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Izzie貓小糖的靈寵緣,太感謝了!大家如此給力,我有些羞愧,更新也要給力才是……)
成國公府內,秦邑煩躁地踱來踱去,身旁是哭哭啼啼的夫人仲氏,仲氏不斷地抽噎著,卻沒有說話。她與秦邑做了二十多年夫妻,對于他的性子也摸清了,知道如今只要哭,就夠了。
“好了,你先去照顧好兒子。此事,我定會找出兇手是誰!”秦邑皺眉沉聲說道,震怒無法壓抑,還有一絲難言的恐懼。
秦邑記不得自己上一次恐懼是什么時候了,是十一年前?或許。自從崇德帝登基之后,成國公府的勢力一日比一日強大,秦邑一直順心順遂,違愿的時候尚且不多,更別說恐懼了。
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京兆街道之間,竟有人膽敢刺殺自己的兒子、未來的成國公,而且還得手了,最后還逃之夭夭!京兆府的士兵連續不休地搜查,卻沒有發現一個可疑的人。
就算他親自給京兆尹林世謙加壓,對方也只是十分無奈地說道:“國公爺,京兆府正在全力追查,一有線索就立刻去府上匯報。”
林世謙是二皇子府的人,這會也不得不放低姿態,好聲好氣地說道。成國公府世子遇刺,這不是簡單的事件,林世謙覺得無比頭痛。
先有五皇子,后有國公府世子,而且都是劍毒之傷。若是找不出線索和兇手,林世謙這個京兆尹都不好做。
除了京兆府,秦邑也發動了府中的人手去查探,結果仍是一無所獲。其中一個褐衣人受了重傷,他們肯定還在京兆,絕對跑不遠!
“繼續查!五皇子府不可放松,尤其是安國公府和沈家,連他們周圍的人都要仔細查一查!”強壓著怒火,程邑對屬劉戟說道。
能與田戰交手這么久、還傷了秦績的,這兩人的武功必定不俗,而安國公府和沈家,則最有可能輸出這么強大的武力,而且這兩家也最有可能反擊。
在秦績遇刺后,秦邑便知道,有眉眼通天的人,已經猜到了重華坊事背后正是成國公府。只是,是安國公府還是沈家呢?
“是!”劉戟這樣回道。他是秦邑最得信的屬下,聽秦邑這么一說,他便領命而去,重點查探安國公府和沈家。
且說,長隱公子聽到秦績遇刺的事情,還是很吃驚的。他想不到誰會這么大膽,刺殺成國公府世子,這可不是說笑。可是,在得知秦績的傷毒與沈度一模一樣時,他便悟了。
此事,多半是沈家為之。那么,重華坊的事,背后是成國公府?如果是這樣的話,成國公府就是要對付安國公府了!
“呵呵,當年的盟友,如今要相仇嗎?固無盟仇,唯利而已……”長隱公子喃喃自語道,神情既悲傷又冷硬,和一向平靜的他迥異。
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覷著長隱公子的臉色,見他稍稍平靜了,才將話語稟告:“公子,府中的侍衛說,有人在窺探府中。這些人,都會武功。”
安國公府有自己的力量,被人暗中窺探,府中的侍衛當然察覺了,便來請示長隱公子要不要動手。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除了窺視,還有沒有其他?”長隱公子凝了凝神,這樣問道。
“是從昨晚開始的,就只是窺視,好像在找什么人。”管事一一回答道。
“隨他們去,告訴府中的人,讓他們言行注意些。若是明日他們還在,就將他們驅趕走!”長隱公子揉了揉眉,這樣說道。
秦績遇刺之后,就有人窺探府中,這些人背后是誰,并不難猜。長隱公子并不在乎這些人,也知道他們不會探到什么,他懶得理這些人,便這樣處置道。
“另外,府中的禮備好沒?我要去沈家一趟。”說罷這些,長隱公子又問道。他早就讓人往沈家遞了帖子,道今日會上門看望沈度。
管事點點頭,道禮已經備好了,這些禮都按照公子的吩咐備得很重,仆從等隨時都可以跟著公子出門云云。
時三刻,長隱公子便來到了沈家,他身后除了茶童齊書,還跟著數個捧著禮品的仆從,聲勢頗不小。
當長隱公子來到沈家時,正好聽到“砰砰”幾聲響,緊接著便聽到一個聲音說道:“將他們打出去!主子說過了,直接打出去便是!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
然后便聽見一陣棍棒聲音,隨后還有急促的腳步聲,聽著似有人在匆忙逃竄。
想到這些聲響,長隱公子原本沉郁的心情,竟奇異地平靜了。看來,沈家也被人窺探了,沈家直接就將這些人打出去。這樣的處置方式,的確是沈家一貫的做法。
鐵血帝師沈肅,還有中書舍人沈度,都不是能容忍窺探的人。
“公子,請隨在下來,我家少爺還躺著,恕不能親自出迎了。”似歲彎著腰說道,態度恭敬卻是不卑。
在長隱公子看來,這個小廝都帶著強烈的沈家風格。仔細說來,沈肅和沈度的行事并不一樣,一個鐵血一個穩重,但沈家的風格,正好是兩者交織在一起,極為獨特。
“公子,請。”似歲好像沒有看到長隱公子的打量,再次說道,心中有些好奇,怎么他去了江南尚不到一年,主子和這個謫仙人的交情就這么好了?
長隱公子跟著似歲來到南園,便見到了躺在床上的沈度。距離重華坊一事已經過去幾天了,沈度看著仍虛弱,可見當時的劍傷毒害甚深。若不是沈度有內力能撐到太醫來,事情還不好說。
“有心了……我已經好很多了。”沈度笑笑說道。他的確比前幾天好很多了,剩下的,不過是休養問題。
“這些,都是我府中的藥材,一點心意。”長隱公子這樣說道。這些藥材,安國公府不缺,他上門來看望沈度,總不能空手而來。
“如此,便多謝了。”沈度說罷,看了似歲一眼。似歲已經很有眼色地招呼著長隱公子的仆從離開,留下沈度和長隱公子在房間內。
沈度和似歲都很清楚,長隱公子來沈家,總不會純是看望而已。
果然,這樣的寒暄過后,就聽到長隱公子沉吟了片刻,然后問道:“秦世子遇刺一事,是不是你所為?”
沈度愣了一下,真沒想到長隱公子就這么大刺刺地問道,完全沒有鋪墊和忌諱,這是不是太直接了?
沈度看著長隱公子的雙眼,這雙眼里有真誠有關意有疑惑,就是沒有令人作嘔的試探。
信任,是很微妙的事情,或許就是一個眼神或一個動作,就知道一個人是否可信了。此刻,沈度是信任長隱公子的。
他原本想搖頭的動作,就變成了點點頭,說出口的話語就變成了承認:“嗯,是我。”
準確地說,是阿璧。但執行此事的,的確是他的人。在這種事情上面,沈度一向以維護顧琰為首要。
“如此,重華坊之事,背后就是成國公府了。秦邑是對張家不滿意,還是想拿安國公府開刀?”長隱公子繼續問道。
這些事情,他心中有所判斷,但真的確認了,心緒仍會有些起伏,人之常情而已。
這個問題,沈度還真是想回答的,他一本正經的說道:“張家姑娘獨獨心儀你,連三皇子妃都不想做了?”
他樣子正經,眼中卻漏出了一絲笑意。一想到長隱公子在重華坊被糾纏得無奈,沈度便覺得好笑。
謫仙人大概是不懂得紅塵愛欲的,但依舊避不了燒火上身呀。可見眾生平等,苦樂愛欲縱不是自生,也很難避得過。
“……”長隱公子頓時語窒。聽到沈度這么說,他便想起了張妙癡狂迷戀的眼神,這樣的愛慕,長隱公子只覺是麻煩。
若不是在重華坊遇到沈度,糾纏之間怕是更難看。想到這些,長隱公子便記得了一個細節。那個時候,計之身側好像有一個姑娘,同樣帶著簪花美人面具的?
后來,那個姑娘便消失了,就那么曇花一現,長隱公子差點忽視了。他覺著,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姑娘,是誰呢?他一時想不起來。
沈度看見長隱公子露出一副有所思的樣子,還以為他在著張妙和秦績的事情,并不出言打擾。
可是,他沒有想到長隱公子會注意到顧琰,還問起了她的情況。
“那晚,你身邊的姑娘,是吏部尚書顧霑家的姑娘嗎?”長隱公子這樣問道,神色有些凝重。
沈度再次一愣,他沒想到長隱公子眼光這么銳利,就算有面具遮掩,也認出了她。但旋即他想到長隱公子記憶力驚人,又不以為怪了。
沈度在躊躇著,要不要將這事告訴長隱公子。阿璧尚且年幼,這樣的事似乎沒有什么必要對長隱公子說的。
他正想搖頭,就聽到長隱公子再次問道:“是顧家的姑娘嗎?”這一次,他的神色竟有些憂慮。
沈度疑惑地揚起了眉,這樣的長隱公子有些怪異,讓他心生不妙。莫不是,長隱公子知道些什么事?他倒不會認為長隱公子會喜歡阿璧,那么,唯一有問題的,是阿璧的身份了。
莫不是,顧家出了什么事?
他深深地看了長隱公子一眼,然后點點頭說道:“是的,是顧家姑娘。怎么了?”
長隱公子嘆了一口氣,果然猜測證實了。從沈度的態度來看,他心悅那個顧家姑娘,而且十分心悅才對。
既然如此,那么他所知道的事情,便不能不說了。他斂了斂神色,然后低低地說了一句:“顧家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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