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心藏

第三十一章 來龍去脈 大殿審問

眼下錦宣司和寅王掌握的情況,已經可以回京復命了。

錢天衡似乎是接受不了自己和醇王多年謀劃,換回來的就是被人告知武長寧的真實面目。押送回京的路上,不言不語。

尚未將消息送回京中,上官婉卻讓曹虛帶著寅王殿下手下的幾個人到京中去對醇王復命了,并且臨行前許諾曹虛:“你們兄弟幾人都是好漢,不過是替他人賣命,跟錯了主子,放心只要此案了結,你身上的毒會解除。京中貴胄如此之多,跟在他們身邊也和醇王身邊無益,不如投身與軍中,真正建立自己的事業。若你們兄弟有意,我可以引薦你們去鎮國將軍林旭的麾下。”

曹虛只是跪下稱謝,經過這幾日的風波,曹虛內心也深知醇王這趟渾水蹚不得。

上官婉和寅王騎著馬在隊伍前頭,日頭正熱,對著陽光上官婉看不清寅王的表情。寅王緩緩的說道:“醇王這件事挖出來的事情,盤根復雜,除了一切母皇和先帝之間的陳年舊事,就連薊州的事情都扯上了關聯,就算此案了結,也是斷不干凈的,背后的錯綜復雜恐怕深的很。”

上官婉只是頓了頓:“醇王此番將炮火對準你,連同斂王殿下也在他的算計之中,這個圈套恐怕早就有了。謀劃之深,算計的不過是一個皇位。”

斂王一直跟在后面,卻不發一言,這時卻對著二人說道:“身在皇家,人人都是步步三思而后行的,最近我夫人與我通信也只是說醇王幾次登我府門,均被夫人擋了回去,還不知他會不會動了別的心思。”

一路快馬加鞭,三日后也趕到了京中。京中錦宣司司卿上官婉被刺客殺死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倒是引起了不少軒然大波。此番進城,倒是引人注目,為避人耳目,兩位殿下都身穿錦宣司的衣服在后方走著。

進了宮,魏如是和季恒兩位大人,早就在宮內等候。就等今日他們入宮,好細細對女皇說明真相。前段時間,錦宣司的人先找到了魏如是繼而聯合季恒,查了查醇王近些年的事情,結合薊州刺史的事情,連夜盤問宋霖和藺從,最后挖出了醇王和幾州盤剝百姓,圈地自用的事情竟有關聯,醇王以他們即將流放的家人安康為把柄,要挾他們不許開口。

而女皇早早派禁軍統領權忠義帶人圍了錦宣司,將宋天狼一行人押入宮中。并讓曹煥之去宣醇王入宮。

醇王入宮,見到殿內上官婉毫發未傷,眼神動了動,也并未開口,只是先向女皇請安。

女皇語氣平淡:“醇王,前段時間,你說惲幫私鹽一案,你對朕可有隱瞞之處?”

醇王只見殿中有上官婉卻不見其他人只以為自己計劃得逞,只是未除掉上官婉罷了,便緩緩開口:“回稟母皇,惲幫走私私鹽一案,在登州刺史蘇盡蘇大人的協助下,已經抓了幾個惲幫中人,并留有口供。至于玉興天和寅王相交過密,恐怕也難逃干系。鹽務一事可是關系江山社稷。還請母皇速下決斷。”

女皇起身,她頭上的鳳尾釵下方的琉璃珠發出叮鈴叮鈴的碰撞聲,她緩緩的從臺階下走下,對著醇王開口:“速下決斷?醇王認為此案,朕該如何判?”

醇王拱手說道:“自然是早日下罪”

女皇笑了笑:“既然醇王江山社稷如此看重,我便看看你是如何斷這樁案子吧。”

說罷,禁軍將宋天狼,錢天衡,還有因薊州一案早早被關入大獄的藺從和宋霖等人押上了大殿。

醇王愣了愣,但仍是恭敬的開口:“母皇這是什么意思?”

女皇不做聲,一旁的上官婉對著醇王福了福身子:“醇王殿下,還好下官命大,未能葬身于登州,也未丟了錦宣司的招牌。”

“司卿大人這是哪里的話,您是母皇心腹,又執掌錦宣司,為何對著本王說出此話,倒是讓本王糊涂了。”醇王盯著上官婉。

上官婉只是走到錢天衡的身邊,伸手從他脖頸處掀下一塊人皮來,原本是蘇盡的面孔,一下變成了另一張。上官婉說道:“醇王殿下可看看,認識此人嗎?我們在登州已經知道此人易容蘇盡大人多年,并且真正的蘇盡早就遭人滅口。”

醇王不再作聲。

“至于我們錦宣司的方士一派,宋天狼,您可相熟?”

醇王迎上上官婉眼神回答道:“上官大人此話,本王聽不懂。”

上官婉雙手一拍禁軍又將曹虛和他那幾位兄弟戴上殿來,上官婉說道:“曹虛等人,您應該熟知吧?他們可是為你賣命。而且是薊州人士,據我盤問,殿下幾年前便就去過薊州,可殿下的封地并不在薊州附近,更談不上去辦理公務。而幾年前,薊州就有圈地自用,盤剝百姓的事情,殿下可要回下官一句巧合而已?”

醇王還未說話,寅王和斂王便進了殿,身后是登州獄中原本關押的幾個號稱惲幫的人。這幾個人知道醇王想要他們的命,便將事情吐了個干凈。此刻也跪在大殿上。

寅王和斂王先向女皇請安,隨后醇王的眼神緊緊的盯著斂王。

倒是斂王先開口:“醇王,別來無恙”

醇王咬著牙說道:“王妃嫂嫂說皇兄風寒抱病,我竟信以為真。還有曹虛,你們幾個渣滓竟敢誆騙我上官婉被你們除掉?”

女皇緩緩開口:“那此案,是你設下圈套,醇王,這些年是我小看你了。”

醇王自知無從辯駁,雙眼通紅對著女皇說道:“小看?您可曾高看過別人嗎?”

女皇聲音蒼老了許多只是聲音低沉:“你從小是我撫養長大的,為何如此?”

醇王只是怒喊道:“我母親難道不是你所害嗎!還有長寧姨母!長寧姨母那么好!你卻連她和腹中的孩子都不放過。”

寅王上前拉過他只壓著他讓他跪下,掏出那份曾經伺候武長寧的宮人的口供,扔在地上。

“你倒是心思縝密去謀劃這些,為何不費些心思,到底是何人蠱惑你?也竟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