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燕默默收拾著飯桌,對凌楚楚真是無語了。
裝起神仙來那玄玄乎乎一本正經的樣子,她幾乎都要以為是真的了,沒想到卻竟然是這么個傻里傻氣的幼稚鬼,沒有半點成熟端莊可言,原來府里的傳言竟然都是真的,四小姐真是一個瘋子。
“玉燕,你當真不想要本仙幫你實現心愿嗎”床那邊又傳來凌楚楚的問話。
“奴婢信命,不必四小姐操心了,命里無時莫強求。”
玉燕心里郁悶地想著,這瘋子說得跟真的一樣,世上就算真的有神仙,也輪不到她這個丫環,況且她連眼下的任務都還沒能完成,她連那個人的面都見不到,她的心愿又怎么可能會實現?
“什么命里無時莫強求,本仙看你命里分明有一段良緣的,只不過晚了一點,你要是愿意,本仙可以讓你提前達成心愿。”
玉燕甚至沒搭理凌楚楚,裝作沒聽見拿著碗筷走了出去,凌楚楚當即跳下床找來一支炭筆,在紙上迅速畫出了她脖子上那枚玉佩的樣子,而后將紙折好藏起來。
古代人戴玉佩不光是為了裝飾,玉還被視作身份的象征,也有人用玉來祈求平安康健,贈玉給在乎的人作為信物。一般來說,女子身上的玉佩多是父母相贈,作為護身符貼身佩戴,或是情人授予作為定情之物,而對于玉燕這么一個丫環,她的資質不似是出身高貴的,只有后一種可能,甚至是她自己走運在外撿拾而得,但這塊玉佩的價值實在不是一般,凌楚楚總覺得要把這玉的由來弄清楚才可放心。
她剛才之所以死皮賴臉要玉燕喂自己吃飯,一方面是確實累了懶得動,突發奇想想折騰一下玉燕,一方面則是因為她想起那玉佩來,索性借著機會看清楚玉佩的模樣,只因先前她發現玉燕很緊張那玉佩,未及她看清就藏了起來。
夜里凌楚楚磨了玉燕一陣子才打發她離開,玉燕自然十分樂意地回了房間去,而后秋螢便走進了凌楚楚房中。
自從受傷之后,他是頭一次回到這間屋子里,看著凌楚楚的背影他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很多很多,兩人之間的事。凌楚楚不是要趕他走,怎么今日突然試探他,又發出暗號要他來見她?
凌楚楚看見秋螢那副冷淡的表情,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也沒了,同樣冷著臉走到他面前,問他:“你的傷怎么樣了?”
“托四小姐的福,已經好了,要不然怎么接得住四小姐?”
秋螢眼里的幽怨悉數被凌楚楚收進眼里,她想起白天的那一跳不由得壞笑,“我就知道你不忍心看我摔死。”
“四小姐又想讓我做什么,不必拐彎抹角。”他表情有點傲嬌。
“你愿意繼續為我做事嗎?”凌楚楚開門見山地問。
秋螢眼神一愣有些驚訝,但很快他就恢復了淡然,“四小姐先要趕我走,連替身都找好了,如今又問我這樣的問題,我該如何回答呢?”
她還是離不開他吧,當初那么決絕地要趕他走,如今一兩句話就想留下他?想得美。這個毒女終于也弱勢一回,他可不會輕易就被她給說服。
凌楚楚沒有表現出一點尷尬,很是自然地說:“我可沒有要趕你走,只是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不然等到你陷得太深的時候,想走也由不得你了。”
“什么叫做陷得太深?我聽不明白。”盡管如此說著,秋螢明顯能感到自己的心跳都快了。
“我上次只是讓你給大夫人加了點料,你就已經那么不情愿,往后若是再被我哄著騙著威脅著去干點更喪心病狂的事情,你豈不是要瘋了?”
凌楚楚說起那點事來,眼神里帶了點狡黠,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你說你也是,一心想當個圣母,偏偏又抵抗不了我的威逼利誘,你很危險啊年輕人。”
利誘?秋螢忍不住皺了眉,她那僅僅是利誘嗎?他盯住凌楚楚,冷冷說道:“你少拿我的把柄來威脅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凌楚楚忍著笑點了點頭,“我知道,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嘛。”
秋螢頓時瞪大了眼,警告她:“你跟我說話能不能尊重點?”你才是兔子,我是堂堂大丈夫,不是兔子!
“我有不尊重你?”凌楚楚瞇了一下眼睛,隨即卻又恢復了往常的淡漠,深眸中盛著看不明的色彩,她將一錠銀子遞到秋螢面前,鄭重其事地對他道:“你要是愿意,最后替我做一件事。”
秋螢表情有些僵,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她剛才不是問他要不要留下嗎?
“什么事?”他淡淡問她,卻沒有去接銀子。
“家學苑那個沈容,你是見過的。”凌楚楚看見秋螢的驚訝,滿意地把銀子輕輕放進秋螢懷里,接著悠然說道:“替我揍他一頓,最好打得他十天半個月不能見人,捂在被子里打。若是不慎打死了,我另外加錢,兩百兩。”
他沈容敢招惹她,必須得要承擔后果。有仇必報,她凌楚楚就是這么小氣,不一顆藥毒死他已經算是積德了。
秋螢難以置信地盯著凌楚楚,“沈容可是丞相重金請進府里的夫子,我要是打傷了他,丞相大人必定不會放任不管,你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這么解決不可?”
凌楚楚怒了,冷眼瞪著秋螢,“這是我和他的事不用你管,又不是讓你殺他,不過打一頓而已,我去過一次家學苑,那里看守不嚴,你深夜潛進去趁他睡覺時揍他完全沒有問題。”
秋螢一臉的不愿意,凌楚楚冷冷地警告他:“你必須要去,否則我就讓你出不了府。”
“又來,你以為我真的這么好欺負?”秋螢不滿地攥緊了拳頭,“要不是因為你是女人,我……”
凌楚楚冷不防揪住秋螢的衣襟,把他拽到自己的高度,小手伸上去死死摟住了他的脖子,眼神狠厲地說道:“你要是幫我揍了沈容,我就跟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