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算是莫名其妙的飯畢,二人有些尷尬,容映指著新月的手“不是說要上藥?”
“是,是啊,不過你的那個衣服,一會脫下來,我讓人給你洗一洗,用炭火烤干,你明日回京的時候,也不至于穿著臟衣服”
容映沒有反對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在此之前,先看一看你的手。”
新月未覺,伸出自己被燙傷的左手,只見掌心上,有著三個被燙出來的水泡,并列的,甚是整齊,已經好一會兒,新月倒也感覺不到手上疼了,還甚是好奇的用手搓了搓其中一個水泡,容映伸手,打掉了她的手“別碰,手多臟啊”
顰兒端了藥箱來,見容映一直抓著新月的手,有些為難的說“王爺,讓奴婢們來為姑娘上藥吧。”
容映搖頭,單手打開藥箱“本王來吧。”
只見他從藥箱中,翻找出了藥瓶,紗布,一探頭,還在其中找到了銀針,銀針因為燒灼過,頭部有些發黑,容映忍不住的笑了“你這藥箱中已經備著一根銀針了,是不是經常的用啊。”
新月被他笑的動了氣,別過臉去不理他。
容映也不惱,拿著銀針在自己手邊的酒杯里沁潤了一下,新月以為他還要用火燒一下,可是就在這時“哎呀…”
容映看著自己掌中,新月立刻就蜷上的手掌,和自己根本就沒有刺破一點皮膚的針。
顰兒走了過來,伸手抱住了新月的頭,翡兒伸手拉住了新月的另一只手。還溫和的說道“沒事的姑娘,一點都不疼。”
容映眉心緊皺,實在不相信眼前這一幕的新月,跟自己認識的新月是一個人。
“我疼”新月還是不肯松手。
“姑娘,若是不把泡挑了,可要多疼好些天,而且還會感染發炎的。”顰兒也學著王嬤嬤,輕輕的撫著新月的黑發。
慢慢的,容映發現新月的手伸開了,只見她在顰兒的懷里,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對自己說“你小心些,你輕一點。”
容映失了耐心,手起針落,只用了瞬間的功夫,就將新月手上的泡盡數刺破,新月的驚呼還沒有出口,這些泡就已經挑完了。
新月疼的只眨眼,忍耐不過伸手就打在容映的身上“你,你,你就不能輕點嘛?就沒人教過你要憐香惜玉嗎?啊,好,好疼啊。”
容映覺得雨點般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更加莫名其妙“大膽”
“你,你還敢說大膽,我就讓你看看什么是大膽”說著,新月直接上腳去踢容映。
容映躲閃開后,手里依然抓著新月的手,拿起一邊的藥瓶,低聲的說“別動,我給你上藥。”
新月被他挾著,又不得不坐回了剛才的位置,見他低著頭,用棉布先擦去了血水,又用棉布沾了點酒,正要往新月皮膚上涂,手又頓住了,看了她一眼'“忍著點。”
新月正心戚戚的回想自己剛才在痛疼的趨勢下,做了什么蠢事,這會倒是安靜了下來,點點頭“好”
如此,容映才伸手,將酒液涂抹在新月的傷口上,只見新月皺了皺眉,又盡量快的把藥膏抹在了新月的手上“想你那天,骨頭都摔斷了,一聲疼都不喊,還有剛才,那么熱的水燙了手,都沒見你有什么反應。現在這一點點的皮肉傷,倒是疼的要了你的命,還有你額間的這道疤,如此深和長,還不疼暈你?”
新月見他手纖長有力,卻在給自己包扎傷口的時候,用了最輕的力,眼神也極其認真,想了想后道“何必將自己的痛苦,置與外人看,外人看了也只會嘲笑和輕慢。”
容映聽了,難得贊同的點點頭“是這個道理,好了。”只見他雙手在紗布上打了結,如此就算是包扎好了。
新月看著自己手掌,被他包裹的嚴嚴實實,就算是有個大口子在上面,也不看不出來了。新月笑道“你也包的太小心了吧。”
“留了疤就不好了,好了,讓你的侍女給我帶路吧,我要去休息了。”
“你的胳膊不包扎了嗎?”新月看著他的胳膊,容映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道“沒什么大事,走吧,帶路”新月指了指翡兒。
翡兒見新月點頭,于是提了燈籠,帶著容映,去往他今日要住的地方。
片刻,翡兒從容映的房中出來,手里還拿著容映剛才穿的衣服,新月見衣袖的部分,已經沾了半邊的血,此時血已經干透了,新月看著這些血皺了皺眉“還說傷的不重,這半邊袖子都濕透了。”
“姑娘,給奴婢吧”說著,翡兒轉身去洗干凈這身衣服。
“姑娘,水已經放好了,您可以洗澡?”
新月點頭“走吧。”
走到浴室,新月渾身被溫熱的水包裹著,在這寒冷的冬日,沒有比這水中更舒適的地方了,顰兒跪在新月身側,先把她包裹著紗布的手放在池子邊,蓋上沾布防水,又拿了細齒的梳子,給她洗著頭發。
新月抬頭看向顰兒問“今日嚇壞了吧。”
顰兒本想否認,不想讓新月擔心,思考片刻,還是點了點頭“奴婢嚇得魂都要丟了。”
“連累你了。”說著,新月用手拍了拍顰兒的手。
“只是,姑娘您今日怎么了?”顰兒今日一直和新月在一起,對于新月今日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
“與江家人,我要努力的討好關系,這樣才能讓太后放心。而今日與江將軍的同游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不過也沒什么,你們兩個丫頭不也玩的很開心嗎?對了一會你拆開放著吃得多的盒子,看里面的糖葫蘆和米糖摔壞了沒有,分給其他兩個丫頭吃。”
“是”顰兒點點頭接著說“你知道的,奴婢說的不是這個。”
新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思考片刻“他救了我,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救了我不止一次,還有瑤兒,他也幫我救了瑤兒。我雖想要與他保持距離,但是,好似如果完全不搭理他,顯得冷淡。而且他說,會為昭哥哥報仇。”
“姑娘,奴婢從旁看著,也聽您說了一些,對事情雖然不清楚全貌,但也知道了個大概。有些話,不知該說不該說。”
“恩,你說”新月點點頭。
“您說晉王殿下會為太子殿下報仇,但殺了太子殿下的,不就是晉王殿下嗎?”
“嘶…”新月覺得額間一陣抽痛,顰兒趕緊止住了手,問“是奴婢弄疼您了嗎?”
“不是,我只是突然頭有些痛而已。”說著,新月伸手撫著自己的額頭。
“是,那奴婢給您揉一揉。”說著,顰兒用水沖干凈新月頭發上的皂油,又為她按了按頭。
新月將頭靠在了水池旁,顰兒手上用力,為她緩解疼痛。
片刻,正在閉目養神的新月道“不一樣,他不做,自然有別人會做。”
顰兒依然專心致志的為新月按著頭,見新月眉頭有舒展,就知有效,又勸到“姑娘,泡池泡久了也容易頭暈,咱們起來吧。”
新月點頭“好”
說著,她從水中站起身子,用干凈的布擦干凈身子,穿上寢衣,俯身坐在了燒熱的榻上,顰兒坐在一側為她擦頭發,身前燃著炭盆,身下是溫暖的榻,新月也有了片刻的安寧,一日的疲勞也煙消云散了。
翡兒拿了洗好的衣袍,將衣服展在架子上,下面置上炭盆,衣服很快就會被烘烤干。
新月看著這件衣服,對顰兒說“穿在身上不知,容映的衣服竟這么的大。”
顰兒抬頭,看了一眼衣袍后,道“晉王殿下是個身姿高大,肩膀寬厚的男子呢,這衣服自然也大。”
新月點頭“你去把針盒拿來。”
“姑娘,您要的針線”片刻,顰兒拿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里面放著針線和絲線。
翡兒見新月要親自為晉王縫補衣服,所以先把寢衣遞給了新月。
新月看著上面,被洗干凈的衣服,還有些潮濕,但等她縫補好了,衣服就已經全干了。
翡兒接過來熨燙的時候,看著衣袖上,新月剛剛縫補的地方,笑了“姑娘,竟不知您還有這樣巧的手。”
顰兒靠過去一看,只見剛才破了口子的地方,新月別出心裁的繡出了一只紅梅,樣子與窗下擺著的梅花有些像,不由得說“姑娘,這對眼睛不好,奴婢來繡吧。”
新月搖頭,放下手里的針,不由得感慨道“以前姑母為了約束我的性子,總是讓我繡這個花樣,繡那個花樣,為了應付公事,我學了這一手速繡,已經許多年沒有用過了。”
“如今看姑娘您繡的十分精致了,那里有您初時繡的那般潦草,那是夫人總是氣得說您浪費布料,還不如不弄,還打您手板,最后還是蘭兒姐姐為您應付過去的呢。”顰兒說著。
新月點頭“這不過是七八年前的事情,怎么一晃,如同上輩子的事一般了。”
“姑娘這是哪里的話。見姑娘晚飯的時候,很喜歡那道地梨排骨湯,這是剩下的一些地梨,奴婢做成了馬蹄甜湯,您嘗嘗。”說著,王嬤嬤提著食盒,將這道爽口的甜湯放在新月的手邊。
新月點點頭,也只有王嬤嬤真的能看得出來,新月的胃口如何,吃了多少東西。此時的新月正覺得嘴里苦澀,缺點什么,這碗馬蹄甜湯,來的最是時候。
“姑娘,這男子的衣物,還是不要擺在您的房中了。”王嬤嬤抬頭,見新月總是看著這件寢衣。
“快烘干了,烘干就送到晉王殿下房中吧。”新月經由王嬤嬤提點,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神,收回了目光。
“是”翡兒將熨燙好的寢衣與架子上完全干透了的衣服收了起來,走了出去。
如此,王嬤嬤才放下了心,坐在新月的身后,親自給她梳頭發。
顰兒拿了新月買來的東西,新月指了指其中藍色的盒子“嬤嬤,這是我今日在街上買的蜂蜜和您常喝的梨膏,冬日您總是嗓子干,多喝些梨膏和蜂蜜對嗓子好的。還有就是今日逸香齋正在賣今年剛剛做好的花油膏,您手上總是會裂口子,提前抹上,就無事了啊。”
“多謝姑娘還想著。”說著,顰兒已經把盒子放在了王嬤嬤的手里。
“嬤嬤,天色不早了,您回去歇著吧,這里有顰兒伺候著就行了。”新月真的不忍心王嬤嬤這么大年紀了,還在自己身邊伺候著。
“是”王嬤嬤怎么會不知道新月的用心,收拾好了提盒,就走了出去。
新月的長發已經全干了,柔順的及在她的腦后,不自覺的,新月還有些困了。
“姑娘,到床上睡吧。”說著,顰兒想要扶起新月,新月點了點頭,及著鞋,走到了自己柔軟溫暖的床上,一日的走動,還受了這么一場驚,新月此時自然是又困又倦,將自己包圍在厚厚的錦被里,新月不一會,就睡著了。
第二日起來的時候,容映已經離開了,等收拾妥當,坐在餐桌前用早飯的時候,王大就已經回來了。
“府尹怎么說?”新月用勺子輕輕攪動米粥上層的米皮,問道。
王大站在門里一側,對新月道“府尹已經將三人關押,讓師爺將小的說的話寫作了狀子和供詞,這里是師爺抄錄給小的的那一份,請姑娘過目。”
說著,顰兒從王大手里接過文書,新月拿在手里,看了一遍后,事情的起始經過寫的明明白白,現在就等著結果了。
新月點頭“馬上就過年了,也難為那府尹肯見你,可給了謝銀?”
王大點頭“給了”
“那便好,差事辦的不錯,下去吧。”說著,新月拿起勺子,將勺子中的米粥,放在了自己的唇齒中。
“是”王大偷了偷看了一眼正在吃東西的新月,卻也被新月捕捉到了,新月自然了然,皺皺眉,需要想個辦法。
只見王大出門就遇見了正端了新鮮瓜菜進來的翠兒,二人并未說話,但新月見她進來的時候,臉卻已經紅了。
新月皺眉,如今的經歷,已經如她夢里的完全不同了,之間也沒有在那豫王府里,逐漸瘋癲,身邊的人都也過著不錯的生活。
王大和翠兒,難保不是一對好的歸宿。
新月也想著,讓自己活的松泛一些,看著手邊剛剛腌制好的瓜菜,瞇了瞇眼睛,這瓜菜難做,新月總是吃不夠,所以今年在腌制瓜菜的時候,新月就讓嬤嬤們腌夠了一年吃的量,如今眼前的,就是今年的第一盤瓜菜。
新月正要動筷子,外間傳江揚來了,新月有些為難的看著自己筷子上剛剛夾起來的瓜菜,有些敗性的放下,對傳話的人說道“讓他進來”
片刻,江揚四處張望著走了進來,見新月正站在門口等他,開口就說“這院子,西墻那邊不行啊,從西邊摸過來,直接就能到你這院子了。”
新月點點頭,容映也是這么說的,新月只等著過了年后,再好好的整修一番。
“將軍這么早來,有何指教?”新月問。
“昨日未能親自把你送回來,我心里總是不放心,回家后母親也罵了我一頓,這不,城門剛開,我正好要去北營一趟,就來你這里一趟看看。一路上可有什么事嗎?”江揚說明來意,新月笑了笑“將軍進來說吧。”
“你在吃飯?”江揚進到門中,見新月桌前正拍著一口還未動的飯菜。
“是啊,有新做的瓜菜,將軍可要嘗一嘗?”
江揚看著擺在正中的瓜菜,這又脆又咸還帶著一絲甜味的瓜菜,是下粥飯的利器,點了點頭“正好還沒有吃飯。”
“顰兒,給將軍盛完粥”
二人坐在餐桌前,熱騰騰的粥被端了進來,擺在江揚的手邊。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吃飯?”江揚問。
新月笑著拿起筷子,將一片炸制過的面片放在江揚手邊的碟子上“將軍說城門剛開就來了,想必將軍您起得早,府里的廚子都不一定能起得來。”
江揚點點頭,夾了一筷子瓜菜,喝了一口粥,又嘗了嘗瓜菜,不由的贊賞道“這新做好的瓜菜,竟也這么好吃。”
“您多吃些。”說著,新月也有些拘束的小口喝起了粥。
一碗粥下肚,顰兒也找準了時間,端上了一碗新的,江揚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新月碗中還有小半碗的粥,道“在,在軍中用飯習慣了,吃東西總是格外快些。”
新月點點頭“是我吃的慢。將軍在嘗嘗這道小黃瓜,也是與這瓜菜一道腌制的,味道也很清爽。”
江揚點點頭,夾起一片小黃瓜片,放在嘴里,突然想到什么的問新月“你還沒告訴我一路上沒什么事吧?”
“自然是沒什么大事的,我這不好端端的坐在這里。”
“如此就好,來時我遇到了在城外過夜,才回京去的晉王殿下,見他馬鞍上有血,我還有些不安呢。”
新月聽了,思索片刻,覺得這話,并不是江揚專門說給自己聽得。于是開口道“倒也是發生了一些事情。”
“什么?”江揚放下手里的筷子,等著新月說清楚。
新月點了點手邊,還沒收起來的紙張,江揚看了以后,眉心緊皺“這梁國人,竟如此的大膽。”
“我細細想想,也是咱們先斷了人家財路,不過我的侍衛里,倒也有幾個武藝高強的,砍下了那為首之人的一只手,倒也算是討回了公道。”
江揚聽了,忍不住說“你那侍衛臂力可以啊。”
新月也只得應付過去。
江揚放下手中的筷子,站了起來,新月覺得有些奇怪,抬頭看著他“怎么了嘛?”
只見他掬手而立“本應安全的將你送回家中,誰知在路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我的過失,還請你責罰。”
新月皺眉,這真的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見真的會反思自己的過錯,然后作為長輩,在小輩面前,認真請罪的人。如此看見江家的家風,就是如此,也跟江揚為人端正密不可分“將軍不比這么客氣的。倒也是因為我的過失,將軍您這樣不是折煞我了嗎?”
“你且說,我要做點什么彌補你的損失。”
新月遙頭“我沒什么損失啊。”
再見江揚甚是堅持,新月皺眉,道“如果將軍您堅持的話,不如送給我幾張上好的皮子,昨日我未能買到皮子,這打算好的事情也就沒法做了。”
江揚聽了,還是第一次聽到過,這樣讓人恕罪的要求的,但既然是自己說的,于是點了點頭“好,明,不,今天下午我就讓人給你送來。”
“好,粥要涼了,將軍快些吃吧。”
江揚并不喜歡剩飯,就算現在已經沒了吃飯的心情,但又吃了一碗粥,吃了兩只饅頭。
等他意識到的時候,發現新月早已經吃飽,這次他就更不好意思了,放下了筷子,看向新月的時候,見她竟笑了,江揚問“有什么好笑的嗎?”
“只覺將軍您,跟我哥哥一般,吃飯又快又多,這頓吃飽了,一整日都不會喊餓,只是,將軍啊,又沒人給您搶,您且慢慢的吃。”說著,新月用筷子夾起一筷子糟魚,放在了江揚的碟子中。
江揚搖頭“我不喜歡剩飯,所以,才要將碗中,盤中的東西都吃干凈。”
說著,江揚就把盤中的糟魚夾起,放在了嘴里。
新月點頭,原來他是已經吃飽了,只是因為自己不斷地夾菜給他,所以才會如此“我知道了。”
一頓飯罷,江揚軍中還有事,就要離開,正好見新月破損的馬車,正在一邊修整著,轉著圈看了一遍后,見馬車從前到后都有損傷,可見昨夜事情的危險。
新月見他不說話,肯定還在為昨日沒能送自己的事情而感到自責,于是新月上前,對江揚說“昨日將軍送我的蓮花燈可是幫了大忙,我燒上衣服,把它丟在了那追我的馬匪身上,爭取了不少時間呢。”
江揚見她說的十分淡定,也知她是個聰明大膽的,但怎么說,也是個女孩子,心中涌起一陣心疼,對她講“你不用這么淡定的,怕了就是怕了。”
新月聽后,看了江揚一眼,隨后笑了“是有些害怕,不過,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你倒是坦然”江揚也想笑一笑,但是看著新月的笑,卻又覺得那么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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