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用晚膳之時,還是覺著沒胃口。肚子雖餓,可就是吃不下東西,尤其是沾不得葷腥,一碰便覺得惡心難受。
這不,只是隨便的嘗了兩口,便又放下了筷子。
許是因為凌墨不在,她連吃飯都不想吃了。
“銀雀,王爺可有說他何時回來?”
“王妃,王爺已讓人傳信說,皇上留他對弈下棋,今晚怕是要晚些時候才能回來。”銀雀恭敬回道。
嘆氣一聲,“把這些都收了吧,我自己一個人走走。”
“王妃要去何處?”銀雀有跟隨的意思。
“我想上街走走。”
“那銀雀去備馬車。”
“不用了……”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去幫我備一套適合的男裝過來……”既然是要出去逛,穿著這身華服可是不行,一眼便會被人認出來。
“王妃,這只怕不好吧……要是被王爺知道了,到時怪罪下來……”銀雀為難的看著她。
“你放心,一切后果,有我來擔。再說了,你不說我不說,他怎會知道?”
銀雀最后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去辦了。
換了一身行裝,粘上了假胡子,銅鏡中出現的是一位翩翩少年公子,只是看著,總覺得還少些什么。
她坐到妝奩前,拿起黛筆在眉上輕輕描畫。加上幾筆后,原來標準的眉形變成了濃粗的劍眉,乍一看,比之前多了幾分英氣,更像個男子。
這下可以安心的出門了。
銀雀也同樣換了一身男裝,可她不明白,出來逛為何要扮成這樣?不過王妃這個樣子,若不仔細辨認,旁人是很難出她來的,只是不知王妃要去何處?
其實自己也不知要去哪,走過一條街,便覺得了無興致,準備打道回府。
“銀雀,你是何時跟著王爺的?”
“銀雀跟著王爺有五六年了,自王爺接手玄影堂,成了玄影堂的公子,銀雀便一直負責保護公子!”
“玄影堂是干什么的?”偶爾聽起過這外名字,只是一直不知這玄影堂究竟是做什么的。
“以前的玄影堂,是江湖中駭人聽聞的一個殺手組織。但是自王爺上任以后,我們便不再以殺人為生,逐漸淡出人們的視線。”銀雀如實道。
“那這樣說來,你們玄影堂的人,個個都武功了得,就如你跟慕寧一樣?”
“確實如此!我跟慕寧是公子身邊的左右護法,所以平日里我們也是習慣稱王爺為‘公子’,只是現在入了王府,便也改口稱王爺了。”
點了點頭,刨根到底的問道:“那,你們玄影堂到底有多少人?”
“不過區區數百人而已!”
“數百人?”險些尖叫,數百人已不算少。如真按銀雀所說,他們之中個個武功了得,那這數百人也抵得過一支小小的隊伍了,這到底是個怎么樣的的地方?
銀雀笑了笑說:“王妃若是想知道得更加詳細,可以親自去問王爺,相信沒人比王爺更清楚。”
突然想到了什么,笑著道:“慕寧的武功我是見識過,的確身手不凡。但你的我沒見識過,不如,我們比比?”
銀雀一聽有些驚恐,連忙說道:“王妃說笑了,王妃身份尊貴,怎能與奴婢相比……”
“我自認為我的輕功不錯,可總是輸給王爺。我們就比個簡單的,不打打殺殺,你若能追得上我,就算你贏,我重重有賞!若是追不上的話,那說明我輕功比你好,如此,我心里也會覺著欣慰。”嘻嘻笑道。
“王妃,不可!”她怎能與主子比試,萬一王妃不小心傷著了,那她如何跟王爺交待?
可不管,她一提氣,腳尖一輕點,整個人輕靈的躍了起來,騰空而去。銀雀見了,也一躍而起,緊跟其后。
她身姿輕盈,飛檐走壁,行走如飛。
銀雀跟著跟著竟然跟丟了。
夜空下,哪里還見能見著王妃的身影?看來,是她太小看王妃了,也不知她這會去何處,她只能先回王府看看。
站在一處院墻上,得意的笑著,看來她這“踏雪無痕”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銀雀竟然沒追上來。她得找個機會,與凌墨比比,看他們兩人的輕功,誰更勝一籌!
她躲在一棵大樹上候著,這里可是凌墨回家的必經之路,她準備給他來個毫無防備的“偷襲”。只是這蹲久了,腳有些發麻,還有些冷,她忍不住縮了縮身子,背靠著樹干躺了下來。
月光的清輝透樹間的縫隙灑下來,照在地上斑駁一片。遠處,一抹暗色的身影走了過來。
仔細瞧了瞧,那正是凌墨無疑,還好,慕寧沒有跟在他身邊。
她正準備跳下去嚇嚇他,哪知有幾道寒光閃過,似乎有人比她先行一步,從天而降,堵住了凌墨的去路。
這氣氛有些詭異,彥如這才看清,方才那閃著寒風的器物竟是利刃!她心里“咯噔”一聲,這些人難道是來刺殺凌墨的?
果然,頃刻間,他們便打起來了,場面有些混亂。
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凌墨手上沒有兵刃,徒手與這些人打斗,只怕會占下風。她好怕他出事,很想上前幫他。可她也害怕,就她那點三腳貓功夫,只怕還沒動手,便已被對方斬殺了。
慕寧呢,他這會去哪了,他不是負責保護凌墨的嗎?怎么這會偏偏不見人影呢?
好在凌墨功夫了得,沒一會,便打趴了兩人。只是剩下的三個黑衣人,也絲毫不懼,招招狠戾,攻向凌墨。
這場打斗持續了許久,這幾個黑衣人顯然是受過嚴厲的訓練,武功招式都同出一轍。正想挺身而出,卻突見凌墨一掌把幾個黑衣人擊倒在地,一招斃命!
嚇得不輕,整個人都哆嗦著,她可是第一次見如此血腥的場面,第一次見到死人。胃里一陣排山倒海,她再也忍不住一口吐了出來。
強烈的嘔吐之聲引起了凌墨的注意,他凌厲的向這邊望了過來,“何人如此鬼鬼祟祟?”
正想說是她,卻什么都來不及說,只覺周身冷風一起,便被一股力道給拽了下去,狠狠的摔在地上,渾身疼得厲害。
“你是何人,為何要躲在此處,莫非你和他們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