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牽著蘇盈,一路上往蘇盈從前的院子走起。
那里還保持著蘇盈從前居住的樣子,焦氏每天派人打掃,時不時的常去那里坐坐,仿佛是蘇盈還在身邊一般。
蘇盈卻拉了拉焦氏的手,道:“母親,我們去柳青青那里看看吧。”
焦氏愣了愣,隨即笑道:“好,你柳表姐也是可憐,如今被老夫人關在院子里,說是養病,其實就是禁足了,唉……”
蘇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不過是自作孽不可活罷了。”
焦氏驚訝的抬眼看向蘇盈,停住了腳步。
“盈姐兒,你怎么這樣說,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焦氏有些心慌。
蘇盈一直跟她說,讓她不要再摻和淳于晏的事情了,可是這次她跟柳青青聯手,難不成,蘇盈知道了?
“母親,您是不是也跟著柳青青胡鬧了?”蘇盈臉色有些冷。
“沒,沒……”焦氏訕訕的。
蘇盈拉過焦氏的手,嘆了一口氣道:“母親,柳青青不是您想象的那樣單純,您一會兒就知道了。”
焦氏將信將疑的跟著蘇盈到了柳青青的院子。
這幾日雨水比較多,院子里雜草沒有人清理,整個院子看上去有些破敗。
門口守門的兩個婆子正搬了小馬扎坐在角落里磕著瓜子,看到焦氏和蘇盈過來,慌忙收了起來,跪在地下磕頭。
“起來吧,把門打開。”
“哎,是,是。”其中一個婆子從地上爬起來,從腰間摸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門。
蘇盈抬腳進去,焦氏跟在身后。
兩個婆子互相對視了一眼,均看到了眼中的驚恐,二姑娘成了賢王側妃,氣勢越發的足了。
房間里窗戶都關著,丫鬟躬著身子將兩個人讓了進來。
“表姑娘,夫人和側妃來了。”
怕柳青青在里面還窩在床榻上,丫鬟揚聲喊了一句。
“將窗戶打開。”焦氏皺了皺眉,屋子里一股霉味。
柳青青從里面趿拉著鞋子跑了出來。
一看到焦氏和蘇盈,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扯著焦氏的裙擺:“姨母,您終于來了……”
這些日子,柳青青被禁足在這里,周圍都是老夫人指派來的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一個丫鬟,她讓她去打聽是不是蘇慕柘回來了,丫鬟丟給她一個白眼,冷嘲熱諷了一頓。
連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樣的話都說出來。
柳青青又羞又惱,心中又是焦慮,只好賭氣每天窩在床榻上。
焦氏一看她的樣子,也有些心疼,伸手就要拉她起來。
蘇盈上前,擋在了焦氏的前面。
“盈表妹,盈表妹,你救救我啊,你救救我,你去跟老夫人求求情,讓他放我出來吧,老夫人一定會聽你的話的!”
柳青青轉而拽著蘇盈的裙擺,苦苦的哀求道。
她沒想到蘇盈能來,看來蘇盈還是甘心她的。
蘇盈淡淡的看著臉色蒼白,唇色黯淡,看起來憔悴不堪的女子。
“柳表姐,前日里我聽了一句閑言。”
柳青青抬眸,眼睛紅紅的,她不知道這個時候了,蘇盈還有心思說那些閑言碎語。
“不知盈表妹想說什么?”
柳青青勉強扯了扯嘴角,配合著蘇盈。
沒辦法,誰讓蘇盈能救她出去呢。
蘇盈彎唇笑了笑,扶著焦氏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而她自己則居高臨下的看著柳青青。
“柳表姐應該也知道,當初我在宮里參加宮宴,被人誣陷害那個宮女入湖,當初,那個劇本其實不是那樣的,對吧?”
蘇盈低頭,看著柳青青,一字一句的問道。
柳青青突然就有些驚慌,蒼白著臉,下意識的躲開了蘇盈的目光:“什,什么劇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柳表姐,那個荷包是你透露給朱雅雯的對不對?你們原本想的是要拿那個荷包陷害我與二皇子,可惜,宮女投湖死了,荷包卻沒有,就這朱雅雯還編出那個謊話,將宮女的死扣在了我的頭上。”
蘇盈慢慢的蹲下身子,眼睛直直的看著柳青青。
“柳表姐你說呢?”
柳青青被迫迎著蘇盈的目光,勉強道:“什么荷包,什么宮女的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不知道?那個荷包除了秦桑,只有你見過,那一天若不是淳于晏將荷包撿了起來,恐怕我蘇盈也沒有今日了,你以為自己藏的很好是嗎?朱雅雯已經將你賣了!”
蘇盈一把揪住柳青青的衣領怒吼道。
柳青青被蘇盈勒的喘不過氣來,臉色漲的通紅。
“盈兒,你是說,你表姐陷害你?害得你丟了賢王妃的位子?”
焦氏一直糊里糊涂的聽著,到現在才明白過來。
“青姐兒,你為什么要這樣做?”焦氏難以置信的質問柳青青:“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為什么要這樣對盈兒,盈兒當上了賢王妃,對你有什么壞處,你,你居然勾結了外人來陷害她?”
柳青青死死的抓著蘇盈的手,奮力的掙扎,想要透口氣。
蘇盈冷笑一聲,將她推開了。
柳青青得了呼吸,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然后惡狠狠的盯著蘇盈。
“哼,墻倒眾人推,你也不過是看我如今被老夫人厭棄,對你沒有用了,你竟這樣紅口白牙的污蔑我,我陷害你,你拿出證據來啊?什么朱雅雯,我不認識,你休想將自己的錯推到我身上,那件事宮里調查的清清楚楚,跟我有什么關系?”
柳青青依然嘴硬。
她不能承認,否則焦氏真的有可能會殺了她的。
“事到如今,你還否認?好啊,那我就將這件事告訴祖母,相信她老人家慧眼識人,總會調查清楚的。”
蘇盈作勢要走,柳青青大喊一聲“不要啊”,從地上一躍而起,死命拉住了蘇盈。
“柳青青!”
焦氏臉色鐵青,大喝一聲。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枉我對你這樣好?好,好,我竟是引狼入室了!”
焦氏顫抖著手指著柳青青,實在不能相信,一向討好她,順從她的柳青青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來。
都到了這個時候,柳青青無法辯駁,伸手將焦氏的手指扒拉到了一邊,整了整衣衫和散亂的頭發,恨聲說道。
“哼,對我好?怎么就對我好了?是,你管我吃,管我住,可是呢,好吃的,好看的,都是蘇盈挑完之后才輪得到我,還說對我像親生女兒一樣,一開始還不是想利用我拉攏蘇慕柘,拉攏不成,又讓我給他做妾,怎么,我能做的了妾,你的女兒就不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