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芳高高興興的走了,因為對他唯一的考驗便是將手中的詩經譯成三國語言。
這玩意他寫情書天天琢磨,有些東西甚至都不用準備,信手拈來。在他看來,姐夫給他出這個題目,簡直就等于是開后門。
但他不知道的是,至今為止還沒有人能真正的將這些東西轉化掉,那些狗屁不通的翻譯看著腦殼子都疼。而沒有中文對照,別國人學習漢語的速度降低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這對往后的書同文運動是一種絕對屏障,如果兩個民族連聊天都聊不到一塊去,談個屁的融合。
“好無聊啊。”左柔看到弟弟走了之后,將魚竿一扔拽著的胳膊:“肘,跟我進屋。”
“不去!”搖頭:“我還有事。”
“有什么事不能緩緩?我跟巧云打了賭的。”
心中預感不好,果然左柔張口道:“賭誰先有孩子,這我可不能輸咯。”
巧云在一旁頓時臉就紅到了耳朵根,表情尷尬的看了一眼,然后默默的低下頭去給一根蚯蚓打結。
“行,反正時間多。”撩起袖子:“我努努力。”
巧云這一下連耳朵都紅得發起了光,連眼角都跟喝醉了酒似的。
“那還不趕緊?”左柔倒是一臉無所謂:“老子不能輸。”
起身:“你們先玩,我先把手頭的事辦了。”
白日宣淫的事,小宋覺得如果是左柔單獨的還好,加上巧云姐就有點太那個什么了……雖然很刺激,但畢竟福王就住隔壁,這要是被發現了,可是要挨一頓狠罵的。
所以他趕緊脫出左柔的魔爪,走出了小園。
而剛一出小園,就見趙橙一身寡淡的僧衣拿著一個桶在給青菜澆水,聽到的腳步聲,她默默的抬起頭來,看到是的一瞬間,寡淡的眼神突然變得幽怨了起來。
“橙姐早。”打了個招呼便跟趙橙錯身而過。
但走過沒兩步,他又倒退了回來,側著頭看了看趙橙:“橙姐姐比以前漂亮多了。”
說完他才算是真的走了。
而趙橙站在那看著他的背影,許久才在地上啐了一口,繼續開始澆水。
說的是實話,想要俏一身孝,說的就是這素白的衣裳,他老趙家就沒有一個丑胚,即便是福王爺這種中老年已經發福的大叔,腆著肚子往那一站也是器宇軒昂。
趙橙今年三十出頭了,渾身上下都有著一股子大姐姐特有的暖香,加上僧衣又修身,看著就跟個熟透的柿子似的,而且經過了這幾年她身上的戾氣也沒剩下了多少,看著倒真的是個好東西。
不過這跟她恨沒什么關系,該恨還是恨的,打心眼里的恨,就算她跟全世界和解都不可能原諒,只是小宋并不在意而已。
在爛漫的春日之中,來到了稍顯偏遠的一處清修之處,這正是春桃盛開之時,蜂飛蝶舞,倒是好似一片仙境。
而他過去之時,周圍的侍衛也紛紛與他請安,直到小院中冒出一個腦袋來。
“太后娘娘,許久未見了。”
太后在此也有幾年了,習慣了這里的生活之后,本就不聰明的她倒是也樂得如此。
見到之后,她倒是一臉笑容的趴在墻頭打量著:“已經成大人了。”
“是啊,都奔著不惑去了。”將籃子里的瓜果蔬菜放在旁邊:“給您帶了些東西來。”
太后輕嘆一聲:“萬般沒想到,最終還惦記我的人,居然會是你。”
一個橫跳坐在了墻頭,靠著出墻的桃樹的樹干上,從籃子中取出一截青瓜放在衣衫上擦了擦便咬了一口:“娘娘當年諸多照顧,那定是不能忘的。這幾年我都在外地,也無法常常來探望。剛巧這些日子要暫留相國寺,于是便能來探望娘娘了。”
“好好好。”太后招呼道:“進來坐坐?”
“在外頭曬曬日頭多好。”伸了個懶腰,然后從懷中抽出一封信來:“娘娘,這是有人讓我帶給您的信。”
太后接過信展開看了起來,看完之后卻也沒有了當年的執著,只是輕笑一聲便收攏進了口袋中:“他可還好?”
“好,好的很。”點頭:“在得知我回金陵之后,第一時間便給我帶了封信,讓我轉交給娘娘。”
說罷,突然賊兮兮的湊上前:“娘娘,倒不如給我講講你和金郎的事情唄。”
太后雖已經年近四十,但畢竟是太后,仍是風姿綽約,一顰一笑還帶著小女兒的神采,倒不辜負金郎的日思夜想。
她橫眼看了一眼:“你這小猴子,整日便是想著這些個花前月下的事。”
“其實就是好奇,明明郎有情妾有意的,怎的就落的這般下場。”搖頭嘆氣:“其實我是衷心希望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太后許久沒人陪著聊天了,今日好不容易逮著個人,于是便也是將那些塵封許久的陳年舊事提了起來。
其實跟早年間的“一簾春夢”劇情很相似,無非就是金郎出身貧寒,太后高門大戶,加上那年金郎十七太后只有九歲。
聽到這里,覺得那老狗是不是有點太他娘的不是人了?九歲?這是人干的事?但凡是個碳基生命都干不出來這種事啊。
唉,萬惡的舊社會。
太后還在繼續說,說金郎臨走時候說讓她等上幾年,幾年后若是他功成名就了就回來娶自己。
可是他的確是功成名就了成為了遼國的將軍,那年他二十五歲。可是那年已經十七歲的太后已經嫁給了趙性的父親成為了趙性的后媽。
后來家族人利用她的關系,一路經營生生把那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王爺推到了皇帝位置,她也自然而然成了皇后又成了太后。
而正是因此,金郎卻變成了遼國堅定的主戰派,一路上發狂一樣的進攻,甚至放棄了遼國的龍根之地東北,全力把大宋打退到了長江南。
再往后的事便是金郎借著成為議和使者的機會又跟當年的小情人勾搭上了,那年太后三十二,金郎四十歲。
再往后的事,就都知道了,今年太后四十一,金郎四十九。
“一世人,一輩子。”聽完輕嘆一聲:“金郎也是牛批,為了你是真的把大宋打的茍延殘喘,如果不是福王爺的話,他可能都把你搶回去了。”
“那該多好啊……”
“哈哈哈哈。”跳下墻頭:“好了好了,不多說了,娘娘我先回去了。”
“吃個飯再回吧,我給你下碗面吃。”
擺手:“家中有飯,娘娘告辭。”
“那明日來吧,我準備些齋菜。”
“那好吧。”回頭抱拳道:“娘娘小心身子,春寒料峭易得風寒。”
走遠之后再回頭,不甚唏噓,當年那個強勢而無智的太后娘娘如今已經成為了一個慈眉善目甚至有些可愛的女人。
也許這就是她原本的樣子吧,不然不會有一個男人愛了她一輩子,到老都心心念念的。人啊,真的是太容易被環境影響了,每每想到這里,都覺得人間一場太荒誕,戲文中都不敢如此寫。
回到自己的小園中,小宋提筆開始將太后的故事收束整理,畢竟這半年時間總不能天天關起門來造孩子吧,多少是要給自己放個假,重拾筆頭開始干一些自己愛干的事情。
寫了個開頭,他就已經被這段故事給自我感動了,就連巧云叫他吃飯他都沒聽見。
“這么入迷呀?”
巧云在跟獨處時其實是并沒有那么愛害羞,反而還有些主動和妖媚,非常符合她這個悶騷內秀的性格。
當她呼喚幾聲沒有反應之后,便從后面摟住了小宋的脖子:“連我叫你都沒聽到呢。”
小宋放下筆,仰起頭來輕輕吻了一下巧云的脖子:“我想寫一本沒那么黃的小說。”
“我要第一個看……”巧云低聲說道:“好不好。”
“好好好,巧云姐說什么就是什么。”反手把巧云抱到了腿上:“巧云姐姐呀。”
“嗯?”巧云的手輕輕搭在宋狗的肩頭:“怎么了?”
“咱們認識有十年了。”環抱著巧云的腰:“對吧。”
“十一年了。”巧云輕聲道:“從那時候你就不老實。”
“我在姐姐面前可老實了。”笑道:“當年可是姐姐先偷偷親我的。”
巧云打了他一下,咬著嘴唇道:“誰知道你裝睡……壞人。”
“那姐姐晚上偷偷跑來我房間里,也是我的事咯。”
“不要說啦。”巧云捂住耳朵:“羞死了。”
“左柔呢?”
“去王爺那吃飯了,我見你伏案便沒有打擾。”巧云笑道:“給你準備了飯菜。”
“那先不急。”的手開始不老實了起來:“趁著左大小姐不在,我幫姐姐作個弊。”
“作什么?”
嘿嘿一笑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姐姐最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