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下的眼睛好的很,何來被鬼上身這一說?”
我雙手抱著胸,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挑著眉說道:
“切,當時我可是和我的貼身婢子在一起的,我們倆都認得你,你在這里抵賴可不是君子所為哦,掌首。”
說完便朝薔薇處抬了一個頭,薔薇聽得自家小姐都這樣一說了,也跟著點了頭,目光堅定的盯著男子,讓他無法反駁。
男子暗自搖著頭,什么啊?這明顯就是顛倒是非黑白,滿嘴的歪理學說,還理直氣壯的,呵,終于知道君凌睿為何能看上這女子了。
不過回頭想想,她的話并不是那種蠻橫不講道理,沒有說服力的,說不定將來是個好軍師。
為何他有這種想法,因為她鬼點子多,能出主意,思想也很上前,不是嗎?
男子故意在一旁無奈的發出感嘆:“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在這個世界上像這種女子真的只有君凌睿那樣的人才能駕馭的了,否則吃苦的只有自己。
我放下雙手,繞過他面前時瞥了他一眼,不屑的說了一句:
“既然你這樣認為,那以后就別娶媳婦兒了,出家當和尚去,這樣就不會埋怨世間的女子了,多好。”
男子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回她了,怎么又扯到了這里來?思維太跳躍未必不是件好事情,拐著彎的罵人。
本來想逗她一下的,沒想到讓自己吃了那么大一個虧,下次最好別跟她聊的太多,否則真的只有氣死他的份兒。
不再看他的臉色,繞到了大姐身邊,對著她有禮的欠了欠身:“老姐姐,勞煩幫忙給通報一聲,謝謝。”
大姐見狀便打斷了這種帶有藥味的聊天,對著我道:“請姑娘稍等。”
又對男子欠了一個身,笑道:“公子,您不是還有要事嗎?快回吧,小姐這兒有老奴呢,您就放心吧。”
男子的面色緩和的對著大姐抱拳作揖:“辛苦了,在下告辭。”
在離開之前,他雙眸眼波流轉黑如深潭不知其想的看著我,朝我扯了個似有似無的笑,同樣作揖道:“姑娘,咱們后會有期。”
我擼了擼嘴,誰要跟你有期了?當著面兒打巴掌,好玩嗎?
我禮貌性的亦是對著他欠了一身,道了聲:“后會無期。”
男子依舊風雅如玉的對著我笑了笑,最后拂袖悄然離去。
目送男子走后,大姐正要上閣樓,只聽閣樓傳來了紅痣美人的聲音:“七娘,讓她直接上來吧。”
大姐朝我擠出一抹笑,朝我做了一個“有請”的手勢,我便帶著薔薇上了閣樓。
閣樓內,紅痣美人穿著一件藕粉偏紅的錦袍,妝容似乎能讓人產生一種憐憫之心,櫻桃小嘴依舊不點而赤嬌艷若滴,倒是眉中心的那顆紅色嬌艷的美人痣讓人挪不開眼睛。
這樣的裝束到是讓我覺得眼前一亮,比起之前的那種壓抑清心倒是多了幾分這個年紀該有的嫻熟魅力。
今日的打扮是為了剛才那位男子嗎?
大姐說是貴賓,那肯定是非常不一般的關系,不然一向淡雅的她怎么可能會這樣打扮起來?
她端端的坐在木桌旁,正專心的單手沏著茶,余光見我出現,沒有抬頭只是淺淺的道了一句:“姑娘,請坐,讓你久等了。”
說完就將剛沏好的茶放在了木桌另一邊的空位上,示意我坐下品茗。
待我大大方方的坐下后,緩緩脫下面紗,端著木桌上的茶杯淺淺一聞,這茶香真的很好聞。
之前在簽署的協議里面看見了她的落款,便覺得她的名字和她的身世讓我好奇無比,現在起就改去紅痣美人的稱呼吧。
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客氣道:
“無妨,蘇老板有貴客在,我小等一會兒也不是什么大事兒。”誰叫我有求于你呢?最后這句話咽進肚子里了。
她這才緩緩抬起頭,與我四目相對,就在這一剎那間有一種驚奇的表情從她臉上一縱而過:這妝容,怎會如此的好看?
我垂著眼瞼喝著茶水,剛才她的那個表情并沒有太在意。
見我一杯茶水見底,便又為我添上一些,有一下沒一下的問道:
“敢問姑娘,可是跟我那貴客認識?因為剛才不小心在閣樓上聽到了你們的談話。”
通過裊裊的茶水霧氣我能感覺她那種眼神,想讓我給一個確切答案的眼神,我聳著肩,無比真誠的回道:
“不算認識,頂多就是有一面之緣,之前在八仙樓餐食的時候正好他來幫忙點餐。”
聽著我誠懇的描述,蘇云卿便不再追問,換了一個話題:“那小姐今日可是來拿分成的?”
沒等我回話便朝身后的大姐吩咐道:“七娘,把這個月的賬單和分成都給小姐送上來。”
這賬單是一定要看的,不論真假都得仔細過目一番才是,至于銀子嘛,如果她真有心做假賬,我亦是拿她沒法,誰叫我不想得罪皇城內的那位太后呢?
我沒有很客氣的推脫,只是笑著回道:“有勞了。”
大姐朝著蘇云卿應聲的點了點頭,退出了閣樓,立馬著手去辦理。
見我在一旁悠哉的喝著茶,蘇云卿心里似乎猜到了什么,用絹帕壓了一下嘴角,問道:
“想必今日小姐來應該不會只有分成這么一件事情吧?可是還有別的什么事兒?愿意說來一聽嗎?”
這個蘇云卿倒是有眼力勁兒的,知道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那種。
說到正事兒,我來了精神,放下手里把玩的茶杯,很鄭重其事的看著她:“當然愿意,蘇老板,有好東西,您收嗎?”
蘇云卿撇了一眼我那鼓鼓的小跨包,干脆的回著:“收。”
我將小跨包里裝的所有東西全部都倒騰出來了,在木桌上逐一排開。
蘇云卿盯著桌上的那些個東西,大腦飛速的運轉,這小姑娘又在弄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了?可是還真別說,她的這些個應該全是寶貝吧?因為她亦是見所未見。
她突然撿起木桌上剛做出來沒多久的牙刷問道:“這是何物?為何這般奇怪?可是用來做何的?”
我淡然的笑著,從她手里接過牙刷,為她解釋著:“此乃本小姐的一大杰作牙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