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緣來是你

第五章 開學考試二

兩人來到校門口,雖說是中午時間,但是陸陸續續還是有不少來報到的人,學校里現在基本上都是來報到的新生,高三學子早已離校,而今年的準高三們,離真正的開學,也沒幾天了。顧殷帶著顧安之出了校門,看著街邊一排的美食,肚子早已有了反應,兩人早飯本就吃得早,加上這么一折騰,更是饑餓難耐。

“這么多,怎么選啊”

顧安之看著花花綠綠的門面,一時不知該如何下手,雖說他一個人生活慣了,可是他很少下館子,基本上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畢竟經濟有限。而顧殷呢,和顧安之唯一不相同的就是,她學習成績比顧安之好,然后她并是一個人生活,但目前來看,學習好,并不能當飯吃,至少目前是這樣。

“呃,隨便選吧,畢竟是第一次來”

顧殷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可等他們接連去了好幾家后,才意識到,這已經不是他們選不選的問題,而是,人真的好多啊,兩人陷入了絕望,打算先找一家人少的填下肚子,不知看了多少家,兩人終于找到了家餃子館,名字叫‘三嫂餃子館’兩人看著人不是很多,這才走了進去。

店家顯然沒空搭理兩人,正忙著應付其他客人,顧安之和顧殷倒也不介意,找個空位坐了下來,顧安之拿著桌子上的菜單問道:

“你吃什么”顧殷也看著菜單。

“這上面除了餃子還有其他什么東西嗎,我怎么沒看見”顧安之再次語噻

“呃,我的意思是,什么餡的”顧殷翻了翻菜單

“蝦仁吧”

“你喜歡吃蝦仁?”

“不喜歡”

顧安之凌亂“不喜歡那你干嘛要吃”

顧殷看著顧安之笑著說“我也不喜歡你啊,顧大騎士,那現在不也坐在一起吃飯嗎”顧安之再次無語,他明白這已經屬于自己的知識盲區了,目前來看,和顧殷的斗嘴,無不以失敗而告終,只好大聲對著店家喊道“老板,兩碗蝦仁餃子,謝謝”

顧殷見顧安之沒有搭理自己,捂著嘴在那偷笑。

“怎么?生氣了,喂喂,你這可一點騎士風度都沒有啊,大騎士”

顧安之頭疼,一方面是顧殷老是揭他的短,另一方面他并不擅長和人斗嘴,更何況是女生只能無奈說道:

“顧同學,我認輸行了吧,你就別調侃我了,我嘴笨,沒你聰明”

顧殷不依不饒接著說“一般說呢,說自己笨的人,其實都是在夸自己聰明,而夸別人聰明呢,意思就是對那個人說,你是個笨蛋,所以,你是在罵我”

“What?”

顧安之驚了,這都是些什么鬼邏輯啊喂。

“行吧,你說啥就是啥,我都接受”

“哦,那你的意思是,承認自己在說我是個笨蛋嘍”顧安之無語,只得祈禱老板快點把餃子端上來。

“咱不說這個了行不,姐,你是我姐”顧安之雙手合一,對著顧殷求饒,顧殷捂著嘴偷笑

“那你想說什么”

“開學考試”顧安之立馬回答。

“你知道的吧”顧殷捏著下巴,假裝思考。

“開學考試啊,好像是有這么回事,我好像一開始就知道來著”顧安之無語

“那你不告訴我”

“那你也沒問啊”

“誰說我沒問,我一開始就問了你,告示上寫什么了吧”顧安之說著有些得意,終于讓我找著機會了,誰知顧殷卻悠然說道:

“你剛剛說的是開學考試,而你之前問的只是告示,兩者怎能混為一談呢,同學”

顧安之啞口無言,吞了吞唾沫,就在這時老板的聲音傳了過來“餃子來嘍,兩位請慢吃”說著放下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餃子,也算是給顧安之解了圍。

顧安之趕緊從筷簍里拿出兩雙筷子,用紙巾擦了擦,一雙放到自己的碗上,另一雙用自己的雙手恭敬的遞給顧殷。

“來,殷姐,您老慢慢吃,小心燙”

顧殷接過筷子,看著眼前這個消瘦的少年,實在難以將他和那個以前,整天喊著‘騎士’的安之哥哥聯系起來。

顧殷夾起餃子,吹了吹,咬了一口。

“真好吃,老板手藝不錯”

可惜,此時的老板正忙得熱火朝天,根本無心聽她的贊美,對于老板而言,此時能多賣一碗餃子,就是對自己最好的贊美,顧安之戳著碗里的餃子。

“你不是不喜歡吃蝦仁陷的嗎”顧殷翻了翻白眼

“我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嗎,你不知道女生喜歡說反話嗎,我說不喜。。。。”顧殷突然想到了什么,沒在繼續說下去,埋下頭繼續吃著餃子,而顧安之顯然又沒反應過來。

“是什么,你們女生就是麻煩,一點都不干脆,說這個說那個的,婆婆媽,,媽,”

顧安之感覺周圍的空氣驟然有些降了下來,不禁打了個寒戰,抬起頭,發現顧殷一只手夾著餃子正盯著自己。

“呃,那個,快吃啊,涼了就不好吃了,你不是愛吃蝦仁的嗎,等下,,,”顧安之沒敢繼續說下去,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說啥也不是了。

顧殷盯著顧安之,不知怎地,自從今天兩人重逢,就一直想要和他作對,每次讓他無話可說的時候,感到既滿足又開心,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笑的如今天這般開心了。顧殷看著低著頭虐待著碗里餃子的顧安之,又想要偷笑,卻又有一點點失落。

“喂,不喜歡吃就別吃了,又沒人強迫你吃,在那虐待餃子給誰看啊”

顧安之抬起頭忙解釋道“啊,不是,沒有,我只是在想,我不會說話,有沒有惹到你生氣”說著小心翼翼的看著顧殷

顧殷看著顧安之的模樣,終于還是沒能忍住,捂著嘴笑道“快吃吧你,我才沒生氣,就你,想惹我生氣,還早著呢,我開心得很”

顧安之心里的石頭落了下來。

“那你這么開心,是不是可以給我講講,關于開學考試的事了”

顧殷錯愕,原來這個家伙心里一直惦記的,只是這個問題嗎,還真是讓她又氣又好笑。

“先吃吧,等你吃完再告訴你”

顧殷不再和顧安之拌嘴,安心的吃起了餃子,顧安之說得對,涼了,就不好吃了,至少,這一點,他說對了。顧安之聽到顧殷的話,也加快了動作,三下五除二便解決了戰斗。

顧安之放下碗筷,見顧殷還在慢條斯理的吃著餃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品嘗什么山珍海味,顧安之心想,既然如此,我先去把帳給結了,想著,顧安之起身離開了座位,去找老板結賬,顧殷看著起身的顧安之,張張嘴想要說些什么,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也許,欠他一次,大抵也是好的。

顧殷吃完,見顧安之還沒回來,有些疑惑這家伙結個賬也要結這么久了,這也忒笨了點吧,一轉身,卻發現顧安之就站在自己身后,不好意思的撓著腦袋。

“沒帶錢?”顧殷問道

“嗯。。。。好像走得快了些,所有就,,,,”隨即趕緊說道“下次,下次我請,一定!一定!”

顧殷沉默,心里卻樂開了花,今天,可真是有趣的一天,隨后打趣顧安之。

“某些人啊,吃我的,喝我的,末了,還對我發脾氣,顧同學,你說,這種人,應該怎么教育教育他呢”說著笑著去找老板結賬去了。

付完錢,顧殷走到街上,回頭發現顧安之還站著桌子旁邊,于是抱著手,靜靜的看著他,顧安之瞧見顧殷,也趕緊跑了出來,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好。

“那個,下次,我請,真的,這次真的是意外”

顧殷覺得自己今天應該是吃錯藥了,看到顧安之吃癟就開心得沒邊了。

“好了,到此結束,你不是想知道開學考試的事嗎,我們邊走邊說吧,反正還早,順便去逛逛學校”

顧安之很是驚喜。

“好啊,我們快走吧”隨即感慨“大城市真好”

“哪好”

“哪都好”

“哦,是嗎”

“是啊,環境好,東西也好吃,人好像也挺好的,不過還是你最好,比他們都好,所有人”

聽到顧安之的話顧殷一時無法回答,看著四周繁華的人群,卻顯得有些寞落。

“你知道嗎,安之哥哥,今天是我這么久以來,最開心的一天了,已經很久,很久了”

顧安之一愣,沉默了,轉過頭默默的看著顧殷,隨即非常正經的看著顧殷。

“你放心,顧同學,以后,你會一直開心的,以前的事,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現在,新的地方,我們都應該有自己新的開始了”。

顧安之不知道這話他是說給顧殷聽的,還是說給他自己,亦或者兩者都有,是啊,他也應該要有個新的開始了,故事中的騎士也許永遠也不會倒下,但他的騎士,早已支離破碎,不知道倒下了多少次,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來。

他忍受這一切,也要想著離開,在那樣的環境下,他忍受著,讓自己能夠學習,為的就是現在,如今,他終于能夠逃離那個地方了,哪怕孤身一人,反正從始至終,他也只是一個人,僅此而已。

但現在,他遇到了她,命運交織的星盤,讓兒時的兩人再次重逢,一切或是命運的捉弄,亦或者是逃離不了的詛咒,顧安之不清楚,也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好像真的第一次有了‘朋友’這種感覺,至于何明,顧安之也懶得去想他了。

兩人緩緩篤步到操場,顧殷在一旁給他解釋關于本次入學考試的內容,顧安之靜靜的聽著。

“原來是這樣嗎”顧安之低語。

“也就是說我們還剩下三天時間復習嘍”

“錯,是你,而不是我們,而且沒有三天,滿打滿算只有兩天半,顧同學,你要搞清楚狀況,本小姐可不需要復習,如果你好好的表現一下呢,說不定我還能大發慈悲的幫幫你”

顧殷狡黠的看著顧安之,顧安之無語,不打算跟顧殷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他的直覺告訴他,顧殷肯定是會幫他的。

顧安之清楚,顧殷和他記憶中的那些人,是不一樣的,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偶爾喜歡和他拌拌嘴,調侃調侃他,看他吃癟,碰壁,但本心,卻是不壞的。

顧安之想起了那個小時候,一直跟在他身后,追著他喊安之哥哥的小丫頭,如今,恍如隔世,顧安之一下子想起,那時的顧殷好像一直就被他叫小丫頭來著,那時候的她小小的,他總是喜歡摸她的頭,但最后直到她離開,顧安之也沒能知道,她真正的名字。

原來,她后面回來了嗎,并且一直就在他身邊,歲月在他們身上都留下了太多的秘密,顧安之突然想到,要是顧殷知道了他的事,還會如現在這般嗎,忽地,他感到脊背一陣冰冷,發涼,他,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顧安之甩了甩頭“你說,二中搞這個突然襲擊,真的有意義嗎”

顧殷回答“也許吧,你看啊,搞這種臨時突擊,然后再給一部分時間復習,天才和你的區別,不就一下子就能看出來了嗎”

顧安之知曉,顧殷又在拿自己開涮了,卻還是很配合的說道“這樣啊,那我豈不是要完蛋了”然后假裝絕望,惹得顧殷在一旁捂著嘴偷笑。

接著可憐兮兮的看著顧殷。

“殷姐,之前是小弟多有得罪,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小弟一回,小弟接下來的幸福,可就全拜托你了,你可得好好幫襯幫襯小弟,以后有什么事,小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顧殷捂著嘴笑了小會,隨后止住笑意,看著顧安之,搖了搖頭。

“不好玩,安之哥哥,你變聰明了”

搞得顧安之一臉迷茫,聰明人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