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都是空的,沒有任何人跡。
倒是后墻上的窗子卻是半虛掩著的,今日天氣涼爽,偶有風吹進來,吹的窗幔微微晃動。
而那個纖維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那確實是她父親衣服上留下來的。
只聽得李倩楠立刻上前抱了一下蕭安,然后這才又語重心長的說道:“沒關系的。
事情查清楚了就好,無論你從你父親那里得到了怎樣的答案,總之這件事情也算是有了一個結果了。”w8.RG
蕭安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繼而哽咽的說道:“明天早上。
我去找父親,原本就是想要拿著那本書去跟他問清楚了,所有的事情的。
可是我敲了好長時間的門,可是里面一句都沒有聲音。
最后我沒有再等下去,而是直接一腳將他的房門給踹開了。
但是當我走到房間里的時候,房間里一片凌亂,門雖然是反鎖著的,可是窗子卻是開著的。
我看到她的床上似乎有斑斑血跡,而且還有一股極其難聞的腥臭味兒。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整個屋子凌亂不堪,我擔心他……”
蕭安說到這里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好像是被抽離了所有的力氣似的。
便當即開始往后倒去,然后就聽到孟灝川皺著眉頭說道:“你的意思是……
你父親很可能是遇害了?”
蕭安并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對此,但似乎也沒有確切的認定。
他父親到底是怎么了?他也不知道。
李倩楠卻搖著頭說道:“也有可能是他父親帶著那個東西,慌亂之中逃出去了也不一定。
你別忘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整個府里都有他父親的暗衛。
恐怕我們的一舉一動早就進了他的耳朵里去了。
所以當我們查到那本書的時候。他就應該已經想到了,我們已經懷疑到他的身上去了。
所以她很可能在被我們提前質問的時候。
而慌亂間離開這里,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當時很可能發生了一些什么樣的變故,因為剛才蕭安也說了,他的房間里非常的混亂。
做一只開始打他,但某種情況下不得不離開。
總之我們站在這里猜想也并不是一個什么好的方法。
現在我覺得我們應該立刻前去找他。”
孟灝川點著頭,十分贊同李倩楠的說法,于是這才又說道:“蕭安,你知道你父親平日里都有可能去的地方是哪里?
就是先要去找他可能藏身的那些地方,我們必須抓緊時間。”
蕭安深呼吸了幾次,然后開始仔細的回想起了那些過往。
最終他還是一無所獲的搖著頭說道:“我不知道。
在我的印象里,我父親幾乎不出府,有幾次出府也只是應朋友邀請罷了。
所以要說他很有可能藏身的地方,我也想不出來。”
事情到了這里,似乎又斷了線索,隨著蕭老爺得消失,可能也會攜帶著那個他極想知道的真相徹底的消失。
從這件事情可以看得出來,他父親是真的不想讓那個真相浮出水面的。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都是在府里一籌莫展的想辦法,但是無論他們怎么想,即便是想破了腦袋,也依舊是一無所獲。
沒有人知道那個人,他去了哪里也沒有人能夠猜得出來他去了哪里。
蕭安甚至把府里的人都召集起來,挨個問了一遍。
但是結果依舊是不如人愿,他們也不知道蕭老爺會跑到那里去。
就在他們一籌莫展不知道該怎么做的時候。
白大夫卻忽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只見她眉頭深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疲憊的說道:“城外……
村子里的人全部都死了。”
聽了白大夫這么一說,所有的人都愣在了那里。
城外,他們當然是知道這到底是指的哪里了?
蕭安真的有些恍惚地走到白大夫的面前問道:“是我父親嗎?”
白大夫不語,但是卻默默地點著頭說道:“確切的說,他現在已經不是你的父親了。
他已經完全被那個惡靈所控制了,如今那個惡靈就附身在他的身上。
他現在也不過就是一副行尸走肉的軀體罷了。
我曾經嘗試過想要把那個惡靈同他的身體里抽離出來。
可是沒有辦法,因為那是他自愿讓那個惡靈進他的身的。
但宿主是自愿為之的,那么旁人的力量是沒有辦法將它們分離的。
除非是他們兩者之間達成什么協議之后自愿分裂,否則沒有任何的辦法。
那整個村子里的人全部都死了,如今想要救更多的人,只有一個辦法……”
白大夫的話說到這里的時候,又看了一眼蕭安。
可明顯他之前說那么多,也只是為了鋪墊這最后一句罷了。
孟灝川不瘟不火的補充了一句:“那就是殺了他是嗎?
據我所知,想要徹底的消滅惡靈的話,除了把他的軀體殺死,需要將那具軀體徹底的消滅掉,也就是俗稱的火化。”
但他們這個年代仿佛和花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接受的。
他們現在還沒有出現火化這一方式,接待他們看來,火化是對一個死者最大的不敬。
而且據傳說所有火化的人都將得不到輪回。
果然,當孟灝川但這個方法說出來的時候。
蕭安便立刻下意識的擺著手說道:“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難道就沒有什么其他的辦法了嗎?
他可是我父親呀,我怎么忍心看著他就這么死去呢?
這個就是放在任何作為兒女的身上,恐怕都難以做到吧。
就算我求求你們了,你們想想辦法吧,哪怕只是留下我父親一條命,哪怕只是讓他永遠活著留下一口氣也好。”
就這么說著,蕭安竟忽然“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然后邊梨花帶雨聲淚俱下的祈求著所有的人。
白大夫之所以沒有將蕭老爺殺了,或許恐怕就是在顧及著蕭安吧!
所以他太會立刻回來,將所有的事情說清楚。
這個時候只聽他搖了搖頭說道:“你沒有辦法看到你的父親死在你的面前。
但是你可知道?估計已經有很多個像你一樣的人,親眼看著他們的父母死在了你父親的手里。
你上學沒有辦法去接受這樣的事實,他們又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呢?
如果因為你的一時心軟,會釀成多少和你一樣的人的悲劇呢?
難不成你的父親是父親,人家的父親就不是父親了?
而且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你父親是自愿的,所以我們沒有任何一個辦法可以去救他。
他是自愿把自己交給那個惡靈的,或許他也只是想要用自己的身軀阻止那個惡靈去殺人。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之內。
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那個惡靈,他已經非常的強大了,即便是和我們三人之力恐怕都難以對付。
這樣一個能力巨強的邪惡存在,于是任到底意味著什么,蕭安不用我多說,你應該也知道的。”
白大夫說完這些話就轉身來到了院子里,似乎是并不愿意再看到蕭安這副模樣。
蕭安好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忽然沖了出去,然后拉著白大夫的衣袖說道:“既然如此。
那你為何不直接把我父親殺了?還要回來告訴我一聲,讓我親眼去見證那個過程呢?
這對我于我而言又是何嘗的殘忍?”
白大夫似乎一句還是不想要再繼續和他糾纏下去,所以一直都沒有說話。
一旁的孟灝川卻將她拉了過來,然后柔聲說道:“他是想要去讓你去見你父親的最后一面。
他不想讓你的人生留下遺憾,僅此而已。
試想想,如果他真的先斬后奏,把你父親火化之后,回來告訴你的話。
你心里可會真的好受一些?你可會真的不會去遺憾沒有見到你父親的最后一面。
我猜想你一定是會非常的遺憾地,不僅如此,這種遺憾將是陪伴你下半生所有的時光。
所以……該非做的這件事情上我還是支持白大夫的。
我覺得他做的很對。”
蕭安愣了愣,眼睛的淚水再次如決了堤的洪水一樣。
刷刷刷的就開始往下淌,很長時間以后。
他這才哽咽著聲音說道:“現在在哪里帶我去看他。”
白大夫這才有說道:“就在那個村子里。
因為那個村子里的人死的太多,有一些殘鄰居聚集在了那里,沒有散去。
因為有那些殘靈的圍攻他,但是出不了那個村子。”
李倩楠詫異的問道:“殘靈?
不是說殘靈最初的形態都是好的嗎?他們都是人畜無害的,從來不會攻擊任何生命的不是嗎?
所以他們為什么會圍攻蕭安的父親?”
白大夫卻輕蔑的笑了笑說道:“因為那些人生前也并不是什么好人。
他們的惡兩位不是早就已經見識過了嗎?
不過他們堅持不了多久的,很快就會被蕭老爺身上的惡靈給吞噬掉的。
所以如果你們都做好了決定,我們現在就必須立刻起身去那個村子。”
孟灝川和李倩楠同時看向了蕭安,說到底。能決定這件事情的人并不是他們兩個。
而是這個女孩兒,之前他忽然十分堅定地點著頭說道:“我知道了。
那我們就去見他吧。”
幾個人一路風塵仆仆的立刻出了城,路上蕭安都沒有說過話。
就連他的表情也一直保持著一種沒有任何表情的狀態。
都有的人都不知道他這一路上到底在想著些什么,也看不透他的心思。
知道他們重新回到了那個斷崖下邊的時候。
蕭安這才第一次有了猶豫的樣子,李倩楠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我相信你父親他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的。
或許他有什么難言的苦衷也說不定,這一切都只有你見了她以后她會知道答案。
你總不能連你父親最終是怎么死的原因都不知道吧?
其實有一句話我一直沒有好意思直接告訴你。
就你父親的這個狀態,即便是我們不擊殺他。
他也最終會被那個惡靈所吞噬的,最終那個阿蓮到底會變成怎樣的一種形態?沒有人會知道。
但是眾所周知,惡靈從來都沒有以人的形態出現過。”
李倩楠這些話說的雖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也確實是有對能勸服人的效果的。
蕭安抿了抿唇,他顯然因為很多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并沒有想到過這一層。
當李倩楠把這些事情全部都說出來的時候,他這才意識到的確是這么一回事。
只見他再次抿著唇說道:“上去吧。
你們都不用顧忌我,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于是一行人這才順著繩子繼續往上爬,得到了那個斷崖上邊。
整個斷崖上邊的數還是依舊是那個樣子,只是好像是整個林子都變得寂靜了很多。
孟灝川和孟灝川記得沒有錯的話,這片林子里提現還有一些狼群和一些鳥兒。
尤其是這個時間段太陽將落不落的時候,你要叫聲最為多見。
可是如今她們走上這個林子已經快要半柱香的時間。
別說是你要叫聲了就連任何一點飛禽走獸的影子都沒有見到過……
蕭安卻忽然低聲呢喃道:“父親……
父親他不見了。”
他們兩個人完全沒有想到他們所聽到的答案,竟然是這個樣子。
這最終的答案他們想到了無數種可能性,可是完全都沒有想到會出現在這樣的一種情況。
就連孟灝川也為之一驚,當即上前追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別急,慢慢的告訴我們。”
其實這一刻,她就已經認定里邊不是沒有人就是一定出了什么變故了。
只見她一腳踢開了房門,只是原本反鎖的房門,待她進去一看,卻根本見不到她父親的絲毫人影。
可是敲了許久的門,里邊都沒有任何的回應。
第二天一清早,蕭安就鼓足了勇氣,來到了蕭然的房門前。
也不知道他在這里到底是站了多久,他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這間屋子的。
只是當他再次出現在李倩楠和孟灝川的面前的時候,整個人都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孟灝川和李倩楠似乎已經猜到了什么似的。
床上一片混亂,她輕輕走過去,甚至還可以聞到一股血腥的惡臭。
看到此情此景,她的心跳甚至都漏了半拍。
在窗戶的木刺里,她還發現了一些衣服上的纖維。
那應該是人在慌亂中離開的時候,沒有留意窗子的木刺所留下來的。
就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了起來,只見她眼淚霎時間就簌簌的流了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也越來越擔心了起來。
她不知道到底在門外等了多久,但是她只記得,自己在門外實在是等不及了。
蕭安走到窗前,看到了一個帶著泥土的腳印,看大小恰好就是一個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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