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208節逼他獻妻和親
正文第208節逼他獻妻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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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凌起床之后,就聽巧兒說道,世子卯時初的時候就出去了。
卯時初是去上朝了嗎?
韓凌的腦海中略閃過了塔羅王子投誠之事,昨日裕王殿下將他帶去陛見了皇帝,卻并沒有召集大臣們進行朝議,可能今早的朝堂之上便是正式與這位所謂的使臣和談條件了吧?
今日便是景王與張玉瑤大婚的日子,韓凌讓巧兒給自己換了一身海棠色的貯絲褙子,藕荷色的繡蘭枝湘裙,梳了高高的凌云髻,斜插了一枝綴著蘭花的簪子,想等著舒玄回來,就一起去景王府參加婚禮。
可剛剛用完早膳之后,琴兒便給她傳來消息說:“秦嬤嬤帶人來了,說是長公主殿下請世子夫人到丹陽殿里去一趟。”
一聽說是長公主找世子夫人有事,巧兒立刻又變得緊張起來,這會兒連無雙和晏紫姹都不在聽雨樓了,若是長公主發起瘋來對世子夫人不利,該怎么辦?
巧兒不知道,其實徐舒玄另外又安排了多名暗衛在聽雨樓里守著,并下令無論世子夫人去哪里,都要暗中保護,寸步不離。
韓凌道了聲好,便在鏡前稍微整理了一下妝容,便出去了,巧兒拉著春蓮一起跟在了身后。
出了門,看見秦嬤嬤一張陰惻惻的臉,韓凌也知道長公主心里打著什么主意,定然是因為昨日暗算不成的事情,現在便要來探一探她的口風了。
可到了丹陽殿之后,韓凌被長公主的行為舉止搞得有些懵了,這個一慣自恃身份驕傲跋扈的女人竟然變得十分客氣起來,不僅對她殷情備至噓寒問暖,還專門讓人給她搬了把椅子就坐,并上了不少點心,竟然都是她愛吃的,韓凌有些訝然,長公主變化如此之反常,甚至連她的喜好都打聽起來了,這葫蘆里賣的又是什么藥?
“昨日聽說你去櫻士館出了點兒事情,本想去聽雨樓里看看你,可正巧看到世子回來,就沒去打擾你們了,今早世子就去上了早朝,我也正好得空,便叫你過來聊聊,怎么樣?沒受到什么傷害嗎?”
這語氣倒是像對同輩人說話了,韓凌自然是感覺十分的不習慣,便笑了笑,回道:“多謝長公主殿下關心,有世子派去的護衛保護,我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長公主似乎對她這個答案不以為意,仿佛慈母般的教導道:“不管有沒有受到傷害,世子夫人畢竟也是有著高貴身份的內宅婦人,若是與外男共處一室讓別人說了嫌話去,這對世子夫人以及世子的名聲都不好。”
原來還是來尋她錯處的,韓凌就笑了笑道:“長公主殿下教訓得是,不過,您說的與外男共處一室的話也不知是聽誰說的,正所謂眼見為實,長公主殿下也是顧大局識大體之人,應該不會偏聽偏信了這些謠傳。”
這個死丫頭還是這般伶牙俐齒,長公主在內心里冷冷的哼了一聲,就朝秦嬤嬤看了一眼,那秦嬤嬤便躬身默然的退了下去。
韓凌從這婆子離去之時的眸光中察覺到了一絲詭異的光芒,便隱約明白了,原來長公主這招玩的是調虎離山之計,也不知把她引到這里來,是想要做什么?
長公主難得的和顏悅色對她回道:“說得也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管那些子仆婦們亂嚼舌根的謠傳作什么,不過,昨日之事,你到底是受了委屈,本宮又聽說是二少奶奶誆了你到櫻士館去的,這事兒定要有人擔起責任,不然你身為世子夫人又如何在國公府的后宅之中樹立威信,這奴大欺主的事兒可多了去了!”
說罷,又吩咐了身邊一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去將二少奶奶帶到本宮的丹陽殿來!”
“是!”
那婆子領命出了丹陽殿后,長公主就一直注視著韓凌臉上的表情變化,當看到她如此泰然無波的表情時,便心嘆不妙,暗想,那韓嫣是不是將她的密秘全部告訴了韓凌,若真是這樣的話,韓凌今天也別想再出這個丹陽殿了。
可就在這時,韓凌卻起了身,說道:“長公主要怎么處罰那韓氏都行,橫豎我與她并無任何關系,該給她的教訓,我都給了,若是我一味的再追究她的過錯,倒顯得我這個世子夫人太過小心眼,同樣在這個國公府里也無法立足,兒媳這便告辭了,呆會兒還要去給國公爺請安,就不打擾長公主殿下了!”
韓凌說著便真的要走了,這時,長公主還是不放心的喊道:“等等,本宮還有一些話要問你,國公爺也不是小心眼之人,你一天不去請安,他也不會對你這個兒媳有什么偏見!”
“那長公主殿下還想問什么?”韓凌有些不耐的坐了下來。
長公主端起茶杯,看著她道:“你知不知道世子最近在忙些什么?本宮聽說他現在在查什么案子,皇上只給了他七天時間,可有什么進展沒?”
韓凌聽罷就愣了一下,這么快就道明了她的意圖,原來還是關心舒玄所查的那個案子,看她這幅強裝鎮定也掩飾不住心虛的表情,莫不是這件案子和她也有關系?
長公主見她眸光微亮頗帶審視的打量著自己,不免更為慌張了起來,就拔高了聲音道:“世子夫人也不用多想,本宮問這話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關心世子的前程,他年紀輕輕就入了內閣,雖然沒有做上什么大學士的位置,可到底也是別人羨慕不來的富貴榮寵,倘若真因為這一樁案子而丟了官,那可是太不值得的事情,若是這案子棘手,你便叫他將這差事給推了,本宮也會到皇上那里去求情。”
怎么越聽越有種“此地無銀”的感覺!何況這皇上欽點的差事也能推嗎?這個女人還真是仗著自己的身份我行我素慣了。韓凌睜大著眼眸,一時間目不轉睛連眨都沒有眨一下,內心里只有嘲諷,待她說完后,才勉強笑著應了一聲:“好,長公主的建議,我會跟世子說的,至于是否還繼續查下去,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其實準確的說,這也不是世子想不查就能不查的!”
韓凌話一說完,長公主的眼神立刻就變得十分鋒利,這時,她派出去的那個呂嬤嬤也回來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一進丹陽殿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極慌張的說道:“長公主殿下,二少奶奶好像也病了,這全身都長了紅斑,怪嚇人的,二夫人說這病狀和前面的那個二少奶奶張氏挺像的,所以奴婢怕將這病氣帶了來,就沒有將二少奶奶韓氏帶來了!”
韓嫣病了?是真病還是假病連韓凌一時都被懵了頭。
緊接著,那婆子又哆嗦著嘴唇道了一句:“還有坤小少爺也病倒了,雖然沒有像韓氏那么嚇人,可是就這樣暈睡過去了,氣若游絲的,好像連大夫都說不行了!”
婆子話還未完,就見這年紀輕輕的世子夫人臉色大變,霍地一下站起身來,便向丹陽殿外跑了出去。
長公主起初也是一驚,但看到韓凌急奔而去的身影,唇角又控制不住的上揚了起來。
也好,就趁此機會,將聽雨樓中的那些有可能的“證據”全部清掃干凈!
長公主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之中,殊不知,她安排的一出戲還沒有正式開始就已被扼死在了搖籃之中。
一名小丫鬟躡手躡腳的走在聽雨樓的后院之中,就對著一堆干柴生了火,可就在她剛喊出“走水啦”三個字時,就被不知從何處跳出來的一名男子捂住了嘴,用麻袋一裝就拖進了一間柴房。
但走水的呼喊聲還是一個接一個的傳了下去,正在幾個丫鬟仆婦朝著后院那滾滾濃煙飛奔而去的時候,有幾名黑衣蒙面人從院墻外跳了進來,陸續朝著徐舒玄的書房里闖了進去,只不過,進去的人就再也沒有一個能走出來。
而秦嬤嬤見著聽雨樓中亂成了一片,嘴角一勾,高高興興的就回去復命了。
聽雨樓里發生這些事情的時候,韓凌已經來到了蓬萊閣中,并直奔進坤兒所在的房間,不管旁人如何勸阻,她都執意在坤兒的床邊坐了下來,從頭到腳的檢查了一遍坤兒的身體。
二夫人柳氏就在旁邊看著這一切,本來淚眼婆娑悲痛哀泣的她這時候也被韓凌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府里請來的大夫都說她這個嫡孫可能沒得救了,更有甚者說這病有可能就是瘟疫,可是這位與二房毫不相關的世子夫人竟然不怕被過了病氣,就這樣在病人的身體上亂摸亂捏起來。
自然她也聽說過這位世子夫人的醫術是很高超的,但是再高超不是也沒冶好張氏嗎?
柳氏還在心中腹誹著,韓凌就站起了身來,神色嚴肅的吩咐著春蓮回去拿她的藥箱。
春蓮應聲去了,沒過多久就將一個紅木匣子的藥箱給提了來,韓凌陸續給坤兒和韓嫣施了針,并用了藥,然后對柳氏說了一句:“病人需要隔離靜養,我暫且帶坤兒到聽雨樓去,至于二少奶奶韓氏,也給安排一個清靜的地方住著。”
柳氏沒有任何異議的就答應了,畢竟這事對她們二房來說沒有壞處,不但隔離了這病氣,而且坤兒的生死還拴在了世子夫人身上,萬一是有個什么意外,這世子夫人的名聲也能受到一定的影響,柳氏覺得自己心里都想發笑,雖然她也是極不舍得坤兒這個孫子的,可惜生老病死天災**的也不是她能改變得了的。
韓凌回到聽雨樓后,才知道院子里剛才發生了走水之事,索性火勢及時給撲滅了,沒有燒毀多少財物,但余嬤嬤告訴她,世子爺安排了一些暗衛在院子里守著,就在剛才走水的時候,那些暗衛在世子爺的書房中活捉了幾個黑衣蒙面的死士。
韓凌聽完后,就道了一聲好,趕緊叫人將坤兒安排到一個干凈的房間,叫張氏自己照料著,至于抓捕到的那些死士,也等舒玄回來處置。
但她沒想到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的時候,徐舒玄才回到府中。
本來她是想將坤兒身中血杜鵑花粉之毒以及聽雨樓中走水的事情告訴他,但見他臉色極為不好,便又不想給他本來已經很糟糕的心情添亂,便暫時將話壓了下去,將一張莞爾俏笑著的嬌靨湊到了他面前,輕聲問:“怎么了?是今天朝中又發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嗎?”
徐舒玄看著韓凌臉上的笑容燦爛又狡黠,心情更是一窒,就暗暗的捏緊了拳頭,塔羅王子提出來的議和條件不可謂不過分,但是膽敢提出這個條件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想讓韓凌不開心,徐舒玄終是沒有將朝堂上的事說出來,只笑了笑道:“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對了,今天我們不是要去參加景王的婚禮嗎?現在我們就去吧,怕是過了吉時就不好了!”
現在才去固然已經是很晚了!但已經收了盧靖妃的請柬便也不能不去了。
可就在他們要走的時候,蕭云出現了!
蕭云就是徐舒玄安排在府中保護著韓凌的暗衛,只見他神情凝重的向徐舒玄施了一禮,稟報道:“世子,剛才后院之中走水,有幾個黑衣人想在您的書房之中偷東西,人已經被我們抓住了,有兩個已經咬舌自盡,不過我們還是讓其中一人開了口,他說,是長公主讓他們到世子的書房里尋找一些什么證據的,他也說不出是什么證據,只說,長公主的命令是如若找不到,就將世子的書房整個燒了!”
韓凌聽完后心中倏然一緊,立時就想到了早上長公主將她叫去丹陽殿所說的那些話,難不成她是怕舒玄查出了什么,而想要干脆一把火燒了舒玄的書房,以求毀滅掉那些所謂的證據?
徐舒玄也瞇了瞇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幽深澄澈的眸子里就露出了一絲似笑非笑的光芒。
而此刻的丹陽殿中,長公主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計劃已然落空,正處于自己得意的盤算中時,緊接著宮中又傳來了一個既令她歡喜又不忿的消息。
“塔羅王子在文華殿上已經正式提出了那個議和條件,兩國結盟,亦可結兩姓之好,大金國可以馬上停止休戰,但兩國須各派出一個女人來和親,塔羅王子殿下已帶來了金國的一位公主,可是大殿之上,誰也沒有想到,這位公主所選中的附馬竟然是魏國公世子徐舒玄。”
“當然,還有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塔羅王子殿下要求大眳讓魏國公世子夫人楊凌來和親。”
前面的一段話,長公主聽著還好,但后面一句話聽完之后,臉色就黑了——怪不得,怪不得即使將楊凌那個丫頭引到了櫻士館中,他還是留了她一條命,原來竟然是他想要得到這個女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