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云

318、二年4月13日 雨 一日看盡長安花

四個月沒能好好舒服上一回的在這晚上差點恨不得連覺都不睡了。

這金鈴兒的性子本就張揚的很,加上上次在報恩寺里有那么點食髓知味的感覺,所以這一夜啊……她近乎是主動的把自己白給了。

這一夜是“云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也是“由來碧落銀河畔,可要金風玉露時”“輕攏慢捻抹復挑,初為霓裳后六幺”又是“輕攏慢捻抹復挑,初為霓裳后六幺”還是“才去倒澆紅蠟燭,忽然又掉夜行船”。

骨子里的酥軟糜爛著實是會讓人沉迷,暗香軟糯更是讓人神魂顛倒,這纏枝的蓮兒、這含露的牡丹、這翩翩的粉蝶,總歸樂極不過如此。

不過是夜總歸會醒,雖是盼是晝短夜長卻也無計可施,日上三竿時起身,腰膝已是酸軟。

“好哥哥……”

金鈴兒從旁邊纏繞了上來,就像條無骨的蛇,她絲毫不吝嗇的任人把玩,哪里還有些什么廉恥一說。

“還要……”

“沒了沒了,真的沒了。”連連搖頭:“先掛上休戰牌,等三軍整備再戰上三百回合!”

“不嘛……”

“不行不行,我今日還有重要的事要辦,這昨日可是整整五個時辰啊,祖宗……你不累嗎?”

“最苦不過食髓知味呀。”

不多逼逼,趕緊穿衣起身:“你現在起嗎?”

“不起,我就在這等著我好哥哥回來……”金鈴兒坐起身子,白皙的皮膚被窗口透入的春陽一照,亮得泛光。

“真的是個天下至臻的尤物。”湊過去親了她一下:“快點起來收拾一下吧,被子都黏了。”

“好哥哥,若是我有了,如何是好?”

“生。”拍了她腦袋一下:“我接生技術不錯的,絕對不會讓你難產的。”

金鈴兒白了他一眼:“煞風景。”

“好了,我去給你弄些吃的,然后我真的得去辦事了。”

“人家身子疼,要好哥哥喂……”

“喂喂喂!必須喂!”

好不容易哄完了金鈴兒,火急火燎的趕到了皇城司,畢竟現在可不是沉溺在這種事的時候,那宋暖玉的戶籍等等都完全的替換掉,要讓原來那個暖玉徹底從世界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廬州逃荒來的宋暖玉。

這個工作量不小而且需要保密進行,所以當折騰一下午從房間里出來時,他眼睛已經開始冒出了星星。

“哎喲!這不沖冠一怒為袍澤弟兄的宋大人么?”

抬頭一看,發現晏殊正夾著幾份卷宗站在那里,滿臉賤笑:“真的好久不見啊,宋大人。”

“嗯,上次一別這不都小半年了么。”轉身鎖好庫房的門:“你怎的胖得跟個豬一樣了?”

晏殊不忿的哼了一聲:“看看您那憔悴的樣子,怕也是連夜操勞吧?”

“你自己沒照過鏡子嗎?你真的胖得跟個豬一樣了。”

沒開玩笑,現在的晏殊比走時最少胖了得有四十斤,這平均下來就三四天就長一斤,效果也就比喂豬催肥差一點,看來這狗東西婚后的日子過得安穩的很。

“天上坊吃一頓?”

“不去天上坊,有克星。”擺手:“就去巷口那家館子。”

“克星?誰能是你宋大人的克星?”

“說了你也不明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走。”

兩人來到了飯館中,要上了幾道菜,這里基本上已經成了皇城司的第二食堂,一些不便于在食堂宴請的客人都會在此地宴請,所以老板十分知趣的給他們邀進了上房之中。

“領兵打仗過癮么?”

“累,就他媽的累。”搖頭道:“打仗真不是人干的,難怪你們這幫狗日的讀書人不愿意上戰場。”

“媽的,廬州解元不要屁話!”

晏殊罵著,然后給倒了一杯酒:“其實你打仗我倒是不覺驚奇,反倒是回來之后便砸了御史臺著實讓人大開眼界,這招好!即便是我那老泰山也是連連夸獎,不然你過些年真的是賞無可賞、立斬不赦了。”

“不說這些煩心事,這些日子你把皇城司吃下來了沒?別我出去四個月,你連個皇城司都吃不下來,那老子真的是要弄死你了。”

“這事還要叮囑?小事一樁罷了。不過就是新三司因為叛亂擱置了,過些日子才能張羅起來。”晏殊手里的筷子停在一盤菜上:“莫談公事。今日呢,我倒是有個趣事分享與你。”

“你能有什么趣事?說來聽聽。”

晏殊笑著把趙橙的事都說給了聽,包括所有的前因后果,還有她跟誰有過交流、這些日子每日都去些什么地方,甚至還有跟金鈴兒的交集等等。

“這是金鈴兒的獵物,你可別動,不讓她能生吃了你。”

“不沾點醬油?”晏殊眉頭一挑:“那可能不好吃。”

“哇,你連語言風格都開始往我這靠了啊?”端起酒杯:“弄得我跟你親爸爸似的。”

“你死!”晏殊也舉起酒杯碰了一下:“這個趙橙你打算如何處理?”

“好看么?”

“嘿,我就知你要問什么,如此跟你說吧,雖是跟你的妙言沒得比,但身段要好過左家小姐、面容要秀麗過俏俏,拋開那個東西也能與公主殿下有一戰之力。”

“哇哦……”連連點頭:“我被這么個東西盯上了?”

“嗯,你是如何打算?”

“聽過將計就計么?”活動了一下脖子:“聽你的描述,她腦子恐怕是不好使,那就好好利用一番。”

“與你眼里,天下可還有腦子好使的?”

“你啊。”

晏殊哈哈大笑,舉起酒杯:“好好好,多謝抬舉。”

“這不是抬舉,你要是個傻子,如今你的墳頭草漫過你墓碑了。”

“可以,多謝宋大人不殺之恩。”

兩人邊吃邊聊之間,就把自己離開這幾個月的風云突變給摸的差不多了。

首先是刑部、兵部兩部尚書滾蛋了,兵部尚書由工部張尚書兼任、刑部尚書由大理寺卿丁大人兼任。

這是讓始料未及的,這就是典型兩只不叫的狗突然就成了領隊了,一人領兩部之職,未來可期啊!

接著就是順著走前的線索,順藤摸瓜抓到了幾個潛伏很深的白蓮教信徒,但晏殊似乎沒有的刑訊本事,那幾個人死的死瘋的瘋,都沒有吐出什么有用的內容。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因為的突然插入讓西南的叛亂出現變局,臨安白蓮的作亂時間似乎延后了。

最后就是朝中誰誰誰家和誰誰家聯姻了,哪個大家族的子弟又升官了,明顯沖淡了趙相在朝中的影響力。所以趙相草擬了一份緊急升遷的名單,其中就包括了匡玉生。

“哦?玉生哥果然要升了?”

“不光升,還是破格升。上來便是尚書省輔右,從六品上。怎樣?可開心?”

“他不知道……玉生哥是我哥嗎?”

“知道啊,那自然知道。”晏殊笑道:“這邊是執宰天下之人的高明之處,你細品去吧。假以時日,即便是我這個乘龍快婿都沒你那哥哥升的快。”

“他跟你能比?你領實權,權勢滔天呢。”笑著吃了口菜:“對了,你對柴家有幾分了解?”

“柴家?怎的?惹著你了?”

“倒是沒有,這不是我當官也有些日子了,只聞其聲未見其人,這柴家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居然如此深居簡出?”

“那可了不得,世襲罔替呢,大宋官家之下便是這柴家了,丹書鐵劵世代相傳,殺不得、囚不得、辱不得,你我這等人,他打死了便打死了。你打死他,便是誅你九族。”

“這種最是害法啊。”

“法……”晏殊輕輕搖頭,長嘆一聲:“云哥兒,這法是什么法,你心中沒有個計較嗎?這是大宋的法?是百官的法?是萬民的法?是社稷的法?還不是他趙……”

他許是有些醉了,開始胡言亂語,一筷子抽在他手上,讓他豁然清醒了過來,接著肉眼可見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孽畜!”眉頭緊蹙:“你不想活了,可別連累我!”

晏殊點點頭,朝拱拱手:“年輕了,大意了。”

年輕人嘛,心里有火是好事,但這么直接罵出來卻是沒用的!

“好好干活,好好用心,爬上去。”拍了拍晏殊的肩膀:“去與我那玉生哥當左右相。”

“哈哈哈哈……那你呢?”

“我?”搖搖頭:“沒有我,你們這左右相就是狗屁!”

“你!”

晏殊何等機敏,他突然瞪大了眼睛:“你這話比我的話可危險許多。”

“等著瞧,你且等那盛世來的。”也喝的有些飄:“咱們不光要見證歷史更是要被寫在歷史的。”

“你喝多了。”

“你也是。”

晏殊抱拳:“要殺頭一起殺,殺完了好隨你去看看你口中那千年后的光景。”

沒再說什么,只是吃吃喝喝一番就回去了,還好……金鈴兒在這邊沒有在那別苑,不然明天可不知道要哄多長時間。

姑娘們見一身酒氣回來,也沒有阻攔,只是讓巧云伺候著洗了澡便讓他睡了過去。

而在他睡覺的時候,金鈴兒則在策劃一出驚天好戲,而這本就是我這個時代最棒的女孩子設計出來的計劃,如今還加上了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