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彥勤的苦苦哀求,姜佑安權當沒聽見一般。
“昀兒的事也查個水落石出了,還了昀兒一個公道。這事是姜家不大體面的事,姜某還請舒家夫人顧及姜某地家風。”
姜佑安頓了頓繼續道:“姜某還有個不情之請,昀兒尚臥病在榻,陳郎中醫術了得,能否請舒家將陳郎中來府中替昀兒看診。”
舒家大夫人也想柳氏母女栽個跟頭,可畢竟是姜家的事,討個面子上的公道就行,太過摻合反而不妥。
舒家大夫人溫柔點了點頭“姜大人說的什么話。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
當舒家夫人還沒說完,門外小廝便跑來說道:
“主君,外門來了一個人,說是我們府里丫鬟上次去找他模寫字跡答應給他的酬金還沒給。現在人正在我們府門口撒潑打滾,怎么趕也趕不走。小的實在沒辦法才來稟告主君。”
癱坐在地的姜彥勤來了精神。
姜老夫人激動的說道“快,快去請他進來!”
片刻,一個穿著麻布素色衣服,顴骨高眼睛小,佝僂著背的男子跟在小廝后頭進了門。
男子進門后細小的眼睛四處張望,然后目光落在姜月瑤旁站著的冬晴身上。
男子走到冬晴前頭,一把抓著冬晴的手
“是你,是你。姑娘,你說給我的酬金這么這些天都沒送過來,要不是我花了些心思四處打聽,才找到這兒,你是不是就想賴掉了?!”
男子雖瘦,力氣也是有的。冬晴一個還沒及笄的小姑娘的力氣當然拗不過。
“我,我不認識你,你放手!”
冬晴驚慌,眼里急得發紅。
“都杵在那做什么?!還不趕緊把他給我拖出去!”姜月瑤呵斥站著無動于衷的小廝。
小廝將人拉開后,那男子腿腳不斷踢著
“放開我!快放開!你們姜家也算是大戶人家!怎么差人辦事還不給錢?!”
男子嗓音粗啞難聽,這么一吼更是刺耳。
“救命啊!官家府邸欠錢不還還想殺人滅口了!你們姜家就是土匪窩!”
男子嘴里的唾沫星子四濺,舒家夫人們紛紛拿起帕子捂著嘴鼻子。
姜佑安擺了擺手,小廝便松開了男子。
“她為何欠你銀錢?”
男子拍了拍皺巴巴的衣服,語氣有些惱怒道:“小人賴才,全靠一手絕活,模仿字跡過著日子。四天前,她找到小人給了一首詩,要我學這詩上的字跡寫一個人的生辰,她先是給了小人三兩銀子,說是明日再把剩下酬金補齊。可這過了四日都不見她來把酬金補齊,小人花費心思人脈打聽到她是姜家的丫鬟,所以小人才到府門前鬧。”
“姜大人,你是我們岐州州官,這事小人想來想去,來貴府門前鬧總比去擊鼓到公堂說理要合理些。”
男子聲音越說越小,佝僂著背又低著頭,姜佑安也無暇看他的臉面。
“你胡說八道!主君,奴婢真的沒去見過他,更沒讓他模仿字跡!”
“誒…你這小婢子!”男子指了指冬晴,冬晴嚇得縮了縮身子。
“姜大人,小人沒有胡說八道,她讓奴婢寫的生辰小的記得清清楚楚,大人也可拿筆墨紙硯讓小的寫出,拿去對比一下是否有誤。”
姜月瑤看了一眼冬晴,冬晴自信的點了點頭。
“父親,冬晴是瑤兒身邊貼身侍候的丫鬟,瑤兒同意,這也好還女兒一個清白,免得讓人蜚語說是瑤兒要害三姐姐。”
姜月瑤這話一出,柳氏是攔也攔不住。
要真是外面的賤民能鬧到這府里來?這這分明是有人刻意為之的。
姜月瑤把話說死了,柳氏心中難免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