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風和藍少閣惹了一肚子氣,回宮復命。
楚星寒剛喝了藥膳,聽完之后皺眉不語,抬眼看向素輕一。
素輕一很無辜,“哀家可沒換,那個東西,的確是從紅館取回的!”
藍少閣道,“太妃為人,臣信。”
素輕一看向藍少閣,微微一笑。
楚星寒道,“朕也沒說是她動了手腳啊!”
素輕一敢怒不敢言,你是沒說,可眼神明明就是在懷疑。
楚云風不懂幾人之間的微妙關系,氣道,“臣懷疑是那個夫子里搞的鬼,說不定,他拿來的那把劍就是假的!”
藍少閣道,“世子此言差矣,他們代表的是西王朝,如果連貢品都用假的,不如直接開戰。”
“那你說,怎么回事?”
楚星寒也道,“有什么想法,直接說!”
藍少閣這才開口,“蘇南城毒害大臣進而逼宮,這絕對不是唯一的一步棋,而且,逼宮只是為了復仇,臣認為,格局太小,定然還有其他推手。如果是這樣,那么他將真的星辰劍偷走,放一個假的在紅館內,一來誘殺皇上,二來引發明安和西王朝的矛盾,從而漁翁得利。”
楚云風點頭,覺得頗有道理。
楚星寒卻仍懷疑,“使團的人沒有提其他要求?”
藍少閣搖頭,“沒有,夫子里直接說明天離京。不過看他們的樣子,恐怕這次回去之后,邊境難安了!”
“一個小小的西王朝,還敢來犯?”楚云風冷笑,“如他們真敢犯我邊境,臣自清鎮守邊疆,定打他們個屁滾尿流。”
藍少閣擔憂道,“若真開戰,兵力必將以戰事為先,京都防守松懈,皇上病體未愈,如此大的空隙,世子以為該如何防衛?”
楚云風倒是沒想那么多,聽聞憋悶道,“打也不行,和也不行,那怎么辦?難不成真的去找連圖畫都沒有的星辰劍?這不是大海撈針嗎?”
楚星寒沉吟片刻道,“夫子里沒有提及質子離京一事?”
“只字未提!”
“難道是朕想錯了?夫子里其實是大皇子的人,他來此就是為了引起戰事好為大皇子立威?”楚星寒喃喃自語。
藍少閣道,“皇上說什么?”
楚星寒擺擺手,“無事,他明日離宮,定會來與朕告別,到時候,朕再好生安撫一下吧。你們二人繼續審問紅館的人,對了,派人將那幾個小沙彌安全送回寶皇山!”
藍少閣和楚云風領命離開。
素輕一也收拾好藥箱準備走,卻被楚星寒叫住。
“朕沒有懷疑你!”楚星寒開口。
素輕一撇撇嘴,“那皇上剛剛的眼神是在表達什么?藥膳難吃?針灸太疼?”
楚星寒語結,“以前怎地未發現,你這般刁鉆難纏?”
“哀家一向和善!”
楚星寒忍不住低笑出聲,片刻后正色道,“朕叫你留下是有事與你商議。”
“哀家是太妃,頂多兼任女醫監,皇上還未加月錢。”
“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太妃?國將不國,你對得起太妃的尊稱嗎?”
素輕一翻了個巨丑無比的大白眼,“高帽子別戴了,直接說吧,找哀家何事?”
“你的魔術,是不是可以,嗯,隱身?”楚星寒艱難的想了個合適的詞。
素輕一也順桿爬,“是啊,怎么了?”
“朕想知道夫子里究竟想做什么?”
“讓哀家去偷聽?”素輕一叉著腰一副老子要訓孫子的模樣。
楚星寒挑眉,“難道太妃做的還少?”
素輕一不爽,眼神閃爍,“哀家,哀家從未做過!這種事,你派李南去不就行了,武功高,夫子里不會察覺的。”
“李南不在!”
原來不在,難怪這么幾天沒看見他。
“難道皇上就這么一個侍衛?”
楚星寒不語,耳朵有些微紅。
素輕一忽地明白,笑瞇瞇的湊近,眨巴著大眼道,“哦,原來皇上也知道,偷聽丟人啊!”
“素輕一!”咬牙切齒的聲音讓素輕一趕緊起身逃開,抑制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你就說行不行吧!”楚星寒有些惱羞成怒。
素輕一心情大爽,整理好藥箱站到離床邊很遠的地方才道,“哀家的魔術修煉不到家,這隱身術,出不了皇宮!所以,愛莫能助!皇上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說罷蹦跳著跑了。
楚星寒氣的想扔她枕頭,嘴角卻抑制不住輕輕揚起,“小丫頭片子!”
“李東!”
一個黑影落在床邊,黑袍黑面,只露出一雙眼睛,垂首跪在地上,未等楚星寒開口硬邦邦的道,“主子,屬下不去!”
楚星寒挑眉,“怎么,朕不能處置她還不能處置你?”
“小大,屬下等奉命去東巫山警戒,卻讓主子受傷,身為影衛本應以死謝罪,既然主子仁厚不殺,屬下立誓絕不讓主子身邊無人,除非屬下死!”
“讓你們去東巫山,是朕的意思,說到底也是朕計劃不周才會受傷,與你們無關。只是這場變故還未結束,現在是你們將功贖罪的時候,快去!”
“不去!”說完李東從腰間拔出匕首抵在脖子上。
楚星寒氣結,“滾!”
“屬下遵命!”黑影就地滾了一圈,閃身不見。
安清宮一日大換血,除了先前不肯走的宮女玉如和太監小鄧子,全都換了新人。慶婉容讓玉如給自己梳洗打扮后,一身華服,去了朝陽殿。
藍瑾玉被楚星寒傷了心,這兩日被太后叫去說話,守夜的只有崔公公一人。
慶婉容被攔在外面,不是崔公公不識抬舉,而是他實在不敢讓她進去。
“貴妃莫要難為老奴,還是請回吧!”
慶婉容冷著臉,“本宮是皇上親封的皇貴妃,位同副后,這朝陽殿,皇上也未曾下旨本宮禁入,你這奴才,何故阻攔!”
崔公公笑的謙卑恭順,有行了一禮道,“太后懿旨,奴才不得不從。貴妃若要探視皇上,不如先去坤寧宮請示。”
慶婉容冷冷看著崔公公,片刻后,從玉如手中接過食盒,掀起衣擺跪在地上,對著殿內揚聲高喊,“皇上,臣妾慶婉容叩請皇上金安!”
“臣妾慶婉容叩請皇上金安!”
她說一句,磕一個頭,脊背挺的筆直,無端生出絕然之美。
崔公公愣住,片刻后回身入了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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