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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日在清平山行宮,趙容毅當面拒絕了趙晟的提議,不愿娶傅月環為妻。事后趙晟也將這意思委婉地轉達給了御林軍左統領傅騰。
然而等傅騰將趙容毅的拒絕又轉達給女兒傅月環的時候,這沉重的消息,卻一下子就將傅月環給擊倒了。自那日起,傅月環便不飲不食,行同走尸。傅騰與妻子初時還只當她是一時傷心,沒完全當真。
可時至今日,傅月環已然絕食三天,虛弱得只剩出氣沒有進氣了。傅家想盡了辦法,都無法開解她。傅騰四十多歲的人,就這么一個女兒,愛女心切,急的頭發都要白了,又耐不住傅夫人苦勸,才終于舔著臉皮來求趙晟。
趙晟聽了他的哭訴,也是一臉為難。
“這感情之事,勉強也是無用,武臨王的性子你不知道,最是倔強,即便朕以皇帝之尊去壓迫,他也是不會屈服的。”
傅騰可憐地道:“事到如今,微臣也不求能與武臨王結親,只求武臨王能過府看望一下小女,勸得她進食。臣祖上三代都為皇室盡忠效力,微臣半輩子也只有這一個女兒,若是有個不測,微臣實在無法承受,求皇上開恩,只要一道恩旨,便可救小女性命。”
傅家三代都為軍中效力,到了傅騰這一輩,又是御林軍統領,可以說是趙晟的心腹,堂堂男子漢為了女兒哭鼻子,趙晟也實在不忍心,只好答應道:“好吧,朕盡力一試,但也不能給你打包票。”
傅騰大喜過望:“多謝皇上!多謝皇上!”
他千恩萬謝地去了。
趙晟卻露出了一臉的愁容,唉聲嘆氣。
顧太平納罕道:“皇上何故嘆氣,只要下個旨意,讓武臨王去一趟傅府。想來武臨王不至于連這個要求都不答應。”
常樂也在旁邊覺得奇怪。
趙晟擺手道:“你們不知道武臨王的性子有多倔。朕給他下個旨意是簡單,但若是他抗旨不尊,那朕的面子可就丟到姥姥家了。”
常樂驚訝道:“抗旨乃是死罪臨王難道不怕殺頭嗎?”
趙晟苦笑道:“你也說是死罪,可朕好端端的,干什么要殺自己的侄子,這不是滑稽么。”
“額……”
常樂和顧太平都相顧無言。
趙晟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他素來喜歡趙容毅,趙容毅若是抗旨不遵,為了這個殺他也沒意義。趙晟本來就是仁慈之君,哪有為了傅月環絕食就殺自己侄子的道理。
常樂頓時覺得哭笑不得。從前看電視小說什么的,都說是皇上有命臣子從命,若是不從就得喪命。即便有人斗膽抗旨也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然而到了這現實中,皇帝也是人,也要講道理,哪有無緣無故殺人的。
顧太平道:“只是皇上答應了傅將軍,若是不開金口。傅小姐有個萬一的話,傅將軍也難免有怨懟吧。”
趙晟嘆氣道:“所以朕才煩惱。”
他想了一會兒,才道:“這樣吧,朕就不寫圣旨了,只給一個口諭,能不能成就看那傅月環的造化了。”
他將殿中人掃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常樂身上。
“常樂,你出宮一趟,去武臨王府傳朕的口諭。就說傅家三代忠良,朕命武臨王趙容毅代朕前去傅府探視傅小姐病情。”頓了一頓,他又補充道,“你去的時候,再把傅小姐的情況描述一番。說得越惹人同情越好,容毅面冷心熱。其實是吃軟不吃硬的。”
常樂只覺這差事未必討好,但皇帝差遣,也不能不遵,她可不是武臨王是皇帝的親戚,若是抗旨那可只有死的份兒。
趙晟還特許她可以坐馬車去,常樂只得奉了口諭出宮去。
武臨王府坐落在東城宣平坊,中秋節的時候她在府上住過幾日,路自然是認得的。前后大約也就小半個時辰,就到了府門口了。
宮里來的馬車,王府的門房自然認得,忙不迭地通報進去,還好,趙容毅正在府里,在正廳見了常樂。
常樂進去的時候,屋子里除趙容毅外,還有三人,分別是平平、長弓、金劍。
平平看到常樂,露出一臉喜色,不過常樂有皇命在身,不便立刻敘舊,只沖她點了點頭。
“皇上有口諭,請武臨王聽宣。”
這是她第一次宣旨,雖然只是口諭,沒有電視中那樣威武的圣旨,但也代表著皇帝,以趙容毅為首的所有人都得大禮聽宣,趙容毅站著即可,平平三人都得跪聽。
“皇上口諭:御林軍左統領傅騰之女傅月環,因武臨王之故心病成疾,傅家三代忠良,朕命武臨王趙容毅代朕過府探視傅小姐病情,以慰傅騰愛女求全之心。”
常樂板著臉,裝得大尾巴狼似的宣讀完口諭,這才放松了身體,對趙容毅笑道:“王爺,皇上的意思,是請你盡快去一趟傅府。”
趙容毅面無表情給,道:“皇上就為了這事,讓你特意來跑一趟?”語氣之中頗為不以為然。
常樂道:“是傅騰將軍求到了皇上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那傅小姐知道王爺拒絕婚事之后,便開始絕食,如今已經三天了,據說瘦得只剩一把皮包骨,再挨下去就沒氣了。傅夫人哭得悲痛欲絕,幾乎也病倒,傅騰將軍四十多歲才這么一個女兒,心疼得不得了。皇上也是念在傅家忠良,不忍心看他們這樣悲慘,所以才命王爺過府探視。”
趙容毅哼了一聲。
常樂頓時暗嘆皇上果然有先見之明,這武臨王殿下果然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只是今天的差事若是完不成,回去她也得挨批,不由便將求助的目光往平平臉上望去。
平平心領神會地沖她眨了一下眼,上前道:“王爺,那傅小姐畢竟是為了你才病倒的,王爺即便對她無意,但總不希望為此送了她的性命,只是去看一眼罷了,王爺便去吧。”
趙容毅道:“女人就是麻煩。”
平平笑道:“是了,所以王爺快點去看望一下傅小姐,省得她鬧出個死活來,傅家上門追究,豈不是更麻煩。”
她深知趙容毅的性情,最是怕麻煩的。
也不知是被平平猜中了心思,還是想到了別的,趙容毅眼神一閃,雖然沒說什么,但從表情看,竟然真的同意了。
常樂大喜,沖平平感激地笑了笑,便催著趙容毅去傅府。
趙容毅既然同意了,倒是沒有拖拖拉拉,當即便叫下人備馬出府。
常樂也趕忙跟到大門外,她的馬車已在等候了。
她一見趙容毅已經認鐙上馬,趕忙叫道:“王爺等等,奴婢也同去。”她作勢便要往自己的馬車跑去。
趙容毅不耐煩道:“馬車太慢,你個奴才還講究什么!”
他從馬上一彎腰便抓住了常樂的胳膊,手上一使勁,常樂只覺騰云駕霧,稀里糊涂就上了馬了。
“呀!”她驚叫起來。
趙容毅一將她放上馬,便一抖韁繩,胯下坐騎撒開四蹄,啪啪啪啪便跑了個沒影,跟隨常樂出宮的奴才們在后面急的跳腳,趕緊駕車在屁股后頭追。
常樂這是頭一次騎馬,坐在趙容毅后面,只覺屁股底下的活物肌肉律動,仿佛隨時都會把她顛下去,趙容毅的速度又快,風聲在耳旁呼呼響,嚇得她只能用兩只手抓著趙容毅的衣服,死死地貼著他的背,就這樣還不時地尖叫。
“耳朵都要被你叫聾了!”趙容毅皺眉說了一句。
常樂又急又氣,含著兩泡淚道:“王爺干嘛拉奴婢上來,奴婢自己有馬車的!”
“馬車太慢,沒耐心等你。”趙容毅的聲音被風從前面吹過來。
正好馬兒又顛了一下,常樂嚇得大叫,兩只手抓得更緊。
趙容毅嘶了一聲:“你想抓死我嗎?”
原來常樂因為緊張,兩只手抓在他腰間的肉上,指甲都快掐進去了。
有過騎馬或者騎任何牲畜的人都應該知道,第一次騎這種動物的時候,會很沒有安全感,而且不管怎么坐都不踏實,只要一動起來身體就會歪,隨時都會掉下去的樣子。而且若是看電視什么的,并不覺得馬背有多高,但是真的坐上去,兩只腳踩不到底,就會覺得很可怕了。
常樂驚恐得不得了,幾乎要哭出來:“王爺,求求你放我下去吧,我真的很害怕。”情急之下,她連“奴婢”都說不出來了。
趙容毅聽得后面好像真的要哭了,這才放慢了速度。
他回過頭,見常樂果然是小臉通紅,兩只眼里淚水汪汪的,她平時呆的時候就像只鵪鶉,此時就是被欺負了的鵪鶉,可憐巴巴地用眼神表達控訴。
趙容毅不以為然道:“有這么可怕么?”
常樂生氣道:“你當然不覺得可怕了,我可是從來沒騎過馬,連驢都沒騎過!”
“這跟騎驢有什么關系。”趙容毅嘀咕了一句,把韁繩交給左手,騰出一只右手來反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沒辦法了,讓你坐前面好了。”
他話音未落,常樂又覺得身子騰了空,屁股底下先是一空,然而一實,莫名其妙地居然從趙容毅背后移到了他胸前來。
常樂只覺神奇得都發傻了,這頭一次騎馬的感覺,全在“騰云駕霧”四個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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