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龍榻,俏妃誘邪帝

【149】爽快地幾刀子

149爽快地幾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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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雪。大文學”焱極天邁進門檻,低聲喚她。

天真走過來,小聲說:“娘娘今兒還未醒呢。”

“未醒?”焱極天擰擰眉,大步走到窗下的梨木榻邊,楠木鈴鐺卻不在枕邊,他一把掀開枕頭,看到一方錦帕,錦帕里包的就是鈴鐺。

“無雪!”他有些急了,匆匆轉身,沖著大殿內大喊。

越無雪嘻嘻一笑,坐在榻上,雙腳懸在半空中晃蕩著,看到他為自己緊張,這種感覺怎么這么好呢?

他在大殿里繞了兩圈,有些頹然地面朝窗口坐下,越無雪突然發現他身上的錦繡龍袍有些大了,她病的這些日子,他也跟著瘦了一大圈媲。

越無雪有些不忍心了,從枕下摸出金絲楠木的翡翠鈴鐺,在空中晃了晃,樂聲清脆動聽,焱極天的雙眼瞇了瞇,大步就走了過來,一掌抓住翡翠鈴,沉聲說:

“無雪,不許再這樣!”

越無雪往前一傾,想把頭靠到他腰上……結果,她直接從他身上穿過去,一頭栽到了地上,摔了個眼冒金星。

哪里有魂還被摔疼的?

越無雪惱火地爬起來,揉著腦門看焱極天,他拎著風鈴,也是一臉糾結。

“別這樣。”

他把手攤開,卻伸向窗口,以為越無雪還在榻上坐著。

越無雪走到桌邊,拎筆寫字,“聞人暖何時回來?”

天真提醒他看,他這才飛快轉身,看到她寫的字,這才有了幾絲笑意。

“快了吧。”

“快了是什么時候?”

“等不及了?”

焱極天的唇角含笑,看著筆的后方。

“去你的,你也不怕有怪物吃掉我!”越無雪擰擰眉,飛快地在紙上寫。

焱極天神色大變,立刻摁住了筆,低聲問:“是不是害怕?”

越無雪抬眼看他,說實話,害怕倒不怎么害怕,舉目望四周,只有她一個異物在游蕩,她不讓別人害怕已是萬幸了,若她心壞點,舉著楠木棒到處去敲人腦袋,那后宮中會鬼哭狼嚎。

“不怕。”她沉吟一會,在紙上落字,“你忙不忙?”

“你有事?”焱極天問。

“陪我去園子里,我們取水釀酒去。”正是焱國的葡萄盛出季,越無雪想為焱極天釀一壇葡萄酒。

“好啊。”焱極天怎么都沒想到越無雪會叫他一起釀酒,頓時樂開了懷。

等越無雪寫好步驟,再帶上天真,一行人到了紫潭邊上。

這潭水是活水,地上水涌上來,在小潭中間直鼓泡泡,一串串的,晶瑩剔透。以前越無雪都是晚上來,白天看這小潭,四周竹子翠綠如玉,風一吹,如美人在舞。

焱極天依著她的指揮,打了兩壇子清澈的潭水密封好。

越無雪坐在一邊的草地上,看著他按自己的指揮行事,心里樂悠悠的,天下最強大的男人受她驅使,這感覺太棒了!

她坐了會兒,拿出那支楠木筆,用硬的一端在地上寫:“你還記得葉蕁蕓嗎?”

“她只是一名侍姬,怎么了?”

焱極天不解地問,大半年前的事了,她還得翻出來生生氣么?

“她是越雷的人。”

“我知道,她已被關進冷宮,一個小卒子,殺不殺無所謂。”

焱極天淡然說了句,越無雪倒吸口氣,又寫:

“宮變那日,你真的在宮中設了埋伏等我嗎?”

“你不跑,我的埋伏也白設了。大文學”

焱極天笑了起來。

“那為什么懸妤絲會在這里出現,什么人在紫潭里下了紫罌粟?焱蒼昊會不會真的還活著,只是出于某種原因,他無法露面?”

越無雪一連串問題寫出來,讓焱極天眉頭輕鎖。

他并非未去深思這些,只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猜測焱蒼昊在宮變之日落進連相之手,可搜遍連相的地盤,連焱蒼昊的影子也沒找著。

“咦,如果他哪一天冒出來,會不會很可怕?”

越無雪眉頭輕鎖,有些擔憂起來。

“不會,如今天下大局已穩,他就算死而復生,又能興起什么風浪?”

焱極天卻篤定極了,他軟禁太皇太后,誅殺連相一脈,收復老臣之心,現在已將朝政大權和兵權完全收入手中,就連胡域國也被他打得不得不割城求和,他已不再受任何人牽制,刀光劍影里一路闖來,如今他不再擔心任何人對他不利,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斬一雙。

“水已取好,回去讓人送葡萄來吧。”

“皇上,園子后面就有葡萄呀,進貢的葡萄雖然好,不如自己采的有趣。”

天真在一邊出主意,雙眼放光。

焱極天一聽,連連點頭,“對,天真,你把水送回宮里去。”

“可是奴才也想采葡萄。”

天真苦著臉,小聲嘀咕。

“你是想吃葡萄,我都聽說了,園子里種的都是晶明珠,葡萄里的好東西,快被你吃光了!”

越無雪惡意地在紙上告狀。

天真干咳一聲,仰頭望天。反正皇后病著,冰潔不在,焱極天又不太吃,他不下旨,太監們也不敢隨意摘了送人,現如今園子里的葡萄熟透了,他瞧著眼饞,總借口進去看看是否熟好,摘上幾串吃吃。他是焱極天身邊的紅人,也沒人敢拿著葡萄的事去告御狀,頂多悄悄議論幾句,這還是越無雪昨兒在園子里亂逛的時候聽到太監們說的。

“你倒還真是越無雪的好義父,也這么貪吃!”

焱極天訓斥一句,天真厚著臉皮呵呵一笑。

“皇上,奴才是嘗嘗……有沒有毒……”

“你怎么不嘗嘗是否進了鹽,入了味?”

焱極天諷刺一句,令他抱起兩壇子水,一起往葡萄園里走。

天真抱不動,皺起苦瓜臉,蹣跚地跟在焱極天后面。

“皇上。”

玉簾突然從后面追了過來,捧著一碟子櫻桃,笑吟吟地看焱極天:

“皇上嘗嘗這個。”

她一面說,一面瞟焱極天身后,眼神分明有些發虛害怕,畢竟對方是一個……半人半鬼的雪妃娘娘……

“沐貴嬪自己吃吧。”

焱極天并不喜歡她,還可以說是討厭,可礙于薩珊國王的面子上,只要玉簾不犯大錯,他也就讓她在后宮里呆著,呆到老,呆到死。

“皇上去哪里?臣妾陪皇上解解悶吧。”

玉簾卻不知后退,把碟子往宮婢手上一放,挺了挺胸,看焱極天。

越無雪在一邊冷眼瞧著,這蠢玉簾今兒花了大力氣來打扮,外面罩著胭脂色的薄紗披肩,里面絲薄的抹胸長裙,胸中正繡著一枝海棠春來俏,一雙豪乳擠出深溝,白皙洶涌。大文學腰上束著寬腰帶,系著一塊明黃色的玉佩,佩上系著三枚古銅色的鈴鐺,每響一次,都讓越無雪難受一些。

她有些煩躁,拉了拉楠木拂塵,示意焱極天早點走。

焱極天也沒再看玉簾了,大步往前面走去。

玉簾銀牙一咬,招過了身邊的宮婢,附在她耳邊如此這般說了幾句,那宮婢立刻就跑開了。

玉簾也不離開,只坐在路邊的小亭子里吃櫻桃,直吃得指尖染紅,如新掐出來的鮮血。

葡萄園滿園甜蜜的香,一串串晶明珠懸于碧葉中,果真如同明珠一般,晶瑩誘人。

越無雪伸手輕撫,一臉饞樣兒。

聞人暖呀,早點回來,我要吃葡萄!

“怎么做?”

焱極天松開手,任那拂塵懸了空,看園子的太監嚇得一抖,揉揉眼睛,再看,天真已經握著拂塵了。

非常時期,還是莫要走漏消息,以免招致禍害。

焱極天就喜歡天真這一點,心思細密。他揮揮手,讓一邊伺侯的人都退下去,只留天真在一邊伺侯著。

天真拿出越無雪事先寫好的紙,一面念,焱極天就在一邊處理葡萄。

一顆顆圓潤的葡萄放進盆里,洗凈,捏碎……焱極天老老實實地坐在桌邊干活,越無雪托著腮坐在一邊看他。

夕陽西下了,濃重地色彩抹在半空中,像被人潑上了新制的胭脂水,淡月卻悄然從葡萄架后面探出臉來。焱極天的側影被這艷色鍍上一層淡光,英挺的鼻梁下,唇角輕彎著。

“焱極天,你這樣子真討人喜歡。”

越無雪用楠木筆在茶碗里熬水,就在石桌上寫字。

焱極天低聲笑笑,搖搖頭。

“焱極天,你喜歡我什么?”

越無雪又寫,她挺奇怪的,不知道焱極天怎么偏就纏著他了。

“喜歡你漂亮。”

焱極天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食色動物。”

越無雪氣悶地重重劃下四字,惹得他又是一陣笑,末了,又聽他低聲說:

“無雪,你是獨一無二的。”

越無雪正樂呢,他又說:

“我也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我們兩個站在一起,就成了一雙。”

越無雪哆嗦一下,又起了雞皮疙瘩。這男人,不應該當皇帝,應該當言情作家去,要情有情、要火爆有火爆、要床有床啊!

“皇上,皇后娘娘來了。”

小太監進來稟報。

焱極天怔了一下,扭頭去看。只見春衣換下了金鳳袍,穿著一身藍色的布裙,脂粉不施,委委屈屈地站在園子門口。

今兒是春衣生辰,她莫不是還想讓他陪她?

他沉吟一下,低聲說:

“今兒是她生辰,我讓進來說幾句話,你莫吵。”

“呸。”越無雪寫了一字,丟下了筆,坐著不動。

“宣皇后晉見。”

天真喚了一聲,春衣便慢吞吞地走了進來,到了焱極天面前,磕了個頭,小聲說:

“臣妾見過皇上。”

“天真,去為皇上采些葡萄,祝皇后生辰萬福。”

焱極天支開天真,讓春衣起來。

“謝皇上賞賜。”

春衣坐下,又吸了吸鼻子,她一直未抬臉,這時才怯生生抬眼看向焱極天。眼睛和臉都紅腫著,看樣子是哭了很久。

“臣妾有罪,掃了皇上的興致。”

見他盯著自己臉看,春衣連忙拿出帕子來擦眼睛。

“春衣,不要這樣委屈自己。”

焱極天沉吟一會,小聲:

“你如今病也好了,以后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想要什么,吃什么,告訴尚宮局,讓他們去做。”

“知道了。”春衣點頭,唇角又牽出幾分笑意來。“臣妾知道皇上對臣妾的好。”

她一面說,一面從懷里拿出一只錦帕,打開來,里面是一塊玉。

“這是臣妾送給雪妃的平安符,希望雪妃早日康復。”

焱極天點頭,沉聲說:

“朕替雪妃謝過你的好意。”

他臉色平和,可拿起玉只看了一眼,眉就緊擰起來,猛地起身,厲聲問:

“你哪里得的這東西?”

“呃……”

見他突然變臉,春衣嚇了一大跳,從石凳上滑下,跪到地上,不明所已地看著焱極天。

“皇上,臣妾不知……”

“朕問你,哪里得的這東西?”

焱極天往前一步,一手摁住她削瘦的肩,更加震怒。

春衣連連擺手,急得說不出話來,只用力轉頭,想指園子外面。可她是這樣害怕焱極天,此時居然抬不起手來,眼淚又刷刷地往下流了。

“這是鎮鬼玉錢啊!”

天真看了一眼焱極天抓在手里的玉符,也變了臉,驚呼出聲。

“娘娘……”

越無雪坐在凳上,安然無恙的,可聽他二人這樣說,也起了身去看玉符,只見符上刻著鎮鬼神,手拿打鬼重鑭,威風凜凜的瞪著她。

可是,她不是鬼,只是魂游體外罷了!

她抬眼一看園子外,瞅到了玉簾身邊的侍女正鬼祟地探頭探腦,心中頓時明白,玉簾這鬼精的,想利用春衣來害她!虧得她以前還背著罵名,在冰潔壽辰時好心救她一回!

她惱了,冷冷一笑,決心晚上去教教玉簾怎么做人!

焱極天已然震怒,此時的他,怎么可能允許任何人來傷害本就只有一縷魂勉強存在的越無雪?

“來人,把皇后拖下去。”他揮手低吼,毫不留情。

“我沒事,不要為難她。”越無雪拿筆,在紙上匆匆寫了一句,遞給焱極天看。

紙浮在焱極天的眼前,春衣看了,眼前一黑,當即就暈死過去。而躲在園子外偷看的玉簾侍婢也悄悄溜之大吉,趕回去報信去了。

玉簾這事做得挺干凈的。

春衣甚至都找不出借口來,因為這玉是冰潔以前送給她的禮物,可她拿出來時才發現被人調了包。

“無雪,你沒事就好。”

焱極天握住那支筆,長舒一口氣。

“我又不是鬼。”越無雪飛快地寫了一句,又促狹地補道:“其實我是一個仙女!”

“是鬼是妖是仙,我都認了,你沒事我才寬心。”焱極天卻如同打了一場大戰一般,坐回凳上,好半天才低聲說道:“天真,磨墨,朕要給阿七傳信。”

“是。”天真立刻取出他與阿七之間傳信時專用的絹帛,拿出細尖狼豪給他。

焱極天匆匆寫了兩句話,讓天真封于銀筒中,綁于小鷹腿上,將小鷹往空中一拋,那鷹就展翅飛走了。

“無雪仙女,回宮了。”他放下筆,轉過頭,認真地對著空氣說。

越無雪嘻嘻笑著,舉起了天真的拂塵,輕敲他的背。

二人慢悠悠地往朝宮走,天真苦著臉,抱著一大盆的葡萄在二人身后跟著,以前這些重活都不歸他干的,可誰讓現在是非常時期呢?

“哎呀,還有兩壇水!”

他突然驚呼一聲,轉身往回跑。

“他一個人怎么搬呢?”

越無雪自言自語,可焱極天居然猜出她的心事,低聲說:

“躺著搬滾著搬橫著搬豎著搬,你還怕他弄不回去?故意落在園子里,等我們走遠了,他好支使別人辦事。”

越無雪笑了起來,往他身邊一偎,二人走進了濃艷的夕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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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深。

越無雪趁焱極天熟睡了,跑進了沐恩宮。

玉簾還沒睡下,正在和宮婢商量第二日的計劃。

“蠢皇后太不濟事,想不到那符也不起作用。”玉簾皺著眉,手指在茶碗上輕彈,“明日得找使者大人再弄更厲害的符出來。”

“是,奴婢明兒一早就去驛宮找大人,娘娘還是早點歇下吧,養足精神才能容顏煥發,別像皇后似的,病怏怏惹人厭。”

宮婢服侍玉簾躺下,替她放下錦簾,剛要吹燈,就被玉簾制止住。

“別滅燈,本宮有些害怕。”

玉簾坐起來,想了想,讓宮婢再多點幾盞燈,又放了好幾張符紙到榻邊上來,明顯是害怕越無雪過來害她。

做了虧心事,才怕鬼敲門!越無雪冷笑,等下再收拾這助紂為虐的丫頭。

她握緊手里的檀木柄小刀,這還是晚上讓焱極天為她做的,理由是要防身,焱極天二話沒說,把自己隨身帶的匕首寶石手柄拆了,為她鑲了楠木的。越無雪站在暗處,楠木懸空也無人看到。

玉簾碾轉了好一會兒,困意來了,可是這時候卻突然發現眼前多了一柄寒亮的小刀。她的尖叫聲沒能叫出來,那刀直接抵在了她的咽喉上。

越無雪也不出聲,只用小刀在她的喉嚨上滑來滑去,也不見血,就是讓她微痛中感覺到恐懼。眼看著她眼睛越瞪越大,喉中發出咕咕的聲音,渾身都僵硬了,越無雪才譏笑一聲,把刀挪到她的臉上,又輕輕滑動起來,一陣sao味兒突然在錦帳里彌漫開來,玉簾居然嚇尿了。

“好漢、姐姐……饒命……”她終于顫抖著擠出了零碎的話,眼角有淚狂涌出來。

越無雪掩住鼻子,厭惡地用小刀在面前扇了扇,也不想久待了,三下五除二,把玉簾的長發給她割了……讓她興風作浪,不安份!

玉簾先前還嗚咽著哭兩聲,揮手想抵抗,可越無雪只揮著刀往她手臂上一劃,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的,玉簾再也不敢掙扎,頭皮一陣陣扯得痛,終于,她被嚇暈過去了。

越無雪這才收起了小刀,看著滿床玉簾長長的青絲,心中暗爽。她生平,最見不得女人欺負女人,最見不得女人使陰謀詭計,像玉簾這種小心眼的蠢貨,明兒就讓焱極天把她趕出宮去。

出了沐恩宮,越無雪哼著曲兒往回走,手里的小刀拋來拋去,不遠處,一個人影正悄然向她靠近。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