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高照

第一百六十九章救命之恩,你何以為報

眾目睽睽之下,瀕死狀態的兄妹倆被衛府的下人抬了出去,所過之處,所有人都是一臉嫌棄的拿衣袖遮住口鼻,沒人上前搭話,也沒人送吃喝。

被人抬著走的田如月高興的心中大呼自由萬歲,可很快她卻發現不對勁。

她以為下人會把她像扔垃圾似的扔到大門外,結果卻往內院抬?!

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奇花異草,每一處的景致都是人為創造,美到了極致,可她沒心情欣賞,腦海中不斷思索為什么往內院抬?難道事情還沒完?!

心中忐忑的瞟向田多福,見他并沒有發現異狀,老老實實的任由下人抬著,稍稍放心了一些。

暗中記下路線在腦海中畫圖,發現下人們把她們抬到了東廂房最偏僻的《忘月居》,直接把她跟田多福往院中的地面上一扔,人就走了、走了!

田如月躺在地上跟田多福面面相覷。

耳邊忽然傳來咕嚕咕嚕奇怪的聲音響起,隨著聲音越來越大似乎帶動了地顫。

田如月立馬用眼神暗示田多福按兵不動,扭頭看向院門外,只見常青推著坐在木質輪椅上的衛晉緩緩走近。

田如月頓時愣住了,才幾日不見,他怎么就癱了?

衛晉半瞇著眼對視上田如月臟兮兮的小臉上只剩下一雙干凈的眼睛中帶著詫異的目光,放在腿上的雙手瞬間緊握成拳,青筋曝起。

拜陳姑娘所賜,這對兄妹也認為他癱了!

輪椅停在了兄妹二人的面前,衛晉淡漠的眼神掃過骯臟不堪的田多福,“把他帶下去沐浴凈身,弄點吃食。”

常青看著躺在地上臟兮兮的田多福:“……”忍受著對方身上的惡臭,面無表情的走近,卻扭頭對著院門外喊了一聲:“來人!”

守在門外的仆役聞聲立刻走了進來。

常青伸手一指田多福:“帶下去洗干凈,再命廚房弄點稀粥喂食。”

兩個仆人面無異色的架起田多福離開。

衛晉看了一眼常青。

常青沉默了一瞬,轉身也跟著離開。

直到身后的腳步聲消失,衛晉盯著田如月才開口:“少裝死人,滾起來。”

田如月眼珠子轉了轉繼續裝死。她懷疑病秧子詐她。

“呵。”衛晉一聲輕笑,“這么喜歡睡在地上,那你就繼續躺上三日。”

!!!!田如月假裝使出了吃乃的力氣,緩慢卻費力的坐起身,有氣無力的看著他,“五日……已到,放……我們……走。”

衛晉沉默了一瞬,忽然喊了一聲:“來人。”

院外的仆人立即出現在他的面前,謹遵吩咐搬來一張紫檀花鳥小圓桌,青花瓷系列的碗碟裝上點心、水果上桌,又搬來一張美人榻。

仆人扶著衛晉從輪椅上站起身走到美人榻上躺下,幫他蓋著一張色澤艷麗的毛毯,井然有序的依次退下。

眨眼間,原地只剩下躺著享受的衛晉,跟一身臟亂坐在地上裝快要死的田如月。

時間靜悄悄流逝,又渴又餓的田如月狠剜了一眼閉目養神的衛晉,開口的瞬間表情立即轉換朝著他微笑:“東家此舉何意?”

她敢肯定再拖下去,這混蛋就要睡著了!

見他依舊閉著眼睛不理睬自己,惡向膽邊生。田如月左右看了幾眼,撿起一粒小石子對準他的人砸了過去。

嗖的一聲,石子落在了他身上蓋著的毛毯上。

衛晉蹙眉,睜眼看向她。

田如月立馬對著他露出一個傻笑。

衛晉:“……怎么不繼續裝了?這里是衛府,沒有我的允許,你真以為趙師傅能暗中幫襯你們兄弟二人?”

田如月:“……”那還裝個毛線啊!立馬站起身朝他拱手作揖:“感激東家這次伸手相助。”

衛晉挑眉似有不滿:“方程死在牢中,想必你已知曉。你養貓縱畜行兇,按理跟方程同等下場。”目光上下打量著田如月:“可你現在毫發無損,救命之恩,你何以為報?”

田如月:“……我以為東家大義,看在我師傅的面子上……”見到衛晉輕輕搖頭,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

“我是商人,商人逐利。”衛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若不是你手藝堪比大師傅,我豈會為了一個無名小卒去得罪二皇子?”

田如月笑容僵硬,“東家謬贊,愧不敢當,那都是以訛傳訛當不得真。東家大恩無以為報,愿留在窯廠鞠躬盡瘁繼續為您效力。”原來是把她當成了搖錢樹!

衛晉眸色微沉,忽然皺了皺鼻子:“洗刷干凈再來談。”

田如月:“……”去你的!還洗刷干凈!你以為洗鞋子呢!

衛晉無視她難看的臉色,微微一抬下巴:“前方屋中有浴池,自己去洗干凈,還是……”戲謔的眼神打量著她的全身:“……讓我叫來幾個丫鬟伺候你沐浴更衣?”

叫丫鬟而不是奴才!田如月心中倏然一驚!

病秧子不會是發現自己女扮男裝的身份了吧!

盯著衛晉仔細瞧,想從他蒼白的臉色上看出端倪,誰知他竟然又閉上了眼睛……這是多缺睡眠?難道晚上都不睡去做賊了不成?

心中滿腹狐疑的走向前方的屋子,時不時回頭瞅向美人榻上的衛晉。

見對方始終沒有睜眼,她卻因心思恍惚差點被門檻絆了個跟頭!

這才收回心思伸手推開了眼前的房門,跨進門檻走了進去。

環顧整個屋子,墻壁上掛著名人字畫沒什么稀奇,房內擺設也極其簡單,左邊是百寶架,右邊是書架,不過很奇怪,卻沒有書桌、椅子更沒有文房四寶,再往前是一片珠簾,淡淡的霧氣透過珠簾飄了出來,她猜到里邊應該就是浴池。

她很好奇,擺放在這里的書架上會是些什么書。

走近書架隨手抽出一本書,隨手翻了翻,雖然很多繁體字不認識,但是卻猜了個**不離十,不是四書五經,也不是經史子集、八股文,而是一本講各國風情的雜書。

她挑了挑眉,把這本書放回去又抽出來一本,一看書名《風流書生輿靑樓花魁》,“風流什么生什么青樓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