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農家女

第二百二十八章 你以為什么都要有證據嗎

后臺有人,會盡快回復!

第二百二十八章你以為什么都要有證據嗎

第二百二十八章你以為什么都要有證據嗎

“哪怕是家務事,哪怕是神靈!”這句話一直在扶蘇的腦中回響。

他郁悶地從坤寧院出來,想了想,此去上郡,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該去梧桐院看看母親。

蒙毅走過來,欲言又止,扶蘇搖搖頭,示意他什么都不想說,父皇讓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蒙毅低下頭,笑笑,沖他點點頭,就此別過。

彼此想說的話,估計都不需說出口了。

母親看上去很好,這讓扶蘇很安心。聽說他要去上郡做監軍,母親既為他高興,又有些不舍。至于為什么有了這個任命,他沒有提起,她,只需要做一個安詳的母親就好了。

從宮里出來,上了車,馬兒噠噠的蹄聲依然輕快。可父皇那句“哪怕是家務事,哪怕是神靈”的話一直壓在他的心里,讓他覺得胸口悶悶的。

霸道一輩子,這就是他的父親!

而他三十歲了,仍然怕他。

“木木,把我送回去,你去大宅,準備一下明天早上去上郡的東西。包括冬天的衣服。”想到有三個孕婦,他就有些頭疼。這段時間朱大夫倒是一直住在府里的,想著芍藥的產期也快到了。

但他還是要先回一趟別院,關照一下小寒,女人出門前事情總是很多,不能讓她不方便了。

“嗯?”木木一愣,緊接著“哦”了一聲。

“這次,你不要跟著了,你留下,西施快生了吧?”

木木急了:“公子,她可以留給家里人照顧。我得照顧公子呢!”

扶蘇很堅決,說:“不用了,我有你小寒姐照顧。你是個贅婿,用到你的時候,你不在,不太好。何況,咸陽這邊的情形。也得有個得力的人通報一下。你留下來,有用的。”

木木猶豫了一下,認真地說:“好吧。就聽公子的。”

“字兒學得怎么樣了?”

“一直在學,一般的字還是會寫的。不過,公子,木木有個擔心。”

“嗯。你說。”

“有財叔訓練的鴿子能從外地送信兒回來,但是從家里送信兒到外地怕是不行。到上郡……”

扶蘇沉默了一會兒。說:“哦,知道了。”這件事他沒有怎么上心,何況上心也不知從何處下手,只能交給有財。

他交待:“有事你就去一趟上郡。別人怕也靠不住。”

“哎,木木知道了。”

該安頓的好像就這么多了。朝車外看一眼,這就是咸陽。人來人往,車來車往。有著全國最繁榮富庶的生活景象。一出咸陽,就完全是兩樣了。到處是蓬著頭的農人,和赭紅色衣褲子的刑徒。

去就去吧,好在,小寒也是喜歡膚施那個地方的。在她看來,膚施比咸陽還要讓人開心,在那里,她能霸占著他,她能在草原上自由自在地放聲唱歌。

那首歌叫什么,東山頂上。

想起這首歌,扶蘇笑了,這首歌太有故事了。

可是,笑過之后,他不由得嘆了口氣,父親的話,始終壓著他,讓他的笑也變得奢侈。

回想父皇今天所說的話,一切都是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引起的。父皇不相信那黍子地里的字兒是天意,是真不相信嗎?

他也去看過那塊地,他的想法和蒙毅的是一樣的,圖形字意如何,且不去管它,它到底是怎么弄出來的呢?這和“羊皮天書”可不是同一級別啊!人們解釋得了,它就不是天意,可是,人們解釋不了,它就能算天意嗎?

想起他和小寒一起看過的那兩塊神奇的石頭,在別人眼中神奇到不行,在小寒那里就說得有來有去,它一點都不神奇。

忽然,“歘”地一下,像一道閃電,打得扶蘇一個激靈,為什么小寒對那黍子地里的事情不好奇呢?他想起,“羊皮天書”、“螞蟻天書”事件發生時,她也是不好奇的。

以她那認真鉆研的勁頭,她會不好奇?這說明了什么?

要論對石頭、土壤、草木的了解,他找不出幾個人如小寒那么癡迷的,也找不出有幾個人能像小寒那樣說出個所以然的。

石頭崩碎那天,她的馬丟了,包袱丟了……

大樹燒著了,別人問為什么的時候,她在惋惜那棵樹……

難道……

“公子,咱到家了。”

木木一聲招呼,打斷了扶蘇的聯想。他抓了抓車上的木框,心里覺得沒著沒落地那么不舒服。

跳下車,在門口站定了,看著木木向大宅方向去了。

抬頭望望高高的樹頂,有安家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對話。大樹的濃蔭讓這個院子顯得格外溫柔,格外安詳。扶蘇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意。他想起他當初把她哄來畫畫兒的事情。那時候,她問,這是公子的外宅?

可不是外宅嗎?如今,他和小寒在這邊安了一個家了。

在這個院子里,吃她做的飯,聽她講故事,和她一起恩愛纏綿……

可是,小寒,你讓我這么不安呢!

一推院門,就是早上走時的景象,他不禁苦笑著搖搖頭。小寒又在刻苦練功。她的汗水打濕了頭發,順著耳根、脖子流下來,領子都濕了。

“這個時辰,干嘛這么用功?”他勉強笑著打了個招呼。

小寒沖他一嘻哈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緊接著快走兩步,轉身擺腿,腳尖堪堪直指他的下巴。

“調皮!”扶蘇按下她的腳,說了一聲。

“公子說我剛才的動作帥不帥?”她抬起袖子就那么隨意地一擦。“要是有個壞人敢沖我不規矩,就剛才那一下子,我就先踢歪他的下巴。”這話說得豪氣沖天,她已經找到點俠女的感覺了。

扶蘇心情復雜地幫她攏了攏濕乎乎的頭發,有意無意地說:“滿咸陽。除了胡亥敢打你的主意,沒有第二個了吧?你這是要對付他?”

小寒隨意地點點頭,得意地說:“對了,一腳下去,包他下半輩子都長記性!”

扶蘇心中一暗,胡亥是個渾蛋,但何至于要讓他下半輩子都長記性?

“小寒。彭彭說石頭崩碎的那天。他看到你了。”說完了,他看著她的眼睛。

小寒一怔,彭彭看到她了?

“我沒有看到他。他看錯人了吧?在哪兒看到的呢?”小寒眼光有些躲閃。

強忍著心中的不快,扶蘇說:“你總是東跑西顛的,我不放心,有時候就讓他跟著。怕你不自在,也沒讓他跟得那么近。總之。有事時,他能照應一下。”

小寒“哦”了一下,有些慌,彭彭到底看到什么了?

扶蘇心里一陣悲哀。她撒謊了!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扶蘇,我得去洗洗,我們該吃晚飯了。”丟下他。小寒就直奔上房。

扶蘇一把拉住她,在這時候。她想逃,門兒都沒有。

“呀,別拉我,動不動就上手,也不怕人家笑話!”她的聲音里有一點撒嬌,但已經不像平時那么自然。

兩人拉扯著進了屋,扶蘇順手把門關上。

小寒一陣緊張,回頭說:“天熱,還不開著?”

扶蘇搖搖頭,他抓著小寒的肩膀把她按坐在炕沿上,此刻,他的心很疼,她一直在騙他。她在笑,故做鎮定地笑,她肯定在想怎么再一次騙他。

“你坐下,我要跟你說話。”

“說什么?能不能呆會兒再說,我想先洗一洗。”小寒有點慌。

扶蘇搖搖頭,求證的勇氣,他不是總有的。

“羊皮天書、螞蟻天書、黍子地里的事情都是你干的?”

“你胡說,拿證據來!”小寒立馬就要從炕上彈起來,扶蘇強按住她。她這么激動,一定是有問題的。

兩人就那么對抗著,一個要站起來,一個要按下去。

終究,小寒是敵不過他的。她昂起頭,倔強地看著他。到這時,她肯定剛才扶蘇的話只不過是詐她。

不是她干的,她當然可以理直氣壯,至于莊嫁的事兒,她完全可以不認。誰要能說明白,她就倒著走給他看。她相信整個咸陽沒有一個能解釋明白的人。

至于那莊稼能長成什么樣,其實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往地里撒自然銅粉末的時候,她也只是碰運氣。直到都出了苗,她也還是不安的。就怕差別不明顯,白下了功夫。

總之,把所有的事都怪在她頭上,是不公平的。

“嘴硬!你以為什么都要有證據嗎?”扶蘇的聲音有些發狠,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動搖。看著不寒的眼神,他很怕真的問出了什么。可是,他又相信他剛才一剎那的感覺,他確實是被騙了。他很快強壓住自己的動搖,回想這一年多來,他無數次放棄追究她那些不明所以的話,一切都是因為愛她。就這樣被她牽扯著,走到今天,直到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父皇動了怒,直到他被父皇“委以重任”,去做一個沒有實際意義的監軍。

“沒有證據就不能說是我干的,你這樣說我是要……”小寒大聲辯白,她硬生生把后半句吞了下去。罵人容易,但,咒罵親人總是很難的。

“別跟我要證據,你有這個動機,你一直都討厭胡亥,你想盡辦法折騰他,你不看到他死你絕不罷休!”扶蘇這時越想越清楚。

“有動機就是我做的?討厭胡亥的人多了,冒頓不是嗎?你不是嗎?被胡亥坑了的那些小伙伴兒不是嗎?怎么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呢?你這樣想問題本身就是有問題的!”

“閉上你的巧嘴!”扶蘇厲聲低吼,他眼睛里好像噴著火。

小寒不禁縮了一下。扶蘇從來沒有這樣發過火。

扶蘇用兩只手牢牢控制著她的肩膀,使她不能動彈。盡管很激動,他仍然不想滿院子的人知道他在責罵她。可是,他雖然控制著她,他還是覺得這個女人的可怕,什么時候她都有說辭,什么時候她都能牽扯著他,讓他失去個人的主張。他覺得自己像條被她牽著的一條狗。

小寒掙了掙,嘴上嚷嚷:“你放開我,弄疼我了!”可是,她怎么掙得脫!她再次覺得一個布娃娃的可憐。扶蘇的神情讓她很害怕。她覺得他這種表情會不會是要殺人?

而且,兩世為人,她最怕吵架。她怕的不是講不過道理,而是怕這種劍拔弩張的局面出現在家里面,出現在親人之間。這,太傷人了!

扶蘇掐著她的肩頭,小寒在顫抖,他能感覺到小寒的害怕:“你哆嗦了?你害怕了?你這樣的女人也會害怕嗎?扶蘇以為你什么可怕的事都不怕呢!”

“你希望我把你抱在懷里嗎?你以為我還會寵你嗎?哈哈,扶蘇大笨蛋,他怎么能夠讓你睡在他的旁邊?他怎么那么喜歡你的花言巧語?他把全身心的愛都放在你這么個虛偽的女人身上,他……,他以為,這輩子,他終于……”

小寒拼命搖頭,淚水就那樣甩了出去。扶蘇受傷的樣子讓她心疼了。(未完待續。)

ps:感謝一路陪著綠蘿的朋友。綠蘿知道,有的朋友是不愛看這個調調的東西的,為了支持綠蘿也訂閱了。深情厚誼,都將化作前進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