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佞妃

第七十三章 脫皮

第七十三章脫皮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月下燕歸書名:

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甚至不知道她的姓氏。

“姐姐!!!”一聲凄厲的喊聲,在電閃雷鳴中響徹索爾和府邸上空。

李棠卿將木枝抱起,干瘦的身子像抱著一具骸骨。她把木枝放到地上,提著刀跨過大剛的尸體走出了水牢。

馬廄中一片混亂,地上散落的片片稻草在閃電中清晰可見。

柵欄外,十幾名穿著蓑衣的護衛已經將馬廄圍住,手中的刀折射著森寒的光澤。

他們是府中的護衛,直屬索爾和管轄,只要有人威脅到府中的安全,都是他們的責任。

方才李棠卿搶奪刀具,已經觸犯了府規。他們著人去通知索爾和以后,為防止李棠卿逃跑,已經將這里團團圍住。

李棠卿身上的紅衣早已濕透,拎著刀,雙目赤紅與羅剎一般。

眾護衛不敢大意,在李棠卿走出柵欄后齊齊動手。

大雨滂潑,電閃雷鳴,掩蓋了這慘絕人寰的一幕。

這一夜必定不平靜,十幾名護衛轉眼即逝,消失在了這個世上,只剩下了滿地的尸體。

地上的鮮血隨著雨水匯集到了溝渠之中。

“卿兒!”大雨中,索爾和高聲呼喊道。

他焦急萬分的看著李棠卿,他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入目所見皆是尸體與鮮血。而卿兒,卻像是了狂一般。

李棠卿提刀一步步走向索爾和,刀上的鮮血在雨水的沖刷下,干凈如新,不見一絲殺過人的痕跡。

“卿兒!你這是怎么了?”索爾和穿著綢緞睡衣,站在雨中隱隱有些顫抖。

“卿兒,你給義父說,究竟生什么事了?”他老了,早已不似年輕時的雷厲,對于李棠卿他是打心眼里真心疼愛。

不是親生卻比親生的還要合脾氣。

李棠卿不語,只是往前走著。

在來到索爾和面前時,手刀劈下,索爾和滿眼驚訝的暈倒在了地上。

她提著刀,直奔側福晉的房中。在她的眼前,揮之不去的是木枝的一舉一動。

木枝在府中待了十年,唯唯諾諾,吃不飽穿不暖,受盡了旁人的臉色。

是她不好,為何沒有早一點現木枝的不對勁,當初為何沒有強制性的把她要回房中。

她皺巴巴的臉脹滿了她的眼眸。

側福晉的房門遠遠的出現在了李棠卿眼前。門窗緊閉,此時的側福晉還在安眠。

李棠卿一腳踹開側福晉的房門,守夜的丫鬟被吵醒,忽然看見了李棠卿如同一個魔鬼,面無表情,手里拎著一把刀。

丫鬟往后縮了縮,捂上耳朵閉上了眼睛。如今的李棠卿,就像一個冷血的殺人狂魔。

重活一世,她早已不再相信世人。看透了太多的人心。捧高踩低,自私自利。如今在她的眼中,人命或許還不如草芥!

木枝的死,讓她更加恨透世人的嘴臉。

側福晉被吵醒,她抬手挑開帷幔,看向外面剛想火便看到了李棠卿提刀向她床邊走來。

她猛然縮回了帷幔,她最近一直待在房中,未曾出過門,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

難倒是因為她娘親的死?

“卿兒,你娘親是嫡福晉那個賤人推到井中的,不關我的事啊!”側福晉眼眸滴溜溜的轉了一圈,思考著對策。

奈何李棠卿閉口不言,慘白的面色上毫無表情。

側福晉眼見李棠卿走近,她往墻角縮了縮,“卿兒,你要做什么?不關我的事啊!我不能殺了我!”

一道血跡噴射到帷幔上,房中悄然無聲………

深夜的京城,街上還在宵禁。

風雨交加,巡夜的官兵愈加怠懈,無人料到這時候會有一個女子騎著高頭大馬在出門。

只聽到一陣馬蹄聲響過,再無其它。

“鈴音閣”內,裴謙元正躺在床上歇息,就聽到房門被打開。

李棠卿推門而入,她身上衣衫早已濕透,頭緊貼在臉頰上,緊盯著床上的那抹身影。

裴謙元驚覺的從床上坐起身。

“哥哥……”李棠卿開口呼喚。

裴謙元聞言,僵硬的身子隨之一松,旋即蹙起了眉頭。

卿兒這時候來此,必定是生了什么事。

他起身點燃了蠟燭。

燭光搖曳,燭火在適應了一瞬后愈加明亮。

李棠卿忽然疾步上前,從裴謙元身后抱住了他,“哥哥,卿兒回來了!”

裴謙元身子一滯,轉過身將李棠卿擁入懷中,任由她身上的水跡將他的衣衫打濕,“回來就好……”他道。

“哥哥,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淚水順著緊貼臉頰的絲低落,她道,“哥哥,我………我殺了側福晉!殺了索爾和府中的家丁!”

裴謙元輕拍她的后背,“無妨,她們該殺!”他眼中一抹凌厲一閃而過。

“可是,我不能在京城露面了!”不能露面,還如何完成任務?不能露面,又向誰查訪當年之事?

“無妨,那就換一個身份!”裴謙元悠悠的道。

李棠卿躲在他的懷中,溫暖的胸膛包裹著她冰冷的身子。在裴謙元這里,仿佛一切都能解決,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讓他跳腳為難。

這樣的人,往往心理素質夠強大,他不會被任何事干擾到自己的情緒。

他安慰了一番李棠卿,吩咐人為他倒水泡澡,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衫。

李棠卿躺在了裴謙元曾經精心為她準備的房中。

被子皆是今年的新棉花,沒一會,被窩就一片暖融融。

身子暖了下來,思緒也平穩了許多。

今夜一怒之下,險些血洗了索爾和府邸。京城她恐怕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京城之中,敢一夜之間殺了那么多人的人,也就只有李棠卿一人了。

清晨,下了一夜的暴雨已經停了。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天空碧空如洗,蔚藍一片。

珠蘭今日罕見的起了一個大早,昨晚吃多了寒涼之物,一大清早就起床上茅房,卻被眼前的一幕下的三魂七魄不知飛了多少。

只見地面上全是縱橫的血跡,偶爾可見一個家丁躺在地上,慘白的面色早已失去了生命體征。

“啊!!!”她的一聲尖叫,卻沒有驚醒多少人。

府中的丫鬟,早已在昨日跑的一干二凈,出了那么大的事,她們不跑難不成等著官府來脫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