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慧嘆口氣,有些傷感的說道:“唉,當年奢靡講究的梅姐兒,哪能想到如今的局面?這就是命,月兒,你說是吧?”
白如月苦笑道:“世間之事,因果循環吧。種下了因,就會嘗到果。種善因,結善果。種了惡的因,便嘗盡苦果。
唉,別人的故事,好的,咱們當作榜樣來學習。壞的,咱們引以為鑒,別讓悲劇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是了。不早了,三嫂你該歇下了。”
吳明慧轉頭問紫月,“現在幾時了?”
紫月垂手應道:“回太太,酉正了。”
吳明琴扶額道:“時間過得真快呀,好像才剛開聊呢,轉眼就酉時了。六姐,你不能熬夜,趕緊洗洗歇下。”
李錦榮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哀嘆道:“怎么辦?我還沒有聊夠呢,怎么就要歇下了?我一點睡意都沒有呢。”
吳明琴笑著拍了拍李錦榮的手,“就小榮兒還是原來的樣子,這么想聊天,那今晚小榮兒跟我歇一個屋啰,正好給我講講京城這些年發生的新鮮事。”
李錦榮忙不迭的點頭,“好呀,今晚我跟琴姐姐聊通宵,怎么樣?”
吳明琴爽朗的笑道:“好呀,通宵就通宵,誰怕誰呀?小月兒,你要跟我們一起嗎?”
白如月怕怕的擺擺手,“算了,我熬不得夜,不能陪你們聊了。六姐姐與小榮兒聊吧。”
小榮兒拉著白如月的手不放,“琴姐姐難得回來一趟,小月兒應該舍命陪君子的。”
吳明琴本想勸小榮兒算了。李錦榮接著開口道:“咱們也就是現在有機會聊聊。
往后,各自成家了,哪里還能這般肆無忌憚的聊呢?”
白如月舉手道:“行,行,我跟你們一起聊。但是,我不敢保證能聊通宵的,可能聊著聊著我就睡過去。”
李錦榮滿意的點頭道:“那沒問題。”說完,李錦榮轉頭對吳明琴耳語道:“多年以后,再回首,咱們可是跟梁王妃同床共枕的人呢。”
吳明琴愣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道:“嗯,就是。”
丫頭們伺候幾人洗漱,又去找出兩床薄被放到床上。
白如月上床后先占據了靠墻的位置。李錦榮睡中間,吳明琴睡邊上。
吳明琴先問了問白如月湖洲的事,白如月一一作答。
吳明琴又問起京城的事來,開始,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后來,白如月撐不住,閉上眼睡了過去。
白如月醒過來,看到窗外已經大亮,見身邊的李錦榮與吳明琴睡得沉沉的。
于是,輕手輕腳的從床上起來。
下床時,白如月怕碰到吳明琴,身子晃了一下,下床時發出些聲響。
外間的丫頭聽到聲響,忙掀簾子進來。“小......”
白如月忙將手指壓在嘴邊。
“噓!”做出禁聲的動作。
丫頭生生的將嘴里的話止住,片刻后,才壓低聲音叫道:“郡主!”
白如月穿上鞋走出屋子,輕聲的問道:“琴姐姐與小榮兒什么時候睡的?”
半夏垂手回道:“回郡主,我家小姐與七小姐聊到寅初才歇下。”
白如月沒想到,這倆真聊了通宵,“你們輕點,讓她倆多睡會。”
丫頭們點頭應下。
白如月看向尋雙與平兒,輕聲吩咐道:“你倆來伺候我洗漱更衣。“
尋雙與平兒上前帶著白如月進到盥洗室。
白如月洗漱更衣后,丫頭引她到餐桌邊,伺候她用早飯。
白如月吃了早飯,見吳明琴與李錦榮依然睡得沉,起身去尋吳明慧。院里的婆子說吳明慧去陪太夫人說話了。
白如月讓人帶路,往太夫人的院子去。
白如月到太夫人的院子,見候府的眾姐妹都聚在這兒。太夫人卻不在。
唐儀面對白如月而站,最先看到她過來,挺著大肚子朝白如招手,“月兒過來了。來,坐這兒。”
一圈人扭頭看向白如月,白如月朝眾人福身見禮。
吳明慧笑道:“月兒起這么早?你們昨晚不是聊通宵的嗎?”
白如月笑道:“我熬不住,先睡了,七姐姐與小榮兒聊到天明。”
吳家幾位姐姐還是在吳明慧出閣時見過她,再見到亭亭玉立,楚楚動人的白如月,個個驚嘆她女大十八變。
白如月大大方方的福身道謝。
吳明慧拉著白如月坐到自己身邊,低聲關切的問她是否吃過早飯。
吳家眾姐妹繼續她們之前的話題。
唐儀坐著費勁,站著與眾人聊天。
“今兒是第五天了吧,天天這么多人排著長龍取銀子,寶豐錢莊一定是出問題了。若是手上有他家銀票,趕緊去將銀票換成銀子,否則,等錢莊關門了,手上的銀票就成廢紙了。”
吳二姐吳明楠點頭附和道:“就是,無風不起浪,若不是聽到風聲,哪有那么多人排隊取銀子?咱們寧可信其有,將自己的銀子兌回來,別等銀票變成廢紙了,自個兒心疼。”
吳大姐吳明梅跟著點頭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前兒,我聽到風聲后,就讓人去將銀票換了回來。”
唐儀滿臉關切的看向白如月,“月兒,你家有銀子放到寶豐錢莊嗎?聽說他家錢莊出事了,這幾日天天有人排著長龍領銀子呢。”
白如月朝唐儀笑著點頭,“嗯,我也是前兒聽到的風聲,昨兒已經讓人去將銀子換了回來。”
唐儀聽了白如月的話,說道:“連月兒都將銀子換回來了,看來這家錢莊真的出事了。我還想著這么大的錢莊,不會有事兒。不行,我得將寶豐錢莊的銀票清點出來,讓人去兌換成銀子。”
唐儀說著,轉身急步往外走。
吳四姐吳明容忙提醒道:“儀兒,你慢點。你們趕緊跟上去,看著點!”吳明容提醒完唐儀,趕緊叮囑丫頭婆子跟上去。
唐儀邊走邊回道:“四姐不用擔心,我會當心的。”
吳三姐吳明芳問道:“寶豐錢莊是哪家的產業?這些年不是做得好好的嗎,怎么說出事就出事了?”
吳明楠搖搖頭道:“京城這么大,在京城做買賣的人來至四面八方,誰知道是誰家的產業?
我當初將銀子放在他家,是看他家的鋪子大,又在大水井那一片,以為他家實力雄厚。”
“嗯,我當初也是這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