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娘?能治?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這句話,當然,也包括氣急敗壞的顧諍詔。
原來,這傻子是要表達有人能治,并非揭露叔嫂不堪……
顧諍詔的臉瞬間閃過赤橙青藍紫,一把揪起地上的耐耐。
“耐耐,你說什么?心娘能治?”
和她在一起雖是時日不長,可也是總聽她提及“耐耐,耐耐。”顧諍詔自然接受了傻子的新名字。
“她那不入流的把戲,也叫會治病?”顏氏冷言冷語,露出不屑。
“心娘,能治!”耐耐艱難的從口中再次擠出這句話。
之前繪春犯病,便是找她,一個瘋病,治好了也是下三濫的邪術!如今,言誠昏倒,難不成還真找她來治?真是笑話!
顏氏的嘴角發出一聲嗤笑。
“一個乞丐,不過是會些騙人的把戲。你們還真把她當神醫在世了?紅箋,去看看大夫怎么還沒到?”顏氏不允,這大過年的,家中突然有人倒地,已是急煞人的事情;若真是再讓個不懂瞎糊弄的人給治壞了,說不定會出更大的亂子呢!
“來了來了,董大夫來了!”隨著紅箋一聲嚷嚷,董慈帶著小睿氣喘吁吁的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老爺,董大夫是咸陽名醫,他來醫治言誠,您大可放心。”顏氏簡單的安撫顧寅凱。
眾人閃開了空間,讓董慈師徒靠近,董慈迅疾的把脈診斷,繼而雙眉緊鎖的取出金針。
長長的金針,著實嚇壞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只有耐耐瞪著兩只大眼睛,屏住呼吸。認真的看著董慈施針。
來人是平安堂的大夫,平日里治病救人,耐耐和小睿玩得甚好,看到董慈來了,自然也是安靜了下來。
“董大夫。言誠就交給您了。”曹氏眼角帶淚的哀求。雖然內心的情緒極為復雜。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又是咸陽的名醫,這個董大夫,他若是一語道出了言誠的秘密……
曹氏不敢想,也顧不了多想。
此刻,什么都沒有言誠的命重要,即便真的被赤裸揭穿。
“老夫盡力。夫人放心。”董慈簡單的回應安撫。繼續認真的施針。
金針救命,命門、百匯、人中各插入金針一枚,董慈旋即用力的揉搓涌泉。
大周沒有鐘表,時間只是在大家的呼吸中流淌。
跳動的燭火依稀,仿佛床上顧言誠那危在旦夕的命數。董慈頃刻取下金針,眉頭更是緊鎖的厲害。
床上的顧言誠絲毫沒有任何蘇醒的征兆,倒是臉色愈加的慘白。
“董大夫,言誠。言誠……”曹氏的心都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
“夫人,老夫已是盡力。唉……”董慈無助的搖頭。
“董大夫,您是說言誠他……”曹氏不敢相信,驚恐的望著董慈,又瘋了一般的撲向床邊。
“言誠,言誠,你快醒醒,你不能就這么丟下娘啊!娘不能沒有你!”曹氏的聲音凄慘得讓人心寒。
顏氏站在一旁,稍稍回過了神,“再去請大夫!”
“大夫人,董大夫已是這咸陽醫家之首,他說沒救,怕是真的……”紅箋果真是顏氏的得力助手,主仆倆心照不宣的一唱一和,外人竟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董大夫,敢問言誠可是得了什么急癥?”顧寅凱幾近失態,一把抓住董慈的肩膀。
“是……”董慈剛要說。
曹氏這邊尚來不及遮掩。
“心娘!心娘!心娘!”一旁的耐耐,急不可耐的大聲呼喊。
“師父,沈娘子,沈娘子能治!”一旁的小睿突然間像想起了什么。
那日那個婦人攙扶著二少爺來到平安堂,不是曾和師父說起過什么急救嗎?
當時,師父也是脈診之后,驚嘆之前處理及時,否則即便扁鵲在世,也回天無力。
她不是定北侯府的大少奶奶嗎?這是定北侯府的別院,她一定在的,她能治!她真的能治!
幾乎是在同時,董慈的眼中也閃過一絲驚喜。
對啊!怎么把沈娘子忘了呢!
她能治!只有她能治!
“耐耐,你家沈娘子呢?”董慈急切的問。
“在蘭苑。”
“快,沈娘子能治!快去請沈娘子,晚了就來不及了!”董慈深知時間對于一個垂死病人的重要性。
“她?!”顏氏再次怔住了。
“快!快去請心娘!”曹氏抹抹淚,瘋也似的呼道。
“我去!”問侯府,哪個氣力最大?哪個速度最快?怕是只有顧諍詔。
耐耐說能治,董大夫也說能治,這個死女人……為什么需要的時候,總是要人找來找去的!
健步如飛的路上,顧諍詔的心里一半是火,一半是海。
“嘭!”一腳踹開蘭苑那扇破門。
“耐耐,吃飯嘍!”廚房里,沈心怡正端著一盤餃子轉身。
果真是個沒心肝的,都這個節骨眼上了,她還有心思吃飯?!
顧諍詔一把扯過沈心怡的手,單手攬腰,只那么輕輕一扛,輕而易舉的便將沈心怡再次扛在了肩上。
“哎!誰!”沈心怡大驚。
“是我,顧諍詔!”一邊飛也似的往外跑,一邊沒好氣的回應。
“喂!你個臭流mang!你不好好在你那福園吃飯,跑我這撒什么瘋!快放我下來!”肩上,沈心怡踢鬧不休。
“閉嘴!言誠昏倒了,董大夫說你能治,快去救人!”顧諍詔照著沈心怡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怎么又是扛著走?
怎么又是打屁股!
“言誠昏倒了?多久了?”沈心怡急問。
“有一會兒了。”
“快!快回去!”沈心怡急了。
“回去?回哪?”顧諍詔懵了。
“回蘭苑,我拿東西!”
這死女人,她果真會救嗎?還要拿東西?難不成還真會醫治?
顧諍詔腳下飛也似的折返蘭苑,再次扛上沈心怡奔跑時,沈心怡的懷中分明是多了些東西,那是她從器材箱里取的急救針具。
在國外打拼多年,經驗豐富的沈心怡深知,即便是心理醫生,也一定要常備急救器具,以備不時之需。
果然。
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大周,第一次派上了用場。
“心娘!”一進門,耐耐驚喜的呼喊。
“你們都出去,病人需要安靜和空間!”一見圍了那么多人,沈心怡的眉頭開始擰了。
“老夫留下來吧,好歹能幫上沈娘子。”董大夫從旁。
“恩,其他人都出去,只留董大夫、小睿和耐耐!”沈心怡說著,不耐煩的開始攆。
“放肆!難道連我堂堂定北侯都要趕出去不成?我可是言誠的爹!”顧寅凱正襟危坐,一進門,這個兒媳婦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已然讓他十分惱火,現在還要被趕出去?
“就是皇上來了,也不行!出去出去,你要不想你兒子有事,就不要耽誤時間!”沈心怡不由分說,推搡著眾人向外走,“小睿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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