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公主若嫌屬下礙眼,屬下隔得遠點便是。”江哲邊說著,真的開始面沖著慕云漪后退,可氣的是他竟一步一步地數著,煞有介事。
“……九、十。”江哲數到十的時候停了下來,稍微提了提聲音喊道:“公主,您看這樣夠了嗎?”
“……”這個狗皮膏藥還賴上自己了……
“要不然再拉開十步?”
“隨你!”
當那座突兀的、巨大的青黑色石冢出現在眼前時,蘇彥三人不由自主地一同停下了腳步,他們三人此刻的“嘆為觀止”,并非由于沒有見過比這更加壯大的墓冢,而是在如此詭異的虛濁峰中,這高聳在面前的石冢著實讓人感到十分的壓抑不適。
這應當便是無相之墟的“真身”了,來到這里比想象中的容易,也正因如此,等待他們的前路恐怕越是難走,“請君入甕”這前面三字即已完成,縱然知道下面必然極其兇險,這“翁”他們也不得不入。
司空少楊習慣的將東陵翊護在身后半步,自己走上前去,試圖找到這石冢的名堂,靠近后卻發現那冢前刻滿雕紋的巨門竟只是虛掩著,見此,他回頭看看身后的東陵翊和蘇彥,三人彼此眼神確認后,一齊推開巨門,燃起火折子走了進去。
方一進入石冢,氤氳的潮濕腐朽味撲面而來,里面的黑暗仿佛是會流動的墨汁,將火折子的火光吞噬,他們只知道自己站在一個不算平整的石臺上,往前一丈似是一條狹窄的石道,深入黑暗之中,不知多長,也不知延伸向何處。
他們的左右腳下傳來微弱而空靈的風嘯聲,東陵翊拾起腳便一塊不算小的碎石,伸向石臺邊緣,接著松手拋了下去,這石塊似是憑空消失一般,沒有半點落地的聲響,三人便意識到,與其說這里是一個冢,更不如說是一個無底的幽淵。
東陵翊率先挪動腳步,欲走上石廊,蘇彥拉住了他,自己走在了最前面,和司空少楊默契地將太子護在中間。
然而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這不見五指的漆黑并沒有維持許久,未過多久,周圍的石壁忽然亮起了一簇簇幽火,然而這幽綠的火光也使得石冢之內變得陰森。
透過那晃動的綠火,蘇彥左右打量著周圍,他們所站的廊橋,隨著坡度逐漸向下延伸,如墨的煙霧在不知深淺的淵潭中浮動。
三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后,似乎來到了石廊當中銜接的一處石臺,與此同時,他們腳下的煙霧明顯的起了變化:原本只在腳踝處浮動的煙霧兀自騰起,似乎被喚醒了生命,正在逐漸形成什么形態。
“來了。”
蘇彥雙膝微曲,握緊焚陽的劍柄,司空少楊和東陵翊亦是如此,警惕的感知著周圍的變化,準備迎接可能即將到來的危險。
果然,那漸漸騰起的數丈高的霧氣開始有了形體,那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個褪去黑霧的“怪物”龜身蛇首,脖頸極長,眼冒紅光,血盆之口大開露出獠牙和信子盯著三人。
“這是……玄武獸!”東陵翊驚呼,話音未落,“玄武獸”已向他們撲來。
三人即刻分散閃開,“嘭!”撲空的玄武獸重重的落在石廊上,周圍石壁一經猛烈的震動,不斷的有石塊滾落下來,而玄武獸扭轉它的蛇首,再次鎖定了目標,對準了司空少楊撲了過去。
“少楊當心!”
司空少楊猛地抬頭,玄武獸龐大的身軀遮住了他的視線,伴隨著揚起的塵土向他傾壓而來,他依舊躍身躲閃,畢竟縱然他再如何擁有過人的力量和體力,也無法與面前這巨獸抗衡。
東陵翊和蘇彥在玄武獸兩旁,雙手緊握手中之器伺機尋找機會襲中玄武獸的脖頸的命門。不想這玄武獸雖看似身形龐大而笨重,實則卻是靈敏無比,撲空了司空少楊,卻察覺到身側的蘇彥正舉劍刺向自己,粗重的長尾立即向蘇彥橫掃而去,懸空般的石臺隨著玄武獸的行動猛烈的震動,蘇彥見勢不妙,已經凌空躍起的他立馬側身撤回動作,滾落到石廊上,這才幸免于追擊而來的玄武獸尾巴。
東陵翊看到蘇彥險些被那布滿荊棘肉刺的長尾擊中,心驚不已,好在蘇彥躲開了,若不然不被震出內傷也會被那青藍色的倒刺扎傷。
石臺本就不大,而兩邊連接的廊橋也只有半丈寬窄,如此既要躲避玄武獸迅猛的攻擊,又要當心腳下隨時可能掉下深淵,三人合力招架著這龐然巨物,雖然尚能應付,卻也知若如此拖下去必然要被它耗盡體力。
司空少楊一個落地沒有站穩,他滾向一邊,又險些被玄武拍打而過的尖爪抓到。
而東陵翊因顧及著司空少楊而有所分神,“呃!”再一回頭他竟已被玄武的蛇頸騰空纏繞起來。
“阿翊!”蘇彥大呼。
那玄武的蛇頸有一人環抱之粗,纏上東陵翊兩繞他已是動彈不得,東陵翊只覺得被束縛的越來越緊,渾身不僅無法使力,甚至呼吸也越發困難。
慌忙之下,司空少楊刻意大聲吼叫,試圖將玄武獸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他右手揚起畢霄插向玄武獸尾巴的根部,而蘇彥也領會其意,即刻揮劍斬向它的左前爪。
他們一前一后雙雙攻擊,玄武獸在對付他們之時稍有分神,東陵翊趁機蹬開蛇頸,而他并沒有立刻逃脫落地,反倒回首用玄鐵長劍插向蛇頸首端。
“嗤!”
一股粘稠腥臭的墨綠色血漿順著熾陽鋒利的劍刃噴涌而出,玄武獸前爪一揮,尾巴僵直,伴隨著一聲震耳的嘶吼聲,頃刻間玄武獸的長頸癱在了地上。
三人站在石廊上,看著這在霧氣中幻化而生的巨獸眼下已是一動不動,終于松了口氣。
“恐怕還沒有結束。”司空少楊向后退了一步,果然他話音未落,黑暗中玄武獸眼中的那兩束紅光再次亮起。
“什么?!”
玄武獸不知怎的,竟又站了起來,而他脖頸上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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