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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哭什么啊,我回來,你還哭,不許哭了啊。”楚云深虎著一張臉故意威脅道。
琥珀胡亂擦干凈臉上的淚水,“琥珀就是開心就是心疼嘛,您瞧瞧,您都瘦的脫了相了。”
楚云深不信,“有沒有這么嚴重啊。”
“老趙掌柜,丁賬房,你們有沒有想我啊。”安撫一番琥珀,楚云深蹦跶著到了兩位老人家跟前。
“怎么不想啊,老奴日夜求神日夜拜佛,就盼著他們能夠保佑咱們那金貴的小老板,免受風吹日曬的苦楚。哎呦,讓老奴瞧瞧,可不是就跟琥珀說的是的,您看您都瘦成什么樣了啊。”
丁賬房撂下賬本子,“小老板,北路風光如何,有沒有讓您流連忘返?胡天八月的飛雪壯麗不壯麗?”
楚云深屈指撓撓臉,繞在手指上的浮云流掠過臉龐,她是一陣尷尬。怎么說呢,丁賬房這人看人很準,而且,對楚云深這人也了解過五五六六了。
“哈哈哈哈,您可真會說笑啊,丁賬房。現在,才七月份呢,哪里來的八月飛雪。哎哎,李凌修呢?那小子怎么不來迎迎我這阿姐?”
琥珀帶著幾分哽咽答道:“小凌修去了稷宮呢,您回來了,琥珀這就托人去稷宮帶個信。”
楚云深擺手道:“可別,稷宮哪里是能托人就托人的地兒?還是讓他安靜的在那帶著吧。我想法去看他就是了。”
琥珀笑道:“那小凌修一定很開心,琥珀這就去準備接風洗塵宴。”
楚云深囑咐道:“青菜與肉菜半半來吧。”
琥珀笑道:“奴婢省得。”
言罷,琥珀便轉身回到后院準備宴席去了。
楚云深揉揉額頭,她現在頭有些昏沉,便對丁賬房與老趙掌柜道:“我現在身體有些不適,勞煩兩位幫忙招待一下。我上去休息休息。哦,對了,這位……”
她一指百里塵:“算是自己人吧,等會兒再給你們詳細介紹。”
老趙掌柜點頭道:“您先去歇著吧,剩下的交給小老兒就好了。”
楚云深躺在竹榻之上,一只手搭在額頭上,回到帝都之前,她想滿心激動的,似乎是搓搓手想做出一番大事情來。可回到帝都之后,無所適從的感覺似乎是一瞬間席卷而來。
“做人難道這么難嗎?朝三暮四,似是而非,士貳其行?”
她晃了晃垂下來的浮云流,一條很漂亮的狐貍尾巴,雪白的顏色,紅藍寶石也非常的閃爍。
楚云深閉上眼睛,將腦海之中縈繞的胡思亂想給清除出去。
她現在臉色十分的蒼白,往日的活躍的嫩紅色似乎已經從臉上悄然褪去。唇色也是近乎櫻花粉一樣的顏色,有些接近透明的粉色。
浮云流靜靜的待在楚云深身旁一側,云小黑十分的不開心,它幻化成浮云流,其實是可以與人交流說話的,只是,楚云深從來不會跟它交流罷了。
它也能覺察出楚云深現在心情不佳,便也不敢去觸她眉頭。
楚云深只休息了短短的一刻鐘,便爬起來,準備想今后在帝都她該有何動作。
“帝都雖然富盛無匹,但是,在這里,也是限制多多啊。”楚云深該考慮的都考慮到了:“我就是這么的貪婪,這又怎么樣呢?誰能管的了我?”
她是打定主意既要自在又要好好的享受生活。
但是,你想享受生活,首先得有那個資本。
“爺啊。”云小黑柔柔的呼喚了一聲。
“咋了。”憑良心說,楚云深不怎么待見云小黑。
浮云流討好的晃動了幾下,姿態可以說是十足的諂媚了。
“爺呀,我能不能變換個樣子啊。”云小黑十分想下地走走,哪怕是便成只貓貓狗狗,也還能品嘗一下這世間的美食呢。
楚云深挑眉,“怎么,你覺得我的審美有問題,可是,你的審美,我不怎么喜歡。”
云小黑急切的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我想變成個活物啊。小狗小貓都可以,我想體驗一下什么是活著的滋味。”
“活著的滋味啊。”楚云深眼中閃過一縷精光,“你就這么想體驗?可是我很喜歡浮云流啊。這怎么辦?我已經習慣了浮云流的存在。”
云小黑被她說的有些羞澀,“其實,浮云流也可以繼續存在的了。”
它跟楚云深仔仔細細的解釋了一番,大抵就是什么神力平分一般啦,一個本體浮云流一個化身云小黑之類的。
楚云深心道:喲,看來這家伙本事還是有幾分的。
既然云小黑都這么誠心誠意的祈求楚云深了,楚云深也沒有什么不答應的理由。再者,她是打算將浮云流貼身戴在身邊的,如果浮云流是活物的話,怎么都會有幾分不自在。
“也就是說,浮云流以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物件了,除非就回歸,否則跟平常的東西沒有什么兩樣是不是?”楚云深當然還得再確定一下。
云小黑十分的開心的答道:“當然了這是。十分感謝爺的理解,那么,爺,我該幻化成什么比較好啊。”
楚云深隨意的答道:“除了人以外的任何都行。”
云小黑最后還是變成了那只黑貓。
楚云深看著云小黑一下一下的甩著尾巴朝自己乖巧的喵喵叫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腦門更加的疼了。
“你身上會不會有跳蚤虱子之類的寄生蟲?”寄生蟲會傳染給人各種疾病,這是楚云深無法接受的事情。
云小黑:“喵喵喵喵?!”
一把抓起云小黑,“我去給你洗個澡,以后,洗澡的習慣你也得養成。不許跟外面的野貓廝混,當心被傳染寄生蟲。”
“可我是神啊,神是不會有蟲子的。”
楚云深嚴肅臉:“另外,不管是大安的貓還是北陸的貓,凡是,有貓開口說人話,無一例外,統統燒死!”
云小黑:“喵喵喵喵!嗚嗚嗚嗚!“
大安好恐怖,它想會北陸!
“當然了。”見語言威脅出不見效,楚云深慢吞吞的給炸毛的小黑貓順了順毛:“跟我說話是沒有關系的,但是,也要十分的注意情況。畢竟你家爺我樹大招風,樹敵不少。不少人躲在暗處想抓我的把柄弄死我呢。”
云小黑一臉郁卒:“我會注意的。”
楚云深心道:這貓啊狗的,難道情緒都這么分明嗎?云小黑那張黑黢黢的貓臉上分明寫滿了郁悶啊。哈哈,這太有意思了。
“哦,對了。有一件事我還忘記了呢。”楚云深轉頭從自己的一堆行禮中扒拉出來一個東西。
云小黑一件楚云深手上拿著的東西,深覺不好,“你!你!爺爺啊,你要做什么?”
楚云深按住云小黑:“當然是試一下殊曇大師水分幾何了啊,哈哈哈哈!”
事實沒有真切的驗證出殊曇大師有多少水分,但是,年輕漂亮的和尚給的那卷經文卻是實打實的沒有水分。
云小黑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眼淚模糊了它那張黑臉。
楚云深別開眼,“這也太沒有美感了吧,怎么能哭的鼻涕眼淚如磅礴大雨呢?”
云小黑嗚嗚的哭訴道:“是爺你太過分了。”
楚云深可不覺得有什么愧疚的地方,“怎么會呢,這不是一舉多得的好事嗎。”
云小黑憤怒的用無力的爪子刨著地,胸中怒火熾盛。
“哦,我家韻香居地板是上等的檀香木,你在地步上劃一道杠杠是一萬兩,來來,讓爺我數數你總共劃了幾道。”
“一二三四五,咦咦,怎么才有五道啊。行吧,五萬兩啊,也不跟你計較了。”
云小黑一邊慶幸自己才畫了五道杠,一邊又憂心這五萬兩怎么還,“那個爺啊,這五萬兩銀子我沒有啊。”
楚云深斜了它一眼,“誰說五萬兩銀子了,是五萬兩黃金。”
云小黑:“……”
最后在楚云深的威逼利誘之下,云小黑在楚云深寫下地欠條之上莊嚴的摁上了一朵小梅花。
“就以工抵債吧。這年頭啊,誰都不容易。”楚云深覺得自己心態慈善了。
云小黑都要熱淚盈眶了,可不是不容易嘛,想要見識一番大安帝都的繁華,還要背上五萬兩黃金的巨額債務。
磨蹭了好久,楚云深才慢慢吞吞的下樓來。
她估摸著老趙掌柜、丁賬房都已經跟百里塵成了熟人了,“怎么樣啊,有沒有身為韻香居大老板的隨身保鏢的自覺啊。”
楚云深見百里塵跟根柱子似的杵在那里,上前打趣道。
百里塵問道:“那你身為韻香居大老板的覺悟是什么呢?”
楚云深笑說:“當然是帶領大家將韻香居的買賣做好做大,然后提升員工的福利待遇了。年終獎什么的,你不得發嗎?”
“可真講究啊,對了,老大,我要留在韻香居幫忙嗎?”當人家小弟就要有小弟的自覺,對于自己的身份轉換,百里塵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適應的地方。
“當然不用了,你是我的保鏢,自然是我到哪里,你就到哪里。”
百里塵十分的不可置信:“你還需要保鏢?”一個能撂倒一片大男人的小女子,還需要保鏢?
楚云深負手而立,“你不知道的,帝都這里,實在是很……嗨,算了,等你以后見識到就知道了。加上我又太卓然不群,相害我的人簡直就是過江之鯽啊。”
百里塵:我雖然不識幾個字,但是,也知道卓然不群與過江之鯽不能這么用。
晚飯時,楚云深正式將百里塵介紹給了韻香居一眾人,對于百里塵的來歷,她稍稍給美化了一些。
吃過晚飯,大家便各自散去了。
楚云深回到自己的書房,認真查閱近日來韻香居的生意如何。剛看完一摞賬本子,聽到敲門聲,忙道:“請進。”
丁賬房過來問楚云深接下來有何打算。小老板離開的這一段時間,韻香居全靠老趙掌柜跟丁賬房撐著。雖然他們經驗豐富,但是,楚云深畢竟是個主心骨。
短短的時間之內,恐怕連楚云深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經成為了韻香居一眾人心里的主心骨了。
楚云深之前就已經認真的考慮過這個問題,“丁賬房,這個問題,還是我之前說的。我們現在還將市場基礎打好,我暫時不想推陳出新了,最主要的是,咱們的‘陳’才短短幾個月呢。現在,最主要的是,將韻香居的名號推廣到大江南北。這是最重要的事。”
丁賬房撫須笑道:“小老板心思澄明,丁某人深感欣慰啊。那么,至于怎么打出名號,小老板可是有什么章程?”
當然有啊。
“雖然老話常說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是,在我看來,其實,酒香就怕巷子深。本來一天可以打出名頭的事兒,你非要十天,這不是浪費錢嗎?”楚云深握拳:“要知道,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生命啊!”
丁賬房將“時間將是金錢”翻來覆去的念了幾遍,猛然欣喜道:“小老板,丁某就知道你定然與尋常的凡夫俗子不同!時間可不就是金錢,可不就是生命嘛!聚早不聚晚可不是亂說的。”
丁賬房見楚云深臉上帶出幾分愕然,忙不好意思的說道:“你瞧瞧,丁某人一時太過忘形失態了失態了。您繼續說。”
楚云深道:“說起來也不難,咱們已經成功一半了。韻香居的各種彩妝已經在帝都各位夫人小姐的圈子里打開了口碑。要知道,風向嘛,是需要人引領的。大安各地看帝都,有了這些世家貴族的小姐夫人帶頭,咱們都省去找代言人的功夫了。”
丁賬房:“啥代言人?您能給丁某詳細的說一下么?”
直覺告訴丁賬房,“代言人”對以后韻香居的發展至關重要。
楚云深擺擺手,“這不重要吧?”現在去哪找代言人啊,大家閨秀小家碧玉不都是養在深閨的吧?她直接排除了自己。
將代言人的含義跟丁賬房簡單的說了一下,楚云深沒成想,說完之后,丁賬房樂呵的在原地轉悠了幾圈。
“小老板此法甚是妙啊。”
對于丁賬房的夸獎,楚云深很冷靜:“咱們門口的那幾張美人牌子也算是個代言人了,至于真人,我可不敢想。誰家會讓女兒出來拋頭露面的?”
丁賬房擺擺手,“總會有辦法的,現在不成,不代表以后不成。小老板,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