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看了一眼姜佑安,面色凝固不解
“郡王妃這話我聽得是更糊涂了,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郡王妃看柳氏也不像是裝,揚了揚聲調:
“昨日宮宴這么大的事你這當家的主母都不知?
我看你們這是嫌我們禮送輕了,姜大人是嗎?”郡王妃撂了一下茶幾。
姜佑安夫婦二人身子一顫。
“郡王和郡王妃親自登門送禮,我們受寵若驚還來不及,哪敢嫌棄。
郡王妃有什么話直說就是,是不是昨日宮宴我們家三小姐沖撞了郡王妃了?”柳氏擰眉,一副擔憂思慮道。
“三小姐?”郡王妃冷笑一聲
“你是姜家主母,怎么稱她叫三小姐了?
看來你們姜家這位三小姐確實是譜兒大,在家中對繼母這么不尊不孝,在外也難怪這般驕橫牙尖嘴利。
她瞧不上你這繼母的也就罷了,姜大人你是她的父親,昨夜宮宴發生這么大的事她回來也沒跟你這父親說?”
姜佑安聽郡王妃的話面紅耳赤,不說話也就當默認了。
“郡王妃,昨夜宮宴三小姐回來的晚,今日早晨來人說昨夜磕傷了腳。
聽郡王妃這說,我們三小姐是生了什么事嗎?”
“逼著自己繼母學當姨娘時三小姐前三小姐后的叫,就她這樣不符規矩,不合禮儀的丫頭,昨夜的事還指不定是我們家清安的錯!”
郡王妃對清安被褫奪封號的事憤意難平,越說心里越是瞧不起姜昀,非得討個說法要個公道。
郡王妃知柳氏是姜昀繼母,也知當年姜昀喪母后,姜家扶妾為妻。
姜昀執拗不愿叫柳氏母親,這事還是惹了平定侯府夫人來鬧了一通。
姜家不堪舒家淫威才應允了這事,讓姜昀這位嫡女喚柳氏為姨母,這柳氏在里在外都得叫姜昀三小姐。
郡王妃也正明白才刻意多次提及,讓柳氏難堪。
“是昨夜三小姐沖撞了縣主嗎?要是真是如此,我們姜家給你們賠不是才是,這……”
柳氏為難的看了一眼堆在桌面上的禮。
“昨夜宮宴,你們姜家三小姐說我們清安口出狂言羞辱你們姜家,還說我們瞧不起她的出生,瞧不起舒家。
惹得皇上和皇后娘娘盛怒,褫奪了我們清安的封號,還罰了我們清安在府中禁足。
羞辱朝廷命官這么大的過錯,我們郡王府怎敢讓還讓你們姜家賠不是。
這傳出去,外頭的人說我們仗勢欺人還不落得流放罪名。”
郡王妃橫眉豎眼冷聲的看著柳氏。
柳氏聽郡王妃說了這么長時間,頤春院在偏僻,這消息也應該傳到了,怎么一向愛管閑事老太太現在還沒來?
“竟有些事?”柳氏惶恐萬分,面白如紙的撫著胸口。
姜佑安一直低頭,也不多說,這事皇上已經圣裁,郡王府這親自登門不過是想借賠禮的由頭讓自己難堪。
郡王府是何等名門世家,那是皇室血脈,皇上的叔叔。這種門第他一個二品官郎是萬萬不敢得罪。
“郡王爺,郡王妃,昀兒年少無知,才會大水沖了龍王廟。
子不教父之過,還請郡王爺郡王妃放心,我一定會嚴懲不貸,日后不會讓她出門生事。”
“我們清安只是說了幾句讓你們姜家三小姐不悅耳的話,她就讓我們清安被褫奪封號,得受三個月的苦,還落得一個跋扈的名聲。
姜大人,你這一句嚴懲不貸就讓我們放心,我們怎么放心?”
郡王妃玉手拍在茶幾上,茶盞一震可見多大怒氣。
“郡王妃息怒,息怒。”柳氏瞪了一眼甘露
“還不趕緊去請三小姐來,讓三小姐給郡王郡王妃賠個不是!”
甘露愣了一下,旋即低頭出門。
姜佑安不多言,這事是姜昀惹出來的,姜昀出來賠個不是,讓郡王妃罵幾句消消氣也是好的。
“你們姜家三小姐牙尖嘴利我怎敢讓她賠不是。
遇著你們姜家女兒前,怎么沒人說我們清安的不是?
這一碰見你們姜家三小姐這封號,名聲全沒了,要真讓你們三小姐給我們賠不是。
明日說的且不是我們夫婦二人。”
“郡王妃這話不是讓我們難堪嗎。”柳氏低頭。
“你這么說,是說我們郡王府今日登門是拿你們撒氣,讓你們難堪的?”
“郡王妃誤會了,我們哪敢。”
柳氏剛說完,姜昀領著于媽媽蘇桃還有玉芝正往廳里來。
到了門外,姜昀就領了玉芝。
“今日府里來了貴客嗎?父親找女兒來是何事?”姜昀乖巧的坐了下來。
“跪下!”姜佑安慍怒道。
姜昀看了一眼四周,目光停在姜佑安冷冰冰的臉上。
姜佑安再次喝斥道“跪下!”
姜昀緩緩起身“父親,女兒這是做了什么錯讓父親不顧貴客在席,讓女兒跪下?”
“真是長了一副伶俐的嘴,本妃記得你生母在世時,性子最溫和得很。”
“昀兒生母云游多年,郡王妃還能牽掛著,昀兒替母親動容。”姜昀凝著姜佑安
“只是昀兒不知父親為何要女兒下跪。”
“三小姐,你就跪下吧,昨夜你犯的過錯平白害了縣主被褫奪封號。這事滋大,快跪下給你父親,給郡王爺和郡王妃賠個不是。”
姜昀闖下這潑天大鍋,姜佑安看姜昀還不知悔改,又看郡王王夫婦二人怨氣難消。
“你這逆子,我讓你跪下!”姜佑安青筋暴起,拍桌而起。
“兒女為何要平白無故害縣主,昨夜宮宴的事皇上已經圣裁,昀兒并無過錯為何要跪?”
姜昀凝著郡王爺夫婦二人“昨夜郡王爺和郡王妃也在,是我故意生事的嗎?
縣主咄咄逼人,我也只是如實說事。我既無過錯,為何要賠不是?”
“好一個牙尖嘴利,好你一個姜家女兒!”
姜昀所言,郡王妃聽得怒氣在心頭難泄。
“昀兒剛剛聽下人說郡王和郡王妃今日是來賠禮道歉的。
這賠禮道歉怎么把我叫來,讓我反過來賠不是?
要郡王爺和郡王妃真覺得是我冤屈了縣主,害了縣主,那郡王和郡王妃盡管去皇上跟前告我就是。
何必在我父親跟前旁敲側擊,為難我父親,讓我父親逼著我給你們道歉。”
姜昀站在堂前,面色如霜慷鏘有力說道。
“你就是這樣教出的好女兒?你們姜家女兒就這樣得理不饒人?”郡王妃手指指著姜昀。
“得理不饒人也是要得了理,無理取鬧就不知說的是何意了。”姜昀冷冷的凝著郡王妃。
姜佑安看著眼前的姜昀,眼前巧言令色的是自己養了十多年的女兒,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兒嗎?
姜佑安顫抖身子走在姜昀跟前,衣袖一揚用力打了姜昀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