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到易家的易景梟,甜蜜的心情尚未感受的清楚,便遇見了事情。
禪矜急急忙忙的找到他,說:“墨遲來了消息,業王今兒吩咐文仲秋去了王府,之后文仲秋出來后托人送了些東西進京。”
“什么東西?”易景梟微微蹙眉。
“這就沒人知道了,不過那東西貌似金貴的很,且塊頭不小,用紅綢左一層右一層包著,出行都得用馬車拉著由專人看著。”
易景梟諷刺一笑:“看來是送人的禮了,不然只怕那么顯眼的物件兒,也進不得京城。”
禪矜點頭說道:“世子聰明,果真是送人的,文仲秋親自將東西送到了東平侯府,在里頭呆了整整一個下午,天都黑透了他才離開,瞧著像是用過晚飯的,東平侯世子陪同他一塊兒出來,兩人同去了落江庭。”
“落江庭?”易景梟看向落江庭的方向,喃喃道:“我近日再去怕是顯眼些,你明日親去一趟,向紹中閣打聽一下。”
既然是與業王有關,那紹中閣必然會留心的。
早起后,蕭敬堯大大方方的從正門進來,見了顧湘宜一面。顧恒鈞知道宋氏曾經救過蕭敬堯,對于救命恩人之女,他還沒往男女之情上面尋思,只當這是看她快嫁了,緊著過來慶賀的。
與顧恒鈞簡單客套了一會兒,蕭敬堯的眼神總是瞟向外頭,顧湘宜心中了然,說道:“上次蕭公子來,都沒到咱們府上好好瞧瞧,女兒看著荷塘里可冒綠芽兒了,想必荷葉也要張開了,等有鮮藕吃時,咱們可有口福了!”
顧恒鈞笑的眼睛都瞇了起來,指著顧湘宜說:“你這小冤家!那藕還得一陣子才能長好,你這么快就惦記上了?成成成,你帶著蕭公子去走走吧,身邊多點人服侍,別怠慢了人家。”
他的言外之意顧湘宜明白。
多點人在附近跟著,于兩人的名聲都有害無益。
自古以來,凡是虧心事盡是不敢叫人知道的,從來都要避人而行,可他們兩人大大方方的見面,并無私相授受,就算傳也傳不出去難聽的話。
再說府上的人被狠狠整治了一番,眼瞧著無論誰與六姑娘作對,那都是敗的,哪個不長眼的還敢惹顧湘宜霉頭?
順著小橋一路走,顧湘宜帶著石榴在身邊,而蕭敬堯只身一人,三人一起到了亭子上。
這兒景致不錯,三人一同坐在這兒,府上的人皆能瞧見,光天化日清清白白,不怕人去說。而他們三個所說的事,外人又聽不見。
“蕭大哥,什么事?”顧湘宜問。
蕭敬堯看了看四周,聲音還是不自然的小了幾分:“你們前陣子是不是去落江庭了?”
顧湘宜微微一愣,接著笑道:“什么事都瞞不過蕭大哥!怎么,蕭大哥的墨含香在落江庭也有人?”
“這是自然。”蕭敬堯無奈的扯了扯嘴角:“我猜這次業王小栽一回,也是你們搞的鬼。”
“蕭大哥過獎了。”
蕭敬堯從來不會與顧湘宜玩心眼,無論何時只有實話實說的份兒,于是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什么也沒藏著掖著:“落江庭的頭牌,叫邱影棠的,是我墨含香的殺手,她爹被殺,是我們的人幫著報的仇,還救下了被砍斷了一條腿的她娘,所以她對我們十分忠心,畢竟她娘在我那兒。”
他故意隱下了邱影棠真正忠心的原因。
邱影棠心愛蕭敬堯多年,不論是做暗殺,還是出門打聽些什么,從來都是認認真真從無錯漏,只怕為了蕭敬堯,她什么事都肯做敢做。
顧湘宜問:“那蕭大哥說起她來做什么?”
“若是你想知道一些落江庭的事,問她就好,我的玉佩你有,她是認識的。”蕭敬堯說。
他的目光沉穩如潭,似乎能看穿所有的一切。
顧湘宜放下了茶盞,語氣之中略帶感激道:“正巧我們這些日子要打聽一些落江庭的事。”
“有我能幫到的地方,你盡管開口就是,別同我客氣。”
“這是自然。”顧湘宜笑著問:“小肆最近怎么樣了?”
“他很好,前些日子又去見了你的兄長,兩人下了一下午的棋,他輸了把折扇,愁的吃了半宿的酒。”
顧湘宜沒忍住笑了。
江肆就是這樣,每每和寧夙碰面都要下棋,卻又無論如何都不是寧夙的對手,回回輸的抬不起頭來,下次卻還膽大包天的以為自己能贏,最后的結果就是,有什么輸什么,拿不出來的就先欠著。
不過心中覺得好笑是一回事,蕭敬堯知道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是也正常,江肆現在住在蕭敬堯那兒,兩人處的就像親哥倆似的,自然是無話不說,更不用提蕭敬堯還知道顧湘宜的真實身份,這樣關系就又近了一層,寧夙回來什么的,告訴他也正常。
“小肆棋藝差,還總是不負人,麻煩蕭大哥有空了多指點指點,或是給他找兩本解棋局的書給他,讓他自己琢磨琢磨。現下兩手空空還好,日后再這樣怕是媳婦孩子都被他輸了。”
兩個同時笑了,就連石榴都在一旁沒忍住樂出了聲。
不過說到媳婦孩子,蕭敬堯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糾結說到:“還有一件事,江家給江廖找了門親事,是京官。”
江沂山做父親是完全不夠格的,不是說他將江肆趕出來,就會對江廖和江杳兄妹多好了,實則他自私透頂,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利益和安全。
既然如今把江肆趕出門了,皇上又明擺著不待見他了,那他自然要為自己的后路做保障。江家早已經大不如前,若說最能耐的親戚,怕也就是寧家了。可如今寧家倒了,江沂山的那些親戚不過都是蛀蟲一般賴在江家不走,吃喝都在江家,大事一點都靠不上他們。
所以江廖的親事必然要慎重和仔細,江沂山不傻,相反他很會為自己打算。
如今江家正是無根浮萍,飄搖在水面上,說不定曹信什么時候龍顏大怒,就把這浮萍打落進湖底了,所以江沂山對于親家的要求定然只有一條,那就是能保住江家,能讓皇上看面子,不動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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