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姐姐,你回到家后安頓好,記得要去找樂安玩哦,我聽娘說,我們要去的地方離茉姐姐的家很近的”。
相處了一天,孟言茉把文平公主的病情控制住了,謝樂安對孟言茉像認識依賴了多年的姐姐一樣,牽著她的手不肯松開。
一陣秋風吹過,紫蘇看到小姐身體抖了一下,連忙從馬車上的包裹里取出披風,幫小姐系上。
“天漸漸轉涼了,樂安趕緊回馬車上去吧,別讓你娘等急了。姐姐回到家后,輕易可能不能出門了。”
“沒關系,那我就讓人送我去看茉姐姐”。
孟言茉笑笑,蹲下抱了抱她,在她耳邊道:“樂安要記得,以后不管你喜不喜歡一個人,都不能讓她看出來你不喜歡她,記住了嗎?”
謝樂安大大的眼睛里滿是懵懂,卻還是認真的點點頭。
“孟小姐,這次多虧你的相助,失禮之處,還望孟小姐原諒”。
翁嬤嬤走過來,對孟言茉福了福。
孟言茉微微點頭,沒有說什么。
看到這個老嬤嬤連表示歉意,都像施舍的意思一樣,口口聲聲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意思,一點沒有意識到,她就是再得公主器重也是個奴婢。
看她的態度就知道是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的。
“公主身體不好,就不親自下來和小姐道別了。這是公主送給小姐的禮物,還請小姐一定要收下”。
文平公主本來一定要和孟言茉親自道別的,是翁嬤嬤好說歹說攔住的。
公主就不懂,這樣給孟小姐面子,要是回孟府后,孟小姐借公主的威勢,欺壓人怎么辦,到時候,別人說起來都是公主的不是。
傳回京城也不好,圣上雖然下了口諭,不準公主再入宮,但是誰不知道這么多的公主里面,圣上喜歡的還是文平公主。
翁嬤嬤把雕著精細花紋的檀香木盒微微打開,里面是一對雕著茉莉花朵的白玉手鐲。
白玉手鐲在陽光下閃著溫潤如霧的光澤,看起來玉澤細膩,顯然是上好的玉石。
最出彩的是手鐲上的花紋,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茉莉,纏繞在手鐲上,還有片片的綠葉,雕刻綠葉的地方正是白玉上帶著的綠色的玉石部分。
有巧琢天工的美,又帶著質樸的簡單,一看就是出自內造的好物什。
文平公主把這玉鐲尋出來后,很高興,這玉鐲正好暗含了孟言茉的名字。
翁嬤嬤故意把檀木盒打開,是為了震一震孟言茉的,在她想來這孟家在這小地方雖是望族,可也沒有見過多少世面。
孟言茉更是不受寵,被罰到莊子上思過的女兒家。
此時看到這么貴重的東西,還不惶恐的不知所措?
既然都說漏了嘴,翁嬤嬤也不在意,繼續隱瞞公主的身份,索性直接道出,也是為了震懾孟言茉,讓她不要妄想攀上公主。
孟言茉像公主所在的馬車福了福,道了聲謝,就讓紫蘇收起了禮物,自始至終都是淡淡的,并沒有翁嬤嬤以為的非常小家子氣的一番推辭和惶恐。
孟言茉毫不猶豫的收下公主的禮物也是對公主的尊重,還有好意。
果然一直從車窗里望向這邊的文平公主看到孟言茉收下禮物,嘴邊的笑容很大,很高興。
“紫蘇,拿過來”。孟言茉向身邊的紫蘇伸出手。
白蔥一樣水嫩的手指,從披風里伸出,映襯著陽光,翁嬤嬤只覺得刺眼。
紫蘇從懷里拿出一個白玉盒,放到孟言茉手中。
她心里不高興小姐把這么貴重的禮物送給一個剛認識的小丫頭,面上仍然是板著臉,沒有表情。
這是引泉和她花了一萬兩銀子,在京城的聚寶閣買來的。
雖然小姐現在不缺銀子,可至于對一個小丫頭這么好嗎。
翁嬤嬤一看那玉盒,眼皮就是一跳,只是這裝禮物的玉盒就和她們公主送的那副玉鐲的材質差不多。
孟言茉打開玉盒,里面是一對耳墜,耳墜雕刻成小小的玫瑰花樣,小小的紅色玉石在陽光下,映襯的小玫瑰花紅如泣血,帶著嬌艷的光澤。
翁嬤嬤心中大驚訝,她見過好東西,這小小的紅色玉石,是從西域和海上舶來的紅寶石。
雖然很小,但是很昂貴。
這玉盒加上這耳墜,是從商鋪里買來的,自然沒有公主送的內造之物尊貴,可是單從銀子上來說,也只是比公主送的玉鐲稍微低一點而已。
“哇,姐姐,這耳墜真漂亮,這小小的花朵真可愛”。
小孩子一高興,就是大呼小叫,來表達心中的喜悅。
“樂安喜歡就好,姐姐替你戴上好不好?”
“當然好,茉姐姐對樂安真好”。
謝樂安把耳朵側過來,讓孟言茉好替她戴上。
戴好后,謝樂安急急的讓身邊的丫鬟把小鏡子拿過來,對著鏡子左照右照,合不攏嘴。
又跑過去讓文平公主看自己美不美。
文平公主從小在皇中長大,對這些珠寶玉石自然是識貨的,看到孟言茉送給女兒的禮物不低于自己,心中既高興孟言茉對女兒的好。
又嗔怪孟言茉太跟自己見外。
遠遠的對孟言茉嗔怪的瞪了瞪眼睛。
孟言茉笑笑,不以為意。
文平公主今年也就只有二十幾歲的樣子,從表面上來看,兩人更像姐妹,而不是被謝樂安喊的差了一個輩分。
兩方人道了別,分開路走了。
容源鎮雖是屬于揚州府,但是在邊界,更靠近蘇州府。
謝樂安哭的稀里嘩啦,大聲說著,一定會去看孟言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