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坊,祁修遠和齊王、付永昌等人一起喝酒。
齊王笑道:“最近賢王弟被禁足府中,才感覺到輕松了不少。來,喝酒。喝酒。”
齊王招呼著眾人喝酒。
“王爺,大人。”付永昌道,“最近兵部其實看著是事,其實還有很多的隱患啊。比如烏城的張將軍,還有花國潛在烏城的探子.......”
“付侍郎是個明白人。”祁修遠淡笑道:“并非我這個尚書不作為,是不能做......”
祁修遠沒有說完,但是在座的還都是明白的。
皇上不知為何對這些人不查辦,就這樣放著。
齊王突然眸光一閃,笑道:“今天咱們不說這些事。就好好喝酒。付侍郎,令公子在哪一天成親啊?到時候本王討一杯喜酒喝。”
付永昌連忙笑道:“王爺能來,寒舍必定蓬蓽生輝。犬子的婚期,是定的下個月初三。”
“恭喜恭喜。”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去紛紛向付永昌道喜。
祁修能晚上從賢王府傳出來的消息,得知,明天宮里的案子就可以結了。
可是賢王給他傳的消息還有一條建議,那就是讓他有機會殺了祁修遠。
祁修能雖然常常恨的祁修遠,想著這個世上若沒有祁修遠該有多好。
可是正真讓他殺了祁修遠,他還沒有想過。他只希望有朝一日,祁修遠能匍匐在他的腳下仰望他。
祁修能皺著眉頭在燈下坐了許久。
難道他真要殺了祁修遠?
如果真要殺他,該怎么殺呢?
祁修能想了很多從自己手中經過的殺人案,想從中找到一點靈感。
想來想去,他都覺得那些殺人方式都太弱智了些......他瞧不上。
祁修能自己又設想了幾種方法,總覺得不夠完美。
一時半會兒想不出個頭緒來。
“唉~”祁修遠靠到椅背里去,嘆了一口氣。
門外傳來敲門聲,石墨推門探頭笑道:“公子,夜深了,要回去歇息了嗎?”
公子自從成親后,好說話了許多呢。
祁修能往外一看,還真是,月亮都升起來很高了。
“嗯。這就回房。”祁修能道。
他起身出了書房,往寢室去了。
進了內室,屋子里只留了一盞燭火。他往床上一瞧,帳子已經放下了。
看來她已經睡了。祁修能眸光暗了暗。她們成親也有五天了,除了她們回門那天,她笑的很開心以外。
和他在一起時,她基本上都沒有笑過。為什么他們之間會是這樣的呢?他設想過很多種她們成婚以后的生活,就是沒想到他們之間會這樣。
祁修能轉身從個柜子里拿出一套寢衣,進了凈房。
床帳子被偷偷拉開一條縫隙。
閔玲瓏見祁修能沒在屋子里,悄悄的呼出一口氣。然后急忙下床,到桌子邊倒了一杯水喝了,又把杯子放回原位上了床躺下。
閔玲瓏剛才確實睡著了,只是在睡夢中渴醒了。
準備下床喝水時,透過紗帳看見祁修能怔怔的站在那盯著床。
她生怕祁修能硬來,畢竟他們成婚好幾天了,卻還沒有圓房。
這會兒,閔玲瓏一時也不敢睡。
直到祁修能從凈房回來,收拾了一番,在榻上睡下了,閔玲瓏才真正放松下來。
祁修能在睡前滅了屋子里唯一的燭火。屋子里只有淡淡的月光。
閔玲瓏看著榻上隱約的身影,心中也暗暗嘆氣。
她和祁修能不可能永遠這樣下去。不說別的,就是祁修能的耐心恐怕也是有限的。
仔細想想祁修能其實是個不錯的丈夫。
相貌英俊,仕途順利。對她也不錯的,雖然目前這種狀態相處,但從沒有過怨言,沒給她紅過臉。
屋子里干凈,沒有通房侍妾。在她嫁過來之前,他身邊甚至沒有一個丫鬟伺候,全是小廝。
如果他不是承恩侯的二公子,他其實真是一個好丈夫的人選。
春蕊把馨寧的衣服送給洗衣房的婆子后,說笑了幾句才走了。
圖蘭在她前腳離開,后腳就進來了。她來取王太夫人的衣服。
“圖嬤嬤。”洗衣房的管事親自捧來王太夫人的衣服,送到圖蘭的手中。“今日怎么你親自來取衣服啦?”
圖蘭笑道:“我是從花房順路回來的。”
“天氣太熱了。”管事笑道:“別中了暑氣。”
“沒事,我身體好。”圖蘭捧著衣服,“我這就走了。”
圖蘭轉身往門外走去。
有兩個小丫鬟的說話聲讓他放慢了腳步。
“這個月怎么不見世子夫人那邊送來臟衣服啊?”
“嗯?沒送來嗎?”
“沒啊。那種臟了的里衣洗干凈后要用開水煮過的。我怎么能記不住。平常早都送來了,這次都過了半個月也沒見啊。”
“也許這一次世子夫人沒弄臟衣服。”
圖蘭眸光縮了縮。
小丫鬟們說的臟衣服指的是來月事時,弄臟的褻褲。
而和順院這個月沒送!
到底是沒弄臟,還是陳氏懷孕了?
圖蘭腳下步伐加快,迅速往松濤苑回去。
“懷孕了嗎?”靳太夫人聽完圖蘭的話語眉頭一皺。
“也有可能是沒弄臟”圖蘭猜測。
“不會。”靳太夫人道:“按照小丫鬟們話里的意思,她平常每個月都會弄臟衣服,這個月為何就變了。”
“陳氏應當就是懷孕了。”
“那......該怎么辦?”
靳太夫人沉吟片刻后道:“陳氏難道沒發現自己懷孕嗎?府中似乎沒有這個消息吧。”
“沒有聽聞。”圖蘭道。
和順院。
馨寧坐在榻上看著一本雜記,春蕊輕手輕腳的收拾著屋子。
夏蟬在廊下和小丫頭們一起說話。
徐媽媽進得屋里來,轉到屏風后面。
“誒?”徐媽媽詫異了一聲。
“徐媽媽,怎么了?”春蕊輕聲詢問。
“沒事。”徐媽媽笑道:“是不是你把少夫人換的衣服送洗衣房了?”
“嗯。我剛去山海遠順路把衣服送到洗衣房去了。”
“我就說呢。才說進來拿臟衣服呢。”徐媽媽笑道。“有臟衣服嗎?”
“沒啊。”春蕊道。
徐媽媽聞言滿臉驚喜。
“怎么啦?徐媽媽。”春蕊笑著問。
徐媽媽只顧著高興,像是沒聽見春蕊的話。
“太好了。”徐媽媽自言自語的笑道。
“徐媽媽?”春蕊又叫了一聲。
“徐媽媽,春蕊。你們兩個在后面嘀咕什么呢?”馨寧揚聲說了一句。
春蕊從屏風后面轉出來笑道:“少夫人,您看徐媽媽這是怎么了?奴婢叫了兩聲都不理呢。”
“哦?”馨寧放下書笑道:“我來看看。”
“別,您別動!”徐媽媽從屏風后面閃身出來急忙道。
“徐媽媽怎么了?”
“我的少夫人啊,大喜啊。”徐媽媽激動得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