓜臉,不肯把鐲子給她。
“我就是鬼,你敢不給我,我吃了你。”
越無雪虎下臉,強行從他手腕上奪來桃木鐲,戴上了樂滋滋地看。
天真就在一邊慈愛地看著她,哪有大男人戴鐲子的,他就是瞧著,覺得越無雪會喜歡,所以才買了來討她快活一下。
“天真,他要挖我的血救春衣,我要不要給她?”
越無雪摸著鐲子,問他。
“不給。”
天真立刻板起了臉,壓低聲音,俯在她耳邊說。
“血多金貴的,咱們娘娘不扮賢惠。”
“呵,天真,我就是喜歡你。”
越無雪樂了,起身拉了拉衣裙,清脆地說:
“走,我們出去逛逛去。”
“老奴沒說完呢,你不給自己的,給別人的可以啊,雞血豬血給一點,免得皇上生氣。”
天真攔住她,又給她出主意。
“得了,天真,你這餿主意別出了,還嫌他沒借口找麻煩呢。”
越無雪白他一眼,呼喝上眾人,出了飛雪宮,往春水園走去。
她去看看春衣,到底病成了什么樣子,走了沒幾步,只見焱極天帶著一個半老頭子過來了。
“皇上。”
天真連忙帶著人磕頭。
“去哪里?”
焱極天拉住她的手,低聲問。
“哼,逛逛。”
越無雪含糊地說了句,想抽回手。
焱極天把她的手捏緊了,輕輕一拽,把她拽進了懷里,扭頭看高簡。
“還生氣呢?就你氣多,氣包子一樣,這是高神醫的長子高簡,讓他給你把把脈。”
“草民給娘娘請安。”
高簡連忙跪下。
“你起來吧,可我又沒病,診什么脈!”
越無雪有些不樂意,好端端地看什么病,咒她生病?
“讓你早生貴子。”
焱極天胡混了一句,攬著她往回走。
高簡目不敢斜視,在皇后那里,焱極天表現得彬彬有禮,相敬如賓,在這地兒,高簡覺得焱極天像換了一個人,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
進了飛雪宮,天真令人放下了緋紗簾,又拿來棉帕了隔住越無雪的手腕,這才讓高簡為她探脈。
禁藥迷香高簡還是診得出的,他愕然了一下,謹尊著焱極天先前的交待,盡量在表情里掩飾著,小聲說道:
“娘娘只是有點宮寒,調理調理,定能早生龍子。”
“那你去開方子吧。”
焱極天淡淡地說了句,示意高簡去一邊說話。
“宮什么寒啊,我自己釀點黃酒喝就好了,真討厭。”
越無雪討厭喝藥,掀開簾子走出來,仰頭看他。
“好了,別任性,朕去看看高簡開的方子如何,你去給朕溫一杯酒,朕今兒覺得胃不怎么舒服。”
焱極天拍拍她的手臂,去隔壁大殿看高簡開方。
越無雪扭頭看天真,疑惑地問:
“天真,你說,是不是我背上的浮生樹也有毛病,我會變成和春衣一樣?”
“呸,大吉大利,娘娘是鮮活的一朵花兒,不會成枯木頭。”
天真立刻啐了一口,安慰她。
越無雪一本正經地點頭:“是,我也覺得是這樣。”
想了想,她決定去隔壁看看,自己到底怎么了,焱極天要把高簡支開去開方子。她怕天真叫喊,便支開天真去給自己拿酒具,獨自一人悄悄地摸到了偏殿窗外,聽里面的人說話。
“迷香倒無礙,因為聞的時間不久,而且也過了這么長時間,流流汗,一兩副藥就可見效,可她脈象確實奇怪,不過,不過……”
高簡說著,冷汗直冒,都不敢抬看他的表情。
焱極天擰擰眉,不悅地說:
“你快說吧,恕你無罪。”
“不過、不過……娘娘在偷聽。”
高簡連忙說了一句。
焱極天往窗外看,只見窗邊露出一角緋色云袖。
“皇上,冰潔皇貴妃和連相來了。”
殿外,太監輕聲通傳。
焱極天讓高簡繼續開方,走出大殿,越無雪還想往廊柱后面躲,焱極天就輕聲說了句:
“出來吧,去見見客人。”
越無雪從廊柱后面繞出來,小聲問:
“什么迷香?”
“聞的迷香。”
焱極天隨口答了句,拉著她的手往前走。連渭還關在大牢里,他還沒想好如何處置。連相只有這么一個兒子,一定會想求情保下他。
在飛雪宮正殿坐下,太監就引著冰潔貴妃和連相來了。
冰潔一身素衣,連相身著單薄白衣,背上背著鐵蒺藜,快步進來之后,父女兩個一起跪到了焱極天面前。
“皇上,請皇上賜連渭和老臣一死,老臣無顏見到皇上。”
連相連磕三個響頭,沙啞地說道。
“皇上,請廢去臣妾貴妃位,貶為庶民,打入冷宮。”
連冰潔也磕了三個響頭,淚珠兒一滾而落。
“連渭,朕是不會留了,老臣相,你輔佐三朝皇帝,勞苦功高,只可惜教子無方,確是有錯,朕就貶了你的官職,在家里養老吧。”
焱極天盯著二人,沉聲說道。
連相老淚縱橫,又磕了幾個頭,泣不成聲。
焱極天又看連冰潔,小聲說:
“冰潔,你既嫁于朕,朕也不會將此事遷怒于你,你且回去。”
越無雪扭頭看他,不懂他這是何意,此時,又聽焱極天說道:
“只是,你兄長在外逞兇,多是因為你的縱容包庇,朕也要罰你,無旨不得出蘭慧宮半步,宮中婢女只留十人,其余的人由內監局再發落。”
“臣妾領旨謝恩。”
冰潔只得磕頭,扶著連相起來。如此一來,再無恩寵的蘭慧宮就成了新的冷宮。
自始至終,冰潔并未看過越無雪一眼。父女二人也未久待,領了旨就走了。
“頒旨,連渭明日午時,腰斬。”
焱極天盯著這父女二人的背影,沉聲說道。
天真連忙讓人去傳旨。
越無雪這才問:“你是要扣著冰潔當人質嗎?”
“后宮不要干政,讓你溫酒,你趕緊去。”
焱極天說了一句,匆匆回偏殿去聽高簡的后半截話。
越無雪不好再去偷聽,只得坐在那里溫酒。
焱極天到了偏殿,高簡已開好方子,見他歸來,這才把后面的話說完。
“要救皇后,還有兩法,一是堅持到浮生樹花開,引得碧蝶來,皇后自己服下碧蝶酒。二是,換血。”
“換血?”焱極天擰緊眉,不是越雷說的飲血嗎?
“飲血只能延長她的壽命,等來浮生蝶,可是血畢竟有限,能飲多久呢?只有換上對方的血,才有生機。”
“怎么選換血之人?”焱極天又問。
“自愿給血之人,也得看緣份機遇,而且這換血之術只有家父會,草民慚愧,并未學到。”高簡一臉愧色,抱拳說道。
“雪妃可染有此種毒?”焱極天緊張極了,盯著高簡問。
高簡沉吟一會兒,才一臉疑惑地說:
“這正是草民拿不定脈的地方,若說有此毒,可又和皇后娘娘不太一樣,按理說早已發作才對,可是娘娘卻并沒有發作的跡象。可若沒有此毒,又和皇后娘娘的脈像有些相似……草民惶恐,不敢下定論,請皇上恕罪。”
焱極天揮揮手,讓他退下,去給越無雪準備迷香之藥。
越無雪已經溫好了酒,天真讓人備好了點心,本來讓越無雪在一邊伺侯著的,她卻早早去了院子里逗紅豆玩,看都不朝他看上一眼。
焱極天隨性喝了些悶酒,出來,拉著越無雪的手,低聲說:
“無雪,你能不能別這樣犟?回了宮就給朕臉色看,朕如今反過來討好你,你還不領情。”
“哪有?不是給你溫了酒了。”
越無雪淡淡說了句,心里暗道,你怎么不告訴我什么迷香?是不是你的貴妃干的好事?你又怎么不讓她給我跪著磕頭認錯?
焱極天見她拉著小臉,從她背后抱住她,抱了幾秒,突然把她往上一頂,就這樣抱著往大殿里走。
“朕不想看你的臉色,給朕快活些看看。”
“我很快活,你放我下來。”
越無雪蹬著腿,可掙不開,被他丟到了窗邊的梨木躺榻上。
他一伸手,就拂掉了她的釵,卷著她的發絲,低頭看她。
“還說你快活,都不笑一個。朕遲早被你折磨瘋了,怎么做,你就是不肯多順著朕一些,你說,順著朕了你是會肚子疼還是會怎么樣?”
“我哪里不順,我很順。”
越無雪瞪他一眼,往后一躺,四肢攤開,清脆地說:
“你看,我都順開了,知道這幾天沒順你,你會報復我。”
“報復?”
焱極天哭笑不得,手僵在她的小臉上,長久之后,才輕嘆一聲,盯著她說:
“越無雪,你不是無雪,你是無心,應該叫越無心。”
越無雪不出聲,她就得死死守著自己的心,免得被他送去給春衣當禮物。
“朕瞧瞧,你的心什么樣兒,什么顏色?”
他借著酒意,用力拉開了她的衣衫,里邊是白色的小胸衣,兩團雪柔鼓鼓的,招呼著他的視線。
“讓朕瞧瞧。”
他又羅嗦了一句,拉開了她前扣的小胸衣,兩根絲帶一扯開,雪柔像小兔一樣彈到了他的眼前,他低頭就咬住了,舌尖在上面用力吮吸著。
“嗯……痛……”
越無雪推搡著他的肩,小聲呼起了痛,他太用力了。
焱極天按住她的手,把她的雙臂拉直,連腰一起緊緊箍在懷里,舌尖繼續在她的小兔上流戀吻吸,直到那小桃花兒的顏色都艷麗起來了,他才松開了她,抬眼她,沙啞地問。
“無雪可舒服?”
越無雪臉紅了紅,不出聲。
“我讓你更舒服一點好不好?”
他抓住她的小兔,把她往窗臺上一推,膝蓋分開她的腿,抵住花朵兒用力地揉了幾下。
春暖的泉,輕輕地淌。
焱極天聞到了她獨特的芬香味道,忍不住低頭去看。
“啊,你會長針眼。”
越無雪又羞又急,連忙伸手去捂。
焱極天抬眼看她,撲哧笑過來,慢慢俯過身來,在她耳邊小聲說:
“不怕,要長針眼,我們一起長。”
“我才不長針眼!”
越無雪咬咬唇,羞得臉頰通紅。
“我今兒非讓你長不可。”
焱極天拉開了腰帶,露出結實的胸肌,再拉開褲帶兒,雙腿兩蹬,撩開這礙事的布料,讓驕傲昂揚在她眼前立著。
“討厭……”
越無雪捂住了眼睛,細聲尖叫起來。
焱極天低笑著,把她的小下巴扣在掌心,非讓她看。
“你還害怕它?長過了針眼就不怕了。”
“暴露\狂……我生氣了!”
越無雪羞得都拖起了哭腔,雙眼里淚閃閃的。
焱極天不敢再逗她了,連忙松開了手,有些尷尬地看著她。可就在此時,越無雪突然就坐起來,把他往后一推,坐到了他的腿上,曲指就彈他的立起之處。
“讓你壞,我讓你壞!”
“喂,這里怎么能打?”
焱極天的臉都綠了,她的小手指看上去纖細,可在這地方上狠彈幾下,還是非常痛的!他急忙抓住她的手,不許她再彈下去。
“誰讓你這么壞?”
越無雪急喘著,媚眼如絲,盯著他罵。
“夫妻之間沒有這個,兒女從石頭里蹦出來。”
焱極天瞇瞇眼睛,掐緊了她的腰,咬牙切齒地說了句,抬起她的腰,逼她自己往下坐。
“這么不聽話,這么調皮,今兒你給我自己吃下去。”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