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養娃日常

368言之有理

小魚兒覺得李明釗這張臉長得不錯,由己及人,她覺得姐姐應該也是這樣想的。

姐姐如今可是最容易春心萌動的年紀,這要是一個不慎看上了李明釗,這可咋整?

要知道李明釗所在的褚家大本營就在遼東,若是姐姐真和他成親了,姐姐不得嫁到這里么?

這可不成。

他們一家人就得完完整整的,爹娘在哪兒他們就要在哪兒,斷然沒有分開的道理。

不得不說,小魚兒真是個思想成熟又不成熟的小姑娘。

她也是真敏感,要不然不能想到長樂和李明釗的婚事上去。可正因為過分敏感,小魚兒有些頭禿。

她覺得沒看錯,李明釗看姐姐的眼神,就是帶著鉤子。

此地太危險了,還是快些撤吧。

小魚兒當即擺出不愿意攀談的架勢,給李明釗福了福說,“河州的元宵燈會還是很出名的,您好不容易來一次河州,就好好看看這盛景。至于我們姐妹倆,我們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這就準備回家了。”

李明釗摸索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小魚兒,這小姑娘,怕不是看出他的心思了?

李明釗可不怕被人看出心思,他也真是惡趣味兒,知道小魚兒避她唯恐不及,還纏著她說話。“且慢,不知道指揮使大人近幾日可在府里?我受父命前來拜會指揮使大人,不知何時登門便宜?”

“這事情我也說不準啊。”小魚兒無辜臉,“你給府里下帖子不就行了么,屆時爹爹肯定會第一時間見你的。你問我,我又不知道爹這幾日是否有安排,我也不好代爹爹應下你此事啊。”

李明釗似模似樣的頷首,“言之有理。”

對吧,我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極了。所以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經告訴你了,你就不要再拖拖拉拉耽誤我時間了。

小魚兒拉著姐姐又要走。

長樂不知道小魚兒為啥急吼吼的,她還以為妹妹是不耐煩李明釗,嫌棄這人煩,便有些哭笑不得。

她還從沒見小魚兒這么忌憚過誰,猛一見小魚兒恨不能快些逃回家關上門躲起來的模樣,就有些好笑。

李明釗怎么她了?應該沒怎么她吧。李明釗見小魚兒的機會,都沒見她的機會多。而且不出意外,李明釗幾次見小魚兒的時候,她也都在現場,她不記得李明釗有嚇著小魚兒啊。

長樂仔細排查記憶,確定李明釗和小魚兒確實沒誤會,也沒起過沖突。若非要說他們鬧過不愉快,那也是他們來了河州后,去糕點鋪子買糕點時,她被李明釗撞了一下,由此小魚兒對李明釗有點意見。

但是這時間早過去八百年了,小魚兒也曾說過她早就不在意了。所以,如今小魚兒這么排斥李明釗又是為了什么?

難道是嫌棄這人和她爭搶哥哥,她不高興了?

長樂覺得這個猜測還有些靠譜,畢竟小魚兒可是很喜歡跟著兩位哥哥玩的。可自兩哥哥好李明釗交好后,每年來河州的有限時間內,都要分出一部分時間去見好友,和好友一同玩耍。

長此以往,小魚兒肯定會吃醋,肯定會對李明釗有意見。

石錘了,這肯定就是小魚兒不喜歡李明釗的原因。

可真幼稚啊,這么大了還爭寵。

長樂覺得妹妹可真可愛,不由輕笑著揉揉她的頭發。

小魚兒感受著頭上輕柔的觸感,看看姐姐唇邊寵溺的笑容,不由抖了一下。我是誰?我在那兒?發生的什么?怎么感覺姐姐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

長樂牽著小魚兒的手,“好好和李公子說話,不要鬧脾氣。”

小魚兒瞪大眼,什么鬧脾氣?姐姐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長樂又看向李明釗,“我今日回去會告知叔叔和嬸嬸此事,李公子如今還在早先的住宅住著么?若是的話,屆時有什么訊息,我讓下人告知你。”

李明釗很緩慢的點了點頭。

長樂準備離開了,突然又想到什么,就說起那間租賃的兩層小樓,“還有一事我既然想起來了,就先和公子說了吧。其實即便我不說,稍后掌柜的也會聯系公子。公子應該知曉,我二叔二月左右要進京,之后怕是不會再來河州。我和家里人商量過后,覺得河州的生意可是適當減少,亦或者挪到京城去……”

未盡之意誰都聽的明白,李明釗就說,“是要退租么?”

長樂頷首,“提前通知公子,你們也好找其余的租戶,屆時那房子不至于空置太久。”

李明釗沉默的看著長樂,似乎想說什么,但是嘴巴囁嚅兩下,到底是沒說出來。

長樂看著他,一顆紊亂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她心里略微有些不是滋味兒,可是那股不是滋味因何而起,她卻是不知道。當下和李明釗行了禮,便牽著小魚兒回了家。

兩人到家時,府里一個主子都沒有。

哦,還是有的,畢竟長暉還在家蒙頭大睡。

到是一起出去看燈會的諸人,一個都沒回來。

長樂和小魚兒一道回了水云居,小魚兒纏在姐姐身邊不離開。

長樂一邊擺弄手里的醫書,一邊笑小魚兒,“你不是說你困了么?”

“可我那股瞌睡勁兒過去了,現在我又精神了。”

“這樣么?那不如練兩頁大字。”

小魚兒用“你是魔鬼么”的眼神看姐姐,覺得姐姐有時候比娘親還可怕。這話可不是客套,而是實打實的。畢竟娘也就偶爾檢查她的功課,可她從大到小所有的功課,姐姐都親自檢查過。

姐姐雖然不會向夫子一樣打她手心,但她會給夫子反應她的學習情況和學習態度。所以,這不是姐姐,這是另一個教導夫子吧?

盡管姐姐對她嚴厲,但小魚兒還是最喜歡姐姐。她湊在長樂跟前,拿下她手中的醫術,“姐姐別看書了,書就放在哪兒,又不會跑,早看晚看都是一樣的。再說了,這好歹是元宵節,你也歇一歇,天天捧著個醫書,連你親愛的妹妹都看不在眼里,我要吃醋了。”

“你都多大了,還吃醋?你以為你是祁哥兒么?”

祁哥就是李和輝和翩翩的兒子。想當初翩翩孕初期反應尤其大,喝口水都吐,真是把李和輝和莊郡王老太妃嚇得魂不守舍。好在出了三月孕吐狀況好轉,又有長樂送去的保胎丸養身護胎,那胎倒是很順利。

翩翩頭胎得子,李和輝膝下有了子嗣,闔家都樂的不行。老太妃給那胖小子起名叫李明祁。明是小寶寶那一輩子孫都要用的字,祁字意為祈求。愿上天保佑孩子平平安安,無災無難的意思。

祁哥兒也確實應了曾祖母的期望,一年多來都很少生病。那也是個小魔王,纏人的緊,也時時哭鬧,讓人頭痛欲裂。但是小小的孩子還特別會看人臉色,還會撒嬌,每次把父母和曾祖母哄的恨不能上天給他摘星星,也是讓人哭笑不得。

祁哥兒鬧騰的程度遠超過三胞胎,對此翩翩很是不解。也曾寫過許多封信給瑾娘,讓嫂嫂支招。可是瑾娘看過信后只顧著哈哈哈,只顧著慨嘆祁哥兒可愛了,又那里舍得出些餿主意為難小寶寶。所以至今為止,祁哥兒還是那個小魔星祁哥兒,讓人又愛又恨,不知道如何是好。

想起祁哥兒的一些作為,長樂面上的笑意更濃了。她一手輕言著唇,彎著眉眼笑的熠熠生輝。

小魚兒見狀不由嘆了一聲,不知道是嘆她這么大人了,竟然還被姐姐說和祁哥兒一樣,有損臉面;還是嘆息祁哥兒鬧騰的程度讓她都怕,有些苦惱回京后該不該帶那小猴子玩耍。

不過,“姐姐是真好看啊。”

“嗯?”

“我是說姐姐真好看。嘿嘿,姐姐本來就是個大美人,燈下一看,更是美的驚人。哎呦,清麗脫俗的大美人竟然是我姐姐,我還能天天看,我可真幸福。”小魚兒搞怪,又耷拉下腦袋,“只是不知道這么漂亮的姐姐,之后會便宜誰。”

長樂聞言心中一跳,臉也熱了。她拍小魚兒一下,“你又作怪。我不嫁人,這輩子就陪著叔叔和嬸嬸。”

小魚兒搖頭晃腦,“那可不行,你是我姐姐,你不嫁人我也不能成親,咱們要按照序齒來。”

長樂笑,“咱們不計較這個。沒看三叔都沒成親,可是小姑姑卻成親了么。你放心,姐姐不耽擱你的婚姻大事。”

小魚兒啊嗚一聲,捧著臉埋在桌子上。

她是個小姑娘,說成親不覺得羞羞也就算了。可是姐姐都這么大了,提起成親也絲毫不見臉紅,眼中也沒有羞澀,這究竟是好事兒還是壞事?

姐妹倆說著話,就聽到丫鬟過來說,瑾娘和徐二郎回來了。她們快些收拾了過去,然后將李明釗的事情說了說。

這事兒徐二郎和瑾娘進門時,已經聽看護長樂和小魚兒的侍衛說過了。不僅如此,就連他們的對話,那侍衛也一字不差的轉述了。

瑾娘當時就覺得姑娘怕是留不久了,可如今一看,長樂眸中坦坦蕩蕩,一點不見赧然……她和小魚兒一樣,不知道這究竟是好還是不好了。

等長樂和小魚兒回去,瑾娘才問徐二郎,“那孩子今年多大了?周歲有十八么?”

徐二郎搖頭,他每天忙得什么似得,那里顧得上去記幾個小子的年歲。

不過他倒是記得聽長平提過一句,“李明釗似與長安同歲。”

“啊,跟長安差不多大小啊,那還沒滿十八。”長安今年周歲十六,他秋闈時回朔州參加考試。可能是朔州的競爭力度沒有京城大,亦或是考試的考點都復習到了,他很順利的考中舉人。雖然名次不怎么靠前,但也在中間,他這個年紀能有這個成績,真是非常不錯了。

不過比起長安,長平就有些不夠看。那小子和長安一道回鄉參加秋闈,最后落榜——這是大家都預料到的事情,畢竟教導他們的夫子可說了,長安還可以碰碰運氣,長平這除非參考的學子都交了白卷,不然他是不用心存妄想了。

結果就是,長平名落孫山,至今還是個秀才。

不過長平比長安年紀小,以后的機會還多,只要努力了,不愁考不到更高的功名。

瑾娘趕緊把跑遠的思緒拉回來,她又問徐二郎,“我這幾年也沒聽說過褚將軍次子成親的消息,他還沒成親吧?”

徐二郎頷首。

“那定親沒?”

徐二郎無奈的看著瑾娘,“瑾娘,問這些沒意思。即便他沒成親也沒定親,他和長樂也不合適。”

合適不合適的,也不是你說了算的。那得看孩子們心思,得看他們的意愿。

雖然私心里,她也覺得兩人不般配。但是心底里卻覺得兩人許是有些可能。

不過這些話如今不說也罷。

畢竟他們馬上要進京了,而褚遂銘要在河州大營當差,也不會跑到京城去。

沒了見面的機會,婚事更是提不上,那就不想這事兒了。

心里這么安慰自己,可瑾娘到底覺得不舒坦。晚上做夢她就夢到自己成了分開牛郎織女的王母娘娘。

長樂是織女,褚遂銘是牛郎,兩人拉著手眼神纏纏綿綿,她和徐二郎則居高臨下的站著,在他們中間那么一劃,劃出一道星河……得了,故事結束,沒有后續了。

府里開始收拾箱籠,瑾娘也沒功夫想七想八了。

她每天轉悠到前院,又轉悠到后院,讓丫鬟將不怎么使用的東西都裝在箱籠里,過些時日就送些回京城去。

他們六年來在河州置辦下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倒是若一起拉倒京城,怕御史那幾天就要整天彈劾徐二郎了。

畢竟他們來河州時,箱籠總共才裝了二三十車。回去了,箱籠的數量翻了幾倍甚至十幾倍,這不明擺著貪污受賄么?

所以為防太顯眼,東西斷斷續續就得往回送了。

最好回京時,他們身邊的東西和來河州時沒有打差別,這就很好了。

瑾娘想象的很好,可事情并不會如她所愿。

想也知道,到了河州多了三個孩子,那多出來的東西,就不是幾輛馬車載的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