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萍不到八點就到了林場,她不是那種橫沖直撞的人,先找了林場的人打聽情況,打聽山的位置,怎么走,有什么要注意的。
林場的人也熱情樸實,都一一告訴了她。
這一來,陳萍才知道想的容易,可做起來難。
因為她是第一次來,她不了解,她以為到了林場,就是山,可到了才知道,從林場上山,最快的山走路也要半個小時。可那山近,去的人多,又小,沒啥意思。
像她現在來這個山,從林場走過來都花了一個多小時,更遠的她聽說走路就要半天的。
林場的人去山里大部分都是騎摩托車,還有有的開三輪,拖拉機,條件最差的騎自行車。市里的人偶爾來采菜或者游玩,那人家是開著私家車來的,像自己這種走路來的,還是頭一份呢。
還有上山采菜,那是要戴手套的。要穿嚴實的衣服,最好戴帽子或者圍著圍巾,另外也要拿著一根棍子,是趟路,防蛇的。
這山里啥都有,除非很熟的人,不然基本都結伴,哪像自己這個虎妞,啥都沒準備就來了。
自己真是傻大膽,進了山也不看路,只顧著采蕨菜,等她采了五斤,直直腰的時候才發現四周都一樣,她才知道她迷路了。
接下來就是轉悠,也不采菜了,轉悠了這幾個小時,她還沒有找到出去的路。
自己不會一直找不到路,要這里過夜吧
自己要是一直被困在這里,困上幾天餓死或者渴死要不就是累死。
嘆口氣,陳萍看看手機,該死的,還是沒有絲毫的信號,不然打個電話也好啊,找人來找自己。
可找誰也是個問題。
她不是這個林場的人,估計也沒人會尋找自己,再說就是找自己,別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
靠別人救估計沒希望,只能自己救自己。
走吧。
陳萍無奈的抹抹頭上的汗,捶捶酸疼的腿,繼續一步一步的挪動著,她有些脫力,帶的一瓶水早就喝完了,從到林場到現在她一口東西都沒吃,消耗太大。可是又不能在這里不動,只能勉強自己走著。
突然她發現前面有些不同的東西,被草掩蓋著,她突然來了力氣,急步走了過去,心里想著發現點什么坐標也好,要是能知道方向就更好了。
到了近前,扒開草,看著她發現的東西陳萍傻了眼。
這是一座碑,具體一點說這是一座石碑。
石碑因為年月的關系看著有些舊,但還算挺立。
石碑上有三個大字:桃源鎮。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字,也沒有絲毫的提示。
這是什么鬼!
陳萍腿一軟,她想要站穩,可這一天她又累又餓,早已沒了力氣,此刻又失去了希望,腳下被野草一絆,陳萍直接摔了。
好巧不巧,陳萍的手磕在了石碑上,被石碑一擦,疼痛感傳來,再看,手出血了。
陳萍抬頭想罵娘,并沒有看到她的血融入到石碑上,石碑竟然消失了。
陳萍心里把老天罵了一萬遍,再想看作惡的石碑,可任她把銅鈴一樣的眼睛睜大,再睜大,還是沒看到石碑。
一萬頭草泥馬在陳萍心頭飄過,滿天神、佛啊,誰來告訴他,這是咋回事?
明明有石碑的,手都被磕出血了,為啥不見了?
玩笑不是這么開的!
難道?
陳萍忽然覺得有點冷,好像有什么陰風吹過,她先前脖子后面全是汗,此刻一冷,那汗都成了冷的,更是讓她寒毛直豎,該不會碰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吧?
陳萍一害怕,就想爬起來逃跑,可腿軟的,她站了兩下硬是沒站起來。
現在慌也沒用,真要是有什么,她這一百多斤的肥肉估計得交代在這里,她反正累了,先歇歇再說,至于有什么?愛咋就咋吧。
站不起來的陳萍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歇息的陳萍再去看手掌,發現她的手心里多了一個石碑的印記。
陳萍一下就跳了起來。
在這詭秘的山林里發生這樣的事兒,石碑長到了她手里,實在太嚇人,不帶這么玩人的。
嗚嗚嗚,媽媽,我要回家。
嗚嗚嗚,我要吃鍋包肉,我要吃大骨頭燉酸菜,我要吃小雞燉蘑菇,我要吃……
陳萍怕了,可腦子里還想著吃的,這時她的人已經站起來了,不敢再停留,順著一個方向跑去。
此刻什么累啊,什么渾身酸疼啊,她統統忘記了,求生的勇氣讓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出這個林子,離開這見鬼的地方。
這次陳萍的運氣很好,沒過一會兒,她發現她出了林子。
終于走出這見鬼的山林了,陳萍長出一口氣,她發誓,她以后再也不要進山林了。
誰要是再告訴她上山采菜能賺錢,她就呸對方一臉,要賺錢你自己去,別拉著我墊背。
反正她是打死也不進山了!她發誓!
發著誓的陳萍走出了山林看到了一個屯子。
她看看手機,此刻四點十分,天不算太明亮,但也不算黑,這邊五點多才算黃昏,可此刻屯子里卻炊煙滾滾,竟然都開始做晚飯了。
這也太早了吧!不過也好,自己能混點吃的了。
也不知道這個屯子里的人都做啥好吃的,有沒有小雞燉蘑菇呢?
一邊走著,陳萍一邊想著。
她發現這個屯子和她去的林場不同,給人一種很老舊的感覺,好像書里寫的那種,是木頭或者是茅草的房屋,磚瓦的不多,那種炊煙也給人一種很有意境的感覺。
好落后的屯子啊,她去的林場別說都是磚房,連兩層的房子都有,那院子個頂個的大,屯子里都是水泥路,還有健身器材,充滿了現代化的氣息。
可這里?
陳萍一連走的好幾家,有幾家木頭的門關著,有的開著,她伸頭也沒看到人,估計人要不在堂屋,要不在廚房做飯。
陳萍猶豫了幾下還是沒進去,關著的門她更沒有進去,她打算找個院子里有人的,這樣才好搭話,看看能不能混頓飯,歇個腳,再問問咋回去。
就這樣走著,陳萍走了十幾戶,她突然聽到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