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不要避重就輕!”楚言突然喝止“她”喋喋不休的贅述,“我只問你,這血漿從何而來!”
章寒也被“她”一股腦兒不著邊際的話弄暈了,還是少主英明,一言就道出了最大的蹊蹺。
就算她是真的在進行香水煉制,可是這么多血液和血漿,實在惹人疑竇。
“葉蓮娜”又拿起一管淡黃色剛分離好的血漿,輕描淡寫道,“全血、血漿、血清,這些在黑市都可以買到。若是醫院有熟人,多花點錢也不難。這些東西在醫生眼里都是司空見慣的,就跟每天早餐喝的牛奶咖啡一樣,別無二致。都說青木會殘虐冷血,難道楚少主看見這點血,也值得大驚小怪?”
“她”這話明里暗里都在譏諷楚言沒見過世面,章寒臉色難堪的跟主人對視一眼,竟然無言以對。
楚言依舊目光如炬,死死盯著“她”。
“葉蓮娜”也直視他的眼睛,繼續說道,“楚少主與其在我這里疑神疑鬼的,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抓住殺手,畢竟他這次沒有得手,誰知道會不會有第二次呢?”
這句話真正的觸動了楚言,他正猶豫間,一名警衛急匆匆來報,“少主,在地下冰窖里發現了醫用的血漿。”
警衛雙手托著一個金屬制的小箱子,楚言隨手一掀,表層有十二只醫用安瓿瓶,裝著血液,整整齊齊的排著,似乎還散發著冰窖的涼意。
“這是我的東西!楚少主再專制,也不能無緣無故霸占別人的私有財物吧!說出去讓人不齒!”
“葉蓮娜”伸手就去搶,卻被章寒一把推搡在地,“就算是你的,又怎么會出現在地窖!你究竟還藏了多少秘密!”
“葉蓮娜”無奈的冷笑幾聲,不忿道,“章助理是白癡嗎?血液不冷藏,難道要放在我自己房間變質嗎?我從黑市買來可花了不少錢,二十多個國家女人的血液!這是我第一天來城堡的時候,拜托伊娃保存的。你以為我為何甘冒其險,辭去首都的職位,來沃爾頓城,迂腐的醫院根本不容許我的研究,蠢材怎么容得下天才!只有在沃爾頓城,我才可以盡情的嘗試我的研究,因為這里沒有道德!沒有法律!沒有約束!只要有錢,我的血煉香早晚會成功!我會讓那些迂腐頑固的蠢材都看到!”
楚言冷靜的看著地上這個近乎癲狂的“女人”,時哭時笑,讓人觸動。
他之前為了記憶移植,資助過托馬斯博士,也知道有些違背自然人性的研究,是會被醫學界詬病和抨擊的。
以人體的血漿煉香,他倒是聞所未聞。
“給她。”
楚言沉聲吐出兩個字,似乎暫時相信了“她”。
“葉蓮娜”懷抱著小箱子,十分珍惜愛護的模樣,好像抱著自己的孩子。
章寒這期間也詢問了伊娃,確實是她幫葉蓮娜把箱子放進冰窖的。
房間再次安靜的時候,天空已經開始泛白。葉思琛捂著劇痛的胸口,步履艱難的走到床前,沉重的身子深深陷進被子里。他的眼皮酸澀不已,意識終于歸于虛無。
門外,楚言對章寒下了命令:“醫院的事,先放一放。這幾天,好好保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