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病嬌小王爺

050章 只是因為吃醋

她說著便淌下淚水,沈纖鑰死死地咬著下唇,他哭的撕心裂肺,道:“不是的,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那樣,我只是一時生氣,我看見你們在一塊,我只是吃醋罷了。”

“只是吃醋?沈纖鑰,你的醋意有那么大,大到你要殺了他才能解氣是嗎?”花凝不可置信的搖著頭,“是我錯了嗎?還是你根本就不是我所看到的那樣,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沈纖鑰根本無從辯解,他不敢叫花凝知道,他原本就是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他根本不在乎那些人是不是無辜,是不是該死,他看不順眼的他都會殺死,只要是得罪他的都得死。

沈纖鑰深吸一口氣,道:“那些人根本無關緊要,我只在乎你,阿凝,我只在乎你。”

花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為像沈纖鑰這般孩子氣的人,必然是心思純良的,她忽而想到了什么,便一把抓住沈纖鑰的手,道:“當時在崇山鎮,姓王的那個媒婆,是不是你下的手?”

那人身子猛然一顫,呆愣楞的坐在那里,一言不發。花凝了解他的這個反應,被她猜中了,真的是他干的,是他放火燒死了那媒婆,連同陳老漢的一家四口。這都是他的手筆,王媒婆尚且算是得罪過他,可是那陳老漢一家呢?

花凝氣的身子發顫,她只覺得好像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沈纖鑰一般,他竟然是這般的陰狠歹毒。

她只覺得筋疲力盡,松開手嘆了口氣。

沈纖鑰察覺到她松開的手,連忙又握了上來,緊張道:“阿凝,那件事根本就怪不得我的,都是那個老女人胡說八道,我不過是心疼你。”

花凝掙扎著坐起身子來,道:“都是為了我?沈纖鑰,她不過是胡言亂語罷了,就因為她說了幾句難聽的話,她就該死么?你到底把人命當成什么?”

那人這才垂下眸子,喃喃道:“我才不管,我才不在乎,那些人的命與我何干,誰都不準,誰都不準侮辱你。”

夠了,她聽得夠了,眼前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她心里的那個沈纖鑰,這個人她陌生的很。

花凝無力道:“你走吧,沈纖鑰,我不想看到你。”

那人猛地抬頭,連忙跪倒在床邊,道:“我錯了,我錯了,我跟你認錯,我懺悔,我不該對別人下毒手。阿凝,別趕我走,我們好久沒見了,你不想我嗎?”

他說著便開始解自己的衣帶,嘴里還顫抖著道:“你好久沒碰我了,你不是喜歡我的身子,你要我?或者,你喜歡我的臉,你親我?”

他摸上自己的臉,果然有些胡渣生了出來,他又連忙低下頭去,道:“我的臉不好看了是不是?沒關系,沒關系,我修整一下便又會變漂亮的。”他想起那把匕首,便連忙起身去將那匕首撿起來。

胡亂的在臉上想將那胡渣刮掉,可是不小心卻割傷了自己的臉。

但他好像沒有痛感一般,繼續去刮那胡渣,手上臉上都沾了血。花凝心中疼痛不已,她忍著肩膀上的痛感,翻身下床,一把奪下他手里的匕首。

那人怔怔的看著自己手上沾著的鮮血,流下眼淚,低低的垂著頭道:“我的臉割傷了,不好看了是不是,不要討厭我,不要嫌棄我,會愈合的,會愈合的,真的。”

花凝將他抱在懷里,低聲道:“我沒有討厭你,沒有嫌棄你,纖鑰,夠了,別在這樣折磨自己了。我們都需要冷靜,我求你,別在做這種事了,別這么對自己。”

沈纖鑰像是一具軀殼般,只是嘴里喃喃著:“不要討厭我,不要嫌棄我……”

良久,花凝才松開他,道:“纖鑰,別在鬧了,我好累,跟我去床上躺一會兒好不好?”

沈纖鑰低頭看向她,又看向她的傷口,便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將人送回床上躺著。他就坐在床邊,還是低著頭,生怕叫花凝瞧見他受傷的臉。

花凝看著他那顫巍巍的模樣,心中劇痛,怎么會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怎么會變成這樣?

他一向最愛自己那張漂亮的臉蛋兒,可如今卻到處粘上了鮮血。

花凝覺得有些無助,誰來告訴她到底應該怎么對他才好。他明明做了那般狠絕的事情,卻叫她這樣心疼,眼前這個人到底怎么會變成這樣?

她太累了,累得睡著了,直到天色暗了下來,花凝才悠悠醒來。那人正偷偷地瞧著她,見到她醒來便又將頭低了下去。

花凝低聲道:“纖鑰,去把油燈點上,好不好?”

那人還是維持那個姿勢點點頭,便起身去點桌子上的油燈,瞬間屋子里便亮堂了起來。他點好了燈便又坐回床邊,還是低著頭,一動不動。

花凝睡了一覺,心中雖然還是難受,但她看到沈纖鑰這樣更是難受,便握住他的玉手,低聲道:“纖鑰,別低著頭了,這么久沒見到了,讓我看看你。”

沈纖鑰搖了搖頭,聲音沙啞道:“我的臉……不好看了,不要看我。”

花凝道:“纖鑰怎么都好看,我想看你,抬起頭好不好?”

那人顫抖了一下,這才緩緩抬起頭來,花凝看到他下巴上有個小小的傷口,傷口雖然不大,但卻流了好多血,那人嘴唇上好像也有傷口。

她記得他進來時是沒有的,難道是他自己咬破的嗎?是啊,他每次受了委屈都喜歡咬嘴唇,但還是頭一回咬破了的。

她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撫摸那人的臉,那人察覺到她的想法便將身子放低了些,讓她能摸得到。

花凝摸著他的臉,手指剛一觸碰到那傷口,那人便輕顫了起來,“疼嗎?”

那人乖巧的搖搖頭,道“不疼,我不疼。”

花凝知道他每次緊張或者說謊的時候都會重復,他那樣嬌氣的人,受了傷應該很疼吧。

片刻,花凝又道:“纖鑰去幫我把桌子上的那個白色藥瓶拿過來好不好。”

那人點點頭,便將那藥瓶取了回來,放進她的手里。

花凝輕輕打開那藥瓶,將那藥粉倒出些在手心上,道:“纖鑰靠近些。”那人便將頭低下來,靠近她。

她細細的給他上藥,動作輕柔無比,生怕一不小心便弄疼了他。那人很是乖巧只是一言不發的看著她,偶爾看向花凝的薄唇,便忍不住上下滾動著喉結。

他的這些小動作自然也落在花凝的眼里,給他上好了藥,花凝便將那藥瓶放在枕頭邊上。

“纖鑰,再靠近我些。”

那人便聽話的將身子俯下來,花凝一把拉住他的衣領,微微抬頭便吻了上去,那人立刻便瞪大了眼睛,瞬間目光便柔和了起來。他閉上眼睛,眼角不住的落下淚來。

她原諒自己了么?沈纖鑰忍不住去想,這回她這樣生氣,都是他的錯,她這算不算原諒自己了呢?

因為手上用著力,牽動著肩膀上的傷口,花凝疼的冒出冷汗來,這才松開他,笑道:“纖鑰還是這么甜。”

那人早就不住的哭了起來,花凝艱難的抬著胳膊給他擦拭眼淚,道:“怎么又哭了?我們把今日的事情都忘了,好不好?以后你不準在這樣草菅人命,我便不再計較你之前所做的一切。”

沈纖鑰連忙點頭,道:“我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敢了。我學著寬容,學著不計較,再也不殺人了,我保證。”

花凝撫摸著他的臉,心中有些酸澀,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他,可是一看到他這么難受自己心里也很難受。

那些事情畢竟都過去了,今日的事也沒有釀成大禍,花凝便笑笑道:“這是最后一次了,你若以后再這樣殺人不眨眼,我便再也不會原諒你,永遠都不在見你,你記住了嗎?”

那人連連點頭,道:“我記住了,我記住了,我再也不會了,不會了。”

花凝握住他的手,道:“纖鑰最乖了。”

“我以后都乖乖的聽你的話,不要再生我的氣了,我真的真的知道錯了。”

花凝點點頭。

忽的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應該是宮人來送飯了,花凝便叫沈纖鑰去取進來。沈纖鑰將飯盒放在桌子上,便回來把花凝抱到凳子上坐下。

沈纖鑰將飯食都端出來,花凝便從懷里掏出一根銀針遞給沈纖鑰,道:“先試試有沒有毒。”

那人點點頭,將菜一道一道的檢查后,銀針沒有變黑,這才將銀針擦干凈遞給花凝。花凝收進懷里,便要去拿筷子,沈纖鑰攔住她,道:“我來喂你吃。”

這是他第二次這樣體貼的喂她吃飯,花凝便笑著點頭。

那人便一點一點的將飯菜夾到她嘴里,良久花凝才吃飽了,這回他沒有嫌她吃得多,也沒說自己胳膊酸。

她吃飽了,沈纖鑰便將她抱回床上躺著。

他便端坐在她床前,花凝道:“你也吃些東西。”

沈纖鑰搖搖頭,他吃不下,他只想這樣安靜的看著她,這一個月他過的生不如死,他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

“不吃東西怎么能行呢,我很心疼的,多少吃一些,不是說會聽我的話么?”

那人這才頓了頓,起身吃飯去了。

這是花凝頭一回見到沈纖鑰狼吞虎咽的吃飯,他大口的吃了一些便連忙回來坐到她床邊,還是那樣看著她。

此時房門又被敲響了,應該是清遙吧,花凝有些擔心沈纖鑰又胡鬧,便掙扎著起身去開門。

清遙站在門外,低聲道:“快到時辰了,幫我。”

花凝點點頭,清遙便進了屋,走到床邊坐下來,道:“動手吧。”

花凝伸出手掌使出三成力在清遙后腦上劈了下去,那人瞬間便暈了過去,花凝扶他躺下,給他蓋上被子。

沈纖鑰呆愣楞的站在一旁,花凝將油燈吹熄了,便拉著沈纖鑰的手,往外去。進了隔壁的屋子,花凝便拉著他走到床邊叫他坐下。花凝也上了床,躺在他的腿上。

花凝道:“你是不是好奇,我為什么將他打暈?”

沈纖鑰小心翼翼撫摸著她的頭發,道:“如果是你們之間的秘密,不告訴我也沒關系的。”

“還在吃醋么?”花凝仰著頭望著他。

他沒說話,他怕說出什么又惹她生氣。

花凝握住他的手,放在胸前,道:“都是你自己瞎想的,我外衣被我撕成布條了,為了將他綁起來。”

沈纖鑰想起他們第一次的時候,她就是用腰帶將他綁了起來。想到這里,他的眸子便黯淡了下來,他有些害怕會聽到花凝說出什么叫他難受的話。

花凝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件事其實是……”

花凝將清遙之前跟他說的話全部都說給沈纖鑰聽,沈纖鑰聽完便羞愧難當,他明知道花凝有多愛他的,他怎么會懷疑她呢?

他低聲道:“是我胡思亂想誤會你了。”

花凝搖搖頭,道:“清遙他是個正人君子,我來了之后也從未想過迷暈我對我怎么樣的。我第一次看見他發作嚇壞了,他當時渾身是血,為了保持清醒正用匕首自殘呢。”

“所以你才將他打暈么?”

花凝手指玩著他的長發,道:“是他求我的,他覺得這是個好法子,便每天晚上發作之前求我先將他打暈,這樣他也不必再受傷了。”

沈纖鑰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道:“這么說來確實是我的不對,他是個好人。”

花凝微微勾起唇角,道:“所以啊,明天去跟他道歉好不好?”

那人點點頭。

花凝這才滿意的從他身上起來,道:“將燈吹滅了,睡覺吧。”

“好”沈纖鑰起身吹滅了油燈便也爬上去,安靜的躺在她身旁。

“纖鑰,你見到阿越了么?”

沈纖鑰低聲道:“沒有,我一直被鳳燎關在一個屋子里,只今日才被她帶到這里來。”

那個鳳燎似乎不像是會這樣好心的人,花凝疑惑道:“她為何會將你帶過來呢?是不是發生了什么?”

沈纖鑰想起了那枚丸藥,但又害怕花凝為他擔心,便道:“沒有,什么都沒發生。”

他背過身去,想著明日去跟清遙道歉,順便托他給自己看看好了。若是什么毒藥,自己命不久矣便不能告訴阿凝了。這般想著心中便生起一絲疼痛,他會死么?

他以前一點都不怕死的,但是現在他怕的要命。沈纖鑰轉過身來,花凝已經睡著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