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作者:采玥
更新時間:2018070708:3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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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談蠱色變
看著安陵緹娜閃爍不定的眸光,略為沉吟,還是細細道來:
“隔三秋情蠱,傳自九黎族后人,如今苗疆一帶。頂點更新最快
所謂隔三秋,便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每隔一月,若沒有解藥,便會頭痛欲裂,撕心裂肺。
若一直沒有解藥,中蠱者,便度一日如三年,快速的衰老而死。”
顧傾城的話,令所有人都臉色驟變。
“這是什么情蠱,竟這般厲害?”
李雙兒震驚之余,倒是興致勃勃的問。
忽然,她又驚駭的看著安陵緹娜:
“大姐,莫不是……你中了這么歹毒的情蠱吧?”
“哦,當然不是!是大姐在齊魯時,虢國公一位姬妾所中,大姐就是好奇問問二妹妹,那隔三秋情蠱,可否能解。”
安陵緹娜盡量平靜的對她們解釋。
“噢,我的天,不是大姐中情蠱就好!”
李雙兒拍拍胸口,定定心神。
稍頓,看著顧傾城,眸眼狡黠道:
“這是怎樣的情蠱?二姐快說來聽聽,讓雙兒也學學。”
眾人便看著顧傾城,安陵緹娜的近身侍女香菱,臉上更加的緊張。
“相傳上古九黎,地處蠻荒一帶,自古就籠罩一層神秘面紗。
魑魅魍魎四處游走,瘴氣蘊繞山林,存在著奇風異俗。
九黎族人養蠱,一直為人稱奇,可謂談蠱色變,后來,傳至如今的苗疆一帶。”
顧傾城緩緩道。
眾人都悉心聆聽,李雙兒想著若真的能給人下情蠱,那她也可以學習借鑒,在高陽王身上下這情蠱。
而安陵緹娜卻迫切想知道,是否有根治之法。
“隔三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相傳,是下蠱者以自己的……精蟲加上許多毒物,放在器皿中以心頭血一起豢養。
讓它們互相吞噬,留下最后一只沒有死的,為隔三秋情蠱。
需時十年,方得此令人聞之色變的,隔三秋情蠱。
此情蠱可下在飯菜中下,也可下在服飾上,最高境界便是”
顧傾城說這情蠱時,有些尷尬之色。
臉頰緋紅。
說至此,又停了下來,看著安陵緹娜。
“是怎樣?”
李雙兒緊張的追問。
連飛鴻飛雁都表現得萬分好奇。
而安陵緹娜早已經面如死灰,只是表面還裝得不動聲色。
顧傾城見安陵緹娜不愿意表露是自己中毒,便清了清嗓子,才略帶羞赧的壓低聲音道:
“……是與人好合時,神不知鬼不覺的下蠱。”
“什么?與人那個?”李雙兒也不禁臉頰緋紅。
稍頓,又問:
“如此說來,那下蠱之人,便是對中蠱者非常思慕了?”
顧傾城輕輕點點頭:
“相傳養蠱者在愛人的身上下蠱,被下了情蠱之后就不許再背叛。
否則那人便會付出生命,當然那下蠱之人,也不會獨活。
普通情蠱,發作時撕心裂肺,令人痛不欲生。
中了蠱毒的人如果不吃解藥的話,在情蠱發作之際,大多數人忍受不了痛苦,只能自殺。
隔三秋蠱毒發作時,下蠱者與中蠱者……交合,可以緩解。
若一直沒有解藥,不僅噬心吸髓,還會飛快的衰老而死。
這就是隔三秋,最可怕之處。”
“那,如此說來,中了隔三秋情蠱,若那下蠱者沒給那人解蠱,豈非必死無疑?”
李雙兒不無害怕道。
“這隔三秋情蠱就算再厲害,又怎會難倒咱們的神醫妹妹。”安陵緹娜故作平靜。
卻不免充滿希冀追問:
“二妹是神醫,肯定有根治之法吧?”
顧傾城心道普通情蠱,以自己的血倒是能根治。
但那人是在男女交合時下蠱,每次便也只能以這樣的方式,或者那人的心頭血解蠱。
如此,她便無能為力了。
她默默搖頭,長嘆一聲,悵然的看著安陵緹娜道:
“若是普通情蠱,我倒是能治它一治。
但此隔三秋情蠱,是男女交合時下蠱,便得那下蠱之人的精蟲,或者以他的心頭血為引,方能解此蠱。”
“那這隔三秋蠱毒,可算是最陰毒之物了!”李雙兒眼睛發亮。
遂又黯然:
若是早十年前知道有這種情蠱,她就煉來在高陽王身上下蠱了。
顧傾城又道:
“隔三秋情蠱雖然陰毒,還有那下蠱之人能解。
若是那金蠶蠱,就只會七孔流血而亡。”
“依二妹道來,那隔三秋情蠱,只能是那下蠱之人方能解了。”
安陵緹娜不期然的露出絕望之色。
顧傾城默默點頭,看著安陵緹娜,知道她沒有說實話。
這隔三秋情蠱,需要每月與那下蠱之人交合,以他的精蟲解蠱。
那說明大姐身邊,一直有那個親密之人存在。
那人也必然是下毒高手,才能煉出如此陰毒之物。
這些都是**之事,大姐不愿意說出來,她倒是不好去追問的。
這下毒手法和風十三娘給拓跋下的情花蠱頗為相似。
那下蠱之人,與風十三娘,是否有什么關聯?
難道大姐還有什么秘密瞞著她?
既然她不愿意說,顧傾城也就不能深究。
李雙兒萬分慶幸的拍手笑道:
“所幸那中毒之人不是大姐,只是虢國公的姬妾。
如今那虢國公已死,他那姬妾,便只能與那下蠱者,一生一世不分離。否則,就會容顏急速衰老而死了。”
安陵緹娜一直強撐著僵硬的笑臉,直至顧傾城和李雙兒告辭離開,她才倒在香菱的懷里。
傷心絕望的淚水嘩嘩的流淌。
晚上躺在床上,顧傾城拿出那同心鏡,很想看看拓跋到了哪里,他正忙些什么。
但她知道他領兵在外,戰事隨時隨地會發生,她不能打攪他。
所以他不主動聯系自己,她是不敢去煩擾拓跋的。
她看著那同心鏡,又想著安陵緹娜背后那個豢養情蠱之人。
安陵緹娜能安然無恙,那人必然就在平城,而且應該還和她親密接觸。
那是個用毒高手,大姐怎么會跟那樣的人在一起?
看起來大姐對她,還是有所隱瞞的。
之前拓跋在平城,她腦子里全是拓跋,還有那么多的俗事煩擾。
如今她一個人躺在床上,靜靜的想著心事,梳理著柳如霜最后那些話。
“所謂的閨中密友,所謂的兄弟手足,才真正是殺自己的刀。”
“……閨中密友?”
顧傾城想著柳如霜的話,又想起那晚在顧府,安陵緹娜把飛鴻飛雁的劍拿開,交給香菱放在廳堂。
飛鴻飛雁一直說自己當時只是按著劍,并未有要拔劍的舉動。
大姐和三妹難道真是緊張過度,才拿走她們的劍,以至于柳如霜有機可乘?
是巧合么?
柳如霜怎么就知道飛鴻飛雁她們的劍會放在廳堂,而讓嫣兒來偷劍,并且迅速涂上羊血?
若是她們早就合謀,串通一氣。
柳如霜先是挑撥,讓老太太對自己動怒,責打自己,令飛鴻飛雁擔心握劍。
安陵緹娜作為大姐拿開飛鴻飛雁的兵器,一家人和和睦睦,倒是合情合理,沒有人會懷疑。
當晚自己剛剛離開房間去幫奶奶看病,大姐和二姐就醒來了。
并到隔壁讓飛鴻飛雁去找尋自己,她們為何不與飛鴻飛雁一塊兒去尋找自己。
又或許飛鴻飛雁是練武之人,腿腳快,故而飛鴻飛雁先尋到自己。
可是安陵緹娜不是練武之人,李雙兒卻是武功不弱啊?
而她們是聽到府里喊殺人,她們才隨后趕到?
一切太巧合,也太順理成章吧?
過于巧合和順理成章的事情,顧傾城從來都認為是有預謀的。
當時她就曾經有個一絲懷疑,但想到結拜時姐妹間的誓言,是不可以隨便懷疑姐妹的。
顧傾城用力的搖搖頭。
興許是柳如霜臨死還出什么離間計了?
“閨中密友?”
她再次想到柳如霜那句話,把很多事情串聯起來。
母親與閭左昭儀相差幾歲,當年母親為了失散的姐姐長期去寺廟祈福,希望能找回姐姐。
閭左昭儀閨名閭青蘿,當年卻是因為自己身上一直不能來月信,才與她的孿生妹妹閭青煙一起去寺廟祈福。
母親和她們因而認識,一來二往,她們成了好姐妹。
說到真正的閨中密友,是母親和情趣相投的閭青煙,才是真正的閨中密友。
她們認識不久,閭青蘿便被選入宮中,那時她依然是沒有月信的。
她進宮后,自然不敢將自己沒有月信之事告知御醫。
又想懷上皇帝子嗣,便通過與妹妹的信件往來,讓妹妹閭青煙幫她訪尋名醫,治好她的惡疾。
因閭青煙與母親交好,便對母親毫無隱瞞,也希望母親為她訪得名醫,醫治姐姐惡疾。
這樣姐姐才可懷上子嗣,才可以在皇宮安身立命。
閭青煙去珈藍寺的次數更加的頻繁,幾乎每天都會去一趟。
母親當時想,她許是很擔心自己的姐姐吧。
幾個月后閭青蘿又來信,讓閭青煙進宮,卻并未說進宮何事。
閭青煙進宮前把那些信件都交給母親保管。
閭青煙進宮月余,便傳出閭青蘿有喜,自此閭青煙一直消失。
母親幾次到閭家找閭青煙,她家人并未說閭青煙進宮見她姐姐,而是說去遠房親戚那里了。
可是母親卻是一早就聽閭青煙言道,是她姐姐閭青蘿邀請她進宮的。
之前顧傾城要挾閭左昭儀的信件,就是閭青蘿與閭青煙書信往來,那些她不能來月信,并讓她妹妹訪尋名醫的信件。
試問一個不能來月信的女子,怎可能懷孕生子?
大約一年后,母親又在寺廟祈福,看見了正在向神祈禱的閭青煙。
她那時臉色蒼白,仿似長期不見陽光。
而且母親還聞到她身上有奶騷味,她胸前衣裳還隱約有奶漬。
母親當時問她是否嫁人生子了,閭青煙支支吾吾,眼里有淚光。
再后來,母親便再也沒見過閭青煙,她家人也不正面回答。
閭青煙仿佛人間消失了。
事隔幾年,閭左昭儀傳母親進宮。
問母親可否知道閭青煙這幾年的狀況,閭青煙有沒有跟母親提過什么。
母親的回答,當然是一概不知。
不久,母親便認識父親。
母親懷孕的時候,閭左昭儀又傳母親進宮。
給了母親鳳血玉玨,言道母親肚子里的若是女娃,便是她兒子拓跋余的娃娃親了。
顧傾城第一次跟柳如霜進宮,見柳如霜與閭左昭儀的談話。
她們是一早就認識,一早就有交情,而且是交情非淺的。
閭青蘿一直擔心閭青煙的閨中密友,知道她沒來月信不能生孩子之事。
然后讓顧仲年在母親進寺廟祈福途中英雄救美,俘虜母親的心?
只有閭青蘿,才那么清楚母親何時進香。
外公富甲一方,懷璧惹禍,被乙渾兄弟和柳如霜顧仲年覬覦。
母親也因知道閭青蘿的秘密而亡。
貪圖錢財的乙渾與柳如霜和顧仲年,在閭青蘿巧妙的英雄救美安排下,顧仲年認識了母親,乙渾認識了舅舅。
她們合謀害死母親前,閭青蘿還是擔心母親泄露什么秘密。
才以娃娃親羈絆穩住母親。
讓母親為了肚子里的娃娃親,而不敢把她的事張揚出去。
當年閭青蘿召閭青煙進宮,應該是讓自己的妹妹偷偷懷上龍種。
雖然,宮中侍寢的都有彤史記載。
但是閭青蘿既然是在床底下挖洞,顯然是一早就把閭青煙藏在此洞中的。
閭青煙與閭青蘿是孿生姐妹,相貌相似,晚上燈影朦朧,與皇帝**之時,皇帝便錯把閭青煙當作閭青蘿。
待到閭青煙有孕,宮中御醫來看診,閭青煙先躲在床下洞穴。
讓閭青煙躺在床上,伸手出來讓御醫把脈,隔著羅帳,御醫把脈還隔著一條帕子,當然就以為是閭青蘿懷孕。
閭青蘿一直裝懷孕,卻把閭青煙偷偷藏在床底。
待十月產下皇子,后來不知何故,閭青煙出宮一趟,還到那珈藍寺祈福。
再遇到母親。
她不明白閭青煙為何一直喜歡跑那珈藍寺,許是太有佛心了吧?
后來閭青煙實在太想念自己的兒子,便以奶娘的身份回宮哺乳。
三年后,拓跋余慢慢長大,越來越離不開閭青煙。
而閭青煙也表示出對兒子的眷戀,是以閭青蘿才動了殺機。
把閭青煙埋在床底下,并傳出關雎宮鬧鬼。
大家搬離關雎宮,從此關雎宮便變成冷宮,再也無人知道她的秘密。
顧傾城腦海里出現一幕幕畫面,把一切合情合理的連接起來,終于理清了所有頭緒。
其實,母親由始至終,只有閭青煙那些信件罷了,并不知道閭青蘿其他事情。
這些,都是顧傾城透過拓跋余的驚雷噩夢,聯想推敲出來。
那女兒紅毒藥,便應該是閭青蘿給柳如霜。
而外祖父大部分財產,也應該到了閭氏手中。
柳如霜才會言道別人開門便是兩個口。
那便是閭氏。
閭青蘿,真正幕后害死她母親之人,竟是那個所謂的閨中密友。
顧傾城冷笑:
閭青蘿呀閭青蘿,這被厲鬼纏身的滋味,可是好受么?
過兩日便是中秋節了,你們姐妹,應該好好團聚啊。
拓跋呢,她的夫君,趕了兩天的路,此刻到哪里了,可否已能安歇?
這時候,她胸口的同心鏡震動,她又驚又喜,趕緊掏出來,將鏡子放大,摁下那暗結。
“娘子,你在做甚?”
同心鏡里,拓跋輕輕撫摸著她的容顏。
他們真的可以在遙遠的地方相視對話呢!
“正想著你呢……”
顧傾城激動得淚眼婆娑。
拓跋看著噙滿淚水的傾城,緊張問:
“傾城,發生什么了?”
“不是,不是,太高興,喜極而泣……”
顧傾城趕緊擦擦眼淚。
又甜膩膩的道:
“只是正想著你,不知道你如今怎么了,便似心有靈犀般,你就出現了。”
拓跋隔著同心鏡親親顧傾城,如釋重負:
“還好,我以為你被人欺負了呢!”
“你的娘子我,是那么容易被欺負的么?”
顧傾城帶著慧黠咯咯的笑著。
“那是你還未遇到,窮兇極惡的色狼。”拓跋溺愛道。
“你這極地狼我都不怕,還怕其他的色狼么?”顧傾城撒嬌的笑。
“娘子,你記住了,每個男人心中都豢養著一頭狼,不是惡狼就是色狼。”拓跋諄諄教導,“你可得防范點。”
顧傾城笑得前仰后翻:“說得是你自己。”
他們打情罵俏。
拓跋纏綿悱惻的話,又旖旎的傾瀉:
“昨日才趕了一天的路,便舍不得你了,腦海里全是你。
但軍情緊急,一直馬不停蹄的趕路,二十萬將士的安危,也不容懈怠。
等稍為歇息,想與你對視的時候,卻已經是半夜了,又舍不得吵醒你。
如今我們很快就到瓜州,馬上要開戰了。
你要自己保護自己,知道么?”
隔著一面鏡子,她也能感受到拓跋的話,是那么的炙熱。
她的淚,無聲滑落。
“你娘子是九命貓,你別擔心我。倒是你,答應過我,一定安全回來,你不能失信于我……”
“好,我答應你……”
倆人纏纏綿綿,同心鏡恐怕都發熱了。
顧傾城抱著同心鏡在談情說愛中酣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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