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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的艱難抉擇落在緣止眼里。
“你若現在選擇化蠱,結局只會有兩種,一是你的時間將只剩下短短幾天,來不及見到虞山就被王蠱吞噬,二是王蠱直接取代你,世間再無燕回。”
面對這個看似簡單的斬立決,和兩日后斬立決的選擇,燕回也覺得很是艱難,只有身處其中,你才知道人究竟有多想活下去。
她當年就不該去影視基地做什么群眾演員,而是應該直接跑去嵩山少林,死皮賴臉的學得一身好武藝。
那用的著像現在這樣艱難抉擇,直接一個降龍十八掌拍死所有作妖的家伙。
但是老天爺向來不會給人太多選擇的時間。
就在燕回抉擇的片刻時間里,苦止被厲風一掌拍的倒飛出去,口吐鮮血的落在燕回面前。
那鮮艷的顏色,染紅了燕回腳下的黑色玄武石,那么刺眼。
燕回看向身后,目的不清的緣止正擔憂的望著她,還有他從一開始就十分討厭的晉人渣……可是這并不妨礙她想看著他們活下去的心情。
死就死吧!
燕回閉上了眼睛,緩慢而義無反顧。
“你不是一直都想出來嗎,這一次我給你機會。”
“你不是喜歡吃嗎,菜都上好了,就等你出場了。”
“這一次,你來吧,即使以后再也沒有燕回,即使再也見不到……他……”
看著燕回“認命”的閉上了眼,厲風笑得越發肆意,“這才對,乖乖的等我將你吞噬掉,不比白白浪費時間的好。”
眼見厲風越來越近,苦止握緊彎刀,捂著胸口站了起來,晉裴還在她的身后,她不可以倒下。
可是揚起的彎刀還未觸及厲風半分,她就再次被對方打落。
“苦止!”晉裴又心憂又心痛,若不是自己,苦止何用這么拼命。
“我無事。”苦止強撐著對著晉裴笑笑,再次站起來,可是她還未站直身體,就腳下一個踉蹌,再次摔回地上。
“苦止……”不過就是一雙腿,她若是有事,他就算能跑跳了又如何。
“我還未去大燕,還未去過金沙河,還未去過普陀寺,又怎么能將性命留在這里。”苦止撐著彎刀第三次站了起來。
“浮城,看看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巫然見了不知該有多心痛。”
“巫然?”這個名字就像一根弦,一旦觸動,就會在心底泛起層層漣漪。
就是此刻!
趁著厲風片刻征愣,苦止再次揮刀而上,可是……
她被厲風一手掐住了脖子,帶有尖銳齒鋒的鱗片就抵在苦止的喉嚨上。
“她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厲風的手指越收許緊,甚至將苦止單手拎了起來。
手上握著的彎刀早已經不知掉落到何處,苦止臉龐悶紅中帶著青紫,她艱難的轉過頭去,想要再看晉裴最后一眼。
可是她看到的,只有燕回緩緩張開的眸子,那雙眼眸清澈見底,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與殘忍。
她看著厲風笑笑,然后張著那排雪白的小細牙,化作殘影撲向了厲風……
桌上燭臺發出的光亮,照亮了床上衣衫半褪的美人,比羊脂玉還要細滑的脊背上,有人正持著醫書,對照著上面的穴位,將金針根根埋入。
緣止額上布滿汗珠,可他捻著金針的一雙手卻極穩,這些穴位他本是耳熟能詳的。
可一旦落在燕回身上,他就要反復測量間距,仔細斟酌深淺,唯恐一旦錯了半分,他的燕回就再也醒不過來。
緣止取出一根長約一寸的纖細金針。
這針看著不大,實則是要埋進燕回頭頂百匯穴的,可是這百匯穴何其重要。
緣止沉思半響,還是將那金針一點一點捻入。
大抵是有些痛的,手下的燕回皺皺眉頭,從一場大夢之間緩緩醒來,合著的眼皮一經睜開,緣止心下就松了一口氣。
是燕回。
她醒來了。
燕回晃晃腦袋,想要撐著自己站起身來,卻發現自己上身幾乎全裸。
于是,她識時務的又趴了回去。
“緣止,你怎么在這?”
“你忘了,之前在地宮里,你和厲風……”
“厲風?”燕回捏捏眉心,是了,當時她為了活下去,的確是換了王蠱出來。
“我們贏了嗎?”
“贏了,”緣止道,“先前王女傳話過來,你被封為燕山王,只等三日后你傷勢好些,就進入王城中央的祭祀塔,接受大祭司最終的冊封。”
“苦止哪?她和晉裴怎么樣?”
“三王已經全部身隕,苦止被封為止山王,與你一同并列三王之位。”
聽到大家都沒事,燕回這才將那口提著的氣緩緩松掉。
“那我哪?”
燕回在心里給自己做了一重又一重的心里建設。
“我還能活多久?”
緣止沒有回答,反倒將自己手上一直拿著的那本醫術放到了燕回面前。
“這是我從厲風那里找來的,他就是因為這本醫書,才使得自己即使與蠱蟲融合,也沒有喪失掉神志。”
燕回看了一眼那醫書,各種穴位看的人眼花繚亂。
“所以哪,我還能活多久。”
“燕回,其實你本應該消失了的,我用金針封鎖了你身上的穴道,迫使王蠱進入休眠,使得你得以清醒過來。”
若是因為這樣,緣止應該也是高興的才對,怎么是這態度?
“這沉睡是有期限的吧。”燕回無奈的嘆息一聲,“說吧,那怕只剩一天,我也能挺住。”
“雖然時間沒有一天那么短,但是也比那個好不到哪去。”
緣止道,“你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一個月,而且,因為先前在地宮里吞噬了厲風的蛇蠱,所以它變得越發強勁,我只能用金針將它完完全全的鎖死,才能喚醒你。”
緣止說著臉上越發慎重,“所以,你絕對絕對不能受傷,否則一旦喚醒它,你就真的……到時即使是找到虞山恐怕也沒有辦法。”
原來還有一個月。
比起一天來,一個月還是挺驚喜的,只是找不到虞山,再多的一個月,也總有過完的那一天。
時間緊迫啊。
“對了。”正要走出房門的緣止突然轉過身來。
“剛剛收到消息,為了加深南域和大燕兩地之間的關系,又恰逢南域晉選新王,所以昭仁帝派出使臣,出使南域。”
“原來是這個啊。”燕回笑笑,這還是當初她寫在折子上給姬如雪的建議。
常來常往才有好交情,否則地方離得那樣遠,通訊又不發達,謀反了都不知道。
“不知這次出使南域的是誰?”
緣止沉默了半響,這才看向燕回道。
“來的是大燕的白發將軍,萬戶侯——余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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