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顧韶才提醒她們要小心,出門別落單也千萬別穿紅衣紅裙黑帽。
結果一出門,隨便上了一趟公交車就碰見符合條件的年輕女性……
這個巧合著實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更讓花輕輕恐懼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她前不久才網購了新衣服,正巧也是紅色的長款寬松羊絨衫,如果顧韶沒有提醒那一句,按照花輕輕對她自個兒的了解,她近期出門肯定會選擇穿新衣服,會不會就倒霉撞上事兒?
她突然不敢深想下去了。
裴葉嗤笑一聲。
似調侃般道:“你對自己的運氣有些誤解……”
畢竟是一本小說構成的游戲副本,花輕輕作為戲份第一的女主,幾乎所有戲份都是圍繞她展開的。哪怕裴葉蝴蝶了一部分,但不意味著劇情徹底走偏了,在女主光環的吸引下,總會有其他意外找上門,興許出門丟個垃圾也能撞上劇情人物或者碰上劇情節點,被動卷入其中。
若沒有女主光環和這些巧合,小說又怎么編得下去?
不過,現實歸現實,小說歸小說。
小說劇情能拿來參考卻不能處處相信,否則會被坑一臉血的。
花輕輕忍不住捂臉。
“我知道自己運氣是很差啦……”
熬夜刷菜譜能猝死,猝死還穿越到危險指數五顆星、動不動就能掏出槍讓人原地升天還不犯法的世界。作為一個只有廚藝特長的戰五渣,花輕輕事業沒起色,倒是撞見了幾次麻煩。
哦,還有一穿越就喜當媽——雖說喜當媽帶球跑是非常熱門且久經不衰的言情題材,但不意味著花輕輕希望這檔子事發生在自己身上。綜上所述,花輕輕對自己的運氣非常有嗶數。
裴葉笑著道:“我沒說你運氣差。”
好歹頂著光環,運氣能差到哪里去?
甭管碰到什么牛鬼蛇神,花輕輕總能逢兇化吉,在工具人男配、男主以及名為打壓實則“助攻”的惡毒女配幫助下走上人生巔峰。要是換做別人啊,卷進這些麻煩分分鐘原地升天了。
停止關于運氣這個傷人的話題,花輕輕又擔心地瞄著紅毛衣少女。
她腦補的槍戰打斗沒影兒,倒是社畜青年和中年男人聚在紅毛衣少女的身邊,少女也意識到兩個男人的異常,忍不住并攏雙腿往車窗位置縮了縮,試圖借此避開他們的靠近和接觸。
誰料這時候中年男人上前一步,一屁股坐在紅毛衣少女讓出來的一小片位子上。
兩人距離很近,大腿緊挨著大腿。
紅毛衣少女嚇得仿佛過了電般騰得站起來,邁腿試圖離開。
因為社畜青年擋著,花輕輕也沒看到中年男人做了什么,只聽到紅毛衣少女驚恐的低呼。
她幾乎用狼狽的姿態捂著裙擺踉蹌逃出來。
因為角度問題,紅毛衣少女并未看到裴葉二人,她將少年當做了求救目標。
藍底白條校服的少年戴著耳機,肩膀隨著音樂和公交車的晃動而搖晃,口中還哼著不知名的調子。當紅毛衣少女跑向他,還在他身邊坐下的時候,少年嫌惡地皺眉了頭,沒理會紅毛衣少女刻意壓低的顫抖聲音,徑自起身讓開,側身從上前的社畜青年和中年男性身邊經過。
花輕輕看了這一幕只想喊一句“艸”。
她以為依照少年人特有的熱血,看到這一幕不說挺身而出,但也不會無視弱者的求助。
但這個少年從頭到尾沒有一點兒同情和憐憫,反而帶著被外人打攪后的不悅。
這種事情擱在前世,絕對會有正義的少年站出來制止,再不濟也會衡量雙方力量差距找司機幫助或者報警。結果這個校服少年只是起身換了一個座位,將紅毛衣少女留在最后排。
這位置也艸蛋,紅毛衣少女正好被社畜青年和中年男人堵在后排出不來。
沒一會兒,紅毛衣少女恐懼的聲音被其中一人用手捂住,另一人抓住她亂蹬的手腳……
盡管被捂住嘴,但紅毛衣少女掙扎間依舊弄出不小的動靜。
光是聽著都讓人揪心。
花輕輕瞧了忍不住咬牙。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干這么沒品的事情,真是垃圾中的戰斗機!
看得牙根緊咬,摩擦不斷。
裴葉掀起眼皮道:“你想仗義出手就出手,別憋著。”
花輕輕兩只手扒著椅背,一邊焦急關注三人情況,一邊低語問裴葉。
“你應付得過來嗎?”
裴葉托腮道:“孕婦應該保持愉悅心情,所以你在小范圍內有任性的權利,包括路見不平。”
按照小說副本的尿性,哪怕花輕輕一直茍著不吭聲,最后也會被牽連。
既然如此,干嘛不主動出擊呢?
她倒是要看看,還能出什么幺蛾子。
花輕輕立馬沖著司機大喊道:“司機,這里有倆變、、/態,麻煩你停一下。”
社畜青年和中年男人循著花輕輕的聲音看了過來,望向她的眼神非常非常危險。
誰料,司機居然無所謂地說了句。
“你這屁事還真多,還有幾分鐘就到下一站了,要是不樂意等,自己從車窗滾下去。”
花輕輕聽后愕然地睜大眼睛。
這、這是一個司機該說的?
裴葉道:“老司機了,這條路線不知跑了多少趟,類似的事情估計沒少看。”
這是一個根本沒有法律、政府的世界,所謂監獄也只是七大家族為了方便管理貧民窟,安撫貧民窟異常聲音的下屬管理機構。監獄抓人從來不是因為犯人犯法,殺人放火、奸銀擄掠不僅不會遭受懲罰,甚至有可能因為手段夠狠而在監獄混個老大哥當當,舒服得不想出來。
碰到這種事情,受害者沒啥選擇余地。
要么掏出槍將人都突突突,要么為了保命承受折辱。
能保護弱者的不是法律,而是弱者自身。
司機為了明哲保身,怎么會插手管有可能每天都發生的事情?
他前腳幫一回,說不定后腳自己就沒命了。
花輕輕聽得臉色煞白。
裴葉道:“這種時候,喊誰都不如喊我有用。”
她搭著花輕輕的肩膀起身,在社畜青年和中年男人警告的眼神中靠近。
“介意我插一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