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活聽了林映青的話,自然千般不肯,表示既然林映青能夠去軍營,那么自己也一定可以。
但是林映青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和林活商量的意思,只是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所以林映青也有讓林活繼續說話,而是打斷了她的話,淡淡地道:“林活,別說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還是在告知你的去處。”
林活聞言癟著嘴不再說話了。
幾個人吃飽喝足后,就離開了酒家,一行人又逛了一下午,買了不少在梁國沒有見過的東西。
是夜,符里和茍尋悄悄翻墻離開了丞相府,而在他們離開后,符里的叔公就收到了手底下的人的報告。
在得知符里又逃了之后,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來。
符里能夠知難而退,對于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畢竟符里的身份已經成為了一個累贅。如今天下人都知道天子是坐在廟堂之上的那位,如今驟然換人,會引起多大的騷動,誰也不知道。
如今他們還要防著那些諸侯國哪天想到了會攻打過來,這也是為什么他們會在這個時候要求各個國家送他們的公子為質。
而現在,符里一走,他就可以松一口氣,好好睡一覺了。
離開丞相府的符里和茍尋在黑暗的街道上走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去哪里。
最終,只能朝著林映青他們幾個之前落腳的客棧而去,當他們拍開門之后,伙計告訴他們林映青他們已經離開了。
符里不禁有些黯然:“阿尋,難道我注定回不了太極宮了嗎?”
茍尋陪著符里望向太極宮的方向,寬慰他道:“公子,不要氣餒,我們一定會有辦法回去的。”
“連叔公都不肯幫我,還有誰會愿意幫我?”
“你叔公不肯幫你,這不是還有我嗎?”一道似陌生又似熟悉聲音帶著笑意回答他道。
符里和茍尋立即戒備了起來,沉聲問道:“誰!”
崔殊從角落里走出來,笑著對符里和茍尋道:“公子不用緊張,我是梁國崔殊,我愿意幫你回到太極宮內!”
“你有何辦法?”
“很簡單,明日我就要去太極宮覲見天子,你可以扮作我的隨從和我一起入宮。屆時,你悄然將那假貨給殺了,為了安穩天下,無論是你的叔公還是其他的大臣,都只能接受你重新坐回你的天子之位。”
去太極宮將那傀儡殺之而后快,符里也曾經浮現過這樣的念頭,但也只存在于腦海之中。最終,他連太極宮都進不去。
如今,崔殊愿意給他一個梯子,他想往上爬,但他也懂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道理:“你為何會愿意幫我?”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你說。”
“我希望跟在我后面的那些尾巴都被撤掉,同時不再限制我在夏歌城內的任何行動。”
“難道你帶兵來犯,我都不去限制你嗎?”
“呵呵……”崔殊笑,“果然是曾經的天子,如今還沒回去,便已經開始擔心以后的事情了。”
符里聞言,臉色更加難看了。可是整個夏歌城內除了崔殊便再沒人能夠幫助自己的了,自己也只能先答應下來。
最后,崔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帶著符里和茍尋回了自己的質子府。
到了質子府之后,符里和茍尋被安排在了內院。這是為了不讓他和孟欒,林映青他們幾個碰面。
孟欒,林映青他們因為第二天就要啟程回梁國,便早早歇下了。
而符里和茍尋卻在床榻之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你說,崔殊真的能夠帶我們進宮嗎?”
“公子放心,我覺得崔殊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符里沒有再說話,最終還是睜著眼睛到了天亮。
眨著酸澀的眼睛,符里起床,洗漱之后剛走出房間門,就有美麗的女使送早膳過來了。
“謝謝。”符里道謝,并且問道,“我想見公子,不知道如今他在何處?”
“公子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吃完午飯后回來,讓您好好休息不用擔心。”
符里聞言沒再說話,茍尋也被符里拉著坐下來,由著那幾個女使為他們布菜斟酒。
有多久沒有這么坐下來,被人服侍著安安心心享受一頓早膳了?
茍尋見符里一臉感慨的樣子,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默默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而另一邊,崔殊送孟欒他們幾人到城門口,沒有再送。面對崔殊的禮遇,孟欒內心是激動的,認為自己選對了人,能夠在這樣的人手底下做事,也算是他孟欒的一大幸事了。
而林映青則依舊認為崔殊有些太過禮貌,顯得有些虛偽。但是很快這些事情都被她拋之腦后了。幾個人都是善騎射的,幾匹馬快馬加鞭的往梁國趕去,身上則帶著崔殊所寫的一封信,到時候回到了梁國交給蒙毅,蒙毅自然會安排好一切的。
當崔殊回到質子府上的時候,知道符里和茍尋已經在內院等他多時了,便直接過去找他們了。
當他走到內院,就看到符里和茍尋兩人正坐在樹下下棋,黑白交戰,正是廝殺正酣之時。
崔殊安靜的觀戰了一局,符里和茍尋也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停止手談,一直到兩人分出勝負之后,崔殊才拍了拍手掌笑道:“公子好棋藝!”
“見笑了。”符里拘謹得到,也許是在山上呆的日子太久了,如今對于一些禮節上的事情做起來竟然頗為尷尬的感覺。
“不如讓我和公子手談一局吧。”崔殊笑著道。
“好。”符里也沒有退縮,茍尋起身,幫他們收拾好棋盤上的旗子。
崔殊執黑子率先落子。雖然崔殊為人寬厚,心細如發,可是他的棋風卻大開大合,頗有一股豪氣在。
而符里則顯得小心翼翼不少,甚至在每一顆子落下之前思考良久,卻依舊擋不住崔殊凌厲的攻勢。
一直到日下西斜,兩人才分出勝負,符里險勝,崔殊笑著道:“公子果然好棋藝!”
“應該是我謝謝公子手下留情才是。!”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