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有什么傳承?不過是人不自信罷了。天生萬物,各有所長,卻不知米粒之光也可放光華。”那青衣男子灑然一笑,又說道:“世人求仙問道,卻忘了道之本身。繁華利益,誰能不動初心?”
陳墨只是聽著,因為她知dào,這時候,她只要聽著就好。
那青衣人影給人的感覺并不強烈,甚至若他不出聲,都很難讓人覺察,但就算如此,陳墨依然不敢小覷,這已經是她無法理解的存zài了。
“倒是難得你剛入仙途,就道心堅固。”
陳墨聽了倒是有些尷尬,其實道心什么的,她還真的說不好,只是看的書多,大道理懂不少,但是說理解又說不上了。其實要說道心堅固,池鳴才是真的道心堅固吧,他的向劍之心,連道都為它讓步。
“我已找到最合適的傳承之人,也該回去了。”青衣男子道:“你所學之路倒是與我有緣,這個就贈給你,希望能對你有一點幫zhù。”
然后那青衣男子伸手一指,陳墨就覺得腦海一涼,然后就發xiàn自己的識海里又出現了一玉片。
陳墨心里一驚:“這是?”
“只是一部修練功法罷了。”
聽說只是功法,陳墨心里倒是微微有些放松,雖說每個人的道心都不同,但是功法倒是不影響,因為畢竟,無論功法也好,法術也罷,都和長槍一樣,不過是修者的武器罷了。
那青衣男子笑道:“你倒是鎮定。”
陳墨施了一禮。說道:“多謝前輩指點贈與。”
“去吧。”
然后還沒等她反映過來,陳墨突然覺得天眩地轉,失重的感覺再次傳來。
然后眼前一晃,就發xiàn自己已經出來了。陳墨回頭,身后還是那扇青銅巨門,和以前一樣,似乎沒有任何改變。只是青銅門前卻圍滿了不少練氣期的青年修者,最前面的人將手放在門上,然后一下子就不見了。
原來他們竟是在排隊等著進入其中。想想也是,這里既然出了這么個所在。自然會有不少人進去尋機緣。光望仙城就不知dào有多少練氣期的弟子了。更何況。時間一久,肯定也會有其它地方的人來。
而與此同時,也有不少人突然出現在山谷之中。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她竟然已經碰到不下五六人突然憑空出現在他身邊了。大部分人都臉色慘白。一臉心悸。
“真是太可怕了。我還以為我真的死了呢?”一個青年修者慘白著臉。抹著頭上的汗,心有余悸地說道,過了一會兒突然又驚叫起來:“糟了。我的靈草呢?怎么都沒有了。”
那修者大驚失色,拿出修物袋,仔細翻找:“沒有,竟然真的沒有了,連妖獸都沒有了,怎么會這樣?他奶奶的,竟然只剩下了一瓶水。”說著這里,那修者突然想到什么,立kè閉了嘴。
可是已經晚了,這時,已經又有幾個修者找上了他:“這位道友,在下是輕巧門弟子,愿意高價收購您的水,您愿意的話就這邊請。”剛才那名修者臉色灰白地看著那幾人,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跟他們走了。
陳墨正看著,突然覺得也有人靠近,一回頭,就看到也有幾位修者走到了她面前。陳墨有些不明所以。
為首的一個青年修者笑道:“這位道友請了,在下是阮家子弟,不知這位道友是哪派弟子。”
怎么都問她這個問題?陳墨有些莫名其妙,只說道:“小門派而已。”
那阮家修者見此,突然一笑,說道:“既如此,想必道友剛剛從秘境出來還沒有休息吧,不防去我們阮家坐客。若是有什么收獲,也只管賣給我們阮家,定會給道友一個滿yì的價格。”
啊?陳墨一愣。
正在這時,突然又有一個聲音傳來:“你竟然從里面出來了?”
陳墨頭中一痛,又有一種眩暈的感覺傳來,一回頭,果然是席智元。
那阮家修者見到席智元,臉色一變,施禮道:“原來是席前輩認識的人,是小子唐突了。”說著,就帶著自己的人告辭了。
席智元微微點頭,并不把那阮家之人看在眼里,只是又看向陳墨,但他還沒說別的,突然旁邊一閃,又有一人出現了。
而此人一出現,立kè引起了關注。
席智元眼中精光一閃:“靈蘿小姐?”
這時,席家其他人也看到了席靈蘿,立時就有人圍了過來。
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
“靈蘿仙子,是靈蘿仙子出來了。”
“真的是靈蘿仙子,她肯定獲得傳承了吧。”
“就算沒有獲得傳承,也肯定得到了莫大的好處。”
席家另一位管事的看到她出來,心里松了一口氣:“太好了,你總算出來了。”
席靈蘿微微點點頭,依然風采照人。
“沒事就好。”席家的執事說道:“走吧,先到我們的營地那邊去。”
席靈蘿被人簇擁著,但是在跟著他們走之前,席靈蘿突然回頭,看向陳墨:“陳道友,一路勞頓,不如一起來休息一下吧。”
這時,眾人才發xiàn陳墨的存zài,原本她只是一個練氣六層的女修,眾人的關注并不多,但是此時被席靈蘿一招呼,倒是全都好奇起來。
陳墨對席家一點都不了解,更不認識席家的人,此時婉言謝絕道:“多謝席道友好意,我還要等人,就不去了。”
席靈蘿微微一笑,說道:“也好,那我們有空再聚。歡迎你隨時還席家做客。”
這個邀請算是很重了,因為席靈蘿為人可是一向冷漠。能讓她這樣邀請的人還真是少之又少。不由的對陳墨更加好奇起來。
陳墨點點頭:“好,那就多謝席道友了。”
席靈蘿點點頭,突然又看向席智元,說道:“智元師叔,靈蘿聽說智元師叔因為我與陳墨有些矛盾?”
“哪里有什么矛盾?不過是一些誤會罷了。”席智元笑道:“這位陳小友,席某當日情急,讓小友受委屈了,真是對不住。”
眼見此時的席智元完全換了一副面孔,臉上也是哈哈大笑著,陳墨不知dào要說什么。要說委屈。她何止委屈,兩次都差點被他害死了,但是此時這種情況,她也說不出別的來。
席靈蘿又說道:“當日之事。智元師叔也是因為我。該是我向陳道友道歉才對。”
席家其他的修士倒也有一些聽聞過此事的。只是一個練氣散修之事,他們本來也并沒有放在過心上。但是現在既然成了席靈蘿的朋友,席靈蘿也有意調和。自然也不能在這里解決這事。再次邀請陳墨進營地,而且她腦海里的印記也要消除,自然不能在外面。
這次,陳墨倒沒有拒絕,雖然她曾經想過要用印記來磨礪神魂,但那是沒辦法之舉,自己識海里留著別人的東西,總是不方便。而且也太危險。
席家的營地是整個山谷中最大的,陳墨做為席靈蘿的客人,待遇還算不錯,接下來,自然是將陳墨腦海里的神識印記清除了,
要清除也簡單,只是清除的時候席智元心里倒是微微有些驚訝,因為不知dào為什么,他總覺得那印記似乎小了一圈的樣子,席智元有些不解,難道是因為秘境的原因,在傳送的過程中消磨掉了一部分,仔細想想,可能確實是這樣了。
席智元將她神識里的印記清除,又拿出一件圓型法器:“這件法器是件神魂防御的法器,還算有些意思,就算是席某給小友的賠禮了。”
陳墨說道:“解開了就好,賠禮就不必了。”
席智元說道:“小友不要客氣,總不能白讓你受了委屈。”
既然如此,陳墨也沒有再推辭,索性就接了賠禮,算是了結此事。
事情了結,陳墨就告辭了。
一出去,還沒走多久,卻正好遇到池鳴從秘境里出來,他終于練完劍了。
后面接著就是九開,陳墨有些奇怪,當時在祭臺上的時候,她沒有看到九開,還以為他已經出來了,怎么現在才出現?不過,她只是奇怪了一下,就將這個問題拋開了。
九開看到陳墨,自然過來打招呼。
“九開,阿墨。”突然一個粗礦的聲音傳來,一回頭,卻是農哥等人,看到九開之后全都激動不已:“你小子,我就知dào你沒事。”
九開看到他們,也高興地笑道:“我九開哪能那么容易就死?”
鄒德等人也高興不已。
農哥笑道:“你們總算出來了,我們都等了你們快半個月了。”
九開問道:“你們沒有進去嗎?”
“別提了,”農哥說道:“一開始那些大勢力不讓我們進,后來散修和小勢力的人越來越多,就又限制地給了幾個名額。好不容易進去了,結果進去之后倒是得了不少東西,出來之后幾乎全沒了。”
幾乎?陳墨一愣,這么說,確實不是所以東西都會消失?不由得,陳墨想到之前有人說剩下一瓶水什么的。
通過他們的解說才知dào,原來,這秘境時日久遠,天長日久之下,就算幻境之中,竟然也衍生了其它生命,有一些植物,更是只有幻境之中才會生長。只是這些幻境之中生長的植物都非常難得。因為像這種真實的幻境本身就已經很難。更何況,還要經過上千上萬年的發展,才有可能自行衍生出生命。
現在那些大勢力雖然讓他們進去了,但是出來之后,所獲得的東西還是要由他們收購。若不是當時正好席智元看到她,搞不好,她也要被人強收了。
現在山谷里還是很熱鬧,依然有不少練氣期修者想要去秘境碰碰運氣。不過,這些確是不關陳墨的事了。
眾人打算回城,
結果回去也不容易,只見原本他們來的那條山中縫隙,雖然游山毒蟲消失不見了,但是里面卻已經擠滿了人,根本不能指望原路回去。
九開拿出了一個飛行法器,是一個很普通的船型樣子。
陳墨有些吃驚道:“你竟然真的有飛行法器?”
九開不滿:“我還能騙你不成?”
“哈哈。阿墨不知dào吧,九開可是我們這些人最富的了。”農哥笑道:“陣法師就是吃香啊。”
陳墨了然地點頭,只要會一點制符,練丹一類的技能,似乎都挺掙錢的。
法器被拿出來之后,瞬間變大,一直長到5米多寬,完全可以裝他們這些人。這是陳墨第一次做飛行法器。還有點很新奇。
這東西,可是比飛機還要好,因為視野開闊,從上面看下去,真的有一種飛的感覺。
來到時候走了大半天,回去的時候,卻連一個小時都不到,很快,就進了城。
與眾人分別之后,陳墨回到客棧,再次要了一間上等房。
客棧掌柜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將她原來的房間門牌遞給她了。
回到房間之后,陳墨什么也沒干,給自己施了一個凈塵術,就立kè躺到了床上。
這半個月的經lì,她的精神一直處在緊張之中,除了暈迷的那一會兒,就沒有睡過一點實在覺。累的很了也就是閉著眼睛冥想一會兒。只是因為一直在危險之地,才一直提著精神。
修者也是要睡覺的,現在精神一放松下來,立kè就睡了過去。
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陳墨才精神飽滿地醒來。只覺得渾身的疲憊全都消失了。陳墨笑了笑。又洗漱了一番,點了一桌靈食吃。然后就坐在床上修練起來。
半個月不修練,功法普一入轉,陳墨就覺得心里非常愉悅,修練的感覺,才半個月沒有感受,就已經如此期待了。果然,這才是她喜歡的。
結果,這一修,陳墨竟然直修到了天黑,算算時間,竟然修練了四個半小時,陳墨有些吃驚,沒想到她出去一趟,竟然有這么大的收獲。足足比以前增加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這個成績,已經比一些普通的三靈根的修者,都要好了。
“天生萬物,各有所長。米粒之光也可放光華”
莫明的,陳墨突然想起這句話,靈根,果然不是評斷一個人的唯一標準,或者,資質本身并不只包括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