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歷十二月二十一日,大雪纏綿半月有余,多處山區受災,醫者仁心,蘇家捐錢捐糧,這一善舉被云城百姓稱頌。
“父親,這大雪已纏綿半月有余,竟還不見停。”蘇景棠憂心忡忡的開口道。
“何止是沒有停呀,看著趨勢是越下越大,又是一場天災,又是一場天災啊!”蘇暮年嘆息著說道。
“只是哭了受災的百姓呀,今年的莊稼收成怕是沒了。”蘇景棠也嘆著氣說道。
“不知道山里的孩子過冬的棉衣夠不夠。”蘇暮年自言自語道。
“不如...”蘇暮年和蘇景棠父子二人異口同聲說道。
“你先說...”兩人又異口同聲說道。
“哈哈哈,棠兒你有什么見解?你先說吧!”蘇暮年爽朗的笑著說道。
“那兒子就先說了,兒子想往山區捐點過冬的棉衣。”蘇景棠謙遜的說道。
“和我想一塊兒去了,我還想著再往山區捐點過冬的糧食。”蘇暮年開口道。
蘇景棠把懷中的蘇染染遞給蘇暮年道:“那兒子便著手去辦了。”
就在這時,“咚咚咚,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父親,兒子去看看是什么人在敲門。”
“罷了,我和你一起去吧,也要帶染染出去透透氣,總悶在屋里,會悶壞的。”
兩人行至大門處時,敲門聲還未停止。打開大門,只見一男童左手抱著一個包裹,右手吃力的握著門環敲著門。
“你是?”蘇暮年率先開口問道。
“父親,這便是兒子早些日子和你提過被我救濟的孩子。”蘇景棠搶著回答道。
“孩子,你怎的找到這里了?”蘇景棠輕聲問道。
那孩子并未吭聲,從褲兜里摸了半天摸出了一張名片,指給蘇景棠看。
蘇景棠向蘇暮年說道:“想必是孩兒贈予錢財事,不小心夾雜其中的名片。”
那孩童嗯了一聲,以示蘇景棠的解釋是正確的。
“孩子,你媽媽呢?”蘇景棠又問道。
誰知這一問那孩子竟哽咽著哭了起來,起初是小聲的啜泣,后來嚎啕大哭。
蘇景棠趕忙將孩子迎進屋。待那孩子哭夠了,冷靜下來。解開了懷里抱著的藍色包裹,竟是一個骨灰盒。
“我媽媽。”那孩子喃喃道。
“我上次見你媽媽時,她還好好的,怎的今日就去了。”蘇景棠疑惑的問道。
孩子啜泣著說道:“那天...你走后...我媽媽她...就...就突發心臟病...還沒被好心人送到醫院...嗚嗚嗚...就猝死了。”
這孩子說這話時,眼里帶著一絲一閃而過的恨意,他隱瞞的一點是,醫生說他媽媽有隱性先天心臟病,如果不被觸發,可能一輩子也不會發作,可經歷了悲痛欲絕之后又大喜過望才導致了突發猝死。
“是個苦命的孩子。”蘇暮年感嘆道。
“你叫什么名字呀?”蘇景棠問道。
“蘇...蘇晨祎!”孩子怯生生的回答道。
“家中可還有什么親人?”蘇景棠又問道。
“沒...沒了。”話罷,那孩子竟又哭了起來,哭著嘟囔著:“爸爸死了,媽媽也死了,嗚嗚嗚。”
“棠兒,跟我出來一下。”蘇暮年把蘇染染輕輕放到桌上安撫后輕聲喚道。
“是,父親。”
門外。
“棠兒,你準備怎么處置這個孩子。”蘇暮年輕聲問道。
蘇景棠道:“兒子還沒想好。”
蘇暮年朝著屋內看去,只見那蘇晨祎正逗的桌上的蘇染染咯咯直笑。
于是蘇暮年開口道:“這孩子也姓蘇,倒是與我們蘇家有緣。我又看這孩子挺順眼的,你看”話罷朝屋里指了指道:“他還會逗染染玩兒。要不我們就留下吧。”
蘇景棠朝屋內看了看,便開口道:“父親,兒子也甚是憐憫這孩子,不過留在家里恐生后患呀!”
頓了頓又說道:“前些日子,染染外祖說過這孩子可培養成染染的左膀右臂。周周已逝,兒子不忍染染外祖孤身一人,要不就把這孩子送去給他養,也好讓染染外祖承歡膝下,樂享天倫。”
“你說的極是。那便照你的意思去辦吧!”蘇暮年贊同道。
次日清早,慕懷清還沉浸在天倫之樂的美夢里,便被敲門聲吵醒,剛想發脾氣,便聽聞門外傳來蘇景棠的聲音道:“父親,兒子來看您了。”
慕懷清以為蘇染染也來了,便慌忙起身迎接,打開門卻只見蘇景棠牽著一陌生孩童。
慕懷清疑惑的開口問道:“這是?”
“父親,他叫蘇晨祎,這便是兒子前段時間給你提過的路上偶遇的孩子。”
“哦,我想起來了。”慕懷清拍了下腦袋道。
“快,快,快進屋,外面冷。”慕懷清慌忙把二人迎進屋。
蘇景棠把前因后果給慕懷清講清楚以后,慕懷清大笑道:“虧得佳婿想著我,過來,叫爺爺。”向蘇晨祎招手道。
蘇晨祎怯怯生生地小聲叫了句:“爺爺。”
“哈哈哈,我喜歡我喜歡。”
認親結束之后,正值晌午,蘇景棠便準備留在慕家陪老人吃過午飯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