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清歡的一眾好姐妹,也到城樓上看她入城的英姿。
大軍魚貫入城,銀甲閃亮氣勢如虹,蠻清歡一馬當先,即使相伴左右,顏值擔當的蕭辰蕭晟兄弟,也難掩其周身的華光。
就像是一顆明珠,讓人為之側目。
原本打算來瞧兩位王爺的大姑娘、小媳婦反而盯著她一頓好瞧。
晉盈盈興奮道,“可惜蠻三是個女子,要不然使盡手段也要嫁于她為妻。”
窗戶洞開他說的聲音很大,以至于在隔壁的的她的新婚夫君,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幸虧那蠻三是個女的,要不然他媳婦就沒了。
謝慧玉的目光卻落在第二排上,確切的說落在第二排與百靈、馬芝華等幾個姑娘,一起的一位姑娘身上。
“那個穿黃衣服的姑娘是誰?”
她一向記憶力極好,不記得出征那天瞧見的,幾位江湖女子中,有這么一號人物。
眾人都不知道這姑娘是誰。
顧朝風猜測,“該不是那位和親的西戎公主吧?”
而另一廂的李婉素、沈雅珊的心境又各有不同。
看著城樓下與蕭晟并駕齊驅的蠻清歡,沈雅珊的眼中冒著熊熊的妒忌之火。
五六個月的時間兩人在一起,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賤人還不知怎么的勾//引她的晟哥哥呢。
滿耳聽著外頭對蠻清歡的稱贊,打翻了滿缸的調味料,恨不得此刻手中有一把弓,可以一箭射死那個小賤人。
李婉素也是滿心的酸澀和復雜,不知道該高興好呢,還是該生氣好。
她應該生氣的,這賤人不僅屢屢讓她下不來臺,還用鞭子打過她的臉,這種賤人就該千刀萬剮才對,怎么可以風光無限,接受全城民眾的注目禮。
可同時她更清醒的知道,只有蠻清歡風頭無兩,才是她最好的時機。
這是怎樣的一種復雜心情?
恐怕也只有李婉素這個當事人最清楚了。
在這全城爭相觀看大軍進城的熱鬧時刻,謝恂卻是沒有來湊熱鬧。
此時,他正身處千里之外的崔家。
他那未婚妻崔姑娘病逝了。
蠻芊芊惋惜的同時,令謝恂親自前往悼念。
此去千里崔家人不可能放著專程等他前來,等到謝恂風塵仆仆的趕到崔家,崔姑娘早就下葬了。
只能到供于廟堂牌位前上柱香,給寺廟添了二百兩銀子的香油錢。
謝恂對這未婚妻,素未謀面何談情感,除了唏噓也不剩什么了。
晌午崔家招待謝恂用膳,在外院里頭擺了一席,七八個青年男子你一杯我一杯很是熱情。
不勝酒力的謝恂被灌的微熏,側臥于客房小憩。
半醒之間聽得墻外灑掃的丫鬟碎嘴。
“謝姑爺長的一表人材,十一姑娘真沒福氣。”
說話聲音脆生生的帶著稚氣,聽著就知年紀不大。
“誰說不是呢……”
另一個聲音惋惜道,“要我能有個謝姑爺一般的相公,才不會同旁人私奔還丟了……”
“噓!”
那個略微帶著稚氣的聲音緊張道,“老爺說過不許再妄議此事,你不要命啦!”
那丫鬟也是止不住的后怕,埋怨道,“還不是你先提起的話頭。”
幾句報怨之后,外頭徹底沒了聲音。
半醒的謝恂酒意徹底的醒了。
原本打算明個一早就起程的謝恂,決定收下崔家的好意,多住上兩日。
在他有心調查之下終于給他查到,崔家十一姑娘原本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兄,兩家父母也默許了兩人之間的交往。
誰知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崔十一姑娘叫遠在京城的蠻芊芊給瞧中了。
謝家本就如崔家一般的大族,兩家互有通婚。
再加之謝恂不僅是謝家人,還背靠著鎮國將軍府這座大山。
對于崔家人來說,謝恂這門親事比之那個什么都不是的表兄,不要太好哦。
并且崔十一姑娘與那什么表兄,也沒正面說開,崔家人歡歡喜喜的應下了這門親事。
崔十一姑娘也是個烈性的,你們做了初一就別怪我十五,卷了自個的私房,與那表兄私奔了。
這幾個月來崔家人一直在外頭秘密的尋找。
前些日子終于把人給尋了回來,二話沒說丟給她一根白綾。
崔家容不下名譽有瑕的姑娘。
謝恂好不悔恨。
自個的自以為是,間接害了一位無辜姑娘的性命。
若是當時自個能夠據理力爭一下,這崔十一姑娘說不得就與那表兄白頭到老了。
再想到自個與蠻清惠的境遇,立即歸心似箭。
皇帝把大軍迎進了城,在校場上把各位將士好好表揚了一通,然后賜下宴席,犒賞三軍。
大家都沒敢多喝,按照慣例,有品級的將官夜晚還要入宮,享用皇帝給他們準備的慶功宴。
在慶功宴上會宣布給各位將官的獎賞。
進宮之前各自回家洗了個澡,蠻清歡歸家時,全家都等候在大門口迎接。
除了唐氏,前兩天“不小心”從臺階上摔下來早產了。
幸虧老早接受了百靈的建議,一直在外面走動,才沒有一尸三命。
是的,唐氏產下了一對雙生子,蠻老夫人給兄弟倆取名平安,蠻昱平、蠻昱安,希望兄弟倆從此能夠平平安安。
喜迎一對雙生嫡子,也不足以平息蠻二老爺的雷霆之怒。
天氣干燥,灑掃的婆子每天打掃,臺階上既沒有積水,也沒有小石子等異物。
唐氏身邊又有丫鬟婆子,一大堆的跟著。
怎么可能還會讓她“不小心”呢?
查、一定要查,非查個底朝天不可。
然后一查就查到了蠻昱錦的頭上,唐氏摔倒那天,他有偷偷回過府跟張姨娘要錢。
剛好叫園子里頭散步回來的唐氏撞見。
因著張姨娘,原本唐氏是最不待見這個孩子的,可能因為又有了孩子,唐氏的心也柔軟了幾分。
然后就真心實意的勸了幾句,蠻昱錦卻不領情,丟下一句“狗拿耗子”,鉆進了張姨娘的小偏院。
后來蠻昱錦是什么時候走的沒人知道,卻有下人見他進過二房的小廚房。
并且二老爺在唐式摔跤的臺階上,抹到了處理之后,留在臺階上的殘存油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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