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衣女子默然的點了點頭,柳秋水都會被擒,除了燕沉舟失敗,恐怕也沒有其他的原因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他敗在了什么人的手中?至一先生嗎?”
柳秋水目視著紅衣宮裝女子,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的道:“我也希望他敗在至一先生的手中,可惜不是。”
紅衣宮裝女子的神色一變,雖然她的心中,已經猜到了,但是她的眼眸中,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我不相信這是真的!燕天君怎么會敗在他的手中。”
不只是紅衣女子,就算是親眼見證了那一戰的柳秋水,此時的眼中,也帶著一絲的懷疑。
方凌是天下難得的奇才,但是自己的師兄,真的不應該敗在這樣一個年輕人的手中。
方凌沒有理會紅衣宮裝女子,而是將目光落在了柳秋水的身上道:“你帶我找到了姐姐,按照我們的約定,我不殺你。”
這句話,讓一直胡思亂想的柳秋水,眼中重又爆發出了閃亮的光芒,畢竟,這對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今日,我就將你鎮壓在此地,二百年后,封印自解。”
方凌說話間,不待柳秋水開口,就掐動法訣,黑色的御魔幡從他的手中飛出,化作一片黑色的云霧,朝著柳秋水籠罩了過去。
“方凌,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只要放了我,我還有秘密要告訴你!”
柳秋水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的祈求,只不過方凌這一刻。卻沒有理會他的哀求。
那黑色的云霧,在虛空之中化作一朵妖艷無比的曼陀羅花。將柳秋水卷入了花心之中。
綻放的黑色曼陀羅花在卷住柳秋水的剎那,就開始收縮,只是剎那,這朵遮擋了大半個虛空的曼陀羅花,就化成了一個黑色的光點,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黑暗曼陀羅大封印!
玄牝道尊留給方凌的手段之一,這種黑暗曼陀羅大封印,同樣可以化作黑暗曼陀羅大陣,生生不息之中。將人困在無盡的黑暗之內。
現而今,用這種黑暗曼陀羅大封印對付柳秋水,說實話有一種大材小用的味道。
但是,只要是被這黑暗曼陀羅大封印鎮壓,那封印所形成的黑色光點,就會化成一粒沙一般,隱藏在無盡的虛空之中,除了方凌這個施展曼陀羅大封印的人,就只有神識遠超方凌的存在。才有可能找到柳秋水。
紅衣宮裝女子看著消失的無影無蹤的柳秋水,什么話也不說,抬頭向方凌打出了七八件法寶。
這些法寶,都是頂級的法寶。平時只要有一件,就會被元嬰級別的存在拼命爭奪。
可是現而今,這女子扔出法寶。就朝著遠處奔逃。
她的意思很簡單,就是逃。現而今形勢不對,逃出去。是她最明智的選擇。
站在花疏影身邊的方凌,并沒有追出,只是晃動了一下手中的御魔幡,將那七八件法寶全部手納入御魔幡之中。
那紅衣宮裝女子此時已經逃出百丈,見方凌沒有追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喜悅。
百丈距離,足夠自己逃離的,她快速的催動法寶,準備讓自己化成一道長虹離開。
可是就在她身形化成紅光的剎那,一道絢麗至極的劍光,直接將她整個人斬成了兩段。
元嬰和元神根本就沒有來得及逃出,就被那劍光直接斬斷。
花疏影看著化成兩段的紅衣宮裝女子,搖了搖頭,想要說話,最終只是嘆息了一聲。
方凌看著花疏影的摸樣,哪里不知道她想什么,當下道:“姐姐,給她個痛快,也是一了百了。”
花疏影沒有吭聲,她挽起方凌的手,兩個人朝著遠方飛去。
而就在兩個人離去的瞬間,正挑著東西又上了一道山梁的李大叔驀然扭頭,正好看到了兩個人離去之時的情形。
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就見云霧空空,青山渺渺……
燕沉舟兵敗宗周!
這消息,就好似一陣旋風,從宗周傳遍了整個周域,南至百萬大山,北至無盡大海,幾乎所有的宗門,都收到了這個消息。
在一座隱秘的,被陣勢所籠罩的山谷中,北海十兇之中的雷君,藍骨老祖等人,正在一座洞府之中議事。
“奶奶的,皓月宗的那些混蛋,竟然限我們三個月之內離開此地,真是豈有此理!”脾氣暴躁的羅天霸一掌拍在了石桌上,臉上滿是殺意的道:“那東關沖算是什么東西,也敢在咱們兄弟面前叫囂!”
“他要是再敢在咱們兄弟面前說個不字,老子就要了那小子的命!”
東關沖是皓月宗的大長老,也是一個元嬰中期的存在。
貪狼老鬼陰陰一笑道:“老羅,你光發脾氣也沒有用,光憑著那東關沖,別說咱們兄弟,就咱們兩個,就能夠將他那皓月宗連根拔起。”
“只不過,現而今咱們要面對的,不是那個東關沖,而是東關沖身后的人。”
洞府之內,一陣的沉默,東關沖身后是誰,是半步大能千牛老祖。
千牛老祖成道極早,乃是北域之中有名的半步大能,他成名的時候,天下五強中只有至一先生剛剛成為大能之士。
“咱們和那千牛老祖拼了,我就不信憑著方老大留下的十方滅絕大陣,咱們打不過那千牛老祖!”
風娘子說話間,目光就看向了糜古三兇等人道:“你們一個個說不怕死,難道現在成了縮頭烏龜?”
糜古三兇三人本來就是經不住激將的主兒,此時聽到風娘子的話,忽的一下全都站了起來道:“風娘子你不怕死,我們兄弟什么時候怕過死!”
“只要兄弟們沒有意見,等一下就由我們兄弟出手,將那東關沖的鳥頭砍了!”
“對,咱們現在就將那東關沖的鳥頭砍了,奶奶的,大不了就是一死!”羅天霸同樣是爭雄斗狠的人物,這一刻也大聲的嚷嚷道。
藍骨老祖看著氣勢洶洶的諸人,揮了揮手道:“要是光千牛老祖,咱們拼一拼也可以。”
“但是你們不要忘了,那千牛老祖的身后是什么人物,咱們被迫從魯國遷出躲在此地,要不是那個人的默許,你覺得千牛老祖會收留咱們嗎?”
“現而今,千牛老祖讓咱們搬走,哼哼,這里面可不一定只是千牛老祖自己的主意。”
老骨老祖說到那個人三個字,就連叫嚷最兇的糜古三兇,此時也冷靜了下來。
他們雖然不怕死,但是也不愿意沒有任何價值的送死。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倒是說說,究竟該怎么辦!”風娘子話語之中,帶著一絲煩躁。
作為北海十兇中唯一的女子,藍骨老祖等人對于風娘子都很是容忍,更何況現在在場的人心中都同樣憋火,所以也就沒有人覺得她失禮。
不過別人不開口,雷君這時候不能不說話,他朝著風娘子道:“你先不要著急,大家不是正在商量對策嗎?”
“商量什么,還不是那個女人想要和燕沉舟天君神后共治天下嗎?咱們要是不拼一把,以后就是人家砧板上的肉!”
雷君的眉頭皺了起來,雖然他妻子的話說的不好聽,但卻是一個事實。
但是北海這邊,他們畢竟沒有撕破面皮,要是真的撕破面皮的話,那么茫茫周域,可能就沒有了他們的容身之地。
“當年咱們兄弟敢和方老大打他娘的深空島,現而她通道照天又怎么樣,咱們兄弟照樣不含糊!”
“老雷,大不了就是一死!”
糜古三兇兄弟說話間,一個個拍著胸脯道:“我們兄弟把話撂這兒,要是投降,我們兄弟決不答應,要是拼死一戰,我們兄弟第一個向前沖!”
“向前沖我雷君也會,可是有些事情,不能光憑著意氣風發的向前沖就能夠解決問題的,方老大現而今下落不明,他在臨走之前,讓咱們兄弟幫他照看基業,咱們不能夠都給他拼光了。”
雷君說話間,從座位上站起來道:“方老大讓咱們發展真道道君的神廟,雖然咱們不明白他這是為了什么,但是這個對于方老大而言,一定很重要。”
“要不然,方老大臨走之前,也不會叮囑咱們用心發展這個!”
“現而今,咱們如果只是求一時痛快,將咱們全部拼光了,說不定就會壞了方老大的大事。”
雷君說到這里,咳嗽了一聲道:“我雷君同樣不怕死,但是方老大既然信任我,將這里的事情交給我來主持,我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方老大的大事被破壞。”
說到此處,雷君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痛苦之色,他在稍微沉吟之后,就沉聲的道:“等一下通知谷內的全部弟子,讓他們做好準備。”
“咱們撤離此地!”
撤離此地的話,雷君說的斬釘截鐵,說話間,他的目光更是掃視了一眼在場的諸人,一副不容置疑的摸樣。
糜古三兇和羅天霸雖然是兇人,但是面對日益威嚴,修為大進的雷君,他們的心還是生出了一絲順從。
更何況他們心中也明白,雷君的選擇,其實是他們最好的選擇,畢竟現而今的局勢,對他們越來越不利。
就在眾人沉吟的時候,藍骨老祖突然道:“這都二十多年了,也不知道方老大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